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从上次车祸之后一直这样。”乔悦然有些虚弱地说,看着压在她身体上方的聂开,心里那种恹恹的情绪一直攫住她——想哭。

    聂开看到她委屈的样子,拉起她的手,“走吧,去客厅,舞会可能开始了。”

    南沥远正端着一杯酒坐在椅子上喝着,手转着酒杯,反正今天晚上云曦月会开车,他可以尽情喝酒,忽然有了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聂开拉着乔悦然从房间里出来,她低着头,没注意到自己裙子的一根肩带已经滑到了肩下,头发有些微微的凌乱。

    这些南沥远却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脸上换了冷硬的表情,手狠狠地捏着酒杯,聂开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乔悦然白皙的手还被他拉着,他坐到南沥远的旁边,乔悦然则坐在聂开的另一边,“沥远哥,然然前几天给你翻译得怎么样?”

    “很好。”南沥远冷冷地说道,“她还没有去拿钱。”

    乔悦然的脸猛地袭上一阵红,这些钱,她不想要的。

    南沥远非要把她说得这么糟糕吗?见钱眼开,给朋友帮忙也要钱。

    “然然的车还停在你的地下车库,我改天去开。沥远哥,你拿了车钥匙没有?”聂开一脸的阳光灿烂,问道南沥远。

    “车?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钥匙我没带,在办公室!乔悦然的伤怎么样?”他身子往前合了合,看了看坐在聂开身边的乔悦然,乔悦然正在低着头,手玩弄着衣服,南沥远忍不住一笑,她在紧张什么?

    “啊?”乔悦然一双圆目盯上南沥远,看向他的眼睛,明明他的话说得很热切啊,可是为什么乔悦然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冷意,他在在意什么?

    “我很好。”便又很快地转过头去,听他的口气,好像根本没把乔悦然的车在他地下车库的事放在心上,那自己这一周来的躲闪和坏心情又是从哪来?

    不过随即心安,脸上漾开了一个笑容。

    叶微扬走了过来,拉起乔悦然的手,对着聂开说,“借用一下你的未婚妻!”

    聂开很喜欢叶微扬的这句话,说道,“你认识然然比我还早,何谈借不借的问题?”

    叶微扬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手上做了一个“ok”的手势,拉着乔悦然就朝着门外走去。

    “乔悦然,我今天发现,这位南总对你好像没什么意思,难道我以前意会错了吗?还是他太能装?”叶微扬双手叉在胸前,一副搞不清的态度。

    乔悦然则说,“本来就没有的事,你心思太敏感。”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叶微扬说道。

    这个时候,聂岳天出现在她们面前。

    “然然,你在这里干什么?这位就是你们同学叶微扬吧,聂开和我提起过好多次。”聂岳天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想起,叶微扬眼神忽然变得很认真,她歪头看了看旁边这个中年人。

    的确是中年人了,五十多岁的样子,可是他的头发却是乌黑,脸上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叶微扬的心里禁不住跳了起来。

    “是啊,聂伯伯,这就是叶微扬!”自从叶微扬和乔悦然说了南沥远的态度后,乔悦然心里明显地放松了好多,说得话也透着她以往的清爽之气,眼神柔和,眼睛微微地弯起。

    “你好!”聂岳天微微弓了弓身子,伸出手来,要和叶微扬握手。

    叶微扬好像在迟疑着,要不要也伸出手去,这样的态度,可不像往日的她。

    “你好,聂---聂伯伯!”

    “好了,舞会开始了,快进去吧。”聂岳天说道,很绅士地替她们两个打开了门,让两个人进去。

    舞池内,也就是聂家的客厅,果然响起了轻柔的音乐。

    看见乔悦然进来,聂开的头朝着她的方向歪了一下子,打了个招呼,刚才乔悦然出去了,他就先邀请云曦月跳了起来,舞池中还有几对年轻人,乔悦然低头不自觉地吐出一丝笑意,想不到聂岳天的年轻朋友倒是不少,不过这个笑意很快就收敛。

    她没有看到南沥远!

    她坐到舞池旁边,和叶微扬说起服装设计的事情来。

    “你那个服装发布会什么时候开始?”乔悦然心里痒痒的,她一直惦记着能去凑凑热闹呢,叶微扬却一直没有动静。

    “嗯?”这次心不在焉的换了叶微扬了,“很快!放心,给你留了位置了!”

    乔悦然撅了撅嘴。

    “乔悦然小姐!”乔悦然歪着头,这个声音却在她的旁边响起。

    她还没有会意过来,转过头来,南沥远站在一边,很绅士地看着她,呃?他这是要请她跳舞?

