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自从来到左景殊家的第一天起,左景殊就递给她一摞花样,让她每天绣半天,剩下半天时间是她自己的,直到作坊开工。
绣花的面料基本上就是绸子和缎子,左景殊的作坊走的是高端路线,不用棉布。
左景殊的大嫂二嫂,朱氏和秦氏,还有左景殊的娘楚氏,这段时间跟着曹秀学习绣花,进步很快。那些对绣技要求不是很高的花样,她们三个就可以绣了。
每天曹秀带着她们三个专门绣花,朱氏和秦氏一替一天管理那十三个女工,指点她们做些拼接缝补的工作。
“景殊”箱包作坊,目前只做女式包包,就是左景殊前世很常见的那些带背带的,手提的或肩背的多格多层包包。
包包上的背带和手提的带子,也是用相同面料做成的,上面绣花。
这些包包一旦卖火了,款式花样和绣工,都可能被模仿,就是这个拉链,是谁也模仿不来的,这就是优势了。
“景殊”箱包款式多,花样多,颜色多,格子多。格子越多,拉链的作用就越大,别人就越仿不来。
“景殊”作为箱包品牌,经左景殊和曹秀商议,决定用黑色和金色的绣线,绣在每个包包的右下角,一个小巧的圆形图案,里边是“景殊”二字。
作坊出品的包包,先全部囤起来,等她给拉链找到合理的出处,再慢慢把包包推销出去。
她还要把“景殊”做成一个系列,“景殊”包包,“景殊”鞋子,“景殊”服饰,“景殊”布艺。
这就需要大批的绣娘。
只靠买不现实,是不是能买到先不说,就算是能买到,万一买了背景复杂的或是别人安插*进来的,后悔都来不及。
左景殊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买一批女孩子回来,让曹秀在这十年里,给自己培养一批绣娘。
为了让自己的员工有归属感,左景殊给在作坊工作的女工,一人做了一套制服,红袄灰裙,鞋子让她们自己做,她给布料。
因为左景殊家离村里有段距离,女工来上工要走好远。
这里冬天经常刮西北风,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女工少受点罪,左景殊中午管一顿饭,就不用女工们再跑一个来回了。
经楚氏提议,中午这顿饭就让左景殊二伯娘陈氏来做,女工中午到二房院子去吃饭就可以了。食材左景殊提供,每月给陈氏五百铜钱。
陈氏很开心地接受了这份工作。
包包作坊的事情安排好了,左景殊就不用操心了。
这天,她刚刚从山上看了虎娃回来,就看到左圣通鼻青脸肿地回来了。
左景殊大惊:“爹,你这是怎么了?”
左圣通抹了一把破了皮的嘴唇,气愤地说道:
“今天我赶着驴车,到九棵树镇北边的一些村子看看,能不能收一些黄豆回来。没想到路过毛家村的时候,被人堵住了,非要买咱们家的驴车。
我不卖,他们非要买,扔了一两银子给我,仗着人多,把驴车抢走了。
我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回来找人再去抢回来。
我已经告诉你泰伯在家等着,我回来找你大伯二伯和你大哥二哥,咱们一起坐马车去毛家村。”
左景殊仔细察看了一下左圣通的脸,确认了左圣通没有事之后,她笑着说:
“爹,你今天做得很对,打不过硬打,那不是勇敢,那是犯傻。比人多,谁有咱们家人多?走!”
左圣泰赶着马车,拉着左圣通三兄弟,左景温左景良左景殊三兄妹到毛家村去了。
本来左作太左作平老哥俩也要去的,被左景殊拦住了:
“多大的事儿啊,我们去就行了,你们在家等着吧。”
路上遇到了金千寿,他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跑回家叫来三个哥哥,兄弟四个跟着一起去。
毛家村毛大牛家。满院子看驴车的人。
“哎呀,这驴是真带劲啊,都快有小马大了。”
“你啥眼光啊,就知道看驴。二牛抢回来的这驴车,驴是不错,可是再好,也没有这个车好啊。
你没听刚刚四爷爷说嘛,这车是青香木的,就这些木头,也值个四五两银子呢。”
“天啊,这么值钱啊?难怪还有香味儿呢。等哪天去县城卖了,二牛家就又有钱花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借给我两个。”
“你做梦吧,别说你了,就是他二叔,也不一定能借出来。钱到了他们三兄弟手里,就跟进了老虎嘴里一样,你还想掏出来?”
“哎,你们说,被抢了驴车的那个男的,会不会回家找人来,再把驴车抢回去啊?”
