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鹊瑟缩成一团,眼睛里带着恐惧,她觉得这个姿势比刚才在御湖边还要危险。

    “没···没有。”

    侯照耳尖一动,他听到了小喜鹊的声音。

    “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陈君泽眼里火焰滚滚,声音寒冷夹杂着极大的怒气。

    小喜鹊害怕的缩起脖子,手腕被他攥的生疼,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掉了。

    她不受控住的哭出声来,“疼!”

    女孩的泪珠像是看不见的银丝,将陈君泽心中的怒兽栓了起来。

    小喜鹊黑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眼眶发红,弱小的身躯还在发颤。

    没由来的,一股心疼。

    陈君泽眼底怒火退却,抬手要去帮她擦眼泪。

    小喜鹊以为他要打人,吓得尖叫出声,立刻双手抱头。

    侯照一惊,即刻探身过来,

    小喜鹊再次感受到腰间一双大手将自己抱了起来,陈君泽胳膊环绕之间,衣物就将自己裹了了严严实实。

    “王爷,小喜鹊可能有些苦衷。”

    侯照的担心几乎要从面具里跃了出来。

    小喜鹊泪痕半干的坐在陈君泽怀里,双眼怔怔的看着侯照。

    侯照见状,他很想将小喜鹊从陈君泽的怀里拽出来。

    陈君泽的大手贴住小喜鹊后腰滑嫩的肌肤,冷冷道:“本王自会弄清楚,顾好你的本分。”

    侯照不能违抗陈君泽的命令,又看了眼小喜鹊,确定她没什么外伤,才重新赶车。

    小喜鹊咬着嘴唇,在陈君泽怀里只觉得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大手再次覆盖过来,小喜鹊紧张的闭上双眼。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只有冰凉的指腹在脸颊上轻柔的擦拭。

    小喜鹊颤动着睫毛睁开眼睛,愣愣的看向陈君泽。

    陈君泽目光专注,像在擦拭一块宝石一样,轻柔的帮小喜鹊擦拭着脸颊的湿润。

    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凶神恶煞。

    小喜鹊又懵了。

    陈君泽翻脸比翻书都快,怎么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的。

    她的小心脏可受不住这么折磨。

    小喜鹊挺着腰身,一动不动的任由陈君泽擦拭。

    陈君泽抚摸着小喜鹊后腰的软肉。

    女孩腰身很细,盈盈一握,肤润如玉,手感很好。

    小喜鹊只觉得后腰上好似放着一块烙铁,几乎要把皮肉烧掉了。

    两人沉默的坐在马车里,空气静默,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在耳畔喷洒。

    小喜鹊今早爬了一天的云衔山,刚才又惊又怕的,高度的精神紧绷,让她倍感疲倦。

    没多久,脑袋一点一点的,就打起了瞌睡。

    清冷的松香环绕在身侧,带给小喜鹊极大的安全感,支撑不住的小喜鹊,脑袋一歪,便靠在了陈君泽的肩膀上,发出绵软的呼吸。

    陈君泽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对于她,自己好像有点真的不知所措。

    在小喜鹊离开的日子,陈君泽不知道用了多少种方法,派遣了多少个人去找。

    他甚至想过,如果找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一定要打断她的双脚,让她永远不能自如的行动。

    这样她就能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身边。

    可直到刚才他看到小喜鹊差点被侮辱的场面。

    心里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她被欺辱的愤怒。

    短时间内,让自己情绪起伏如此之大的人。

    小喜鹊还是头一个。

    女孩的小脑袋又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樱桃般的小嘴呵气如兰,陈君泽似乎又闻到了小喜鹊身上的那股香甜。

    陈君泽合上双目,长久以来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回了原位。

    还好,找到了她。

    幸好,她安然无恙。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马车在寂静的夜晚停下。

    侯照撑起帘子,陈君泽抱着已经熟睡的小喜鹊从马车里走出来。

    侯照的目光在小喜鹊恬静的睡颜上停留了片刻,“属下这就去准备屋子。”

    毓王府里,小喜鹊的房间一切照旧,屋里的陈设每天都有人打扫。

    陈君泽将她放在软榻上面,盯着小喜鹊细腻的肌肤,内心有种强烈靠近的欲望。

    他轻轻捏了捏小喜鹊的脸颊,软嫩爽滑,像是一块鲜嫩的豆腐。

    算了,跑了又如何,已经把她寻回来了,她再能折腾,也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走出屋子,陈君泽站在院子里,皎洁的明月流泻而下,洒下一地的银辉。

    一阵夜风拂过,院墙上的常青藤如波浪般连绵起伏,树叶哗啦哗啦的仿佛雨水洗涮的声音,也逐渐抚平了陈君泽内心的焦躁。

    春日清晨,朝阳东升,一抹晨曦送窗外透入,落在小喜鹊白嫩的脸庞上,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淡黄色的帷幕,窗明几净,鸟雀啾鸣。

    这是她在王府里的房间。

    小喜鹊披散着头发坐起来,呆呆的望着这陌生又熟悉的一切。

    房门被人推开,几个嬷嬷手中端着洗漱用品和崭新的衣物鱼贯而入。

    为首的那个,对着小喜鹊恭敬一拜,“喜鹊姑娘醒了,就来洗漱吧。”

    小喜鹊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被撕破的衣服,在嬷嬷的服侍下,换了件花纹典雅的蓝衣,腰间系了个淡绿色的禁步玉佩。

    小喜鹊捧起来,问道:“这玉的水头这么好,让我戴?”

    嬷嬷毕恭毕敬,“这是王爷特地吩咐的。”

    小喜鹊从未穿过如此华丽的衣物,哪怕是在虞州,也远没有今日在王府的这身贵气逼人。

    虽然颜色淡雅,但衣服的绣工,暗纹,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况且宫中为了方便干活,小喜鹊从未穿过阔袖衣物,全都是束口的衣衫,如此飘然的衣服她也是第一次穿。

    小喜鹊想起昨日陈君泽阴森森的面孔,手里拽了拽绑着玉珏的绳子。

    难道等会儿是要用这绳子勒死她?

    小喜鹊后背泛起一阵寒意。

    “王爷人呢?”

    “你眼里还有本王这个人?”低沉醇厚的声音越过嬷嬷,传进了小喜鹊耳朵中。

    陈君泽挥手,几个嬷嬷退下。

    小喜鹊眼疾手快的将玉珏收起来,以防陈君泽对自己不利。

    “王爷,早上好啊。”

    “不好,本王很不好。”

    陈君泽冷然开口,拉开凳子,坐在小喜鹊身旁。

    小喜鹊默默后撤了几步,跟他拉开距离。

    “那要不找太医看看?”

    察觉到小喜鹊的疏离,陈君泽薄怒,抬手将小喜鹊拽了过来。

    小喜鹊不慎踩着裙摆,一个踉跄直接跌在了他身上。

    小喜鹊抬着袖子要起来,却对上了一双有些委屈的眼睛。

    小喜鹊微怔。

    陈君泽的凤眸直直的锁着她,“除了这些,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本王讲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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