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凛:“……”
方楚宜见状笑得更开怀了。
谢元凛无奈道:“莫要打趣我了,到底是何人?”
方楚宜正经道:“我说真的,谁打趣你了,就是你的爱慕者,那个丞相家的杜云蒙,你俩还相过亲,那次我也在,咱们不是还见过?我当时亲耳听到他同下人说喜欢你的。”
谢元凛:“……”
方楚宜不知怎地就是觉得很好笑:“刚刚还向我打听,我俩成亲,我是否是愿意的,对你还念念不忘,余情未了。”
谢元凛见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那你呢?”
方楚宜以为他问自己怎么回答的,当即说道:“那我肯定照实了说,自然是愿意的。”
谢元凛勾了勾唇,为他这句愿意。
方楚宜:“不过说实话,这小公子除了稍微女气了些喜欢同人家小姑娘描眉擦粉,长得还是不错的,我看他好像挺中意你的,你怎么想的啊?”
其实他和谢元凛是假成亲,之前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谢元凛也是为了帮他,才求陛下赐婚的,现在一想有点对不住谢元凛,万一将来谢元凛遇到喜欢的人,比较有时真爱来了挡都挡不住,两人若是真心实意喜欢,又不是非要做那档子事,不能人道又如何,大不了就柏拉图。
谢元凛正要回答,就听方楚宜认真道:“你放心,咱俩反正也是假的,若是将来你遇到喜欢的,你就休了我——”
方楚宜见自己刚说完这话,谢元凛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试探道:“皇帝赐婚的,难不成不能休?”
谢元凛沉默不语。
方楚宜以为是默认了,当即歉意道:“那我这岂不是太对不住你了,不过没关系,你到时若是有喜欢的人,你就再娶便是。”
王爷应该还可以娶侧妃的吧?
谢元凛早知今日就不来看他了,见到解了相思又如何,还不如不见,也不用听方楚宜这些话,冷淡道:“我不会再娶。”
方楚宜疑惑看他:“怎么了?赐婚难道连娶都不行了?只能纳妾吗?这样倒是会委屈你喜欢之人。”
谢元凛收敛了神色,淡声提醒他:“你忘了,我没两年活头了。”
方楚宜沉默了,许是平日里谢元凛看起来不像被病痛折磨之人,总会让他忘记他是个半死之人,只以为他就是腿脚不便利,过了片刻,方楚宜开口道:“你别灰心,天下名医那么多,一定有人能解你身上的毒。”
谢元凛垂眸没去看他:“不会有。”
方楚宜见状拍了他一下,“怎么就不会有,天下之大,能人那么多,不就是毒吗?御医解不了那是他们技术不行,高手都在人间,等我以后挣钱了,我给你找,再说我看你面相就是大富大贵,长命百岁之人。”
他都能穿越,还有什么是不能的?
谢元凛抬眸与他对视:“你还会看面相?”
方楚宜见他终于不像刚刚那般丧气了,伸出食指勾起谢元凛的下巴,装模作样道:“这天庭饱满,眉眼英俊,一看就是做主角的命。”
谢元凛:“……”
下巴被柔软的指腹贴着,让谢元凛心情好了些。
方楚宜为了增加话的可信度,《主动嫁残疾王爷后》,牢记网址:还特地凑近了仔细打量的,越看越觉得谢元凛这这般相貌,怎么也非池中之物吧?
谢元凛见方楚宜越贴越近,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下一刻就听方楚宜说道:“不是我说,就你这模样,等到毒解了,什么样的人找不到,爱慕者估计能绕王府一圈。”
谢元凛:“……”
方楚宜坐直身子,和谢元凛拉开距离。
谢元凛又好气又好笑,要不是怕把人给吓跑,真想直接了当告诉他,自己喜欢谁。
不过谢元凛向来不打无准备仗,对方楚宜也是一样,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已经摸清楚方楚宜的性子,方楚宜对他无意,若是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方楚宜定不会像这般同他这般无所顾忌的亲近,没准会躲着他。
这是谢元凛不愿发生的,所以他要不动声色,绝不会打草惊蛇。
———
谢元凛并未久待,等人离开之后,方楚宜才开始疑惑谢元凛过来是干嘛来着?
今日方楚宜的院子格外热闹,客人是一个接一个,谢元凛前脚刚离开没过多久,方炳谭后脚就进来了。
方炳谭开门见山:“小楚,我听府上奴才说今日有位公子过来找你?”
方楚宜:“丞相府的公子,过来替他哥哥赔礼的,前几日他哥哥当街纵马差点伤了我。”
这事方炳谭倒是听说过,这京城发生些什么事,传的挺快,什么相府公子当街纵马不料冲撞到了镇南王,惹得镇南王震怒之下命下属将其送往府衙关押,只不过版本并未提到方楚宜。
方炳谭当即做关心状:“你这孩子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同二叔说,可有伤到哪?”
