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焕没有接过,而是开口道:“有劳姐姐记挂,派二位今日前来相帮,这些只当是我回赠二姐的,劳烦二位将这些银票都带回去吧!”
祁瑶听后,立即道:“三少怕是误会了二小姐的意思。”
“哦?”容焕看着她。
“二小姐派我们来此确实是为了保证门前秩序的。”祁瑶说道。
“二小姐说询筝已废,但念及她忠心耿耿的跟随您多年,所以留她在府中安度余生,至于访琴,她脚踝上的伤不易好,允她再休养些时日,若您使不惯我们,等到她彻底伤好后,便会将她送回您的身边。若是届时您使惯了我们,我们就长久的留下。”嬴袖说道。
容焕看了看她们两个,若有所思的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起来吧。”
两个人站了起来。
“单日七聚会时,你们就留守于门前,负责收取门票,禁止没交门票的人闯入,若有人闹事,直接清理出去。”容焕说道,“平时的话,即使无事,也不要擅自离开菊下楼,老实待在我安排的地方,不得随意走动,更不能未经我允许……进我房间。听清楚了吗?”
祁瑶和嬴袖点头道:“属下听清楚了。”
“菊袅!”容焕叫道。
菊袅推门而入,“三少。”
“给她们安排两个房间。”容焕说道。
“是。”菊袅行礼后,对她们说道,“两位请随我来吧。”
于是,菊袅带着二人出去了。
菊裳走了进来,“三少,您为什么要留下她俩啊?万一二小姐……不怀好意怎么办?”
容三少看着菊裳,“她说的也没错,询筝已废,访琴还在休养,我的门前确实需要人护卫。”
“可咱们有人啊!不光只有两位姐姐啊!”菊裳说道。
容三少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盏,“现在还不能用他们。”
“为什么?”菊裳不解,“培养他们不就是想让他们效命的吗?眼下正是用人的好时机啊!”
容焕看着菊裳,温和的眼神变得锐利了些,“菊裳,记住你的本分。”
菊裳看出容焕有些不悦,有些害怕的说道:“我也是怕二小姐会趁机对您不利,所以忍不住……话说的多了些,有些逾矩,还请您不要生气。”
“记住,此事不许声张出去。”容焕叹气道,“你这副沉不住气的性子,以后怎么能办得了大事呢?”
菊裳被训,耷拉着脑袋,“知道了。”
容焕缓和了语气,“百里庄主被安排在哪个房间?”
菊裳听到话题变了方向,立即又来了精神,“我带您去!”
容焕点了点头,跟在菊裳后面。
饶子非传完书信,立即跑回房间照看百里啸。
此时的百里啸面色苍白,脉搏细速,额头上还沁着冷汗。
饶子非拿着巾子为百里啸擦着额头,转头对花伊沫说道:“要不然你再输些真气给他吧!”
花伊沫点头,“好。”
饶子非想把百里啸扶起来,花伊沫阻止道,“不必动他。他现在伤的太重,不宜动弹,就让他躺着吧,我一样可以为他输送真气。”
饶子非起身腾出床边的位置,感激的点了点头,喑哑道:“谢谢。”
花伊沫来到床边坐下,提手运功,将真气从她的掌中传输到百里啸的胸口,而后缓缓推进,使其迅速在五脏六腑中流通。
菊裳领着容焕来到了饶子非的房间,“就是这里了。”
“你先下去吧。”容焕吩咐道。
菊裳点头行礼后退下。
容焕敲了敲门,“饶公子?”
饶子非看了一眼床边的两个人,然后起身去开门。
“三少。”饶子非打开了门。
容焕走进去,看到花伊沫正在为百里啸输送真气护体。
“我爹伤及了五脏六腑。”饶子非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百里啸说道。
“你救了我,我却没有让你父亲直接越过比试,反而眼看着他在比试中受伤。”容焕没有看饶子非,而是看着床上的百里啸,说道,“此刻是不是感觉后悔出手救我了?”
