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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清月脑袋里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这句诗来,她随即甩甩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些。如今,她不是走在二十一世纪的周庄,而是跳跃在康熙王朝,西北某个山庄的屋顶上,实施一项不绝对能失败的任务,在她的头上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而挂这把剑的,就是那个号称千古一帝的康熙老头,她不该有过多的杂念,否则,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咻,一块小石子打在了她的身上,她大惊失色,不好,敌人安插了暗哨,而王毅已经亮出了短剑,她的手也伸向了腰间的软剑。又一块石子打在她身上,这次,他们都看清了石子投出的方向。石子很小,在空中飞行的还算笔直,从中能窥见对方的功力只是一般般,她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来些。石子撞在她身上后,溅落在屋檐上,发出了窸窣声,王毅一个旱地拔葱,就冲石子飞来的方向扑去。当第三块石子再次打到了她身上时,她突然明白了对方是谁,若他是敌人,一定早已嚷嚷开了,不会这样接二连三的戏弄于她,这个人只能是自己人,她到西北,知道的人只有三个,康熙、胤禛和头陀。康熙在金銮殿上坐着,头陀在漕帮替她打探消息,不用问,打她的,就是她千方百计甩掉的四爷。

    她脚下用力,快步的追上王毅,拉住了他,小声说:“自己人。”王毅稍稍一愣,随后收起了短剑。清月来到黑衣人的面前,有些恼怒的问:“你怎么到这了?”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胤禛冷冷的说。

    清月一脑门子汗,他们是来袭营的,不是来踏夜寻梅的,胤禛那口气,似乎在埋怨,来玩怎么也不带上他。

    “爷,麻烦您自己去,一会儿乱起来,我没法保证您的安全。”清月放下了刚才的生气,恳求道。

    “不必!”胤禛坚决的拒绝了她。

    清月急了,他这不是添乱吗?

    “四爷,奴婢求您,就当您体恤奴婢好了。”

    胤禛哼了一声,丝毫不肯退让。

    两边僵持了半天,王毅有些看不下去了,再这样拖下去,天就亮了。扯了扯清月道:“清月姑娘,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不如就让他和我们一起偷袭。”

    清月脸瞪了他一眼,不知道内情,瞎起什么哄!这个帮手,是他们请不起的。他可是未来的大清皇帝,一代枭雄之主雍正呀!若把他玩死在这鸟都不拉屎的破山庄里,将来历史将如何演绎呢?且不说历史的问题,而今最现实的问题是,康熙派胤禛去江浙筹粮,他暴毙在西北,她的大老板康熙,一定会把她挤巴挤巴捏死,挫骨扬灰都不解气。

    “我们一块儿站到天亮,还是让我跟你们一起去?”胤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狡黠。

    清月把能想到的脏话在内心都说了一遍,黑夜果然给了她黑色的眼睛,她现在气的是两眼发黑,却很无奈,遇上寸步不让的胤禛,总不能和他赌气,真的站到天亮吧?没办法,目前,能解决这个困境的办法,只有她妥协,她恶狠狠地吩咐王毅:“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就是我死了,你也要保证他不掉一根汗毛。否则,顺命候三个字都救不了你。”

    王毅有些诧异,来人是什么来头?能让手持西北虎符的人都自称奴婢,清月刚才叫他四爷,再仔细琢磨清月最后的吩咐,他头上也冒出丝丝汗来,假如他没猜错,和他们在屋顶上跳上跳下的,可能就是皇上的四阿哥,真真的金枝玉叶,当今的冷面王雍郡王!他眼睛不敢错地,盯着身边的胤禛,生怕这位主子实战经验不够,一脚踏空,或出点什么事。

    “王毅,你放完火就往西北边逃,按原计划进行吸引所有的敌人,事弄得越大越好,好保证我们顺利返。”清月一个头两个大,无奈吞下下了胤禛带给她的“麻烦”,理了理思路,吩咐道。

    王毅点头,却有些担忧,清月一人保护胤禛,会不会出什么差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不但他不保,一家老小都要陪她陪葬。

    胤禛看出了他的担忧,不悦的说:“你放心的去办差,我的功夫比清月的强。”

    清月和王毅头上各自流下了两道黑杠,清月暗叹:真是自我感觉良好!

