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阳光耀眼,照在身上暖意融融。
陈君泽下了早朝,快马加鞭的朝府中赶去,途径陶然馆的时候,勒住了奔腾的骏马。
柜台里放着刚出炉的荷花酥。
陈君泽翻身下马,衣摆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引得旁边女子频频侧目。
店小二迎上来,“客官要些什么?荷花酥是我们店的招牌,绿豆饼和鲜花饼也买的不错,最近又出了个核桃酥,您看您要什么?”
“全部。”
店小二瞪大眼睛。
“各来一份。”
店小二看了看柜台里将近数十种的点心,“冒昧问一下,您是买来做什么的?”
店小二怕是同行来偷方子的。
“送人。”陈君泽言简意赅。
店小二打量了一下,眼前着装贵气的男人。
“可是送与家中夫人?”
陈君泽只是冷冷看着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他的眼神太过骇人,店中的老板连忙拽了拽店小二,“让你拿你就拿,问那么多干什么!”
待陈君泽走后,店小二大笔一挥,记下来这么一个豪华vip用户。
陈君泽回到王府,还没到后院,就听到小喜鹊铃铛般的笑声。
透过假山,陈君泽看到小喜鹊正搭在侯照的肩膀上笑的前仰后合,小脸像是绽开的一朵鲜花。
“我刚才差点就闪着胳膊,这个姿势有点太难了。”
侯照目光如水,面具后的脸颊也带着浅浅的笑意。
“还有,你说我要是站在秋千上,施展轻功,会不会飞得更高?”
小喜鹊来了兴致,扶着侯照的肩膀,摇摇晃晃的直接站在了秋千上。
侯照抬手护在小喜鹊身侧,怕她一个不小心跌下来。
“你们兴致看起来很是不错!”
冰棱似的声音从远处射过来,瞬间打破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和谐局面。
原本愉悦的心情在看到他们二人和谐相处的画面后,荡然无存。
陈君泽阴沉着脸缓步走过来。
“王爷。”侯照行礼。
“边防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杜鸣儿那边都交接好了?你既无事可做,就去隋城查勘敌情。”
陈君泽一连串的话,炮仗似的燃在侯照耳侧。
侯照:“······”
小喜鹊紧紧抓住秋千的绳子,她不敢乱动。
很明确的可以感受到陈君泽黑云压城的恐怖。
侯照不能违抗命令,只得低头,“属下这就去办。”
他又扭头看了眼小喜鹊,小喜鹊冲他摆了摆手,侯照这才飞身离去。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落在陈君泽眼底,陈君泽怒火更胜。
侯照走后,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小喜鹊看。
小喜鹊在秋千上,被陈君泽盯的浑身发麻,实在坚持不住了,才慢慢蹲下身,想要从秋千上下来。
“你不是玩的挺开心?下来做什么。”
小喜鹊干笑一声,“开心也不能一直就做一件事,王爷都回来了,奴婢该伺候您了。”
小喜鹊脚尖点地,乖巧的小跑到陈君泽身边。
“你刚才与他在做什么?”
“学武功。奴婢让侯照教我几招防身的功夫,回宫后以防万一。”
“回宫?”
还想着走!
察觉到陈君泽刀子般的目光割过来,小喜鹊只觉得脸皮有点疼。
“奴婢现在是宫里登记在册的丫头,又在太子妃身边贴身伺候,忽然就这么消失,是要杀头的!”
“你偷摸离开本王的时候,就没会死?”陈君泽反问。
额,这个确实没想过。
小喜鹊灵机一动,楚楚可怜道:“离开本王王爷那是不得已之举,王爷待奴婢极好,奴婢无以为报,又身中寒毒,不想让王爷劳心劳力的为我这么一个婢子医治,便想着外出求医,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被送回了宫里,奴婢其实也舍不得王爷的。”
小喜鹊说的动情,言辞之间满是认真。
明知道这都是假的,陈君泽心头还是止不住的微动。
小喜鹊远比看着要鬼灵的多。
“你好好待在本王身边就是,至于你身上的毒,本王自有法子。日后有本王在,无人能够欺负你。”
“至于这武功……,本王难道不比他厉害么。”
小喜鹊愣了愣,这还真说不准,书里面也没说谁的武功第一。
没有得到小喜鹊的肯定,陈君泽直接揽住她的腰身,旋身借力秋千,一个腾空,小喜鹊瞬间离地三丈。
“哇!”
耳边鬓发飞舞,小喜鹊不自觉呼喊出声。
陈君泽今日是半披发,头戴玉冠,侧首看去,冷冽的脸颊上,剑眉斜飞,俊美无俦。
一圈飞旋后,陈君泽单脚点地,抱着小喜鹊潇洒落地。
“如何?”
陈君泽昂首阔步,眼神里透着一股自信。
小喜鹊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她怎么从陈君泽的脸上看出了一股子稚气。
小喜鹊哄孩子似的,好声好气道:“王爷武功天下第一。”
“日后有需要,本王才是第一选择,懂了么?”
“懂!”
小喜鹊重重的点了下脑袋。
陈君泽心情再起轻快起来,嘴角刚刚翘起,随即又压了下去。
他怎么被小喜鹊这么一个婢女左右情绪的这么过分。
不行,这种失控的感觉很不妙。
无论何时,他自己都必须占据主导权。
小喜鹊跟在陈君泽身后,一同去往前院。
经过圆门的时候,发现地上扔着一个木制的食盒。
“陶然居的食盒?”小喜鹊捡起来,“这是王爷买的吗?为什么会被扔到这里?”
小喜鹊张望一圈,期间并没有仆人路过。
陈君泽身形一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启唇道:“路上捡的,你若喜欢,自行拿去。”
捡的?
小喜鹊的目光落在还未拆封的布条上。
这捡一个东西怕是要费不少钱。
小喜鹊笑盈盈的将食盒捧在怀里,“奴婢就喜欢占这种不要钱的大便宜。”
“滑头。”
陈君泽转过身,脸上却忍不住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用完午膳,陈君泽进书房处理事情,小喜鹊要回房午休时,被他叫住。
“你去哪儿?”
“回房间。”
“只要本王在府里,你就要贴身跟着,本王不说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小喜鹊福了福身子,干巴巴的答了个“知道了。”
前后脚的跟着陈君泽来到书房,案几上堆满了卷轴。
陈君泽虽然归京,但封地的很多事情依然需要他处理,再加上皇帝派给的任务,他这个王爷当的并不清闲。
小喜鹊在旁边燃起熏香。
陈君泽府中的香不似东宫太子那样珍贵的龙涎香,是种味道很淡雅的沉水香。
香气沉稳内敛,有安神补脑的作用。
闻起来,比凤栖宫的舒服多了。
小喜鹊提起裙摆来到书案前,卷起袖子,半跪在旁边,帮陈君泽研磨。
陈君泽埋首处理公文,神情专注,轮廓分明的侧脸毫不遮挡的映入小喜鹊的眼帘。
小喜鹊想起陈良景的容貌,若她好生调养一番,定然也能像陈君泽一样光彩照人。
“王爷。”
“讲。”
“我在宫里碰到和枫公主了。”
陈君泽批注的羊毫笔,顿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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