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和煦的阳光越过地平线缓缓由天边升起照进窗来,身旁的伊人已不在。正待寻觅,厨房里轻声传来有人做早餐的声音,我坐起,如止水的心泛起些许波澜、渐平静。拿出不常着的居士服穿好来到厨房,一头乌黑长发,仍穿着安琪睡袍的伊人单薄身影出现眼前,安静看了会我上前轻轻由背后抱着面前女子:“衣服穿在伊人身上蛮合适。”怀里伊人身躯轻颤转而平静地侧过脸,“夫君喜欢就好。”随后轻轻推开我,夫君去洗漱吧,早餐快好了。我轻笑,略觉不好意思,“让夫人委屈了。”伊人嫣然一笑,不语。
待我洗漱完,早餐已做好。坐下餐桌旁,伊人亦在对面坐下,将一碗盛好的稀饭递过来,自己又盛了一碗,“若文今天要去咖啡屋吗?”
“今天打算在家继续做旗袍呢,前段时间做了几袭,想进一步深入……”我给伊人夹过一些青菜,道。
“夫君喜欢旗袍、还是说喜欢做旗袍?”伊人莞尔。
“偏爱,也就变得喜欢去接触和懂得。”我道。
“可有过系统学习罢。”伊人放下碗,望我一眼。
“自是有过一段时间学习,亦做过不少研习。”我笑。
“喜欢就好,一样事物真情至难得是发自内心的向往。”伊人微笑,“再说,传承华夏传统文化,此甚好。来日方长,愿亦能和安琪那样着上夫君做的旗袍。”
“甚幸!”我颔首。转而思量,“对了,伊人今天要去哪里吗?我可以陪着你。”
“家里人都在乡下,城里朋友往来不多每个人似乎看着那么忙,我原是一个人住。想着带些衣服日用品过来方便以后……”伊人说着脸颊微红,“我洗碗去。”
“我去洗好了。”我站起。
“还是我洗好了。”伊人端过碗筷。
“一起洗吧。”我笑,跟着过去。
伊人笑而不语。
“夫人工作的地方离得这里远吗?”我道,一边洗着碗。
“我目前是一个人的作坊在住处旁边,离咖啡屋不远。之前有两个同学一起,之后皆出国了。”伊人洗了菜锅,放下。
“家里也算得宽大,再不够还有个后院。夫人要么搬过来这边好了?”我道。
“嘻嘻,夫君所言极是。”伊人嫣然一笑,月眉若远山似弯月。
“相对城市,这里空气来得清爽宜人。”我道。
“相比城市繁华热闹,此处更为幽静给人安然。”伊人轻笑,“其实我本人亦是偏爱这般远离尘嚣的环境和生活。”言语间我们已来到房间,伊人换上她昨天着的汉服,望着我,“夫君今天的衣服蛮好的,不过少见你穿。”
“只有两三套而已,去咖啡屋时候不常穿,那样环境似乎有点不适宜。”我道。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若文时候,公子着的便是居士服。”伊人笑,“那时候我坐在咖啡屋喝茶,时不时会不经意偷偷望若文一眼即觉得欢喜。”
“所以之后伊人常会在周末出现小生面前。想是因本公子偏偏气质而着迷。”我笑。
“嘻嘻,不想公子脸皮甚厚!”伊人掩嘴娇笑。“更多是见到若文,有种似是故人之感。仿佛冥冥之中某种力量的指引,便思量若能此生多与公子相见亦无憾了。”
“也许有些人事,确是冥冥之中如宿命。”我道。
“我相信这是安琪的引领,让我们相见。”
“她曾说这是便我们的缘分。”
“想问,夫君定然知道安琪的坟墓在哪里吧?”伊人淡泊。
我怎会不知道安琪就身处此处不远的蝴蝶园,也是我之前搬来这里的重要原因。只是我一直隐瞒不让自己相信安琪已离开的事实罢,至今不敢踏入蝴蝶园一步,就是害怕忘记;害怕想起。
“自是知道。”我答。“安琪没和伊人说过吗。”
伊人低眉:“我之前问过安琪,原想着以后常去祭奠、陪她说说话,好让她不那么孤单。不过,她始终不肯告知。只道你我在一起了,她便可安心,既已天人永隔,自此埋藏心底罢。”说着抬头,眼睛变得朦胧,“其实这事我昨夜便想问夫君的,只是又觉得几分纠结,亦有些不合时宜。”
“安琪的坟墓就在此处附近的蝴蝶园。”我道。眼睛些许朦胧:“我一个薄情郎君,何德何能,今生能与二位佳人相遇、相知!”
“薄情,也许曾有过。不过,自从我认识若文以来,便觉得夫君并非那样的人。或者说那样的若文已然死去。”伊人轻轻靠在我肩头,转悲为喜。
“那么,待调整好心情,我们去看望安琪吧。”我转身,望着伊人。
“我做了些衣服和礼物,即想着待有机会能见到她时候便赠予给她呢。”伊人道。
“明天我们去看望她好了。”我说。
“好!今天,就有劳公子做一回毛驴庶人了。”伊人一副正经又玩味的似笑非笑模样,将眼底朦胧隐去。
“我可以做庶人拉车。谁要做毛驴呢!”我亦淡然。似在抗议道。
“并非庶人拉车,是庶人拉车兼搬运哦。”伊人忍俊不禁纠正道。
“娘娘说得是。在下、领旨遵命。”
“毛驴公子领命!本宫此番需出宫赶集,命你前往,不得有误。若有--”我搂过身旁伊人堵住她的嘴,亲一下便往外跑。
“呼呼、好你个登徒子竟敢乘本宫之不备!”被夺吻的伊人由身后追来,“来人呐,抓采花……”
我突然转身,与身后的伊人撞个满怀!微笑,“夫人这是要谋害亲夫么?”
“本宫捶死你这坏家伙!”怀里伊人挣扎,欲拒还休。
“好啦!我们准备出发吧。”我笑,放开怀里伊人。
回到后院,给花草树木淋水后。我于是陪着伊人前往她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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