方楚宜:“没伤着,二叔这些日子准备的如何?”
方炳谭一直没过来,就是因为这个事,生怕方楚宜对他列的清单又多加挑剔,若不是今日府上下人汇报今日有位衣着华贵的公子拿着礼物登门拜访大少爷,他决计是不会过来。
方炳谭虚假笑道:“还在准备着,毕竟是给你陪嫁的,可是马虎不得。”
方楚宜:“此事辛苦二叔了,小侄会念着二叔的好。”
方炳谭:“二叔应该做的。”
两人虚情假意又说了些车轱辘的话,方炳谭终于离开了。
方楚宜心说这下总没人来了吧?
谁知道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位半熟不熟之人,方楚宜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看向方世荣。
这家伙好些日子不往跟前凑,都快忘了他了,方楚宜:“有事?”
方世荣眸光躲闪不去看他,犹豫了一瞬开口道:“你上次说的,让我争夺家产的事。”
方楚宜:“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让你争夺家产了?”
方世荣见他不认账,这才看他,很快又撇开视线,“上回在池子边,你同我说,你要是我,夜里就该发奋不睡了,想着该如何把家产夺回来。”
自从那日被方楚宜点醒之后,方世荣突然惊醒,方楚宜说得对,如今父亲生意方面的事都交给其他几个兄弟,只有他整日游手好闲,一母同胞的兄弟尚且明算账,更何况是其他房所出,等将来家产不知落入谁手,那他哪里还有好日子过,整日仰人鼻息,他做不来。
方楚宜正不动声色打量着方世荣见他眉宇之间有些憔悴,却不是像从前纵谷欠过度的虚浮,看来是当时说的话起到警醒作用,方楚宜开始琢磨起来,要是真能利用方世荣给方炳谭添堵,倒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而且方世荣笨,好拿捏利用,就这蠢样,被卖了数钱都不知道。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大度之人,之前方炳谭欺负原主那些事,还有他穿过来接手后,相亲的都是些周老二之流,他还没算账呢。
而且这家业本就是方决白手起家辛苦打拼的,因两人是同胞兄弟,得方决照顾,方炳谭才能有那么几间铺子,一家老小住这么大的宅子,不曾想自己死后,操劳小半生辛苦挣得产业全被自己白眼狼弟弟给吞了,留下的独子在府上还饱受欺负,这方楚宜光是想想,就拳头石更了,既然他接手了方楚宜的身子身份,那也算两人有缘分,肯定得帮他得到本该拥有的。
方世荣见方楚宜沉默不语,摸不清他的想法,忍不住道:“若是你肯帮我——”
方楚宜故意道:“你们家的事我一个外人为何要参与?再说我同二叔又没什么恩怨,我做什么要帮你?”
方世荣今日是有备而来:“有件事你听了一定愿意帮我。”
方楚宜把玩着茶杯:“说来听听。”
方世荣:“你上次落水,是我爹让人做的,根本不是失足落水,我当时亲耳听到的,你落水之后还是我叫人救了你。”
方楚宜手中动作停顿:“???”
方楚宜脸冷了下来,嘴上却说道:“口说无凭,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拉我一伙,编出来的,我凭什么要信你。”
方世荣:“我编这个做什么?你之前在府上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本就视你为眼中钉,生怕有一天你会把家产从他手中夺过来,若不是怕外人议论,大伯去世后就恨不得把你除去,也不用等你守孝期满才动手了,落水之后,见没得手,我爹故意派人辱你名声,给你选的亲事也不是好的,就是不想你好过。”
方楚宜其实已是信了几分的,之前方复哭哭啼啼说此事,就说过好端端怎么可能落水。
不过方楚宜是真的低估了人性,万万没想到方炳谭竟然能恶毒至此,好歹还是亲叔侄。
方世荣见他还不开口,只以为他不信当即道:“我发誓此事若是我编的,罚我这辈子都没女人睡。”
方楚宜:“……”倒也不必如此。
方世荣:“你若是帮我,到时候方家产业你我二人平分,你嫁给王爷不也是图他的家产吗?”
自从上次之后,方楚宜那清冷高洁的形象已经在方世荣心里全面崩塌,镇南王不能人道都是个废人了,据说没两年活头,方楚宜嫁过去无异于守寡,保不齐方楚宜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方楚宜瞥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嫁镇南王是图他家产?”
方世荣:“难不成你喜欢他?”
方楚宜:“……”
方楚宜:“你想让我帮你,那你得拿出诚意。”
只有他给别人画大饼,绝不接受别人给他开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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