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嗯了一声。
“既然你决心要修行,以后同死人打交道的日子还多着呢。这些鬼魂只是最低级的幽魂,等你修为有成,不仅可以与他们交流,还可以支使它们。驭鬼请神术,本就是道家五术中的一种。”红玉笑着说。
“你说,我可以控制它们?”白帆问道。
“是的。”
白帆按捺不住地问道:“那什么时候传我道家五术?”
红玉刚要回他,似突然感应到了什么,扭头往章筱芬家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公子,我看你得马上回去了。否则,你的大姐将会成为幽魂中的一员。”
“什么意思?”白帆心惊肉跳地问。
“你回去知道了。”
红玉突然一挥衣袖,钻进凭空出现的旋风中,消失不见了。
“筱芬姐。”白帆急忙朝家中跑去。
哪知刚一迈步子,眼前的空间陡然旋转起来。等他睁开眼再看,竟然已经回到了卧室的床上。
白帆迷茫地看着肃静的房间,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跟红菱出去过一样。
“麻的,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老子都快被搞晕了。”白帆拍了拍脑袋,再这么搞几次,自己非人格分裂不可。
哪知就在这时,章筱芬的卧室中,突然传来小虎哇哇的大哭声:“妈妈,妈妈。”
白帆吓了一跳,立即推开门冲了过去。
“啊。”
一进屋,眼前的画面吓得他大叫一声。
章筱芬上吊自杀了!
“妈妈,妈妈。”小虎站在下面,扬着脖子,不断摇晃着章筱芬垂下来的双脚。
章筱芬身上依然穿着那身红色套群,僵硬的身体,随着小虎的摇晃,在房顶机械地左右摆动着。地上歪着一张被踢倒的凳子。在漆黑肃静的房间里,章筱芬垂下来的身体,还有小虎那一声声撒心裂肺的哭泣,直看得白帆头皮发炸,觉得无比的恐怖。
“姐,你怎么这么傻啊。”白帆回过神来,马上扑在了章筱芬的身上。
“舅舅,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小虎转过来抱住他的腿,哭得几乎要断气了。
白帆没空去哄他,双臂托起章筱芬的腿,将她从绳索上抱了下来。
“筱芬姐,你醒醒,你可不能死啊。”白帆把她抱在床上,痛不欲生地呼喊道。
这个时候,章筱芬的舌头已经吐出了唇外,眼睛紧闭,紫青的小脸看着十分的瘆人。
白帆将灯光打开,将站在地上大哭不止的小虎抱在床上。接着,手忙脚乱地捧住章筱芬的脸,开始“呼呼”地做起了人工呼吸。
“筱芬姐,你醒醒啊,筱芬姐。”
“妈妈,妈妈。”
在小虎刺耳的哭嚷声中,章筱芬的眼珠子突然动了一下。
她上吊的时间不长,而白帆营救的又比较及时。要是再晚一会,恐怕就真的要去阎王爷面前报道了。
“咳咳。”章筱芬一下子弓起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筱芬姐,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白帆惊喜惹狂地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搂住了她,生怕她再死过去似的。
“小帆?小虎?”章筱芬迷茫着看着哭成泪人的二人:“我……我还没有死吗?”
“是啊,是啊,你没死,幸亏我进来的及时。”
不等白帆说完,章筱芬突然“哇”的一声扑进他的怀里,后怕不已地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我好怕,真的好怕啊。”
“筱芬姐,没事了,没事了。”白帆紧紧搂着她的身子,不住安抚着。
人只有再死过一次之后,才会明白生命的可贵。
章筱芬懊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傻,竟然想着上吊自杀,幸亏被白帆给救了,不然到了地狱,她肯定都要再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妈妈,妈妈。”
“小虎,我的乖儿子,妈妈好糊涂,差点害得小虎成了孤儿。”章筱芬将不停哭恼的小虎拉进怀里。
她一手搂着小虎,另只手抱着白帆,将二人紧紧地搂在怀里,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轻松表情。
“筱芬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你为什么非要去自杀呢。”白帆也紧紧地搂着她,泣不成声地说:“以后可不能再做这种傻事了,你死了,小虎就变成没妈的孤儿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章筱芬不断亲吻着他的额头,突然又破涕为笑起来:“其实我在上吊的那一会,已经后悔了,你骂的对,有什么坎过不去啊,为什么要自杀。我知错了,以后姐再也不嫁人了,咱们三个就快快乐乐地生活一起,别人怎么看我,我也不在乎了。咱们不是为了别人活着,而是为了自己活着。”
“筱芬姐,你这么想就对了。”白帆见她想通了,也跟着笑了出来。
可是过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喜出望外地问道:“筱芬姐,你……你刚才说什么,咱们三个生活一起?那你的意思是。”
章筱芬俏脸一红,垂下头,有些扭捏地低声道:“小帆,我想做你的妻子,想伺候你,小帆,你……你会嫌弃我吗?”
