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散进屋环视了周围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想着他和许择也不会幼稚到死不睡在一间房,于是准备上床睡觉。
“怎么?你有发现?”江景散掀开被子,见许择没动,正盯着自己看。
“难道你没发现?”许择嗤笑,“卖关子?”
江景散盖着被子就准备闭眼:“没有,我只是太不舒服了,想先休息。”
屋里一阵窸窸窣窣。
“你吃下这个。”许择从背包里摸出来个东西,“我见你,咳,吃得有点多。”
江景散从被子里伸手出去:“谢谢。”
江景散嚼了几下:“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张粒很奇怪?”
“不是要休息吗?”
“好吧,那晚安。”江景散做势拉被子,翻了个身。
“你说。”许择也准备进被子。
江景散侧头看他:“她一直抱着孩子,可没人听过那孩子哭过。”
“岛上确实没有孩子。”许择回道。下午来的时候他观察过,等男人回家的人群里没有一个孩子,按理说很不正常,而且别的地方也没有看到孩子的身影。
“今天上车的时候,李加加说张粒要把孩子裹严实点,可岛上根本不冷。”
“至于那个儿科医生失踪——”许择顿了一下,他和江景散想到一块了。
许择接着闭上嘴没说话。
“怎么了不说了?”江景散等着听,许择突然听了。
“没事。”
“许择啊。”江景散闭上眼,“你的表情在说,你不信我。”
许择:“没有。”
“没关系,我睡了,你也早点睡。”江景散说着真的翻身睡了。
许择看了看对方的背影,垂眼在怀里摸了摸,默默地睡下了。
凌晨2点,房外传来叫声。
许择和江景散赶到的时候人差不多已经齐了。王才迪一脸惊恐地坐在地上,看着房间前方的树林。他们的住处离海不远,比海平面高7、8米,白天现在这儿能眺望前方整个海景。
王才迪就往前瞪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江景散问:“怎么不扶他一把?”
人们表示很无奈:“扶过了,扶不起来。”
江景散走过去:“你怎么了?”
王才迪还没回过神,眼里只有害怕:“关伟…关伟他疯了…他想杀我,他,他想咬我…”
“他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他像疯了一样,往树林那边去了,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在游戏里这不算吓人,可每个人都被这变故闹了心。
在众人的安抚下,王才迪勉强恢复正常。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了。”高远一脸困意。
“快两点的时候,我还在睡觉,突然听到房里有些声音,我还以为是关伟起夜,但是关伟一直没出去,声音吵得我睡不着。”王才迪深呼吸几下才把话讲明白。
“我起来开灯,叫他,他没应。然后我看到关伟坐在门后面,声音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我还以为他饿了在吃东西。我就拍他肩膀,结果,结果…”
“结果什么?”江景散问他。
“结果他一回头,他嘴里是红色的东西。他还说好饿,然后…然后他就向我扑来,他好像要咬我,我就推开他,他就,往那边跑了…”
“半夜咬人?!”众人一脸不可思议。
“没,没了,我就知道这些,我…”王才迪低下头捂着脸,“关伟,他是不是,他是不是…”
“死了。”许择说,“愿望录下边的名字没亮了。”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高远打开手机,
“这…医生的还亮着?”
“什么?”吴叔迅速打开手机,“那真是太好了。”
游戏愿望录下边有每个人的名字,亮着的就是还活着,没亮的十有八九已经不在了。另外,游戏信息服务板能发送文字信息,一天仅限一句,一句不过15字。
江景散看着自己亮着的名字,陷入沉思。
之后许择走进王才迪们的房间,问:“关伟今天有做了什么异常的事吗?”
“刚刚这件还不够异常?”肖恩疑惑地看着许择蹲在门边,伸手摸了摸脏乱的地板。
“怎么了?”江景散也走过来,蹲下看。
地上有些新泥,泥面上是新踩的脚印,附近还有些红色的,微湿的液体。
许择触了点液体,轻闻了点气味:“是瓜。”
江景散补充:“和西瓜差不多。”
“西瓜?今天那个老伯好像说的是,海瓜?”肖恩印象最深刻,现在他都还记得老农当时的脸。
许择站起身:“我刚才问的,你想起来了吗?”
王才迪带着麻木:“我,我也不知道——”
李加加:“我跟你们一起的,我也不知道。”
许择问:“还有人有知道的吗?”
许择刚好站对着张粒,张粒当即低头:“我不清楚,当时,还有吴明叔在…”
“吴叔。”许择又看向吴明。
“害,怪我,我当时也没注意看——好像,”吴明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今天那个岛民叫关伟帮忙做什么事的时候,他没去?”
“没去?”肖恩大惊失色,“那,他当时没事?”
