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远观察着塔尔的表情,它脸上看不出半分心虚与惊慌,但是安母那个神情就比较奇怪了。

    他猜测着那两个当事人的身亡与塔尔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如果有,那就太令人惊悚了。

    这个女孩不动声色就杀了两个人,背上两条命案,还能这么深藏不露,让人抓不到把柄。

    那这手段与心机也太深了,绝对是个隐藏的危险分子。

    当然还有种可能,就是确实那两人都是意外,塔尔是无辜的,才会这么若无其事。

    毕竟二十岁出头,这个年龄段能做出来多厉害的事情?或者它是背后有人主谋?还有同伙指使?这也更可怕。

    这一想法出现,何其远已不淡定了,看来他们还得调查塔尔身边接触的人的各种关系,去寻查到线索,从旁击破。

    “你误会了,你不用紧张,我只是路过,来顺便看下你,实在是你那天街头的举动令我印象深刻,让我对你刮目相看,还有,我上班时是警察,下班后与你们一样可也是普通人。”何其远含笑亲和地解释着,试图打消着他上门令塔尔生出的疑惑。

    “是吗?”塔尔看着门外,这是雨水迷濛的早上,因为下雨,天色低沉,乌云涌动,雨水涟涟:“这么早下班了?”

    “今天局里没什么事情,闲着也没事,就下班了。”何其远有如对老朋友,仿佛毫不在意的解释着。

    “那你们上班还真轻松。”塔尔语气听不出是不是嘲讽。

    何其远根本当没听见,直接无视过滤地说:“警察也是普通人,也需要休息,不是24小时奔波的。”他淡化着警察的职业重要性,消除着塔尔的警惕,试图与它拉近点关系。

    实际上他们的职业已决定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休息时间,是24小时待命的。

    有案子发生有时得彻夜不休的为案子奔走,经常吃饭也顾不上,一天三餐有时也不能很准时。

    “那是,你们也挺辛苦。”塔尔嘴里这么说,但神色大概不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何其远现在表现就很清闲。

    “做这行就这样,习惯了就好了。”何其远随意笑着。

    “但是我觉得很威风。”塔尔想着审讯它时,这个何其远对它态度并不好,严厉而叱责。

    包括在任小凤家楼下拦截它时,态度也很强硬,那就是当它是罪犯的。

    今天跑它家,居然就换个态度了,这也太奇怪了。

    “有时那是工作需要,抛开警察身份不说,其实我可是很开朗和气的一个人。”何其远为自己开脱,爽朗笑着。

    “我可没看出来。”塔尔仿佛好笑着,难得它也露出放松的笑靥,似乎也在打消与何其远的芥蒂。

    “你慢慢接触就知道了。”

    “我可不敢。”两人相视而笑

    ……

    实际他们心里各藏动机,只是聊着表面的话题,并不深入一步。

    但在心里,他们都希望对方说实话,而且能就互相探询的事情挑个开头,但是谁也不主动提,这是个麻烦。

    当然何其远既然说只是来坐坐的,塔尔也就只当他是个普通来访的客人,别的话一概不说,哪怕何其远为别的事来的,它也当不知道。

    安母在旁边听着,心情似乎稍微安定了一些,原来这个警察来不是为了她女儿当初受伤那晚发生的事。

    也不是来调查她女儿的行为。却是如同一个好朋友一般来上门来看望寒喧的。

    是不是这个警察也看上他的女儿了?

    看他也很年青,二十八九岁,只是眉眼角中带着丝困倦,似乎总有着没有睡好的疲劳痕迹。

    安母讪笑着:“我去做饭,既然来了,好歹留下来,吃顿便饭。”警察在家,她可不敢怠慢。

    她去给安父施眼色,给钱叫他出去外面市场买些好菜回来。

    安母又热情地赶紧端上那些她上次买的点心水果招待客人。

    她然后躲去了厨房,假装忙碌,偷听外面的动静,给他们留空间,如果这个警察对她女儿有意,那也不错。

    “你平时喜欢在家中做什么?”就剩他们两人,何其远忽然转换了话题这么问?在套话?

    “睡觉。”塔尔简洁明了。

    “是吗?”何其远仿佛觉得很好笑,呵呵两声,心想:这个家伙真是狡猾。

    “你不出去逛街或者约别的朋友去玩吗?”何其远旁敲侧击,哪个年轻人不喜欢玩?这个女孩当然不可能24小时睡觉。

    伤人抢劫案那晚,这个女孩半夜都还在外面,证明肯定是喜欢玩的。

    “不喜欢逛街?”塔尔淡淡的说。

    “那你喜欢做什么?”何其远不死心,他总要打听点东西出来。

    “发呆,睡觉。”塔尔回答的滴水不漏。

    “我以为你会说平时你会练下神功。”何其远似乎有点失望。

    “我不会神功。”塔尔笑了一下。

    “或者跟神仙沟通。”何其远这话就带了一点调侃的意味。

    “没有神仙。”塔尔随口回应。

    “这可是当初你自己说的,现在你全都否定了?”何其远似乎有些不甘心。

    “反正我说的你们又不相信,现在我也不相信了。”塔尔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它差点把何其远气的跳起来,话中有了丝追责:“那么你就是在说,你那天说的话都是假话了?”审讯那天。

    “如果我说的话,你们根本就不相信的话,那么真话假话有什么区别。”塔尔很不以为然的说。

    如果这是个男人,何其远不怀疑自己会一拳头就打过去了。

    如果审讯那天,塔尔说的话全都是耍他们的?还耍的他们团团转,并且它的话居然还找不到毛病。

    但这是个女孩,而且还没抓到它的犯罪证据。

    何其远克制着,叫自己要忍耐,再忍耐,他原本希望可以与塔尔做个朋友,套交情,套出点有用的线索。

    但他确定他如果真与塔尔深交下去,他会被气死。

    何其远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怒气:“那你说真话吧,我相信你说的。”