    乔悦然有几分犹豫,眼光向舞池中扫去,聂开对着她挑了一下眉。

    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乔悦然眼神又看了看南沥远,他眼光含笑,看着她。

    好像从她认识他以来,他都没有这种表情,和那天在医院里的人判若两人,有几分-----有几分花花公子的味道。

    她不认识他了!

    轻轻地抿了抿下唇,低了一下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南沥远的手扶住乔悦然的腰,她的细腰不盈一握。

    半晌后,乔悦然抬起头来,“为什么请我跳舞?”

    南沥远嘴上挂着一丝笑意,好像在嘲笑乔悦然的无知,“因为你的男朋友把我的未婚妻夺去了,这个答复你满意吗?”

    乔悦然又耸了一下肩,想道:所以你才来请我跳舞的么?不过,这个答案乔悦然还算满意。

    南沥远皱眉,“你又耸肩!”

    “怎么了?”

    “不要耸肩!我看不习惯。”他微微有些发怒的声音。

    乔悦然想说,你看不习惯不看啊,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是乔悦然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南沥远,他狭长的眼眸闪着凌厉的光芒,小麦色的皮肤,紧致又有着蓬勃的活力------

    不知道南沥远的气质太过逼人,还是为何,乔悦然的眼睛开始四处看。

    “咦!”她叹道,“叶微扬怎么和聂伯伯跳上舞了?”

    南沥远不经意地往后一瞥,果然,叶微扬在聂岳天的怀里,有了小鸟依人的妩/媚和娇俏。

    “她这个样子很少见!”乔悦然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南沥远对她说的话并不关心,“乔悦然,你的头发乱了。”

    嗯?乔悦然愣了一会儿,会意不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头发乱了?

    “不会啊---”乔悦然不解的眼神看向南沥远,便看到了他眼里的冷意。

    “你和聂开从他的房间出来以后,你的头发就乱了!”南沥远已经凌厉地对着乔悦然,有些嘲讽地说道。

    呃。乔悦然一下子震住,他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的行为不检点吗?刚才她和叶微扬说话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右边胳膊的肩带掉了下来,她没有在意,顺手又滑到了肩膀上。

    她的头发,是不是也是刚才和聂开------

    乔悦然的脚步定住,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她不轻易生气的,自小她生活优越,很少和别人争什么,所以脾气自然是好,这下子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火气,又好像眼泪积攒了很久了,觉得心里好委屈,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对待乔悦然了,眼泪盈在眼眶里,马上就要掉下来。

    她的手松开了南沥远的肩膀,站立在原地,头微微歪着。

    南沥远对她的态度并不吃惊,“怎么?生气了?”他一副嘲讽的口吻,对着她说,双手拢在胸前,看好戏似得。

    乔悦然不想和他争吵,她的涵养向来很好,只是这许多年来,她并没有碰到真正让她生气的人和事。

    她怒视了南沥远几秒钟,在还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之前,回到了椅子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又咳嗽起来,一声一声地,看着可怜。

    南沥远站在舞池中央,看着她,不是不心疼的,可是他忍受不了------

    随即一笑,忍受不了什么呢?

    她不本来就是聂开的未婚妻吗?

    叶微扬还在和聂岳天跳舞,乔悦然害怕自己的咳嗽声影响了舞池中跳舞的人,走出了客厅的门口。

    天已经暗了下来,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憋不住,喷涌而出。

    这好像是她来中国后,第二次哭,第一次也是因为南沥远,他说不让她带男朋友上班------

    一个人站在聂家门口台阶的旁边无人的角落里,轻轻哭泣。

    “同传小姐,你在干什么?”叶微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乔悦然赶紧擦干了眼泪,“没什么,想起辛琪阿姨了。”

    说到这个借口,乔悦然禁不住吃了一惊,她什么时候也把谎话说得这么滴水不漏了?

    叶微扬了解乔悦然对辛琪的阿姨的感情。

    什么也没说,她的手在乔悦然的肩膀上拍了拍,“好了,进去吧。”

    叶微扬拉着乔悦然的手进了客厅,她的眼眶还有些微红。

    “然然,怎么了?”聂开过来,对着乔悦然说。

    “没什么?”乔悦然抬起眼睛来,却正好看见云曦月和南沥远在亲热,她的额头抵在他的额上,手攀住他的脖子。

    或许,一切就这样了吧。

    心里吐了一口气。

    站起身来吃自助餐,今天晚上,她和南沥远大概不会再有交集了,刚才那样的尴尬也不会再发生-----以后也不会再有了,车她会让聂开去提。

    不知不觉已经是十一点了,聂家的客人陆续告辞。

    乔悦然和叶微扬也到了车边,乔悦然却被聂岳天叫住。

    “然然,等等,帮忙送几个人,这些人,酒都喝多了。”聂岳天手扶住额头,蛮头疼的样子,却又有着几分笑意,夏日晚上凉爽的微风吹来,他的这个动作,一下子刻在了叶微扬的心里。

