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壶深把人抱回房间,“感觉你最近越来越爱撒娇了。”
“因为我不撒娇,你就会撒娇。那既然我们必须要有一个人撒娇,那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她暗自腹诽,正所谓,走敌人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
宋壶深嗓音带笑,“嗯,很有道理。”
女人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最可爱的生物。
就像眼前这个人,当姐姐和不当姐姐,完全是两个样子。
但千娇百态和清疏温柔都是他的,她全部都是他的。
宋壶深俯下身,埋首在她胸前,虎牙顶在她的锁骨上。
他的气息随着他的唇齿、指尖、膝肘,尽数烙印在她身体的每一寸,以一种深刻的方式进驻。
凝顾双手紧紧地攀着他的肩,肆意喘呼,几乎承受不住,渐渐连眼神都开始涣散。
喉咙发出一声低吟,分不清是谁的。
夜已深。
他背部被掐出数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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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肖特助往荼山庄园跑得越发勤快,在工作强度加倍的情况下,宋壶深把自己浪死了。
凌晨睡了两个小时,凝顾觉得身边躺了个火炉。
拿体温计一测,小少爷在大夏天里,高烧发热。
南荔人喜欢各式各样的汤品,海里游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能熬成清汤白水,也能加中药傲得黑黝黝。总之在南荔人眼里,万物皆可煲。
凝顾的厨艺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水平不太稳定。
但其实有时候一个人的性格也会影响厨艺,比如凝顾,性子温吞,她就很适合做厨房里一些精细的活儿,再比如煲汤。
而凝顾在双重加持下,她最拿到手的就是煲汤。
本来凝顾就喜欢喝汤,平时会屯煲汤的材料,每次出门都带点。
因为宋壶深感冒,她打算煲个虎乳川贝润肺汤。
凝顾腰酸背痛忙了一晚,早上起来还得照顾病人。
果然爱情令人不幸。
虎乳菌止咳,雪梨干润肺,海底椰味浓,无花果川贝,老陈皮理气。把材料洗干净,怕宋壶深觉得肉类油腻,放的是排骨。
清洗着材料的时候,凝顾和陶桃打电话。
“品格那个几个小弟弟还算有点良心,也不枉费你当年那么辛苦带他们。”
解说风波有许多明星都站出来说话,甚至某些自来水的营销号都突然长了良心,罕见的替宁故发声,到最后那些键盘侠倒没掀起什么浪来。
凝顾笑了笑,“抬举我了。”
陶桃想起以前她的拼命,也笑了笑,打趣:“你应得的。”
“对了,今年的体育大爆门签了我们公司的广告约。”
“谁?”
“你熟啊。花滑费思。”
凝顾意料之中,扬眉,“你的商业嗅觉越来越灵敏了。”
听出她的恭维语气,陶桃笑骂了一句,又说:“前几天和几个体育局的吃饭,碰见了许眷顾,他问起我你在哪。”
“你告诉他了?”
陶桃冷笑,“我知道你在哪吗?谈个恋爱跟世外隐居一样。”
凝顾噎声。
“他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跟他小青梅。”陶桃顿声,“旁边那几个体育局看我们认识,私底下跟我说,许眷顾会被停赛,说是上面的上面的批下来的。你说会不会是你家长辈干的啊?”
许顾行?有必要?
奇怪的想法掠过脑海,语气平静地回道:“我说?我说不准。”
“停赛的理由是什么?”
“不清楚。你问段堂深吧。”
“”这俩人肯定又吵架了。
凝顾语气探究:“你们”
话还没说完,那边就语气坚决的说:“我是我。”
凝顾心里直摇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什么时候回来?有个综艺,给我打了八百个电话要邀请你,我把策划给你看,你自己决定吧。当你老板真累,整天替你拒绝人。”
这话题转的她趣味阑珊,“喂?喂喂?怎么国外信号这么差?”
陶桃:“”
凝顾把排骨过了一遍热水,去去油,把材料依次放入。擦手,指尖划过屏幕解锁,通讯录找出段堂深的号码,拨过去。
水沸过后要撇去浮沫,再转小火慢慢熬。
凝顾把手机开了外放,方便她用勺子去撇浮沫。
响铃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怎么?”
“在忙吗?”
“还行,说吧。”
那边传来玻璃制品碰撞的声响,夹杂着段堂深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
凝顾心里划过各种念头,挑眉,“你知道夜市的事吗?”
“夜市?”
“夜市,醉汉,越兰区。”
“你不知道?”
“什么意思?”
“说是省会接到实名举报,纪委在查,不过越兰区的副区长和公安禄南分局局长要换了。”段堂深低笑了一下,意味不明地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凝顾听出了端倪:“这么说,许眷顾停赛,跟这事儿有关?”
