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从来没有过。
母亲想要的是对方的性命。
这一句一句的话又让苏玥无言以对，又让她觉得痛苦。
苏乔静静地看着对方在这样的泥淖里面挣扎。
不管怎么样，她还觉得痛苦和挣扎，还有一丝良知给小姑娘。
苏乔就觉得已经很好了。
“小姑娘的案子只是一方面，如今更为紧要的是和周恣勾结的案子”
景帝一直都很恨庶出，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周恣。
可想而知对方对周恣会有多恨。
更能想到，对方在面对和周恣勾结的苏家林家的时候，会怎样的勃然大怒。
苏玥知道，尽管苏乔在景帝面前很说得上话。
她也决计是不会为苏佩，为林家说话的。
苏玥抿着唇，“可现在她该怎么办？”
在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的时候，苏乔的声音响起。
“虽然我并不想对你怎么样，但是按照大周的规定，苏佩和林秀都勾结周恣，你虽然没有勾结，但仍会被牵连。”
苏乔的话苏玥明白了。
她也不用去找人帮忙，受人冷艳了。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出去。
从走进戮王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她的自由已经丧失了。
苏乔让人将苏玥带走。
或许是今天一天里知道的事情太多，对方仍旧处在崩解混乱的情绪中。
倒也顾不上反抗。
或许，苏玥也没有想过去反抗。
在看见苏佩被抓走之后。
众人看着苏玥气冲冲地闯进去。
这一副模样，很明显就是来找茬的。
在联想到此前的事，一时间，消息纷乱，各种猜测的可能版本流传。
戮王府门口聚集了一堆又一堆闻讯而来的人。
他们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戮王府和苏家之间的好戏。
他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推测。
在事件的结果还没有出现之前。
不论是什么样荒唐的答案，似乎都能被接受。
然而讨论了一会儿，众人就看见刚才进去的苏家大小姐被人押着出来了。
这场景是那样的熟悉。
众人有些恍惚，方才是不是已经发生过一遍了？
想了想，众人恍惚反应过来。
方才苏佩被押着出来的时候不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只是苏佩的模样瞧着要比现在对方苏玥严重许多。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竟让戮王妃将苏家的人都押走了。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众人当然不会以为苏乔是在泄私愤。
她定也不是那种会借公泄私愤的人。
只是，既然如此，现在这场景就令人觉得奇怪了。
不过，不管是怎么样，戮王府也定然会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回答的。
这倒是不必着急。
周蕴的确会将这件事说清楚。
他已经在审理了。
周恣是第一个审理的，如今沦为阶下囚，是决计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周蕴坐在堂上，周恣跪在下面则是一直沉默着。
周蕴一条一条地列着对方的罪证。
一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周恣也没有开腔。
见状，周蕴将折子扔回桌面上，气笑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对自己做过事的供认不讳？”
虽然这诏狱司的衙门里，还有诏狱司卫们。
但是事实上，和只有两人在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周蕴眼神犀利，讽刺地道，“二哥，这么多年不见，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这一声二哥终于让周恣抬起了头。
他平静的眼底情绪终于皲裂，“你竟然唤我二哥？”
周恣冷哼一声，“你何时有将我当过兄弟？皇城里，嫡出庶出之间可不讲什么兄弟，多年不见，周蕴你竟变得如此虚伪了。”