“真的吗?太好了。”白帆十分激动地说:“筱芬姐,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章筱芬深情如水地望着他道:“我死过一次,已经看开了许多事。我嫁错了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开心过一天。等姐和郭震阳离了婚,就专心伺候小帆和小虎,你愿意吗?”
白帆贪婪地盯着她娇媚的脸庞,十分兴奋地说:“愿意,愿意。筱芬姐,我会好好疼你和小虎的,我会让你们后半生,过上最幸福的日子。”
从他炙热的目光中,章筱芬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渴望,娇羞地“嗯”了一声,将熟睡的小虎放好之后,便脱掉身上的裙子。
“小帆,把灯拉了吧。”章筱芬含羞带俏地躺了下来。
关掉灯之后,如饿狼般扑在了她的身体上。
片刻之后,小小的房间里,便响起了一首令人血液爆炸的混合交响曲……
第二天,章家小院。
璀璨的晨曦渐渐爬上屋顶,章守财边寄腰带边走了房间,哈欠连天地准备进厕所撒尿。
院里摊满了准备脱粒的玉米棒子,趁着晚秋这点太阳余威,再晒几天就能入仓了。
“混小子,都帮忙三天了,杂还不回来呢!肯定想着晚回一天就能少干一天活,嘿嘿,这小子。”章守财自以为猜中儿子心中的小九九,嘴上埋怨着,眼中却弥漫着身为人父的慈祥。
经过这大半年的相处,白帆的勤快和装傻充愣,让章守财渐渐的产生了一种足以以假乱真的错觉。这个傻小子,似乎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他是被筱天从河里救上来的?不不,那只是儿子溺水憋坏了脑子而已,他本来就叫白帆嘛。
一阵寒风吹来,章守财不禁打了个寒噤。冬天到了,天气变得越来越凉了。
“唉,还是让小帆回家住吧,马上就要入冬了,可别在山上再冻出个好歹来。”章守财决定等儿子回来,就把山上的窝棚给拆了。至于当初的顾虑,此时在他心中,早已经不再是问题。
“那天淑芬说要撮合筱天做小帆的媳妇?嗯,这事我看还真靠谱。”章守财胡思乱想着,就要往厕所里钻。
“哐!哐。”院外传来了敲门声。
章守财扭头回望,心里有些奇怪。
因为这敲门声很特别,不重不轻,带着一种彬彬有礼的味道。
这可不像小镇里人的行事风格。
那些家伙们,每次过来串门时,都恨不得把他家的大门给踹飞了,二秒钟之内要是听不到回话,大嗓门七八堵墙头都挡不住。
“哐!哐。”
在章守财发愣间,敲门声又不急不缓地响了起来。
“来了来了,谁呀?大清早的。”
章守财提上裤子,忍着胀痛的膀胱,一路小跑地走了过去。
可是一开门,他却傻眼了。
就算做一辈子梦,也绝对梦不到这么震撼人心的画面。
门口站的这个女人,让章守财疑心是电视里跑来下的大明星。跟她站在一块,让这货顿时有一种癞蛤蟆站在天鹅身边的觉悟。
当然,癞蛤蟆就是他了。
“你……你们是?有什么事吗?”章守财脑子有点当机,因憋尿而显得有些岣嵝的身躯,顿时又矮了几寸。
这个绝不应该出现在他眼前的姑娘,年纪和三女儿筱天差不多。
她的身高绝对秒杀大部分村中男性,长着一张俏丽妩媚的狐脸,雍容华贵、气质优雅,在晨曦的映射下,脸上的肌肤散发着珠圆玉润的白皙光泽,如果不是身上穿的衣服过于洋气,简直让人怀疑是天上的嫦娥降临人间了。
章守财平生最引以为傲的事,就是生了三个花容月貌的美丽女儿。
可是跟眼前这个小姑娘一比,哪怕他再没有审美观,还是立马知道什么叫天地之别的差距。
如果眼前姑娘真是月宫嫦娥的话,那有着西山镇“镇花”之称的三女儿,顶多就是那只掂药杵的苦命小玉兔。
更让章守财惊恐不安的是,在她身后,还站着四名垂手而立、体型彪悍的黑衣猛男。
这四个家伙,就像电视里常常出现的大反派,生得那叫一个凶神恶煞。
每个人的胳膊伸出来比他的腰都粗,一个个面无表情,冷酷无比。
再往外远看,在四人的身后,停着两辆如棺材板似的黑色加长型轿车。
虽然章守财不懂车的好坏,但看这车派头,肯定要比镇长的专车吉普值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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