    王毅离开后,清月和胤禛伏到了东厢院,东方青龙,生水,三眼井排列成品字,坐落在院中。西北干旱少雨,水是极为珍贵的,加上这几年西北干旱,这三眼井是周家堡的宝贝,平时都派庄丁轮流守候,用水也是极为讲究的,早晨第一桶水,都要奉给宗祠和老庄主,而后才让堡中人打水。

    井边,两三个蒙古兵围着这三眼井,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清月瞥眼偷看胤禛,若想知道蒙古人叽里呱啦什么,除了她身边的这个通习满汉藏蒙文的强人,再没第二个人了。不管怎么说,这个热闹,他凑的还真是时候,只是想想以后胤禛的得意样,以及他的固执,清月的心脏肌肉开始抽搐。硬着头皮问他:“爷,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胤禛冷冷的答。

    清月无语了,他真的是睚眦必报,从这点来看,这主,确实不能得罪。

    胤禛很生气,从她甩了他那天,他的火气就直撞顶门心,一刻也没停过。他不放心的跟来,她不领情就算了,临了,她还是用计甩了他,一个人深入虎穴,阿拉布坦是什么人,是草原上的一匹恶狼,他的手下也全是狼,她一个漂亮的女子,如若落在他们手里,会有什么下场,他不敢想象。更何况,童凌、铁流这两个顶尖高手,都落到了这帮人的手里,她再聪明,终究是个女人。

    窝了不大一会儿,角楼起火了,更多的蒙古人跑到井边打水,井边嘈杂起来。

    “点了角楼,你想做什么?”胤禛突然问她。

    “给他们投毒。”清月答。

    望着乱糟糟的井边,胤禛鄙夷的问:“你确定你能把毒,投进井水中?”

    清月没心情跟他斗嘴,山人的妙计,怎么能泄露呢?

    看着她那种不屑的神情,胤禛大为光火,一恼怒,就习惯使用与生俱来的权力,脱口而出:“再做出这种表情,小心我刮了你!”

    清月缩了下头,不让做表情,那只好闭目养神了。

    “你竟敢敢把眼睛闭上!”身旁的胤禛又发火了,清月颇有些无奈,平时四爷话不多,上了房怎么这么麻烦?

    “四爷,我们是在敌营的房顶上,若您想挑我表情,挑我的礼节,麻烦您下了房再挑。”清月的语气尽量柔和,她生怕可敬可畏的四爷,一个不高兴,在房顶上喊:拖出去砍了!那就玩大发了。

    身边的四爷安静了,可身上散射出一阵阵杀气,天上开始飘雪,不知是他气场强大的缘故,还是下雪的缘故,清月感觉,西北的天,很冷!

    “冷吗?”安静了没一会儿,四爷突然问她。

    清月把头重重的撞在瓦上,她hold不住了,四爷到底是来逛马路的,还是和她一起来偷袭的?若不是能确定他是真的是那个四爷,她一定会误以为现在的他是混进来的奸细,其目的就是来添乱,来破坏的。

    抬起头,对他做了一个嘘的姿势。

    清月额头上沾上了雪花,像一只白头翁,他抬起手,轻轻拂去她额头上雪,她的额头暖暖的,清月翻着眼睛,眼神随着他的手,一动一动的,表情很丰富。

    胤禛问:“怎么?我手太冷了?”

    清月快疯了,他到底要怎么样?从刚才,到现在,他们俩没被人发现,简直就是个奇迹。

    “爷,我们必须悄悄的,您懂悄悄的意思吗?就是不出声,这样他们才不会发现我们。”清月咬牙解释道。

    “我知道。”胤禛拂去她额头最后一片雪花,把手收了来,眼睛转向了院中。

    院子里,乱哄哄的蒙古人逐渐安静下来,角楼那边的火光也暗了下去,阵阵的烟味飘来,夹杂着胡味,又夹杂了少许冰雪的冷味。天井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器具,有桶,有盆,有锅,有水缸反正能用的东西全都用上了。

