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宜出了一身汗。
澡都白洗了,气不过拿脚轻踹了谢元凛一下,这下脚也被谢元凛的大手握住不放。
谢元凛很喜欢把玩他这双玉足,床幔放下,外头下人垂首重新端来了盛满热水的铜盆搁置在床头榻旁的架子上,而后躬身退下,在屋外候着。
方楚宜没好气道:“明日我就回去睡。”
谢元凛哪敢说话,毕竟刚刚一时没忍住,把人欺负得太狠。
方楚宜说完抽回脚,赤足下了床,拿着巾帕重新擦拭着汗淋淋的身子。
这才觉得爽利,随即将巾帕拧了拧,递给了谢元凛,示意他也擦擦。
谢元凛擦拭完之后,规规矩矩躺好。
方楚宜瞥了他一眼,又觉得好笑,现在知道乖了,刚刚压着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别提多霸道放肆。
方楚宜算是看明白了,谢元凛床上床下真是判若两人。
不过床上的谢元凛还挺……性/感的。
当然这话方楚宜打死也不会说出口的。
方楚宜这下可没图凉快,穿上了里衣。
谢元凛待方楚宜重新躺下后,拿着扇子开始给他扇风。
方楚宜都有些困了,刚刚一番闹腾,实在费体力,他不像谢元凛那般有精力,此刻躺着,小风扇着,整个人昏昏欲睡,懒声道:“睡吧,不用给我扇。”
谢元凛手上动作没停,柔声哄道:“快睡吧。”
方楚宜眼皮子沉重,很快翻了个身子,那张漂亮的脸蛋毫无防备朝着谢元凛,睡了过去。
谢元凛知他怕热,也没去搂他,又给他扇了会儿。
——
天气热,方楚宜也不大愿意往外头跑了。
整日窝在谢元凛屋子里。
谢元凛也乐得他陪在身边,就是方楚宜嫌太热,不给碰了。
最多也就是准许谢元凛亲他时,可以伸个舌头。
但不能抱着亲。
也不能摸。
谢元凛自小习武,体温本就比旁人要高,现在被方楚宜嫌弃,也挺无奈的。
方楚宜起先画好的稿给了府上绣娘。
不过绣娘们从未见过这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耽误了几天,最后过来问,才知道该怎么做。
绣娘们抓紧赶制,很快将方楚宜要的短袖短裤做好送了过来。
谢元凛拎着这清凉布料的衣裳,觉得新鲜,还是头一回见。
方楚宜一共让绣娘做了六套,他和谢元凛一人三套。
谢元凛:“我也要穿?”
方楚宜:“你可以睡觉穿,凉快些。”
绣娘特地按方楚宜交代的用的丝绸剪裁缝制出来的,料子单薄摸在手上微凉,做工也简单,好在府上绣娘绣工精湛,即使是简单几块布,也没糊弄,还给短袖下摆绣了图案,让其不至于太过单调。
方楚宜进了内室换好出来,谢元凛脸都黑了,屏退屋子里的下人。
谢元凛上下打量着方楚宜,见他肆无忌惮露出两条又直又长的腿,黑色衬得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肤色莹白如玉。
很漂亮,也很诱/人。
想把人藏起来,只给自己看。
谢元凛顿觉有些燥意,面上却不显,打着商量:“太短了,睡觉穿好不好?”
方楚宜想也不想回绝:“不好。”
不就是短在了大腿/根下方,也就是现代很常见的宽松短裤。
这样才凉快。
方楚宜:“你要看不惯,那我就回我自己的院子。”
谢元凛:“……”
谢元凛只好让步道:“只能在屋子里穿。”
方楚宜当然不会穿出去,府上丫鬟也多,他穿成这样让丫鬟看了去不是耍流氓吗?
“我就在屋子里穿。”
谢元凛得寸进尺:“只能穿给我看。”
方楚宜瞥他一眼,“不嫌短了?”
谢元凛直白道:“我是不想你被别人瞧了去,我自己看,再短点,不穿都行。”
方楚宜无语道:“要点脸成吗?”
谢元凛被骂也不恼,都习惯了,“过来我瞧瞧。”
方楚宜也没多想,只以为他觉得新鲜,便毫无防备走到他跟前,“你夜里试试,很凉快的——”
艹。
方楚宜被抱了个满怀。
谢元凛好些天没同他亲热了,大手顺着他的宽松裤腿滑进去,还一本正经道:“是挺凉快的。”
不要脸!
……
一番胡闹后。
方楚宜对待此事脸皮薄,再加上青天白日的,羞耻加倍,气道
:“你若是再这样,我就回去了。”
谢元凛每次认错态度特别端正。
这让方楚宜压根没法说他。
方楚宜冷哼了一声,从他腿上撤了下来。
谢元凛正待哄哄他,谢勇在屋外垂首,禀告道:“王爷,陛下过来了。”
方楚宜一听,赶紧回内室穿衣袍,穿戴整齐才出来。
谢元凛给他整理了一下弄乱的头发。
“好端端的,他过来做什么?”
