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娇龙疑问道:“你嘴里尽说他的恶言,又如何会与他有这般交情?”
刘永铭哈哈笑道:“所谓损友,即是如此!损友之间见面,即不行礼也不问好,而是互骂一顿。你猜六爷明日会做什么?”
“什么?”念娇龙不知道眼前的九纹龙为何会提起混世阎罗来。
刘永铭笑道:“今夜之事六爷会撇得很干净,他只会说是江湖中二龙侠侣捣毁了人口贩子窝点,不会说自己参与了其中。他只会把麻烦扔给我们!为避免后面的麻烦,所以我这才要按着黑市的规矩来做!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
念娇龙正欲开口说话,刘永铭起身后退了两步拱手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了,明日还要做事呢。小姐也快些回去吧,若是被家人发现小姐不在房中,怕会惹出麻烦的。”
刘永铭说着转身便走,那念娇龙看着刘永铭的背景再次皱着了眉头来:“说话的声音像他,背影也像他,就只是……不可能,他一个王爷,怎么可能会有那般江湖人物的悲壮感,又怎么可能会武功呢!”
…………………………
刘永铭昨天夜里与念娇龙在黑市大闹了一场,自然不可能早起。
宫玥璃又哪里有空在刘永铭的房间里等着刘永铭起床伺候,她还得忙活王府里的各种杂事。
所以在刘永铭房间里等着刘永铭起床的是崔珚琇。
崔珚琇可不似宫玥璃那般活跃,甚至都不敢坐着等,在寝卧门边一等就是一个早上。
直到刘永铭懒懒地起来,她才将小火炉上温着的水壶提起倒进铜盆之中。
崔珚琇一边倒水,一边弱弱地问了一句:“爷,您要起了么?”
刘永铭拉开帐幔笑道:“爷我之前觉得你是那种问一句话才会答一句话之人,今日如何还会先说呢?玥儿教你的?
崔珚琇其实并不胆小,心志也十分坚定,但为人却不似宫玥璃那般外向。
崔珚琇应道:“玥姐姐说,你性急,万不可耽误了你的正事。说你若起了就马上告诉你,罗信雄来了。”
刘永铭连忙从床上走了下来:“你不会让他一直等着吧?”
崔珚琇连忙放下同壶,低头说道:“见您一直在睡,不敢打搅。”
刘永铭摇头说道:“觉是可以补的,正事若是耽误了,这死字的最后一笔可就写不完了!以后爷我身边的那些掌柜有正事要找我,即使是三更半夜、即使我正在睡觉、即使玥儿正躺在我床上,你都定要第一时间把我叫起。”
宫玥璃即使不在,刘永铭还是将她给调戏在内了。
崔珚琇憋着笑,应了一声“是。”之后,转身将寝卧的门打开。
但她却没有出去,向着门外一直侯着的罗信雄使了个脸色,之后便又回到房间里。
那罗信雄随后也走了进来。
此时,刘永铭正拿着毛巾洗脸。
他一边洗一边说:“以后若有急事,就让我侍女叫醒我,在外面等着算什么事。”
罗信雄笑道:“非是急务,就是想问问您解救回来的那些姑娘如何处置。等着是因为……我虽是世家出身,但是人穷人久了也就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了。您王府里却是有备着早食,且糕点不错,让我想起了小时侯衣来伸手的日子,我……我实在没忍住就蹭了一些,您若是还不起床,我还在外面吃着呢。”
刘永铭哈哈笑了起来:“你倒是实诚!那些姑娘都是哪里的你问过么了?”
罗信雄马上应道:“原籍都是齐国的,但……但也只是原籍。是有一些是从齐国拐来的,但大多是早年间从齐国迁进来的。虽说是齐国人,但早在汉国落了户。”
“哦。解掌柜还真会做生意。绑那些姑娘可省去不少麻烦呢。她们之内有愿意回家的,都留下来在王府里做侍女,薪俸由叶先生去定。不愿意回家或是不知路途的,都给他们一些盘缠,送去府衙交由山知府,让他帮着处置后续之事吧。”
罗信雄笑道:“也就是您了,换作别人哪里还会出什么路费。”
罗信雄说到这里,愣了一愣,问道:“六爷,您刚刚是不是说反边了?应该是愿意留下来的留,不愿意留下来的发放盘缠回家吧?”
刘永铭笑道:“不,没说反。爷我这人多疑,信不过那些愿意留下来的。你向叶先生支些银子,先准备好盘缠,要让她们看到真会发放。在问过她们之后再将留府之事与她们说,别让她们猜着了!”
