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两个己都死了。”何其远想了想,又特意补充解释了下,如果塔尔隐瞒,他就说出事实好了,他就是要观察安母的反应。

    这个消息确实当真令安母惊震之极,眼都瞪圆了,身体都微微颤抖,手中正在拿着一个碗,也失手滑落地上,“呯“地摔的粉碎,她似乎也没注意,这个反应也太不正常了。

    如果说塔尔没鬼,何其远根本就不相信。

    “他们…怎么死的?”安母呆住了地,愣愣的问,她不由看向塔尔,嘴唇颤抖,心里发凉,眼神是悲哀而惊惧的,她记得她女儿是坐这两人车走的。

    当何其远跟她说起了那两人死亡时间。

    安母心里回想了一下,似乎想起了申大元出事时间的当天,塔尔回来时都神情不对劲,心神不安,但不管安母怎么追问,它都不说。

    这有理由令安母怀疑,那两个人出事是不是与她女儿有关。

    她女儿杀人了吗?这是让安母不敢面对的现实,她女儿到底做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她只觉心里惊寒。

    塔尔见她神色不对,而何其远己是很笃定的认定事实的肯定表情时。

    它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走,过来了,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安母,它神色正常而温和地提醒着:“妈,碗打碎了。”

    “是,是。”安母简直五雷轰顶,五内俱焚,惊慌失措,心乱如麻地蹲下就去捡拾碎碗,嘴里慌乱解释着:“我…我…不小心手滑了。”

    何其远倚厨房门边,观察着塔尔的表情,安母都这么失态了,至少塔尔却还隐藏的很好,毫无异常,它简直过分镇定,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老成。

    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何其远心里冷笑。

    “一个碗而已没事。”塔尔似乎在轻言安抚安母。

    随即它又仿似自言自语地说着:“有人死就死了吧。”

    塔尔淡然也是说给安母听:“因为车祸而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开车都是不要命的,天天都有,这种事也没什么可怕的。”

    何其远听着它轻描淡写的语气,十分生气,似乎人命在塔尔眼中如同草芥,无足轻重。

    但话传为安母耳中。

    “出车祸死的?”安母有些诧异的问,似乎因为这个答案,心情稍定,暗地松了口气,是车祸啊,应该不是杀人,只要那两个人死亡跟她女儿无关就行。

    她简直过分担心与女儿有牵连的所有坏事,心里时刻绷紧着一根弦。

    “您在害怕什么?”何其远察言观色,适时插言,语气严肃:“害怕他们是你女儿杀的?”他加重语气,加重威严,施加安母心理压力,有意探着口风,并正色地扫了眼塔尔,意思叫它闭嘴。

    “什么?”安母惊叫,何其远问的这也正是安母担心焦虑的,再次一失神,手被一块碗的尖利小磁碎片划伤了手,血流出来,她连忙用手捂住。

    “他开玩笑的,您也信?”塔尔去客厅拿了抽纸递给安母,语气完全不关己事地说给安母听,一边希望令安母心安,它一边看向何其远,眼中己有些愠怒。

    它眼中有什么在闪动,象狡黠,马上有了主意。

    “你要是喜欢我呢?你就别惹我妈生气。”塔尔叉起腰,眉毛竖起,偏歪着头,嘟嘴,有着娇嗔的模样看着何其远。

    它此刻突然就象一个对心爱之人发威的小女人。

    此话一出,瞬间令何其远相当震惊,奇怪地看着塔尔,想着他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塔尔了?

    果然这话很快转移了安母的注意力,她用纸巾捂着小伤口,一边疑惑地看看女儿,又看看何其远,似乎很有些意外的呆怔住。

    刚才何其远盘问她,因为警察身份,令安母惊惶不安,不敢说假话。

    何其远本来己确定有些证据了,但塔尔一句话让在场整个眼见水落石出,一切朝案件明朗方向的画风一瞬间改变了方向,成为了两人仿佛情人间的斗气。

    “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何其远心里确定这就是诬陷,塔尔在诬陷他,他板起了脸,显出冷峻的表情希望塔尔能识趣点,他正色地说着,老天作证,他可没对塔尔动半分心思。

    他虽然未婚,也没有饥不择食对一个未婚先孕的姑娘有想法,何况这女孩可能是个杀人犯。

    “喜欢就是喜欢,不然你老缠着我?在外面缠就算了,还追到我家里来套近乎?”