谢元凛:“许是岭南的神医进京了。”
方楚宜当即不抱怨了,这可是大事。
很快院子外就有太监喊道:“陛下驾到。”
这一路府上下人隔老远都跪在地上。
殷帝每回过来,身后都跟着一群人,不过都留在了院子里。
方楚宜行礼,“陛下。”
殷帝:“王妃也在,不必多礼。”
方楚宜起身,“谢陛下。”
殷帝这才看向谢元凛,笑道:“子晏,这就是朕先前同你说的神医泠玄,泠大夫。”
泠玄从踏进屋子,方楚宜就注意到了。
泠玄跟在殷帝身后,着月白色衣袍,并无其他修饰,身材颀长,表情淡淡地,一副不卑不亢之态。
殷帝:“泠大夫,这是朕方才同你提到的镇南王,特地把你从岭南请来,也是为了给他治病的。”
谢元凛笑道:“神医大名,早有耳闻,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泠玄唇勾了勾,淡道:“我还什么都没做,如何个不虚传?”
谢元凛:“……”很好,还装上了。
方楚宜:“……”客套话听不出来?殷帝一早就听说过这神医性格古怪,看病全靠眼缘,不畏权势,最是看不惯虚假客套,谢元凛这场面话定是惹他不喜了。
殷帝事先不提,这会倒是打圆场:“子晏,快别说了,神医不在意这些虚话,你且让神医给你检查检查。”
谢元凛伸出手:“那就有劳大夫了。”
泠玄连脉都没探,直接说道:“不用浪费时间了,救不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静了片刻。
还是方楚宜率先开口,恼道:“你都还没把脉,什么都没检查,就说救不了,什么神医,我看是虚有其名才是吧。”
殷帝皱眉,斥道:“王妃不可妄语,岂可这般对神医无理。”
谢元凛出声道:“王妃也是关心情切,望陛下恕罪。”
殷帝见他护着,也不便多言。
倒是泠玄听了方楚宜的话,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咸不淡道:“中毒太久了,治不了就是治不了,你激我也没用。”
谢元凛握住方楚宜的手,示意他莫要意气用事。
方楚宜只好住嘴。
殷帝:“当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泠玄沉吟道:“也不是没有。”
他这话说完,方楚宜又望向了他。
泠玄不紧不慢道:“不过很难做到,约等于没有。”
方楚宜拳头石更了,撇过脸懒得看他。
殷帝:“只要有法子,多难都要试试,神医且说说看。”
泠玄:“王爷是靠着药压制着体内余毒,毒抑制到一定时间会回弹更厉害,到时候顺着血液流转全身就无计可施了,其实在此之前,只要把毒给引出来就可。”
殷帝:“毒怎么引出?”
泠玄:“有一种蛊专门可解此毒,只不过这种蛊极其淫/邪,且不易存活,需要以鲜血喂养一个月,然后种入王爷体内,喂养鲜血的人在种蛊之时要同王爷交/合三日,蛊虫再此期间受到感应,自会兴奋,可将王爷体内余毒清除。”
谢元凛:“……”
方楚宜:“……”
这话虽然荒谬,只是从泠玄嘴里说出来倒是很容易让人信服。
殷帝:“那这也不难,为何神医会说很难做到。”
泠玄:“蛊不易存活,且王爷在此之间药也不能断。”
药不能断的深意,在场之人都知道是什么?
谢元凛因为喝药而不行。
殷帝:“有法子总比一点法子没有强,不如泠大夫就留在王府。”
泠玄:“左右也没什么事,那我便留下试试。”
殷帝:“劳神医费心了。”
泠玄没再开口,似乎不是那种爱说客套话之人。
殷帝也没久待,他作为帝王日理万机,吩咐太医听泠玄差使,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去宫中取,这才离开。
谢元凛腿脚不便,只能由方楚宜去送殷帝。
待屋子人一走。
泠玄道:“饿死了。”
谢元凛吩咐一旁的谢勇:“让后厨准备些饭菜。”
谢勇:“是。”
泠玄坐在了桌子旁,明显放松下来,朝谢元凛道:“手拿来我看看。”
谢元凛将手摊在桌上,“你刚刚说的真的假的?”
泠玄探着他的脉:“我什么时候说假话了?”
谢元凛:“……”
泠玄:“放心,死不了的,不是你在信中让我说的严重些。”
这样殷帝才能彻底放心。
谢元凛蹙眉:“真要用血喂食?”
泠玄:“怎么?心疼?不过我是没想到你竟然成亲了。”
最后一句话有些酸。
毕竟两人年龄差不多,都老大不小了,不曾想谢元凛竟然先于他一步成亲,关键媳妇长得还这般漂亮!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