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神仙水。”人群里一个人激动的大声叫着，“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真能见到这个东西，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啊，只卖五两银子，实在太便宜了，我要十筒。”说着便挤了上去。
众人目光扫过去，有人认得那人，是郡学教授杂学的贾凡显教授，据说他非常博学，特别是于稀奇古怪的东西知道的很多。
贾教授都如此说，那定是不会错了。
有几个脑子活泛的，想着这东西如此宝贵，肯定会升值，想着多买一些。
络腮胡商人得意一笑，道：“这神仙水是宝物，不可自己胡乱服用，如果用量跟身体情况不相容，是会有意外的，需在我们指导下现场用。而且保管也有独特方法，自己随便保管就不灵了。”
众人听了，担心若是如此，那岂不是没法转卖挣钱了，心里都又打起了退堂鼓。
络腮胡商人似早料到，大声道：“不用担心，为方便流通，我们专门印制了水票，大家来看。”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印刷精美的空白票纸来，上面还盖着“乌桓轩村商号”的红色印章。
络腮胡商人接着道：“这水票上空着数量，各位买取的时候，由我现场填写，这水票可现场兑水服用，也可自行转让，不过为保交易安全，转让必须在我们这里见证盖章，在票上填写买卖双方姓名，转让价格也必须得到我们商号认可，否则转让无效，本商号概不负责兑付。”
“啊，那你们定的转让价格比我的买价低怎么办？还有，你们万一收了钱跑了怎么办？”一个人想了想，叫道。
“嗯，这位还是很有生意头脑的，不过你看我们就这三大车货，你觉得这价钱会越卖越低吗？”络腮胡商人解释着，“我们会将收来的银子先悉数存入严家丰宝钱庄，暂不支取，你们可推举一人监督，大家尽可放心？”说完他给人群中几人使了个眼色。
“咦，这不是郡学里的贾教授吗，贾教授学识渊博，品行端正，大家应该信得，我们就推举贾教授做监督人吧。”一人突然叫道。
随即人群中多人附和，贾凡显随即出来，拱手说既然如此，就义不容辞了。
“好了，诸位，要买还要趁早，不过我们只收现银，库存不多，一会儿可就要涨价了。”络腮胡商人吆喝着。
“我要......我要......”几人迫不及待的挥舞着攥着银子的手。
“要的来这里排队......”络腮胡商人到棚子的桌前坐下，又指着边上一块木板，“我们将根据库存及转让情况，将这价格公布在这板上。”
众人听说马上要涨价，有带现银的，马上排队，没有的，风风火火便去家中或钱庄取，有这生财之道，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棚子前排出了一条长龙。络腮胡商人还专门安排人来维持秩序。
“已经涨到二十两了......”魏所激动的跑进寝舍大叫着，这神仙水生意的事早已传到郡学，有不少人蠢蠢欲动，但无奈囊中空空，看着肥肉在眼前但无法下嘴，实在郁闷。
“楼公子出身豪门，必定有钱，正好今日在郡学中，我们为什么不去找他共同做这生意。”冯才突然冒出一句。
“对呀，这生意稳赚不赔，他家还开有钱庄，我们还可以去钱庄借钱。”吴桐在边上拍着脑袋说。
三人一合计，事不宜迟，便去找楼邦昌。
楼邦昌此刻正在学苑花园遛鸟，听三人如此说，心中泛起波澜，家中他虽为嫡子，但却不怎么受他父亲楼逢时待见，至今侯世子位置一直悬着，要不是他母亲护着，估计早就把他庶出的大哥楼邦兴定为世子了。
如果能趁此机会为家里赚一大笔钱，会不会改变父亲的看法？但这真的稳赚吗？楼邦昌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
楼邦昌正在思考，突然听见有“哗啦”银子掉地下的声音，见花园门口盛轩、雪晴两人正拎着一个包袱，里面竟然有银子掉落出来，忙示意三人在花园假山后躲了起来偷听。
盛轩得意洋洋，俯身捡起银子，道：“去钱庄借了些钱，倒了一下，转眼就挣了一百两银子啊。”
雪晴也笑着却带点遗憾，道：“是啊，可惜我们能借的不多，否则这辈子用的钱就都有了。”
“是啊，可惜钱庄不是我们自家开的，”盛轩叹了口气，提醒着，“快把银子收好，切莫让别人看见。”
两人警惕看了看周围，蹑手蹑脚穿过花园回寝舍去了。
“买，快去买，不仅要把剩余的，还要把别人手中的，都给我买过来，”楼邦昌从假山后绕出来，下定了决心，“我去钱庄要钱。”
楼家德宝钱庄的产业本就是楼邦昌母亲嫁入楼家时带来的嫁妆，掌柜也是其母亲娘家老人姓方，对楼邦昌自然言听计从。
四人带着十万两银票来到东市，有些傻眼，见那板上写着“五十两一筒、只收现银”。
“公子，买吗？”魏所见价格已水涨船高，还只收现银，有些为难。
“买，你去找掌柜，就说我说的，半个时辰内，给我弄十万两现银过来。”楼邦昌咬着牙说道。
半个时辰后，方掌柜带着押银的保镖、伙计，牵着一大马车过来，车上装着一箱箱沉甸甸的东西，车辙印在地上印的很深。
来到跟前，方掌柜有些担心，皱着眉头，颤巍巍问，“公子，这已经是柜上所有的现银了，还去其他钱庄弄了一些......这......没问题吧？”
楼邦昌将脸一拉，大声喝斥道：“能有什么问题，出了问题算我的。”方掌柜碰了个钉子，便不再多说。
楼邦昌让人强行拉开还在排队的人，指着身后马车上的银子，豪气对络腮胡商人道：“剩下的我全包了。”
络腮胡商人笑笑，高声朝众人道：“水已售罄。”
剩下几日里，有不少低价买水的人来到东市乌桓商人处将水票转让给楼邦昌，也偶尔有人以更高价格再从楼邦昌处买入，这水价已被炒至八十两一筒。
楼邦昌心中大乐，想着这水如此神奇，卖到百两银子一筒不成问题，定能挣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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