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湘不悦地沉下脸来。
“费先生,还请你不要乱说话,我从来没有同意过和你的婚事,你当着我的面这样胡乱造谣恐怕不好吧?”
费靖辰眼神温柔又宠溺地看向她。
“好好好,你不愿意承认我也不逼你。”
说完又转向钟老爷子,解释道:“其实这事怪我,原本三年前我们就应该订婚了,两家的长辈也都已经把婚事敲定。
但湘湘还不满二十岁,心性又活泼,我本想着她还年轻,让她多玩几年沉淀一下心思,再结婚也不迟,就没急着让我们两家早点把婚事公开。
后来岑姨意外过世,订婚的事也就耽误下来了。
没想到湘湘在那段时间遇到一个男人,她那么单纯,很容易就被人花言巧语给骗了,因此有了一段不愉快的婚姻,不过现在已经和那个没能给她幸福的男人分开了。
我只后悔当初没有果断点,如果早点把她娶回家,她也不必经历这场不必要的伤害!
现在她对我们俩的关系有一些顾忌,可能对婚姻也产生了些的抵触,这我也都能理解。
不过没关系,我会多给她点时间,让她看清楚我对她的真心,等着她直到她想通为止。”
岑湘听得目瞪口呆,这叫什么?男版绿茶宣言?
她是真没想到,这位费先生一副中央空调的调调,为了赖上她,竟然会这么没下限!
钟老爷子则是听得嘴角抽了抽。
“这么说你俩真有婚约?”
岑湘咬了咬小白牙,不得不为自己澄清一下。
“钟爷爷,这么跟您说吧,我和这位费先生,其实只是个曾经相过亲的关系。
然后我发现我们在性格各方面都不般配,当时就拒绝了继续交往。
至于长辈之间,出于一些其他方面的考虑,都私下谈了些什么,那我就不知道了,当然也不会为他们的话来买单。
所以要硬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婚约,我是不会承认也不会认可的!”
钟老爷子还没说什么,那边的候老爷子却摆出一脸听不下去的表情。
“啧!话可不能这么说,既然相过亲,父母之间也商定了婚事,那不就是有婚约了。”
岑湘皱眉看向摆明想偏帮费靖辰的老头子。
“您老子孙的婚姻大事,您也是这样一厢情愿给他们做主的吗?”
钟老爷子立马接过话头。
“真要这样,那不如把你那宝贝孙女,嫁给我家老太婆在残障中心收养的傻小子吧!
咱们俩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点事你要是都不答应,那可就不仗义了!”
候老爷子登时被说了个脸红脖子粗,气道:“你这老不讲理的!这能一样吗?”
钟老爷子呵呵:“哪不一样了?照你的意思,长辈之间商量了,那不就是有婚约了吗?”
太师母也跟着帮腔:“这敢情好!改天我带二愣去看看候教授的孙女。
等相过亲,婚事咱们几个老东西早点敲定,来年元旦直接办婚礼,没准还有机会抱重孙子呢!”
候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半天才一拍大腿:“我可没答应你们!”
岑湘见太师傅和太师母都帮着自己说话,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暖意,也懒得和费靖辰生气了。
一手揽着花盆唤二老:“爷爷,奶奶,我们去种花吧,没必要和这种胡乱攀扯的人多费唇舌。”
钟老爷子还不忘继续奚落候老爷子和费靖辰一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俩人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唉,无药可救喽!”
太师母笑呵呵送客:“玩笑也开过了,候教授,还有这位小伙子,我们还有事要忙,就不多招呼了。”
费靖辰也着实是个人物,仍旧脸不红气不躁,只将岑湘的否认和二老的奚落一笑置之,仿佛说得事和他无关一样,态度仍旧礼貌又谦和。
“二老忙吧,我们就先告辞,等过年时再来给二老拜年!”
钟老爷子根本没理他的客套话,接过岑湘手上的花,直接带她去花房了。
太师母把人送出院子,这才跟去了花房。
“湘湘啊,这次多亏你给你太师傅长脸!”
岑湘不无歉意道:“要不是我买了假花回来,太师傅也不会丢脸了。”
太师母看了眼埋头种花的老头子,幽幽叹了口气。
“我看呐,菊花这事就是人家故意给他设的圈套!
你是不知道,那个姓费的小伙子他爷爷,就是害你太师傅的亲妹妹疯掉的负心汉!
当初两人下乡遇到了一起,就可怜我那小姑子,原本温柔又善良,对姓费的一心一意!
结果姓费的为了自己的前途,不仅狠心把人抛弃了,连我小姑子怀了他的孩子都不管不问!
我那小姑子也不好意思和家里人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事。
后来肚子一天天大了,终于被人发现了,在那个时代,到处都是流言蜚语,逢人就对她指指点点,她一个年轻姑娘哪受得了?
最可恶的是还有一些四六不懂的孩子,见到她就拿树棍石头打她,她只能跑,只能躲,惊慌失措就摔了一跤,孩子也没了。”
太师母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就这么着,好好的一个姑娘离开家,接连受了那么多刺激,回来就成了个半痴半傻的疯子。
家里人那叫一个心疼,可又能怎么办?
你太师傅好不容易才打听出事情原委,找姓费的去算账,那人却跟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
还说我小姑子是自己不自爱,他本来也没说两人要在一起,是我小姑子主动勾引他,他才没忍住睡了她!
你太师傅当时气得不轻,可打也打不过姓费的,反倒被打了一身伤回家。
现在姓费的人老了,得了脑血栓,受报应偏瘫在床,还想你太师傅去给他治病,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正道走不通,还拿些邪门歪道来算计你太师傅,知道他喜欢些花花草草,就想拿这些东西来钓他。
多亏有你在,不然这口气又得憋在你太师傅心里。”
岑湘看出了候老爷子和费靖辰的算计,但却没想到事情背后还有这么多恩恩怨怨。
被太师母感激,她不由汗颜,毕竟她也是出于自己的目的,才会去帮太师傅找花。
“太师母,往后太师傅还想要什么花草,您直接打电话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给他找来的。”
老太太拉着她小手,十分欣慰地轻拍。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也别怪太师母多事,姓费的这家人,反正我和你太师傅是都不看好,无情无义,满肚子利益和算计,你可得小心!”
岑湘这才明白,太师母和她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她小心费靖辰。
“嗯,太师母,我知道了,谢谢您!”
相比于司寒绝带给她的伤心,费靖辰这个人其实从来就没入过她的眼。
离开二老的住处时,岑湘并没有注意到,路口停了辆车,车里正有个人拿着手机在对着她录像。
那人鬼鬼祟祟,见她的车子开过车边时还赶紧埋下头,生怕被她看到脸。
直到她的车子开远了,蒋东才抬起头来,把视频发给了备注为前夫哥的微聊好友。
并附言:岑秘书把菊花送给了一位老中医,并且在老中医家里与隆鼎集团的费靖辰费总有短暂接触。
司寒绝收到视频立马从沙发上坐正身体,看到隆鼎集团的费靖辰,俊眉顿时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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