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走了之后,彭家老二,更不管家。
有一天也买了十几斤米,还有几斤肥肉,放在家里。
告诉大女儿和小儿子,爹要出去打工,以后每个月回来一次。
因为平时不成器,经常被老三骂,和老三吵架,哪怕出去打工也没和老三说过一句,甚至连父母都没有说过一句,就这样走了。
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直至后面十几年都没回来过,也没打电话回过家,也没往家里寄过一分钱。
直至后面老了六十多岁,才有联系,依旧只顾自己。后面想回家,也不好意思,不过那是二十几年之后的事情。
彭家老三,在村上喜欢一个女人,不过家庭太穷都没敢说出来,后来那女人长大之后,嫁到了别的地方。
那样的家庭也没有谁看得起,然后有一个叫花子女人,路过桃花村要饭,有人就挽留,然后介绍给彭家老三。
也就生活在一起,后来还有了个女儿。
不过那叫花子女人也不是什么好女人,非常的泼辣,小气自私,就像貔貅一样。
刚进家呢!只要一打谷子,就会悄悄偷自家米去卖。当然她隔壁也有一个老太太在背地里怂恿,得了钱两个人分。
家庭更是雪上加霜,而且那女人以前还嫁过人,长得很丑还瞎了一只眼,听说有三个儿子,两女一男。
只要得点钱,就会悄悄的藏着,也不知道钱去向,村里有人猜测,应该是给她前夫的女儿和儿子。
彭家老二走了,姐妹两人过得很苦,那几十斤米很快都吃完,村上的人看不过去,有时候会给点吃的。彭家老三,也会悄悄藏一点东西给自己二哥的女儿和儿子吃。
因此夫妻俩,几乎是天天吵架,天天打架,隔壁邻居都烦透。
只要一下大雨下冰雹,姐妹两人害怕房子垮下来,缩在房间瑟瑟发抖,导致姐妹两人长大之后,天生怕雷,只要雷一响,哪怕以后长大成人他都会感觉到害怕心季。
一下大雨就跑出家,跑去村子上别人家躲雨。
后来下一场大雨,那一栋房子也倒塌。
这年头重男轻女,老二家的小儿子还好,因为奶奶,有什么吃的都悄悄藏着,给孙子吃。
而且老三和那叫花子女人也生了一个女儿,所以那孙子倒是不会太饿。
甚至没有吃的,还会带着孙子拿着一个口袋,去那些亲戚或者十里八乡讨要吃,家家户户看可怜,虽然给的不多,但家家户户加在一起,孙子也有吃的。
不过那种老人重男轻女思想很重,哪怕讨要到吃的。回到家,趁大女儿出去玩不在家,悄悄煮饭吃,吃剩的饭都藏起来,不会给那大女儿吃。
大女儿在外面玩,走在路边,走在哪躺到哪,都没力气爬起来,有时候还饿昏过去。
后面彭家老三,实在看不过去,就和老婆商量,把二哥两个侄子,叫回家收养,因此打了几天的架。
最后实在没办法,然后把二哥的一男一女,带回自己家养。
人一多,那生活更是苦不堪言。
也是有彭家老三,否则那大女儿就得活活饿死。
在一家生活,二哥的子女也不舒服,天天被婶骂,有时候干活不顺心,都不给饭吃,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顿。
有时候到了冬天天气很冷,早上开门走出去,虽然不是下雪,可是外面白茫茫一片,都是霜。
那时候,有人收毛杆,也就是一种茅草,有手指大小,长有两米多高,人们收过去,可以拿来做纸,村上青山的父亲收。
就逼着那一男一女去砍毛杆,可没有手套,而且经常上山砍柴,现在只要去看,那手被割的稀烂,到了冬天更是惯着脓包,有伤口就会开裂,很疼。
而且光着脚,整天去山上砍,要是哪天砍的少,回家就没有饭吃。
虽然这样的生活不好受,但总比饿死的强,也算是有养育之恩。
(此真人真事。)
那妇人越来越嚣张,有时候看见奶奶护着那女儿和儿子,也会吵架,有时候还动手和婆婆打起来。
婆婆老了哪里打得赢?头被按在地上打,甚至打出血,姐弟两人吓得谁都不敢帮,只能在旁边哭泣着。
而且只要一回家,那泼妇就会和自己男人告状,说他妈打她。
而且那泼妇,也是好吃懒做,整天基本不干活,都不下地的。整天只知道骂两个孩子,以及指挥着那老实人大哥,去干活。
而且吃饭的时候,谁要是吃得多一点,就会天天念叨,吃着饭都能骂。
而且桃花村头几年,涨大水,没有一家的田有幸免。
到了这个季节,仓库里没有一颗米。
彭家老三,看着父母和婆娘,还有二哥的子女,以及自己那蜡黄枯瘦的女儿,活得像个猴子一样。
现在真的没有吃的了,而且自己女儿身体还不好,不是这里有病就是那里有怪病。
有时候和别人开玩笑,都会苦笑着,对于自己的女儿也无能为力。是蛇是龙,就看她自己的造化。
头段时间,去青阳镇和别人抬电杆,脚被压到,一段时间干不了活,最近一些时间刚好一些。
趁人们都睡着了天黑了,就会拿着柴刀和斧头,忍着疼痛,悄悄上山去偷木头,扛回家,然后过几天晚上悄悄让青山帮忙拖去卖。
彭家老三对于二哥的子女,那是没话说,好的就像自己亲生女儿一样,从来不嫌弃也不偏袒。
二哥的男孩,叫做彭登,半夜睡得模模糊糊,忽然听见楼下有动静,也就悄悄爬起来。
忽然看见自己的叔叔,大半夜的,肩膀上扛着一根巨大的杉木,累得脸色通红,汗如黄豆一般,脸上脖子上甚至湿透衣服,把木头藏在猪圈里。
“三叔!”
彭家老三,木头放进猪圈里刚走出来,累得气喘吁吁,而且脚还是一瘸一拐的,听见那稚嫩可怜的声音,借着模糊的月光往家里看去,轻声说了一句。
“别出声!”
然后走到小男孩面前,伸手摸了摸小男孩那长长的头发,因为没钱去街上剪头发。
彭家老三半夜扛着木头回来,那大汗淋漓的模样,在这一刻映入小男孩脑海之中,哪怕以后过了十几年,几十年,都没有忘记,都清楚的记得这一幕,每当回想,悄然掉下泪水。
“三叔,累吗?”
彭家老三看着小男孩还笑了笑,本来不想回答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
“累,怎么不累呢!其实费一点力气,也不是那么累,不过也很累。”
当然这句话小男孩不懂,长大了之后细细回想才懂,那是心累啊!这么一家子人。
“小登,去家里舀一瓢水来给叔喝,口渴了。对了这件事情,你可不要告诉任何人。”
小男孩点点头,悄悄跑进家用瓢舀了一瓢水。
彭家老三拿着瓢,瘫坐在地上咕咚咕咚的喝着,头上的汗水就像刚洗过头一样。
“你回去睡觉吧!三叔还要去山上扛木头,等有钱了,我就给你买一双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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