    清月拿出药,翻身爬到屋沿边,对准盛器,撒了进去,为了保证所有盛器都有份,她顺屋顶跑到了对面的屋顶上,又撒了一遍。蒙古兵陆陆续续收了那些摆放在天井中的盛器,天井里只剩一个蒙古士兵在打哈欠。清月安排胤禛:“四爷,你趴好了,不要让他们看见,我去去就来。”胤禛一把抓住要起身的清月:“你去做什么?我也要去。”

    “我下去,在打水的桶上涂点东西。”清月掰开了胤禛的手,悄然的绕到了蒙古人的背面,趁他不注意,顺廊柱落到了天井里。

    角门那边,传来一阵叽里咕噜声,院子中的蒙古人听见了,跑步出了东院,清月借机拿出准备好的涂料,涂在了水桶壁上,一切做好,她拍了拍手,准备按原路返。这时,远处传来短兵相接的声音,清月内心闪过一丝不祥,立刻上了房。果然,该有人趴着的地方,早已没了人。清月抽出软剑,顺声音奔了过去。

    胤禛用蒙语吸引那人后,躲到了角门后,等蒙古士兵离开,他伸头望向天井,清月正迅速地的涂毒药,想了想,转出东院,守在了中门,若有事,有他守在这,清月便又机会逃跑。

    被骗的蒙古人刚出角门就发现被骗了,立刻嚷嚷着,带着人跑了来,从他们的谈话中,胤禛知道,那个高高壮壮的人就是岱钦,他故意让他们看到自己,上了房,顺着西北方向跑。蒙古人擅长骑马,擅长摔跤,却不擅长翻墙越脊,本以为,他能很快脱身。

    却不料,蒙古人中间,居然混有江湖高手,轻而易举地就把他堵了下来。不得已,他与三个江湖高手斗在一起。二十几个皇子中,他虽不像十三和老十四是一顶一的高手,也是大内高手调教出来的,信心满满的使出一招招凤朝丹阳,仙人指路,梅花三落,刘海戏蟾,神龙摆尾,对面三人嗤嗤的笑道:“孙掌柜,这厮是混江湖的吗?”

    “我看不像,像打把式卖艺的。”

    最后一个人插道:“我看也不是,这花里胡哨的招式,像唱戏的。”

    胤禛气的加快了剑招。

    “老五,这等货色,就交给你了。”

    随后,其中的两人停止了进攻,站在一旁,看他和老五过招。

    老五使短刀,刀片磨得清亮,虽然在房顶上,但脚下也走的奇快,胤禛才接下了一招力劈华山,他已转到他身后,首一刀,胤禛躲避不及,噗,刀锋刮到了他的肩胛。凉,麻,酥,疼,一起涌来。他越发不敢怠慢了,跳出短刀进攻的范围,敬老五一剑封喉,老五低头,他剑走空不说,还把他的下盘留给了对方,胤禛暗叫不好。

    清月赶来时,正赶上老五的刀刮在胤禛后背,她想救,已经来不及了。急忙一抖衣袖,把火龙镖捏在手中,胤禛他们刚一错位,她及时的把镖打在老五的手上,迫使他短刀脱手,救了胤禛一命,稍慢一秒,后果不堪设想。以后一想起这段,她都能冒出一身冷汗。

    清月提软剑,上前与剩下的两人战在一起,胤禛见清月来帮忙,居然反客为主的,主动进攻。他的做法,让清月暗叫苍天,即使是高手,杀完了上面这三,下面还有一百多人等着,那是大大的不妙。虚幻一招,丢出了烟雾弹,拽上胤禛,像西南方向逃跑。

    房下,蒙古人拿来了弓箭,岱钦挽弓引箭,胤禛才反应过来,他们寡不敌众,不应恋战。急忙提气,认真逃跑。

    箭带着寒气,笔直的飞来,清月压低了胤禛直愣愣的身躯,同时又丢出了两颗烟雾弹。箭贴着他们的脊梁骨飞过。胤禛正在庆幸时,第二支箭,朝心脏飞过来,他一闭眼,心想:这是躲不过了。