“切,就是来了,也不用怕,就二牛三兄弟就能把人打趴下。还想抢回驴车,不把命扔这里,算他们有本事。”
“大家快看,那男的真的来了。”
“哈哈哈,不错啊,抢了个牛车,他们又给送来一个马车,太好了。”
左景殊一行人到了毛大牛家门口,左景殊他们跳下马车。
左景殊对左圣泰说道:
“二伯,有人敢来找麻烦,你就用鞭子狠狠地抽,放心,没事儿。”
左圣泰点头。
左圣通率先进了毛大牛家,对毛二牛说道:
“这驴车是我家的,你们让开,我要赶走。”
毛二牛斜着眼睛看着左圣通:
“你胆子不小啊,敢来我家要东西。驴车是你家的?这是我花了一两银子买下来的,现在是我毛家的。
我数三个数,你马上给我滚。要不,我打死你!”
左圣通还要说什么,被左景殊拦住了:
“谁是毛家村的里长?”
“我就是呀,怎么了?”
左景殊一看,一个一脸奸滑的男人走了过来。
“毛二牛抢我家驴车这事儿,你管不管?”
“这驴车是二牛抢的吗?我没听说啊。我只知道二牛家买了辆驴车。”
左圣通叫道:“你放屁,这明明就是他们抢的。”
毛二牛又斜了左景殊一眼:
“反正我是花了一两银子买的。”
左景殊问左圣通:“爹,银子呢?”
“他们扔过来,说是买驴车的,我没捡,不知道哪里去了。”
毛二牛:“你不捡可怪不得我,反正我是给银子了。”
左景殊看着那个里长:
“你们毛家村,一向这么强买强卖的吗?”
“这叫什么话,他们不是给钱了吗?”
左圣通大叫:“我没同意卖车。”
毛二牛叫道:“我买东西用不着你同意,我想买就买了,你能把我怎么地?”
左景殊又问那个里长:
“你们村里就是这么买东西的?想买啥就买啥,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
毛二牛又叫道:“他当时也没说不卖啊。”
左景殊把左圣泰手里的鞭子要过来,对左圣通说道:
“爹,这驴车,你是别想往回要了,人家村里就这习惯,不管你卖不卖,人家想买,扔了钱过来,这东西就是人家的了。”
左景殊转头问那个里长:
“我说的对吧?”
那里长想着,只要这牛车归毛二牛家就行,别的,他也没想么多:
“算是对吧。”
“好!”
左景殊大叫一声:“你们村这个习惯不错啊,我喜欢。”
左景殊看了看毛二牛家一排几间大房子,从怀里掏出两文钱,扔毛二牛怀里:
“你家这房子我看上了,给你钱,我买了。包括房子里的东西,我也要了。钱你也收了,这些就和你们毛家没关系了,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看到毛二牛等人愣住了,左景殊甩开鞭子就开打。
左家兄弟和金家兄弟看到左景殊动了手,也纷纷找了棍棒上来帮忙。
一时间毛家院子里打闹成一团。
左景殊的鞭子抽得狠,一鞭子下去,就能抽出一条深深的血痕,那是钻心地疼啊。
左景殊动作迅速,那些要上来打他们的人,很快就被她打趴下一大片,倒在地上哀嚎,包括牛家三兄弟。
左景殊叫自家人:“把院子里的人都扔出去,现在这里就是咱们家了,包括院子里的牛车和院子外面的马车。
再有人打车的主意,就给我狠狠地打。按毛家村的规矩,房子车子都是我的了。”
毛二牛爬了起来,指着左景殊大骂:
“你个小骚*货,这是我家的房子,你们滚出去!”
“不是你们说的,不管别人同不同意,只要花了钱,就能买下东西嘛。你们买下我家的驴车没问我爹愿意不愿意。
那我花钱买下你们家的房子,也不用问你们卖不卖了。反正你们毛家村,就是这样的规矩对吧?”
毛二牛大叫:“我们没这样的规矩。”
左景殊一鞭子甩过去:
“你特么放屁呢?我家的驴车不是你买的吗?我用同样的方法买了你家的房子。你再敢叭叭,我打断你的狗腿。”
那个里长走了过来:
“你在我们村这么嚣张不太好吧?”
左景殊又是一鞭子甩过去,打得那里长一个趔趄:
“本姑娘就是这么嚣张怎么滴?你的村民抢我家驴车的时候,不是也挺嚣张的吗?”
说完,左景殊不再理会他,对自己家来的这些人说道:
“这房子现在是我的了,可是我嫌恶心不想要了。你们谁身上带着火折子,把房子给我烧了!”
“火折子我有。”
左景良掏出火折子,跑过去抓了把干草,点燃就扔到房子上去了。
现在是深秋,天气干燥,房子上面的茅草那是沾火就着啊。
“我的房子!”
毛二牛大叫着要扑上去救火,被左景殊一鞭子过去打倒了:
“这是我花两文钱买的房子。二哥,快点烧,烧光了咱们回家。”
“好。”
左景良动作也挺快,点燃一把干草又要往房子上扔,却被爬起来的毛大牛死死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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