“没,没事啊…”吴明带着疑问,“怎么了?”
“游戏规则。”江景散提醒他。
“这,当时我也没注意,怎么就…”吴明自责道,“我…”
“好了吴叔,现在纠结也没用了。”江景散拍他肩膀说,“这不怪你。”
“关伟起来咬的是瓜,泥土是新的,”江景散走近许择,“有什么想法吗?”
“半夜跑地里摘的?还真魔怔了?”肖恩捏了把汗,手不自觉地搭上高远,“操…这真…”
高远困意未散,也就随他搭了。
“明早再看吧,应该没事了。太晚了,可能会引来岛民。”许择抬腿往房间走,又回头看了一眼还傻站着的一群人,“你们要讨论的话,声音小点。”
讨论个毛线啊,你都要睡了,我们是找死吗还讨论?!很快房外就空无一人,连王才迪也咬着牙回房了。
江景散关好门,许择已经上床闭目了。
“这么笃定今晚没事?”江景散问。
“不确定,连猜带感觉。”许择顿了一下,“要有事也得等到明天吧…”
“谁知道呢…困死了…”江景散迷糊地嘟囔了两声,可能真的是有些糊涂了,江景散想。
说完话江景散就脱鞋上床,理被子的时候喉头突然一痒,这才想起刚才在外面吹了点凉风。江景散没由得咳几声,接着又盖好被子,思考病是怎么回事。
许择睁开眼,问:“你还没好?”
“八成是不会好了,应该是和游戏有关。放心,不会传染。”江景散有些哀怨地想,这游戏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许择憋了半天,吐出几个字:“我没那么想。”
“噢,睡吧。”
不久,江景散突然问道:“关于游戏,后台能管么?”
你不是睡了吗?许择:“好像不能,这个后台很奇怪,不能插手一切游戏进程。”
“所以,每次10分钟…”江景散突然停下,“你是说,工具拟人化?”
“算是吧。”
江景散揉了揉太阳穴:“睡了吧。”
过了十分钟。
“江景散?”
没人应答,对面的气息均匀而平稳。
次日清晨。
江景散鼻子不舒服了一整个晚上,有些昏沉地走向饭桌。早餐已经全部准备好,看起来还有些丰盛。
“江哥你怎么了?”肖恩吃着包子问。
“没事,鼻子不太舒服。”江景散说着坐下开始吃早餐,又问许择:“昨晚你开过门吗?”
“没有。”许择说。
“大哥哥,是那个大妈。我昨晚上睡不着,看时间的时候刚好遇到她进来,”李加加说道,“她说岛上有蚊虫,给每个房间都点了熏香。”
“这样啊,知道了,谢谢啊。”
“没事的。”
“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王才迪蒙了几下才意识到江景散在问他话。“哦,睡得挺好的…”
“那就好。”
江景散正低头吃东西,有碗汤被推到自己面前,他抬头看,许择有些别扭说:“喝点这个,你昨天晚上咳得挺厉害的。”
“谢谢。”
那是碗血蛤汤,对感冒有用的。
江景散问:“那个大妈会做这个?”
“嗯,”许择说,“我,今早跟她提了一下,说你挺不舒服的。”
江景散打趣地说:“你这么信任她?”
许择一愣,他还没想到这个问题,光顾着说感冒发烧的事了。
“那你先别喝了。”许择生硬地说。
“不碍事,喝就喝吧。”江景散笑着开始喝汤。
“那她昨晚点熏香的时候你听着了吗?”
“没有。”
不久后,一个男人进屋,带着吃完早餐的众人往海滩走。
“海瓜每年收成都不好,”男人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拜托你们了——我该走了,1点钟开饭,不要迟到了。”
说完男人就走了,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什么意思啊这是?”肖恩望着那一片瓜地,突然低头看,“这,不就是西瓜吗?”
“人还管这地叫海地呢。”高远蹲下仔细看了看,“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江景散也蹲下观察,翻了几下瓜叶瓜藤,问:“许择,有发现吗?”
“暂时没有。”
瓜是熟的,既然已经熟了,再探究瓜的问题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肖恩看了几分钟看不下去了,起身捶捶腿:“这能吃吗?”
高远看了他一眼:“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江景散突然想到什么:“大家数一下瓜的个数!”
“10个。”许择说。
10个?这不就是他们的…
众人打了个激灵:“真,这么神奇?”
刚好10个人,10个瓜。
肖恩:“该不会是巧合吧…”
可哪儿来那么多巧合?!现在众人不自觉想起昨晚关伟吃的东西。
难道…
“他把自己…了?”肖恩觉得自己的想法无比变态。
王才迪更是光想就脸色发白,众人有些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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