    “走!”清月推了他一把。

    清月也没料到,这个蒙古人箭法如此了得,居然能梅开二度,无奈,替胤禛挡了一箭。箭从背后进入,箭头从胸口露出,她感觉胸口热热的,突然想起以前在美食街吃的牙签肉,冰糖葫芦,烤羊肉串,香仔鱼丸她今天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地想起顾城的诗,想起了这些好吃的,在高度紧张的穿越生活里,怀念下二十一世纪的生活。

    胤禛太阳穴一跳,不敢相信的看着清月胸口那支箭,血涌了出来,顺着青寒的箭头,一滴一滴散在屋脊上,他仿佛能听到滴嗒滴嗒的声音。

    “爷,快走。”返的王毅拉住了即将从房顶摔落的清月,扭头提醒胤禛。

    胤禛缓了过来,连忙拉住清月的左手,和王毅一起架着清月逃跑。

    出了庄子,落在平地上,后面追的人更多了,胤禛拖着清月,内心无比悔恨,是他功夫不济,反害了清月。

    “爷,那里是护城河,天干无水,你带着清月姑娘暂避,我去引开他们。”王毅说完,打起了呼哨,呼哨过后,三匹骏马呼啸而来,马到处,王毅已纵身上了马,继续向西北方向逃跑。马蹄踏雪,一阵纷乱的咯吱声。

    他们俩则加快脚步,一起跃进了护城河。

    躲进护城河后,胤禛折断了箭尾,让清月更好的靠着他,两人的背紧紧的贴着河壁,不敢有一丝慢待,他一手搂着清月,一手捏着短刀,若蒙古人真的搜来,他拼了命也要救清月,没过多久,头顶上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马的嘶叫声,火把照得夜泛着红光。胤禛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胆怯过,即使在御花园被兄弟们孤立,即使在孝懿仁皇后抛弃,即使老十三被囚,他都不曾胆怯,这些事,让他震惊的同时,也越发坚定他要得到那张九重龙椅的信念。而此时此刻的煎熬,是以前不曾有过的。他焦急的等着蒙古人的离开,他要立即城去,找最好的大夫救清月。突然间,紫禁城那张龙椅似乎变的不重要了,他只单纯的希望他们能脱困,清月没事。

    听着杂乱的脚步声,清月握着剑的手松了松,她感觉头越来越晕,连呼吸都是一种累赘,她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下,只要一下下就好。

    清月头一歪,晕死在胤禛怀里,却把胤禛吓个半死,全身颤抖着摸向清月的鼻息间,摸了半天,却无法确认,又慌乱的抓起清月的手,霎时,他的脸变得苍白,再也顾不上什么蒙古人不蒙古人了,抱起清月,顺护城河道,向城门奔去。

    “这里还有人!”追击的人发现了他们,叫嚷起来,领头的人吩咐兵分两路,一路人马折返来,向他们扑来。

    胤禛疯了一样向城门跑去,这是他救清月唯一的希望。

    到了城门,他疯狂的砸城门。

    守城的军士早就发现城下的火把和骚动,全都执弓箭待命。今晚待命的是王毅的亲信,他得到王毅的吩咐,没有口令,任谁都不能开城门。这时,听见有人砸门,他让军士扒着垛口问:“口令!”

    城下的胤禛内心咯噔一下,追兵近在咫尺,他却被一句口令挡在了门外,救清月的希望化做了一阵青烟,急得他直跺脚。眼睁睁看着追兵渐渐逼近他们。

    忽然,三尺外的追兵一阵大乱,他们像麦苗般,倒下了七八个。火把乱动,雪地被印染成了橘红色,一切发生的太快,胤禛看不清是怎么事儿,不大一会儿,追兵又倒下了几人,兵器撕咬在一起,发出了乒乓声。城头上的军士,紧张的喊话:“不许靠近城池,我们放箭了!”

    胤禛被眼前的状况彻底弄蒙了,只好提前把清月紧紧的护在怀里。刚护好,城头上的箭带着厉风,七横竖八的飞了下来。他悲叹道:罢了!是生,是死,俱由天命!不管十三弟怎么想,他也要和清月死一块。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护城河里居然又跳出一个人,说:“跟我走。”

    绝处逢生的胤禛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但他警觉的问:“你是谁?”

