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愕的看着她,相思散是什么,沈虞曾经跟他讲过。
那是一种毒药,服用相思散一个时辰内,必须要和异性纠缠,否则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最重要的是,沈虞这人很乖,她从来不会骗人。
沈虞看他不动,忍不住又要哭出来,“容时,我好难受。”
只是就算这么难受,她也没有缠上去,只是可怜巴巴的抬眼看着他。
“容时,我都给自己吃相思散了,你不要送我走了好不好?”
容时感觉自己的眼干干涩涩的,许久之后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何苦呢?”
只要沈虞坚持要留下来,他定然会心软,她何苦要这样作践自己呢?
沈虞身体,心里都难受的紧,她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我不想你又在哪一天晚上将我迷晕了送走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难受。”
“容时,我好难受啊。”
“你能不能来抱抱我亲亲我?”
“容时……”
她一声比一声媚,一声比一声难受。
他心中像是针扎一样的难受,他从来没想到,沈虞能为自己做到这般!
他终于忍不住上前,去抱她。
就像是渴了许久的鱼,忽然遇到了水,沈虞忍不住主动去亲他,抱他。
“小娇娇……”他红了眼,却不是因为想杀人。
沈虞一遍又一遍的叫他,“容时,容时。”
他亦一遍又一遍回应,吻已经越来越温柔。
门外又落下了一场春雪,落雪将梅枝压弯了腰,梅的红,雪的白,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今夜,无论是人还是景,都是那样温柔。
……
翌日,沈虞想起昨夜的事情,忍不住红了脸,将自己藏在被子里面。
容时已经醒了,他望着在被窝里面的沈虞,无声的笑了笑。
“小娇娇——”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叫她。
他不叫还好,一叫,沈虞更觉得羞,将自己露在外面的脚也缩回了被窝里面,闷闷的开口,“容时,我失忆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容时又笑了,“是吗?小娇娇失忆了竟然还能记得为夫吗?”
“选择性失忆!”
她犹如缩头乌龟一般,毫无昨晚的英勇。
容时没揭穿她,只是笑道,“都说梨花压海棠,昨天晚上,不知道是哪朵海棠,竟吵着要压梨花。”
他这样一说,沈虞又全都想起来了,她闷声冷哼了一声,“什么梨花什么海棠?我听不懂。”
容时觉得她实在是好笑,既然她裹在被子里面不起身,他便直接将她连带着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容时!”
沈虞想要挣扎,却被她制住了。
“换床单。”
她顿时又不言不语了。
床单乱糟糟的,上面的污渍就算是沈虞不想瞧都能看见。
她又将自己的脸埋到被子里,“我累了!今天你自己洗床单吧!”
容时好脾气的开口,“好。”
沈虞又冷哼了一声。
虽然如此说,在容时离开之后,她心中还是忍不住害怕了起来。
怕他忽然又走了,于是就算是浑身酸疼,也忍不住去穿了衣服穿了鞋子出去看他。
容时又去给她找了个椅子,让她像是小监工一样坐在一旁。
沈虞抿唇看他将床单拧干,又可怜巴巴的开口,“容时。”
容时晾了衣服回来抱她,“怎么了?”
“疼,哪里都疼。”
明明他已经很温柔,她还是难受。
容时了然,“不如为夫来给你上上药?”
“不要!”沈虞坚决拒绝,她死死搂着容时的脖子。
今日她就是疼死了,都不上药!
容时将她抱了回去,笑着去捏她的鼻子,“不知道是谁,昨天喊难受,今天又喊疼。”
沈虞也委屈,“要不是你将我送走,我也不至于将那一瓶子相思散都干了!”
容时认认真真的看她,“所以,小娇娇要怎么才能原谅为夫?不若,为夫自断手脚?”
沈虞瞪着眼睛看他,“不要!”
容时偏执的可怕,只要她同意,他会对自己毫不留情。
她死死的搂着他,容时将她放在床上,蹲下了身子,为她脱鞋。
她的脚还有些红肿,沈虞昨天踹门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帅,看到容时的那一刻,就没骨气的被疼哭了。
还有走了两三个时辰磨出来的泡,容时又给她上了药,问她,“还疼吗?”
“疼。”沈虞委委屈屈的看着他,“而且昨天更疼,又冷又疼。”
“昨天刮风,冷风一直刮在我的脸上,我又找不到马车,只能一直往前走。”
容时心疼的紧,他很想惩罚自己,又怕沈虞看了更难受,只好一直抱她。
沈虞不想他难受,又拽他袖子去转移他的注意力,“容锦什么时候造反?”
“大概今年年末吧。”
“到时候梁国会大乱吗?”沈虞又问。
“你觉得现在的梁国安生吗?”
沈虞思索片刻,“巫医横行,贪官当道,有的人官商勾结赚的盆满钵满,有的人穷的炭都买不起只能饿死冻死。”
她有些恍然,又去问容时,“你要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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