别说虚伪了，周蕴倒也不生气。
他只是感慨着道，“二哥倒不虚伪，将杀意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周恣可恨死周蕴了。
自然，周恣也恨周宸。
自然了，景帝在这之中是不可或缺的。
或许，与其说是对方厌恶憎恨的是周蕴三人，不如说对方憎恨的是嫡出。
站在庶出的角度上，将对嫡出的恨显现得淋漓尽致。
尽管，事实上，周恣从小就在荣华富贵中长大，先帝极为宠爱对方。
他一路顺风顺水，从来都是将景帝踩在脚底下的。
而他也不遗余力地打压着周蕴和景帝。
周蕴并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对嫡出抱有那么大的恶意。
当时的景帝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
两人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然而周恣就是要赶尽杀绝。
若不是危及性命，景帝又怎么会选择做三老掌控下的傀儡皇帝，只为了求得一线生机？
周蕴不由得陷入了思绪当中。
“我不明白你为何那么憎恨厌恶我和皇兄，那时候你已经什么都拥有了，却仍旧不肯放过我和皇兄。”
听见周蕴的话，周恣露出疑惑的神色，“什么都有了？”
他极为不理解的模样？
“我何时拥有了一切？有你和周遗在我就永远也不可能安心地登上皇位。”
为什么要对二人赶尽杀绝？
那自然是因为二人身份特殊，必须被赶尽杀绝！
周恣神色狠厉，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也仍旧不甘，仍旧怨恨。
周蕴将斩立决的签筹从木筒里拿出来，大拇指一弹。
签筹像是利落的飞刀一般落在周恣的身边。
“判处斩首”
处理了周恣，周蕴又陆陆续续地审查了其他人的罪名。
审苏家人的事已经是在第二天了。
苏乔也跟着一块过来。
重新审查，让苏乔得知了另一层缘由。
当初，林秀之所以那么狠心，甚至不惜害死小姑娘的性命。
不仅仅是因为小姑娘撞破了二人之间的奸情。
其实还因为这二人在算计着苏佩手中的尔玺令。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按着他们的计划，的确是很有可能拿到尔玺令。
那是一个称得上完美的计划。
只是被小姑娘给撞破了。
也是因为如此，为了隐瞒其中的事实，林秀就和方家的主君开启了这个陷害的计划。
那位假扮苏乔的人也的确是方家主君的小儿子。
而这个小儿子同时也是林秀的儿子。
这件事林秀原原本本说清楚的时候苏佩就在旁边。
听着自己的夫人曾经和人苟且，并且还算计自己的女儿。
苏佩心头的怒火几乎一冲飞天！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夫人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更想不到的是，对方竟然早在和自己成亲之前就已经有了方家的孩子。
而即便是成亲之后的这么多年来，两人也仍旧感情深厚，时不时在府中小聚。
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被发现。
这一刻，苏佩的心情可以用凄凉绝望来形容。
苏佩最终的判决和周恣一样的。
林秀和方家的惩罚也大差不离。
苏玥倒是留下了性命，不过也被剥夺了世家女的身份。
与此同时，朝堂上还有二心的那些人，也都尽数被挖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整个上京都沉浸在抓人的热闹之中。
而百姓们也都知道了最终的缘由。
原来是苏家勾结了乱臣贼子周恣企图造反。
那就怪不得了。
企图造反，那可不得是牵连整个家族的大事？
怪不得所有的人都被抓了。
听说苏夫人也跟着勾结周恣了。
偌大的苏家，也只剩下苏玥因为对这些事一无所知而留下了一条性命。
十天后，周蕴终于肃清了朝堂。
整个朝堂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这样，周宸做事也要简单一些。
这一天，是周恣等人行刑的日子。
这一天，惠风和畅。
午门之外，围拢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苏乔和周蕴倒是没有去看，这个时候，两人已经坐着马车出了上京。
从南门出，向着南方去。