    “救你的人。”那人抓住胤禛的肩袖,轻轻松松的拖着他离开了危险的城门口。

    跟着那人顺河道绕到了城的南边,穿过一片平原,再沿着大道,他们一路没再遇到任何障碍,平安的离开了险境。

    摆脱了追兵,胤禛冲那人吼道:“先救人!”

    “放心!这丫头命大,箭虽然从胸腔穿过,却没伤到任何器官,这种鬼天气,血气都冻住了,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你说的倒轻巧,她若有不测,我灭了你满门!”

    那人轻轻一笑,不屑的问:“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后生,江湖上没几个人敢跟我这样说话。”

    胤禛定了定心神,冷冷的问:“你到底是谁?”

    那人哼了一声,问他:“你想不想救她?”

    “当然!”

    “好,你叫我声祖宗,我立马让她没事儿!”

    “放肆!”胤禛两眼冒火。

    “哈哈,那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胤禛抱着清月扭头便走,那人也不客气,背手消失在原上。

    走出百余步,胤禛四下张望,除了刚才逃出来的城池,周围连个村庄都没有,天地间白茫茫的都是雪,鹅毛般的雪片唰唰的落着,眼看这雪是越下越大。他骂了句该死!转过身,向那人消失的地方寻去,可不知是雪太大还是那人轻功了得,雪地上什么踪迹也没有。算算距开城门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而清月的脸上是越来越白,恐怕等不了两个时辰了。他只知道王毅在西北方,具体在哪里,他也不知,或许清月下一刻就要死在他的怀里了。一想到清月可能会死,他不再犹豫,对着刚才那人消失的雪地,苍然的叫救命!身份,在这一刻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人既然冒险救下他们,就绝不会让他们死在着雪地里。

    果然,那人从一百米外的雪地里冒了出来。

    “怎么?想通了?”那人戏谑的喊。

    “晚辈有眼不识泰山,烦请您老救救她。”胤禛对他喊道。

    “对,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先进来吧!”

    胤禛抱着清月奔向那人,才发现,这里有个干涸的水窖,那人掀开窖顶,带他们躲了进去。

    “给,先吃一粒魂丹,把小命吊住再说。”那人在黑暗中递过一粒药丸。

    胤禛小心的塞到清月嘴边,可清月牙关紧咬,塞了两次也没塞进去。

    “嗨,看你就没伺候过人,还是我来吧。”那人抢过药,捏住清月的颌骨,稍稍用力,清月的嘴张开了,他也没什么顾忌,把手伸进了清月的嘴里,完了在身上擦了擦。

    “多谢老前辈。”胤禛道了谢,却不见他再有动作。又问:“前辈,你看我怎么帮你?”

    “帮我?帮我做什么?”

    “取箭!”胤禛很想叫人把这个人拖出去刮了。

    “取箭?你要她死吗?”

    “不是,可箭不能不取吧。”

    “这里没有任何东西,此时取箭,无异于要她性命。”那人说完,掏出一块西洋表,打着火扇看了一眼后,又熄灭了火扇,在黑暗中道:“取箭是大事,这里如此简陋,要药没药,要工具没工具,等吧,再等两个时辰,一切城再说。”

    “那她?”胤禛试探的问。

    “有我的灵药,她死不了,她死了,我去阎王殿帮你把她要来。对了,把你身上的紫貂皮夹袄给她,冻死了,那可不是我的错。”

    胤禛毫不犹豫的脱了自己的紫貂皮夹袄,裹在清月身上。不大一会儿,他就被冻得脸色铁青。

    “救活她,冻死你,值吗?”那人声音里带着笑意。

    “她是替我挨的箭。”

    “这话倒是在理。”那人扑哧笑了。

    他这一笑,又激起了胤禛的性子,他恼怒的问:“你笑什么笑。”

    “笑你唱戏的功夫。”

    “你!”胤禛刚想翻脸,看了一眼怀里的清月,清月的呼吸虽然平稳了些,可万一一会儿还要有求于他,他不能为一时的冲动,坏了清月的性命,胤禛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性子,咬牙把那人的羞辱吞了进去。