“是。”
刘永铭又接着说道:“她们要是实在不愿意留,你便跟她们说王府与青楼任选其一,她们自会留在王府里的。从大户人家拐出来的可不会这般贱卖,想来也是些贫苦人家,等月俸发到手,把银子捏在手心的时候她们就不会走了。”
罗信雄笑道:“外人绝想不到六爷您除了会给盘缠之外还会给她们月俸钱。”
“别这般奉承了,你也不是那样的人!还有,我王府的伙食本就有你一份,但过午不食,你及时来就是了。厨子是从橙虀坊、紫烟轩那里调来的,定能让你满意!但嘴要养刁了,回头可别骂我。”
“我怎么可能说您的坏话呢,谢您还来不及呢!不过听玥姑娘说,住在后院那个姓薛的可没少说你坏话!”
刘永铭哈哈笑道:“他就是那样的人,但他还是能分清好坏的。他能放下碗来骂厨子说明他的伤也没多大碍了。”
正此时,杨光禄从外面勿勿走了进来,他前一脚踏进来,见得罗信雄在里头,连忙又退出回去:“不知六爷有客……”
刘永铭马上说道:“不是客人,这是自家兄弟,罗仁轨的族兄。”
杨光禄一听,这才放心下来。
“失礼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拱着手得走了进来。
而罗信雄却说:“六爷,若没什么事我就退下了。”
罗信雄不是没读过书,而是书没读好,因为祖上是楚国武将的关系,自然也不管儿孙会读过多少书。
虽是如此,但罗信雄却是一个很识礼且情商又极高之人。
他见得杨光禄好似有要事找刘永铭所以便要主动退下。
刘永铭将手中一直拿中的毛巾随手放在梳洗台上,正要应一句好的时候,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
“等等!”刘永铭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那铜贫想了想,对罗信雄问道:“你说安排琇儿进我王府的那个神秘人会不会算计到我会把不愿意留下来的姑娘给留下来了?”
罗信雄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属下不知。即是如此,那我们全都放了也就是了!”
刘永铭急道:“全都放了怎么可以。我费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把这些姑娘弄来给玥儿打下手,这忙里忙外的,要是把玥儿真给累出病来可就不好!算了,你先去吧。随便帮我找找步青云,跟他说一声,让他套辆马车,爷我一会儿要去青衿堂。”
“是。”罗信雄应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罗信雄刚一走出去,杨光禄便把房门给关了起来。
刘永铭看着杨光禄笑道道:“这真是新奇!杨掌柜你一向知礼,可从来都没这么冒失过,什么事情把你急得直接就走进来了,也不敲门,甚至还要关门。”
杨光禄此时也顾不上那许多,几步就走到了刘永铭的面前。
杨光禄说道:“六爷!出了件奇事!”
“怎么了?是天掉下来了一块,还是山陷下去了座?”
杨光禄没把刘永铭的玩笑话往心里去,他直言道:“魏仲贤拿出了两万两银子交给到了知府衙门那里。刚刚知府衙门派人通知我,有空就去取一下!”
“嗯?”刘永铭疑了一下,“杨先生,坐下说话。”
刘永铭一边说着,一边低沉着头若有所思得从桌子上拿来茶碗茶壶,为杨光禄倒起了起来。
杨光禄一年也没有客气,只自顾自地说道:“魏仲贤欠罗掌柜的两万两银子是我垫上的,所以衙门和让我去取银子。我到了知府衙门,见到了山知府,但却没拿,托故推拖了。我只言此事要有罗掌柜在场。他若是不在场,不知情由,怕是这个案子不好结。我说罗掌柜若是在知府衙门闹起来,怕山知府又得一翻口舌。”
“你这话说完以后,山隹高有什么反应?”
杨光禄应道:“山知府被我说服,原本是要派人去请罗掌柜的,但我事已先支会了罗掌柜一声,让他不要出面,且让罗掌柜与手下告诉衙门的人说他已去了西域就行了,山隹高高得了回报之后便言说一切等罗掌柜回来再谈。”
刘永铭点了点头表示全听明白了,此时才他坐对了杨光禄的边上:“先生请先用茶。”
杨光禄心急,并不饮茶,只说道:“魏仲贤若是真把这笔账给理了,我就得把两万引还给他。以现在三两的盐引价,他转手就能卖出六万两去。除了能还给我之前借他的四万两,他还能剩下两万两。就能顺手把我的那两万两给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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