    塔尔就是一副认定了,你别装了的不屑一顾的表情,它的厚脸皮令何其远心里当真极是鄙视郁恼,他是粘上了一颗牛皮糖吗?令他忍不住要暴跳。

    “你是不是说过你已有男朋友了?”何其远忍耐着,忽视着被塔尔恶意套帽子的用心,有心地提醒着它。

    “你也说过会缠我到底。”塔尔反唇相讥,言之凿凿。

    听到旁人耳里,只以为这何其远对塔尔真是痴心一片。

    但其实塔尔说的好象也没毛病,它也许别有所指。

    警方案子不破,的确一直在盯着塔尔。

    但是塔尔这句别有用心的双关话却令何其远瞬间面红耳赤,只想骂塔尔无耻,怎么能这么无耻。

    以为每个人都喜欢它?简直是自大自恋狂,尤其安母那异样的眼神,有着被他捉弄的羞恼。

    何其远当然不能回答没缠着,不然他为什么出现在安家?也没穿工作制服,也没有以办案的名义,还借口他己下班了,试图与塔尔套近乎。

    如果回答缠着,这就是承认塔尔说对了,他对它纠缠不休。

    这简直令何其远下不来台,他居然不能反驳,气得双眼一翻,额头青筋暴起,直喘粗气。

    “好了,我陪你出去玩行了吧,我也什么都可以回答你。”塔尔露齿一笑,自动和解的态度,似在真心体谅他,不想令他难堪。

    它声音温柔,态度和缓,居然毫无忌惮,一边直接就挽住何其远手臂,拖向门边,就去抓起了何其远放门边的伞,撑开。

    终于何其远心里憋屈着,也没在安母面前揭穿塔尔,如果还想让它说实话。

    塔尔最后一句话也给了他暗示,可能有些话它会告诉他,但却不想让安母知道。

    如果塔尔给他一些可以发现疑点的机会。

    何其远没有挣脱塔尔的挽臂,铁青着脸,尴尬之极。

    虽然他很想甩开,再给塔尔一顿恶意挖苦。

    不过警察职业一切为了人民服务,他也做不来这种事情,对一个女人恶言相骂。

    两人有如情侣共撑一把伞走出门去。

    走到何其远停的车边,塔尔打开后车门进去坐下,何其远收伞坐驾驶位,启动车子前,看了下塔尔。

    塔尔己没有了刚才的嘻笑表情,收敛着,面容也己恢复成无表情,神情淡然看着窗外。

    安母还在门口边抓住门框怔怔地看着他们。

    这个女人善会伪装加表演,故意拉近关系把他拖开,就是为了防止他再对安母问东问西。

    何其远发动车子,在雨水里行驶,驶出了一里开外,看不到安家门口了,雨水也在车外围成了雨帘,隔开了外面的世界,除了喧嚣的雨声。

    他将车停下,回首研究性地看着塔尔,眼中是一丝追究,冷静地说着:“说吧。”

    塔尔说过什么都会回答他。

    他倒要听听它又会有什么奇怪言论。

    “有什么事你不要问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塔尔开口了,它自然指的是叫何其远不要再追问安母了。