    没过多久,胤禛全身都麻木了。

    “喂,还喘气吗?”那人故意问道。

    胤禛没理他。

    “呵呵,你小子脾气倒挺大的!老人家我跟你说,这天气不善,一会儿会更冷!你挨不住的。”那人似乎忍不住,非要撩拨胤禛。

    胤禛顶着霉头道:“我说这天气大善,西北干旱已久,如今有了这场雪,来年能就救下许多人。”

    那人愣了一刻,口中缓缓念道:“气沉丹田,如游鱼得水,烟波淼淼,浩瀚无边,渐暖渐升,盈满双分,归于气海、大冲。如泉入山谷,曲折蜿蜒,阅近千山,始终前行,汇于檀中,馨香在胸。日月东升,藏于百汇,融会贯通,”

    胤禛在宫中时亦是经过师父们的调教,知道那人念的是内功心诀,静下心来,随心诀而动,慢慢的身上变热,身上再无半点寒气。

    “不要老看怀里的女娃,认真练功!”那人喝道。

    胤禛不觉的脸微热,连忙收敛心神。

    鸡叫三遍,天已微亮,他们走出水窖,漫天的雪花还在飘舞,那人背身对天呵呵一笑道:“果然如你所说,是好雪!”

    借着微光,胤禛才看清,几次三番惹他厌的人,居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不禁莞尔,都说老小孩,小小孩,应当是没错的。

    “小子,你对我笑什么?”老人捋着长长的胡须问。

    胤禛不答他,只说了一句城要紧。老者却撇了撇嘴说:“嗯哼,没出息的家伙!你这辈子若娶了她,一定没有出息。”

    胤禛并不辩别,但心里却翻开了,他清楚的知道,皇阿玛已经把清月送给了十三弟,若是老八或者其他人,他夺定了,可偏偏是他疼惜的十三弟,他无奈无法又无所怨恨。此生,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还越挖越深,爬都爬不出来。

    一队人马踏雪而来,领头的正是王毅。他按清月的布署,骑马经过鸡冠山东南面的山谷,清月的手下在那已经准备好了滚石,他刚一出谷,他们就封了山谷,堵住了追兵的去路,而他们则借机返了城中。一入城,他就急切地问守门的亲信,有没有人按约定入城。亲信把城门口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刚一说完,他就傻了。知道暗语的只有清月,清月中箭,恐怕是支持不住,慌乱中他忘记告诉四爷进城的口令,他手下的兵丁,射杀的是皇子,无论他王毅知否,这顶大逆不道的帽子,他算是戴定了。王毅一跺脚,立刻带人四处搜索,如果清月不死,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城门方圆十里,他一遍一遍的找寻,没有任何踪迹,天已经冷的不像话,可他头上不停的流下热汗。清月手下的两个人,也是一脑门子晦气,目光中暗暗的闪着阴鸷。

    “将军,您要找的人可能在南边。”一个冷的受不住的军士,再也忍不住,小声的嚷。

    王毅一把摘过他,拎着衣领问:“快说!”

    从没见稀泥一样的人发火,军士结巴着说:“我,我到,到,到南门送信,看见两条黑影在护城河里动。我想,我想可能,应该是他们吧。”

    王毅把他重重的摔在地上,责骂道:“**的不早说!”

    除了一队亲信,其他官兵第一次看风流倜傥的顺命候说脏话,新奇的直偷着乐。

    王毅连忙调转方向,带人向南面寻找,没走一里路,就看见胤禛怀里抱的清月,王毅稍稍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他急忙跑到胤禛近前,跪地请罪:“四爷,”他刚想请罪,胤禛冲他使了个眼色,王毅话风一转道:“夫人还好吧?”

    胤禛脑门黑了黑,假意道:“将军小心,这雪天地滑。”

    王毅假装滑倒起身,接到:“嗨,看我这不经事的身子。鸡冠山那群贼匪真是不消停,四爷的车子也敢抢,真是无法无天了!”

    “是无法无天了!内人受了伤,烦请将军速带我们进城。”胤禛表面应衬着王毅,心里却恨不得飞到城内,立刻给清月治伤。他暗暗的发誓,他一定要把张小驴和阿拉布坦剿灭,为清月报这一箭之仇。

    奇怪的老头不言不语,眼光狡黠的看着他们你来我往,脸上慢慢露出玩味的笑容。(小说清朝不是春天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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