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盛国公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后面就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一脸严肃的中年女子。
那女子一身藕荷色衣裙,裙摆上绣着粉白的折枝花卉,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头上,上面只有两根素净的银钗。
一张脸,干干净净,没有半分瑕疵,眉眼如画,真的是好看。
盛长歌探头看了一眼,就伸了伸舌头,那不苟言笑的神情,那挺直的脊背,那走路裙摆都不动的样子,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这是宫里出来的并且是有极好的教养的。
“盛世子!”女子行了个揖手礼,就连礼节都是中规中矩,丝毫不错。
盛长歌笑着还礼:“姑姑!”
盛国公摸着胡子对盛长歌说道:“这是莫姑姑,本来在宫中已久,该出宫,她无心嫁娶之事,以后府中庶务,就由莫姑姑来管理!”
“好嘞!”盛长歌欢快的点头,反正不是她就行。
盛国公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须发皆白的小老头,他笑眯眯的盯着盛长歌:“嗯,不错,看着是个机灵的!”
盛长歌一头黑线,您老哪位,你就看出来了?
“我给你找的夫子,你不是要参加科考吗,我丢不起那个人!”盛国公也不交代来历,只是气哼哼的说道。
盛长歌一步一步后退,她已经能够想到夫子拿着小条子,凶神恶煞的看着她写字背书的样子了。
退到一定距离,盛长歌撒腿就往大门口跑。
“那个爷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哈!”
盛国公不知道从哪里就摸出来一根小条子,生龙活虎的跟在后面:“你小子可是夸下海口,要去捧个状元回来!”
“爷爷,我是被裴森坑了,我不行!”盛长歌捂着重新包扎好的胸口,幸好司艳的药好,她连轻微的痛都感觉不到了。
“不行就认怂,你把你爷爷的脸放在地上摩擦?”盛国公中气十足。
“我也很无奈好吗?”盛长歌跑不动了,扶着墙呼呼喘气。
可怜她一个重伤病患容易吗,还要被拿着小条追!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盛国公揪着盛长歌的耳朵冷笑,“把你被景世子狗追了八条街的劲头拿出来,我就放了你!”
盛长歌欲哭无泪,她跑不动。
景世子的狗没有盛国公厉害!
不不,盛国公比景世子的狗厉害!
怎么不对劲,不管了,反正这个老头比较厉害!
于是京城的人又有幸目睹了,可怜兮兮的盛世子因为夸下海口要考状元,被盛国公拿着小条拎回去用功的画面。
哎哎,这么看来,盛国公都不看好,是不是考中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看来得多押世子不中,稳赚!
“盛兄,这是?”路上一辆马车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位一身蓝袍的老者。
盛长歌哀嚎一声,丢人丢大发了!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另外半张脸也红了的裴森从马车后溜达过来,感情是一直跟着马车跑!
“这小子竟然要参加科举,不是踩着老夫的脸玩吗?”盛国公黑着一张脸无奈的说道。
“哎!”裴国公长叹一声,“我家也是,你们这俩熊孩子,互坑简直是熟能生巧!”
盛国公也叹气,于是两个老头对视一眼,双双准备去酒楼一醉解千愁!
盛长歌:呃……
裴森:咦,还有这操作?这俩老头不是彼此看不顺眼吗?
于是被留下的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决定找个地方放放松。
“我准备押自己中!想想我要是中了,得赢多少,好爽!”盛长歌踢踢踏踏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你的脑子真的没有被驴踢?”裴森小心的问道。
回应他的是盛长歌的拳头,他捂着肩膀走开半步,接着问,“是不是昨夜下雪,你的脑袋打开了,进了水?”
“裴森……”盛长歌眯着眼,语气阴森森的。
裴森立刻往后跳:“君子动口不动手!”不是顾及她受伤,早就揍了,哪里这么憋屈!
“你家太子表哥还在天牢里吧?”盛长歌冷冷笑道,他家事情都够多的了,还能来坑她?
裴森立刻蔫吧了:“你说太子表哥怎么想的,自己坑自己!”
“总会水落石出的,走吧走吧!”盛长歌同情的拍拍他的脸,作为太子的舅舅家人,没有什么选择性,注定站在太子一边。
两个人影哼着歌,歪歪斜斜的走远。
路边二楼的房间里,景廷转动着手里的杯子,楼下的话语,自然听得清楚。
他勾唇一笑:“听风,买盛长歌中!一万两!”
“世子,你疯了!”听风吓了一跳,瞬间就跳了起来。
看到景廷冰冷的目光,他咽了口水,硬着头皮劝诫:“你知道京城的人怎么说吗,他们说,盛世子要是能高中,母猪都能上树,男人都能生孩子!”
景廷冷哼一声。
“不过,世子说啥就是啥,小的这就去!”听风不敢看景廷的脸,一溜烟跑了。
景廷唇角微微勾起,如今的盛长歌,似乎有那么一点意思了!
希望有意思的盛长歌,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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