饶子非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菊下楼有菊下楼的规矩,我父亲也有自己的原则。”饶子非看着床上的百里啸,继续说道,“若是上了场,要么败,要么赢,他是绝对不会中途就离开的。”
容焕开口道:“这点,自然。”
饶子非向前走一步,离百里啸更近一些,“是我没来得及告诉父亲,你为报恩,早就答应给我解惑。如果当时,我能在父亲上场之前找到他,告诉他,那他现在也不至于受这么重伤了。”
花伊沫输送完毕后,平息了一下在她体内汹涌奔腾的真气,“百里庄主内伤严重,虽然可以输送真气暂时为他护体,但非长久之策。”
“菊袅难道没有让菊下楼的大夫施救吗?”容焕面色一凝,长眉微皱。
“方才那个婢子带着人已经来过了,只是……”花伊沫欲言又止。
“我现在马上命人再去寻请名医。”容焕转身要走,被饶子非拦下,“不必了。我已飞鸽传书请大夫了,明日下午,她一定会赶到的。”
“靠谱吗?”花伊沫有些担心。
“她虽然不怎么在江湖里走动,但是她的医术却是十分高超,”饶子非说道,“只有她来了,我才能放心……”
“我姐姐呢?”花伊沫疑惑的问道。
他闻言有一丝失落,但在看向花伊沫时,只一切如常。
“也许是看到了熟人,所以追着出去了。”容焕说道。
“熟人?谁?”姐姐的熟人?姐姐在江湖中与人鲜少往来,这个熟人会是谁呢?
“我入了雅间,并未看到那人的模样,只是听菊袅说她追了出去。”容焕说道。
“哦。”花伊沫按下心头的疑惑。
饶子非走到父亲床头,“请两位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和父亲待一会儿。”
容焕点了点头,“好。”
花伊沫和容焕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容焕看着花伊沫说道:“姑娘也回去休息吧。”
花伊沫看了看房门,转头对容焕说道:“三少应该还有事要忙吧?不必管我,我……我想在这里待上一会儿。”
容焕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先去忙了,有事叫我。”
花伊沫点了点头。
容焕来到了楼下,吩咐道:“你们多照看些花姑娘和饶公子,他们有什么吩咐即刻去办。”
二人答道:“是。”
容焕又转身到了楼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内室有一处书架,摆着琳琅满目的书籍。
容焕来到书架旁,扭转书架旁边的琉璃壁灯后,又在壁灯下的墙壁上敲了两声,只见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条向下通去的密道。
密道两旁都有蜡烛灯盏燃亮着,容焕前脚走了进去,书架后脚便移回了原地,遮住了密室。
花千羽施展轻功,一路追随,直到追到了林边。
“她的轻功竟然比我都好!宫主,我实在飞不动了,要不然你停下去拖住她吧!”云臻有些气喘。
“难道不应该是你停下拖住她吗?”穆少白瞥了一眼。
“你想啊,你俩都老相识了,不留下来陪她叙叙旧啊!”云臻不怕死的说道。
穆少白横眉道:“难道是我最近太纵容你了么?”
云臻咽了咽口水,“我就是脑子抽了,才这么一说的。”
穆少白略一思忖,想着即将实施的计划,为避免提前败露,于是,说道:“你先走,我随后会追上你的。”
云臻听了,如蒙大赦,高兴的说道:“那就有劳宫主了!”
脑海里闪过花千羽和大力士对战的画面,云臻忍不住哆嗦了下,而后他用力摇了摇脑袋,调整了一下气息,立即加快了脚步。
穆少白转身停下,飞落在一棵粗壮的枝干上,手持红伞,静静等着花千羽追来。
花千羽止步于林前泥土,抬眼望去,红纸伞下,白衣如故。
彼此对视,目光中都有几分说不清的情谊。
“你追过来干什么?”穆少白先开口,声音清冷。
“那你呢?明知道我要找你,为什么要跑?”声音不经意的带着软绵的询问,目光里也隐藏着深深的眷恋,“你为什么会来菊下楼?”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知道我在这里?
花千羽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刻意忽略她眸中的深情,“怎么?你来得我却来不得?”穆少白说道,“难道许你来调qing,就不许我来观戏?”
花千羽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些难过,脸色也白了一分。
“你……你怎么会这么说?”花千羽惊讶于他今日的反常。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的那幅画,就算是让不懂画的人看了,也都能看出是用心雕琢过的,那仿若真人般的气韵跃然于纸上,若不是心里日夜所思,绝不可能画的出来!”穆少白峰眉一挑,“想必花阁主在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定是喜悦之情难以言表吧?”
在听到最后时,花千羽柳眉微皱,眸色也有些微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仿若平静的湖面下有一簇燃烧的火苗,也不知道是谁的……
穆少白低哼一声,“你该回去了,此刻的你不该站在这里。”
花千羽注视着穆少白,深深的看着他,“如果不是认出了你,我不会追出来。”
穆少白面无表情的说道:“就算追出来又能怎样?你想怎样?”
花千羽愣了一下,是啊,就算追出来又能怎样?自己到底想怎样?
“不要再跟着我。”穆少白转身欲走。
花千羽突然开口,“和你一起的那个姑娘呢?”
穆少白看着她,却没有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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