    “呃?送谁呢?”乔悦然有些纳闷,今天晚上她并没有开车,“我没开车啊。”

    “没关系,家里还有几辆车,你开那辆奔驰越野吧,你不是认识南沥远吗,你就送他吧,云曦月刚才有事走了。”他又在笑,真是头疼,不是问题的也成了问题了,让他哭笑不得。

    “我送南沥远?”乔悦然有几分尴尬到吃惊的表情,她想躲还来不及。

    “是啊,这些人里,你就认识他,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肯定开不了车!聂开去送我另外几个老朋友了!”聂岳天觉得有几分麻烦乔悦然了,口气有几分乞求。

    “叶微扬,你要不要和我去?”乔悦然带着几分可怜的乞求口气。

    叶微扬却忙不迭时地摆了摆手,“这样的事情,我不去!”又在乔悦然的耳边说道,“今晚上有一个小帅哥等我。”

    “我早就知道,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乔悦然嘟了嘟嘴,手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南沥远却已经走过来了,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走下聂家的台阶,有些玩味的口气,“岳天,谁送我?”

    呃?乔悦然纳闷,他真的喝多了吗?他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竟然叫聂伯伯“岳天”,乔悦然心里有几分愧疚之情,觉得刚才和南沥远的火发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吧,明明已经尘埃落定的两个人------

    “然然送你怎么样?”聂岳天问道,“她你总算认识吧。”

    南沥远眼睛扫过乔悦然不安的脸,很快地对着聂云天说,“客随主便,我自然听从你的安排,再见,岳天。”

    很显然,聂岳天也喝多了酒,有些支持不住,叶微扬则早就开着车溜之大吉。

    聂家空旷的门外,就只剩下了南沥远和乔悦然。

    聂岳天已经把奔驰越野车开到了乔悦然的面前。

    乔悦然只觉得如芒在背,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不想送我?”南沥远玩味的口吻,盯着乔悦然看。

    如果他没猜错,乔悦然刚才在和他生气。

    “上车吧!”乔悦然叹了一口气,她已经想开了。

    南沥远看了她一眼,上了副驾驶,他大概真的喝多了,头靠在后面的靠枕上。

    乔悦然用钥匙发动了车子,右脚踩了一下油门的位置,车纹丝不动,她低头看了一下,乔悦然皱眉,这是手动档的车,赶紧熄了火。

    “怎么了?还不走?”南沥远看着乔悦然,露出不解的神色。

    “我---我不会开手动档!”一脸歉然的口气,尤其她脸上露出的那种“这可怎么办”的表情差点让南沥远笑出声来,不过好在他城府够深,乔悦然用愧疚的语气说,“要不然你让别人送你吧?”

    南沥远却不回答,他垂目,看下乔悦然腿部的方向,“你发动引擎,右脚踩离合,再踩油门,右手挂挡,先挂一档,然后是二档,根据速度调,刹车你会的,手刹你也会,不用我教了。”

    说完,抬起眼睛来,盯着乔悦然,看她现在的表情,刚才的事情,已经被冲淡了,她释然了吧?

    密闭的空间只剩下沉默,他这是坚决让她送的意思了吗?

    “南沥远,你确定让我送你回去吗?”乔悦然一字一顿地、非常认真地问道。

    还好,她总算又称呼他为“南沥远”了,嘴角有了一丝笑意,什么也没说,躺在靠背上闭目养神起来,“还不走?”反问的语气。

    乔悦然定了定神,发动了车子,刚开始她还不太会挂挡,车熄火了一回,不过很快就平稳了。

    她的确聪明!

    很快上了公路,乔悦然有些手忙脚乱地换挡,她就不明白,南沥远坐在她的车上,是如何坐到心安理得的,不是应该战战兢兢吗?

    好不容易顺手了,乔悦然歪头看了一眼南沥远,她现在才闻到,车里满是酒气,他到底喝了多少酒?估计现在睡着了吧。

    “南沥远?”轻轻地叫他。

    “你的车你自己去提!”他的声音清晰,他不是还在闭目养神吗?而且他的脑子还这么清醒,他怎么知道乔悦然要问车的事情。

    乔悦然抿了抿唇,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他说话从来都是命令的口气。

    这次他没提让她去结账的事情!可是刚才聂开不是说了要去替她去取车吗?

    他是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你住哪?”乔悦然现在已经熟悉地挂着档,盯着前方的路况说道。

    南沥远歪过头来,“乔悦然,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住北三环?”

