苏南眼睛红红的,她脸颊很白,衬得她脆弱得不行。
傅南城捧着她的脸蛋,给她擦眼泪:“苏南,你有我,有我那些朋友,你不用什么都一个人扛。”
“可是我跟他们不熟悉。”苏南垂着眼眸,轻轻抽噎着。
“你跟我不熟悉吗?我打电话给助理,让他们给你爷爷的事情安排了。”傅南城蹲在苏南的身边,拿出手机给同行的助理打电话。
这种情况肯定是要桐城的人过来的。
傅南城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有多冷,他打电话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电话很快就被助理接通了。
“你那边怎么样?安排人过来了么?”傅南城的声音哆嗦。
苏南这才意识到他身上的衣服全湿了,高定西装的裤腿都是泥泞,头发都湿漉漉的贴在头皮上。
“你怎么不知道打伞?”苏南道,小村里路难走,下雪更是让没修的路都成了泥泞。
“没想那么多。”傅南城说着,哆嗦着站起来。
苏南看他嘴唇都青了,也连忙站起来:“我去给你烧点炭火,我这边没有男人的衣服,你要不要用我的棉袄将就一下?”
傅南城冻得直哆嗦,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苏南赶忙去生火,没一会儿就端着一个火盆进来。
“我把衣服放在旁边那房间里了,你去换一下,还有拖鞋,拖鞋……是我爷爷生前舍不得穿的,你不介意吧?”苏南低声问他。
严格来说也不算是他爷爷的,是她养父的,养父不要爷爷就一直留着。
傅南城现在还挑什么,他点着头,四肢都要冻麻了。
苏南扶着他进了自己平时住的小房间里,出去的时候,还贴心带上了门。
傅南城脱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换上干干净净的麻布衣服,又裹上军色的棉袄,再穿上拖鞋,他觉得缓和了很多。
他看着小小的屋子,窗子都是木的,毛玻璃,是很老旧的那种房子。
而她的床是一米宽,一米八长的小床,床单是碎花的,有点发白发毛。
房间的角落里,很古老的那种长板凳上放着一个大木箱,是以前女人出嫁装嫁妆用的。
整个房间显得都很小,但也很整洁。
包括傅南城身上穿的衣服,只有阳光暴晒过后的味道,干净而卫生的感觉。
傅南城走出房间。
苏南已经升起了火盆,她看向走出房间的傅南城,忽然笑了一下:“你过来烤火吧。”
傅南城看她穿得很单薄,忍不住询问:“你不冷吗?”
苏南从小就这样,根本没察觉到冷。
她摇了摇头:“你过来烤火吧。”
傅南城走过去,苏南又给他搬了一把椅子。
因为脚太冷,傅南城就直接脱下拖鞋,在火上烤着。
他白皙秀长的脚,苏南看一眼,就立即扭头回到侧边的房子,继续给爷爷烧纸。
傅南城坐了一会儿,助理开着车过来了。
助理还算是体面的,就是也冻得身子发僵,脸色发青。
“已经安排人过来了,但还是要四五个小时左右。”助理走过来,声音打颤地和傅南城说。
傅南城颔首:“先来烤火,再安排一下人,她爷爷什么时候下葬好,你去问问她爷爷的生辰。”
助理烤了一会儿火,等身体有温度了,问苏南下葬的事情。
陆宴和江挽正式放假,打算去接张盼钰到陆家过年,傅南城的妈妈忽然给他打电话。
“从那天跟你们一起出去,就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问他的助理,助理说他已经回家过年了,不知道南城在哪,你这些当兄弟的帮我问问,我怕他出什么事情了。”
陆宴一边开车,一边安抚傅南城的妈妈:“我会问问的,阿姨别担心。他一向稳重,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好,麻烦你了小陆。”傅南城的妈妈被他安抚到,顿时安心了很多。
陆宴挂断电话,扭头对身侧的江挽说:“你在群里问问傅南城在不在,他不回复你,你就帮我打个电话。”
“好的。”江挽立即回应。
江挽在群里艾特了好多傅南城,都没有他的回应。
她打了电话,却发现电话关机了。
“关机了欸。”江挽和陆宴说。
陆宴皱眉,沉沉地吸了一口气,这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他再忙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电话不接,人悄声无息的蒸发。
江挽刚想说话,见群里张玲说话了。
“傅南城不见了?”张玲问江挽。
“嗯,他妈妈打电话给陆哥了。”江挽亲昵地喊陆宴。
“我跟你们说个奇怪的事情,就是咱们年夜饭那天,傅南城跟郑家的假千金说了两句,就跑了,后面都没在群里说话。”张玲和江挽说。
江挽也发现了,这几天大家因为海底城的事情开开心心的,唯独傅南城,都没在群里吱一声。
江挽把这事情跟陆宴说了一下,陆宴皱眉道:“这小子过年都不让人安心。”
陆宴立即拨通了李越的电话。
“你去问一下郑家千金,年夜饭跟傅南城说了什么,再查一下他到底在哪里。”陆宴口气平静,看样子并不担心傅南城。
他挂断电话,伸手摸了摸江挽的头:“我考虑了一下,让你妈就和我妈住在一起,年后不用去疗养院了。”
“好。”江挽也想把她接到正常房子里住着,不想她一个人住在疗养院里。
两人到了疗养院,江挽给张盼钰穿上新的衣服,整理疗养院张盼钰留下的东西。
陆宴接到李越的电话。
“郑家千金说,他那天问了苏南的事情,就走了,我猜测应该是去找苏南了。”李越回答陆宴。
“那你查查苏南在哪里,务必把人找回来。”陆宴声音低沉,他可不想在新年的时候还替傅南城操心这些事情。
陆宴挂断电话的时候,江挽把张盼钰最爱的十字绣装好。
“怎么样了?”江挽问他。
“有眉目了,不用担心。”陆宴温声道。
两人收拾东西,收拾到天快黑了。
等他们开车回陆家的时候,李越打来电话汇报,傅南城已经回来了。
陆宴挂断电话后,给傅南城打电话,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听了。
“知道回来了?”陆宴声音冰冷。
“不就出去办了点事情么,看把你们急的。”傅南城的声音里含着懒散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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