烟波浩渺之地。
再十天后，一路走走停停的苏乔和周蕴终于舍马车行船。
两人将行礼都搬上了船上，水波摇晃。
周蕴和苏乔在整理完毕后，拉开房间的窗户。
极目望去，外头是一望无垠的水面，远处水天相接，碧水蓝天，交相辉映。
周蕴坐在软塌上，轻轻叩着软塌上的小桌子。
“阿乔，先别忙碌了，你看如今风光多好？”
此刻日头还算热烈，水面波光粼粼的，一片又一片，平铺着。
整个水面仿佛是一条巨大的鱼。
苏乔放下手中的动作，走到周蕴的身边坐下。
“是啊，真好看。”
她微微翘着唇角，眼睛里倒映着水面。
衬得她的眸色瞬间温柔许多。
周蕴抬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着坐到自己怀中。
“今日天气这样好，我为你做画？”
苏乔挑眉，“如何作画？”她抬眸，对上周蕴的眼睛。
目光交汇的时候，柔情和缠绵尽数流淌。
周蕴捏捏她的手，“你在这里坐着，不许动，我去那边给你画。”
他说着，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矮桌上。
周蕴说做就做，当即起身走到那边的位置上去。
苏乔换了一个自己舒适的位置，然后便一动不动了。
周蕴温柔地看着苏乔，缓缓下笔。
周蕴动作还算快，没有多久就结束了。
苏乔见状，连忙起身活动着浑身的因为久坐而有些紧绷了的肌肉朝周蕴走去。
两人整个下午都窝在船舱里，就是饭也是让船员们送过来的。
只是这一日是一个艳阳天。
和周蕴想象中的烟波浩渺还有些不太一样。
苏乔安慰他，“无妨，不管是什么样的风景，没了你，再好看的景色也索然无味，有了你，再一般的景色也是绝色。
因为，有意义的不是风景，而是陪着我看风景的你啊。”
这话说到了周蕴的心头。
他目光黏糊糊地盯着苏乔，然后果断将苏乔抱在怀中。
苏乔纵着对方胡闹了一个晚上。
枕着水声潺潺，两人胡闹了一个晚上。
恨幸运的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江面上起了雾。
周蕴最想要看见的烟波浩渺终于出现。
他一推开窗户探出头便看了个一清二楚。
已经去掉了黄金面具的郎君生得丰神俊朗。
衣衫落拓，却因为带着些许的褶皱而更显得他气质疏狂。
郎君清朗的眉眼平静，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景象。
似在眼前的景象而惊叹。
时间此刻是那样的平静，宁静。
远处传来了清脆的鸟鸣，就在雾气里。
薄薄的烟雾，却看不清楚鸟儿的模样。
郎君就是这幅画面里的绝色点睛。
没一会儿，郎君搁置在窗户上的手上忽然多出一只白嫩的手。
容颜绝美的女郎出现在郎君的旁边。
她眉目缱绻，笑得好看。
“周蕴，你这么早就醒了？”
两人昨夜胡闹到了天将明。
苏乔是定要好好休息的。
她短暂地睡了一会儿，一醒来就看见周蕴坐在窗边。
周蕴指了指外头的景色给苏乔看。
“你看，烟波浩渺，多好看。”
苏乔凑过去，眉眼舒展开来，将脑袋搁在周蕴的胳膊上，眼睛微微眯着，似乎极为享受。
“是很好看，能和周蕴你看这些景色才是最美好的事情。”
苏乔慢慢地道，说话的时候下巴轻轻地蹭着周蕴的胳膊。
周蕴将人捞进来自己怀中。
“不仅仅只有这个，还有许多许多的景象。”
苏乔猛地起身，“对！”
她在这一瞬间忽然情绪激动。
“还有我的家乡，我定要带你去的。”
两人这一次出来，不仅仅是为了看遍大江南北，还是因为要收集能量啊。
苏乔笑得眉眼弯弯，“我昨天改了系统的参数，研究出来一个可以寻找飞行器能源的搜寻器。”
这东西，苏乔以前是琢磨不出来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万能体兑换的数量越来越多有关系。
苏乔发现自己不仅仅是从武力上有了很大的变化。
其他的方面，包括在智力理解能力上，她也有了更大的变化。
所以，现在苏乔自己都能研究出来能源搜寻器了。
以往她绝对是做不到这样的。
周蕴听见他的话，不由来了兴致。
“结果怎么样？”
两人亲密无间，苏乔的秘密周蕴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于是苏乔干脆将系统的存在告诉了对方。
周蕴这才知道苏乔能够帮助自己解开毒药的诀窍是在这里。
他也就知道了为什么苏乔不会被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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