    “我知道你住北三环,哪个小区?”乔悦然有些着急,下面是一个路口,南沥远不告诉她,她不知道要往哪拐。

    “往左拐!”南沥远睁开了眼睛,马上就到家了。

    红灯,乔悦然赶紧刹住了车。

    喉咙里却有什么一直在顶着她,她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有几分楚楚可怜。

    她伏在方向盘上,脸朝下,咳得难受。

    南沥远往乔悦然的方向靠了靠,举起胳膊来,又有几分迟疑,最后轻轻地拍在乔悦然的背上。

    为什么她这个样子让他这么心疼?

    “怎么了?好点了没有?”南沥远皱眉问她,声音中深情款款。

    乔悦然愣了一会儿,接着又不受控制,继续咳起来。

    好一会儿以后,乔悦然渐渐平息了咳嗽,脸色却潮红,“好多了,自从车祸以后一直这样。”

    “怎么不去看看?”南沥远问道。

    乔悦然呆住,是啊,怎么不去看看?眼睛里有了几分恍然大悟的表情,转过脸来,一副歉疚的笑意,“我没想到要去医院看啊!”

    南沥远的手已经从她的背上拿了下来,她这个样子好像又恢复到了他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你是聂家的客人?”

    可知,这句话一直闪现在他的心底,从来不曾远离。

    南沥远转过脸去,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乔悦然则一直在认真地开车。

    “徐扬,你明天值不值班?我带个人去,她老咳嗽,对,咳得很厉害。”南沥远皱眉说道。

    挂了电话,对着乔悦然说,“明天带你去医院!”

    乔悦然这才会意过来,他刚才这个电话是为她打的吗?

    明天乔悦然正好没事,可是,他带她去,这不合适吧-----

    “不用了,南总,我让聂开陪我去行了,不过是小病。”乔悦然满脸的歉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总”成了一个她和南沥远刻意拉开距离时的称呼。

    “徐扬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哮喘科专家,今年五十岁,每天只接诊一个病人,他不认识聂开,另外,聂开明天要去香港,他都没有告诉你?”南沥远若带笑意的眼睛看向乔悦然。

    的确,乔悦然没有找到反驳的借口,就这么答应了。

    她也才想起来,聂开今天的确和她说过了,他明天要去香港。

    “可是-----”

    “可是?你想把病拖着?将来老了会很麻烦。”南沥远打断了她。

    乔悦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刚才他说“老了“的时候为什么她觉得那么怪异呢?好像她老了,他也会一直在她身边一样。

    不过是霎那的情绪闪现,眼睛却已经变得湿润。

    最后轻轻地说了一句,还带着被强迫的口吻,“好吧。”

    南沥远只是歪头看了她一下,接着又一个人笑起来。

    呃,他在笑什么呢?

    南沥远住在英特公寓,因为他上次把自己送到了楼下,所以,乔悦然也问明了他的楼号,他住二号楼,礼尚往来,乔悦然也把车开到了二号楼门前,坐在车上,等着他下去。

    “你不送我上楼?乔悦然?”南沥远没有下车的意思。

    乔悦然满脸吃惊的表情,“我---我送你上楼?我为什么送你上楼?”

    她这个表情,蛮有意思,南沥远忍不住继续逗她。

    “我喝醉了,出了事情怎么办?”南沥远说得好正经,眼睛却如鹰隼般地盯着乔悦然看。

    乔悦然一时竟然没找到反驳的话。

    “可是---可是我没觉得你醉啊?”的确啊,他头脑清醒,而且刚才他竟然问都没问就知道乔悦然要问提车的事情,提前问了出来,所以,乔悦然完全看不出来——他醉了?

    “我要是不醉,聂岳天为什么让你送我回来?”南沥远反驳。

    乔悦然被他噎到无语,只能下了车,锁了车门。

    抬头看了一眼他所住的楼房,好高,“你住几层?”

    “二十一层。”他淡淡地说道。

    “咦!”乔悦然惊讶了一下,“我也住二十一层,巧合。”接着一个人笑了笑。

    两个人进了电梯。

    她现在和南沥远的距离不过咫尺,她一直在盯着他,免得他出了状况,忽然,南沥远的身子一歪,差点碰到她的身上,她赶紧扶住他的胳膊,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南沥远?”

    “你还关心我?乔悦然。”他歪过头来,眼神里说不清是什么感情,只觉得深如寒潭,似要把乔悦然融化。

    乔悦然赶紧忙不迭时地要放下自己的胳膊。

    手却被他拉住,南沥远看了她一眼,乔悦然正神色慌张地看着前面,“你真的喝醉了,南沥远。”

    南沥远的手,一下子地扣住她的,与她十指相扣。

    他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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