    “那么就是你都知道了?”塔尔的话就象是提供了一些线索,令何其远来了精神,专心地看着它,等待着印证他的判断。

    “你想问什么?”塔尔的表情有些厌倦。它盘腿坐在后车座上,有如老僧打坐。

    “那两个人的车祸是不是因为你?你知道我指的是谁?”何其远怀疑塔尔就是间接谋杀,可能是这两起车祸后面的推手,直接毫不犹豫地问。

    “是的。”塔尔如此坦白承认真是令何其远大为惊讶,其实他也只是一直怀疑猜测而己。

    “是你杀了他们?”何其远只能这么问,实在是难以置信。

    这个塔尔到底是怎么杀了他们的?何其远看过第一个车祸记录仪里的记载。

    “他们只是好色而已,因为见色起意,导致精神不集中出了车祸意外,你难道要说是我杀的人吗?”塔尔这种说辞当真让何其远大跌眼镜,如果有眼镜的话。

    他仔细审视着塔尔,也还是得承认,这个女孩虽然穿着非常随意,显得低调,在车内不太明亮的光线下,看起来,其实它五官确实长的也很是生动,眼神充满灵巧与狡黠。

    长的好看一些似乎就是原罪,令人垂涎。

    “而且这也是因为你们,”塔尔继续无辜的指控:“在审讯室的时候,你们让他们来指认我,就是在那时候,他们认识了我,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我家去的,他们认为他们没有指认我,是对我有恩,并以此相威胁,要我用身体补偿他们。”

    反正那两个人也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当然塔尔可以随便怎么说?

    这当真是令何其远意外,如果塔尔所说是实。

    向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有说法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也就是说你们以前不认识?”何其远虽然觉得塔尔说的话有一些值得考证,但是现在他也不能反驳。

    因为他也承认塔尔其实长的是很令人心动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身份的对立面,他是警察,而塔尔是犯罪嫌疑人。

    如果只是做为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塔尔这样的女孩的确很难令男人拒绝,如果被一些好色之徒觊觎上,受害的机率也会很大。

    但是好象受害的却不是塔尔。

    “不认识。”塔尔马上说。

    何其远沉默着,仔细琢磨了一回,忽然冷笑:“你撒谎了!”

    那晚塔尔也在伤人抢劫案的附近出现过,那么它肯定是见过这几个事发当事人的,但是塔尔却全盘否认,只承认后来是在审讯室见过。

    “我没有。”塔尔面色镇定。

    “你说过抢劫案当晚你出现过。”何其远指出它话中的疑点。

    “我也说过,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塔尔坚决不承认。

    “而且你又怎么知道那是抢劫案?你在当场吗?谁又抢劫了谁?抢劫的是什么?你只看到他们受伤了,你也只是听到了它们的说词。”塔尔又继续讥讽尖锐的问着。

    这又令何其远怔一下,塔尔说的这些问题。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要抓住当晚案发的凶手,才会令真相一切大白,但是警方到现在都没有头绪。

    他们查过仁丰所有大大小小的医院以及各个出城口,都没有查到相对应的可疑人员的线索。

    而塔尔几乎就是这些事件中的突破口,因为他的疑点太大,只是警方苦于没有抓到证据。

    “也就是说你跟所有发生的事件都是没关系的?”何其远怀疑地问着。

    “是的。”塔尔仍旧很淡定。

    “好。”何其远深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仍旧不能相信塔尔的说词。

    他苦思着对策,难道他们警方的怀疑对象弄错了?

    但是他脑光一闪,对了,指证?医院里还有剩下的一个证人,是那三个案发当事人中的唯一一个了,这让何其远看到了希望。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转身发动了车子,向医院开去,那个当事人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见谁?”塔尔疑惑,如果这些说词也不能打消何其远的怀疑?

    它是不是得另想办法。

    但是当渐渐见到医院出现眼前,聪明如它,塔尔忽然明白了,这个何其远居然还不死心,带它来见夜袭那晚,那个当初捅了它一刀的三个中的最后一个老三?

    那个老三肯定能认出它来,两个互相伤害,印象简直不要太深刻了。

    这让塔尔迟疑,它又答应米达不能再杀人了,如果那个人指认出它,它该怎么办?

    没人帮它,它只能靠自己。

    何其远将车开进医院,找个停车位停好,一转首,塔尔似乎有些茫然,在疑问:“为什么来这里?”

    “来见一个病人。”何其远瞟了它一眼,他捕捉到了塔尔眼中一丝犹豫,这令他心中再次犯疑,这很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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