    “那你要我说什么?”塔尔似乎讥笑了一声。

    “就是抢劫案那晚,你也在案发现场对不对?”何其远平静了心情,问他想问的。

    “过路,我正好从那里过路。”塔尔随口说着。

    “你看到了什么?”何其远盯着它眼神,紧紧地追问。

    “我看到--”塔尔眯起眼睛,皱起眉头,聚精会神的模样,似乎在回忆那晚的情景。

    不过它的下一句,让何其远充满期待的心情又跌落下来。

    塔尔两手一摊,很无奈的在说:“我忘了。”它又很歉意地补充:“我记性不太好。”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记忆不好。

    这让何其远咬牙切齿,不过他马上站起来,走向窗边,背对塔尔平复心情。

    不然,他会忍不住想掐住这个女孩纤细的脖子,暴打逼她说实话。

    外面的雨还在下,塔尔却还不知道他在生气似的,仍在很关心似地问:“你不是下班了吗?不回去吗?如果一直在这里,嫂子会不会误会?”

    “我还没结婚。”何其远明知道塔尔对他居然有了逐客之意,火从心底起。

    但他仍旧心里压抑着,做为警察身份,调查案情,他还没见谁敢对他们这么嫌弃?想要送客,赶出门去的,当真令人生气。

    “我怕我男友误会。”塔尔不怕死地要赶何其远走,如果不是为了案子,它可以不用理会这个人。

    它宁愿一个人发呆,它也不喜欢别人没完没了地调查它,对它好奇。

    “你男友是谁?银行那个保安?”何其远实在忍不住回报式地嘲笑。

    他们警方已经有人去走访调查过金正海了,金正海本人是没问题的,但是一见警察上门,他就确定塔尔肯定惹事了,一口否认是它男友,话说他本来就不是。

    听他这语气,塔尔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仍沒事人似的自顾说着:“他已经是前男友了,因为我又找了一个更帅的。”

    “这才几天?你就换人了?”何其远挖苦着,看不出来,这个女孩还朝三暮四,主要是它上次审讯期间还承认有孕,那么这孩子谁的?

    金正海也只承认做过塔尔男友,但时间很短,知道塔尔有孩,就分手了,但不知道孩子谁的。

    金正海也不敢说,他怕哈戈报复,那个人太诡异了,得罪他,也许哈戈会不动声色弄死自己。

    这个女孩肚子里怀着孩子还敢不停换男友?这是道德败坏?还是不知羞耻?还是把所有男人当傻子耍?

    何其远觉得塔尔的行为真是刷新他三观,如此的出格放任。

    这是一个随便而放纵无底线的女孩。

    “请问你们警方这个也要管吗?”塔尔倒似诧异,底气十足反问着。

    还真管不了。

    “我想能配上你的,也肯定勇气可嘉。”何其远实在忍不住嘲讽地说着。

    “那是。”塔尔忽略他话中的带刺,若无其事的认同他的所说。

    它不想跟何其远争论。

    何其远想了想,他走去厨房门口,安母正在门边偷听,乍见他出现,吓了一跳,随即心虚地讨好地呵呵笑着:“何警官。”

    何其远忽视她的紧张,自顾含笑着:“大妈,跟您打听一个人。”

    “打,打听谁?”安母的确紧张,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警察三番两次地来找她女儿,那肯定是她女儿做过什么事了?

    塔尔天天往外跑,天知道做过什么,塔尔也不跟她说,尤其那次受伤回来,到现在警察还在追查这件事?

    这实在令安母犯嘀咕。

    何其远拿出手机,翻出了两张人像相片,这就是车祸死亡的那两个当事人。

    他指着那两张相片:“请问您认识他们吗?”

    安母一见之下,就认出来,申大元,仲义宝两个开着面包车来,停她家大路边,出来聊天。

    然后她女儿就跑过去搭讪,结果她女儿就跟着人家坐车走了。

    安母马上说着:“我认识他们,他们那天把我女儿拐上了车,说帮它找人。”她望了一眼客厅坐的塔尔,希望她没有说错什么。

    塔尔没有说话,表情自然而坦然。

    “找什么人?”何其远己起了疑心。

    “唉,说起来话就长了,这真是家门不幸,羞于向外人启齿啊。”安母仍是痛恨令她女儿怀孕,就弃之不顾的那两个神秘的神仙医师。

    虽然毁了她女儿终生,但是这件事,安母也深知,无法向外人说起,除了惹人嗤笑,徒增别人话柄。

    “那么这两个人后来来过吗?”见安母不想再说,悲愁愤怒的样子,何其远心里纳闷,但没追问,只好又继续回到原话题问。

    “这个人又来过一次。”安母指着那个仲义宝的照片。

    至于为什么来?安母也不知道,后来她女儿又跟着这个人走了。

    她回忆着那天的情景一一述说。

    然后他们再也没来过了。

    何其远己很清楚了,这两人死亡当天都跟塔尔接触过。

    “我告诉你啊,何警官,他们都不是好人,看他们的样子,肯定在打我女儿主意,我希望他们不要再来缠我女儿了。”安母诉说心里忧虑。

    她也担心她女儿不经世事,容易被人骗,那两个人一看就心怀叵测的样子。

    “他们不会再来了。”何其远语气象是在安慰,但他己发现一件事,安母是不知情的,不知这两人己死。

    而这个安家女孩明明知道他们死了,因为当时它都在场,却不对安母透露任何口风。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安母是喜形于色的,松了口气的样子,露出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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