“也可以没关系,毕竟许眷顾是受害方。但你既然知道许眷顾停赛,又知道不是许家做的,你就该好好想想是谁”
厨房里有晨光照进来,汤煲小火滚滚,暖黄色的光照在上方的水汽上,空气中弥漫着微微有点中药味的味道。
凝顾抬起眼帘,目光穿过冉冉丁达尔效应的水汽,目光落在门口的身影上。对上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大脑有些停滞。
几乎是倏然间,放在橱柜上的手机便应声而落。
“啪”的一声,凝顾连呼吸都屏住了。
好像沸腾的汤,炸出一两滴落在手背上,微微灼伤的刺痛信号一路传至大脑蔓延。
宋壶深带着强大的镇压感,几乎瞬间,猝不及防,凝顾不自觉就往后撤了一步。
也正是这一步,他判定她心虚,彻底引爆宋壶深所有的阴暗。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站在黄晕的光里,往日柔顺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开。没有穿上衣,昨晚的痕迹犹在,乌青的抓痕不规则的遍布,裤子也是皱巴巴的。
眼眸黑沉阴鹜,脸色亦不太好,全然是不耐和冰冷。
他忽然抓住她,微微倾身,把人往岛台上挤,手托住大腿把她抱上去,分开两腿,站在中间。
凝顾上半身毫无阻碍的贴着他的胸口,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的紧贴着。
胸前的柔软碰上坚硬,双臂的用力挤压,凝顾觉得骨头都在移位。
纯粹的黑锁住她,无处可逃。
“阿深。”
“别叫我阿深!”他声音嘶哑,怒吼道。
厨房里骤然四下寂静,只有汤水微微滚动的咕咕声响。
倏忽,传来脚步声。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螓首娥眉,面容精致,色彩素雅的千鸟格软呢套装,尽显优雅华贵的气质。
新上任的维克管家,紧随其后。
厨房灶台上煮着东西,一个男子赤着上身将小姑娘逼在角落,甚至未见这般状况时还听见他们的争吵声,这很难不令人多想。
见状,宋姨嗤声:“宋壶深,你赶紧放开她!”
话音未落,她身后又出现一个人,正是凝顾前不久才见过的宋父。
那一刻,凝顾觉得窒息的空间瞬间让她从此不想呼吸。
这个世界尴尬的底线,是没有底线。
但显然,宋壶深超脱三界之外,尴尬触碰不到他,依然不为所动的紧紧钳制住她。
宋姨眼里闪过一丝着急,怒气横生的推了一下旁边的男人,“你这好儿子!还不赶紧来把他们拉开!”
宋壶深原本是背对着他们站着,把凝顾挡得很严密,听见宋姨的话,一手摁在她的腰上,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
后撤步转了身,以一种防御的姿态直面他们。
他面色沉鹜,眼帘下垂,仿佛要将对面的人撕碎。
然而,岛台一侧是一个能移动的隐柜,这会儿正好处于打开的状态。
宋壶深这一转身,凝顾的腰背就撞了上去。
一声闷哼。
宋姨变了脸色,疾言厉色道:“宋壶深!我们来了你还不放开她!你像话吗?你还有没有人性!”
宋壶深漆黑的眼眸往上瞪,露出下眼白,“谁让你们来了?看不下去就走啊!”
宋父护妻,怒斥:“宋壶深!你怎么跟你妈妈说话的!”
“滚!”
凝顾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后背痛得岔了气,好不容易缓过来,三人早已吵成一团,处境尴尬。
他浑身滚烫,连呼吸都是烫的。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知道现在自己需要安抚住他,不然这场面无法收场。
转头艰难,她只能侧着脸说:“宋叔宋姨,他感冒发烧了,可能有些不清醒。”
小兔崽子不服气,闷声怒吼:“你说谁不清醒!”
原本她握着他手臂的手往上移,然后慢慢找到位置,趁他没防备,捧着他的脸往自己怀里塞。
两具紧贴的身体,连心跳声都在共振呼应。
“靓靓,你乖一点。”
“”
随即,凝顾看向管家,“维克!”
“先生,夫人,这边请。”
维克正襟屏息,言正将两位请了出去。
俩人走后,宋壶深紧紧的压着,把头埋在她的颈项的位置,一分一寸的用力。
凝顾一动不动,头仰着贴着他的脸颊,感受到他的颤抖越发剧烈。
渐渐,那股滚烫的气息消失。
她顿时清醒,双脚剧烈的反抗,双手抱着他的脑袋往外推,“呼吸!”
小姑娘天生的轻阮嗓音,远比自己体温低的微凉触感,一切真是得让他情绪翻涌。
分不清是谁的喘息,一滴冰凉的触感,顺着她的脊梁勾滑下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
因为垂头,长发倾泻,露出白皙的颈项和泛红的耳垂,像是上好的白玉染上一丝嫣红,渐渐地从里到外渗。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两人紧贴,发丝交缠,碎光下,两个影子交叠,像是一个人。
凝顾鼻腔里都是宋壶深身上的味道,檀香和白兰。
鬼使神差地,她捏了捏那个泛红的耳垂,“靓靓。”
“你对我不满意吗?”
“为什么。明明昨晚一大早就让我听见你跟别的男人讲电话。”
“得到了就视如敝屣了吗?”
宋壶深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湿透了,垂落在鬓间,脸上表情依然阴沉沉的,吊着眼帘看人,眼底却染了一层水汽。
凝顾心跳紧缩了一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那我呢?”
“我昨晚做的不好吗?”
“你居然半夜发烧,我还一大早起来给你煲汤喝。”
“不领情就算了,还要被你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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