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然慌得竟然没有反驳,手仿佛已经不是她的了一般,这种情况下,她居然不知道怎么办了,脸却一直在发热。

    须臾之后,乔悦然开始挣扎,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握着她的手,南沥远没有看她,心里痛极了,她已经是别人了的,这一辈子都是别人的了,南沥远,你还在惦记什么,你和云曦月现在也在谈婚论嫁了。

    心像是有人在狠狠地搅着一般。

    乔悦然却要把手挣脱出来,南沥远一直面朝前方,面色冷硬,不看乔悦然,他就是不放手。

    “南沥远,你要干什么?我是聂开的未婚妻。”乔悦然脸上的泪水已经掉了下来,有些乞求似得看着南沥远冷硬的侧面,她现在肯定,他绝对喝多了,如果没喝多,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能是乔悦然的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南沥远慢慢地放了乔悦然的手-----

    电梯到了二十一层。

    “进来!”他对乔悦然命令。

    “我不进去了!”乔悦然的口气,有几分可怜,站在南沥远的身后,声音微弱。

    “进来!”他又命令了一遍。

    乔悦然抬头看了一眼南沥远,总觉得自己不知道为了什么,好像欠他什么东西。

    南沥远拿钥匙开门。

    乔悦然仓皇地进了他的家,似乎从她送南沥远开始,她的心便再也不受她的控制了。

    “我要不要换脱鞋?”乔悦然站在玄关处,有些可怜兮兮地问道南沥远,因为她看到,玄关处,摆着一双女式拖鞋,不用问,肯定是云曦月的。

    “不用!”南沥远冷冷的声音。

    他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乔悦然环视他的家,的确足够大,却也足够——冷清,家具都是清一色的灰还有黑,冷冰冰的,如果不是玄关处这双粉红色的拖鞋,他的家几乎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

    心里忽然漫上心疼,她本来想走的,脚步却不听使唤,留了下来。

    “你的父母呢?”乔悦然坐到离他不远的旁边的沙发上,轻轻地问道,刚才他强握自己手时的唐突,她姑且原谅了。

    南沥远坐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点燃了一根烟,半晌说道,“两年前,他们去世了,车祸。”

    接着没有声音了,他沉浸在那种久远的痛苦,神情有几分落寞。

    乔悦然的头哗然麻了一阵,这么说,他——他是孤儿了吗?心里那阵疼再次漫上她的心头。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乔悦然歉疚地说道。

    “你早晚都要知道的!”他抬起头来,看向乔悦然,因为和乔悦然的距离很近,烟气蔓延到了乔悦然的身边,乔悦然抬起头来,微皱眉头,把烟气拂去。

    她不喜欢抽烟?

    南沥远掐灭了烟蒂。

    早晚?为什么是早晚都要知道?

    呃?乔悦然纳闷,他这像是喝醉了酒的人吗?头脑这么清醒。

    乔悦然头往前探了探,看着他,“你还好?”

    “我醉了!”南沥远接口道,有一丝丝微笑,他露出好看的牙齿,刚才的神情已经从他的脸上拂去,和乔悦然说话,心情向来轻松。

    乔悦然垂下眼睑,自己被他骗了?她骗自己有什么目的呢?抬起手腕来看看表,已经一点二十了,半夜三更的,说实话,她还有些害怕。

    “如果你很好,那我走了。”乔悦然已经站起身来,她穿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乔悦然。”南沥远的头低着,叫她,“我送你回去。”

    “你——你说什么?”乔悦然吃惊,转回头来问他,“你不是喝醉了吗?”

    如果他早就能开车,干嘛还让自己送他回来,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今天晚上的事情,为什么乔悦然现在感觉好像中了他的阴谋一样?

    “你早怎么不自己开车回来?”

    “我醉了!”他站起身来,像是要出门。

    “你现在好像也在醉着!”乔悦然简直头疼,他这是什么逻辑。

    “我不放心你!明白了,乔悦然?”他说话的口气正经。

    呃?他不放心自己?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只因为乔悦然给他干过几天同传?好像不止如此吧?乔悦然脑子里很乱,不愿意多想。

    拿起他的车钥匙,“走吧,乔悦然。”

    乔悦然还站在原地,他经过她身边,拉了一下乔悦然的手,乔悦然被他带动得转了一个圈,到现在,她还一愣一愣的。

    一路上,乔悦然有些不相信的神情,眼睛一直盯着前方,恍惚,心里那种直觉马上要呼之欲出,可是,她不相信。

    他们今天晚上没事就是送人玩的!

    乔悦然忍不住笑起来。

    南沥远不经意地歪头,却正看见她在笑,他没问,好像会意了一般,接着他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的确,今天晚上过得确实有些-----离奇,至少南沥远活了二十九年,从来没办过这种事!

    到了楼下,乔悦然站在副驾驶的车门旁边,夏日的微风吹起她的头发,“你小心,别让警察抓住了!”

    南沥远却没有立即答话,她这话的声音,有几分命令式的关心,他很享受。

    乔悦然抬起表来,看了看,都两点十五了,赶紧上了楼。

    她跑起来的样子,像是在风中一样,脑后的头发随风飘动,摇曳的坠地长裙轻轻飞扬,像是飞在苏格兰那浪漫的空气中。

    或许,她本来就不应该属于这里。

    低头拿烟的功夫,忽然闻到了车里浓重的酒气,又笑起来,自己刚才怎么没闻到?却在这酒气当中,有些清雅的气息漂出来,似有似无,乔悦然是不用香水的,这是她的体香?

    让他沉迷在里面!

    低头抽完一根烟以后,他发动车子离开。

    心里却莫名其妙地轻松,打开了cd,到家的时候已经三点。

    手里玩弄着手机,要不要给乔悦然打个电话,她会不会睡了?

    铃声却响了起来,上面显示“乔悦然”。

    她居然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还真是难得。

    “南沥远,你到家了吗?”她清浅的声音,透露着胆颤和心惊,她在担心什么,怕他被警察抓走了吗?

    “没到家,在警察局!”

    “什么?”乔悦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也是想了好久,要不要给南沥远打个电话,毕竟已经这么晚了,可是她实在不放心,他身上酒气很重,还是给她打一个好了,她穿着吊带背心,已经躺在了床上,“我早就说过,不让你送我回来,你非不听,这下好了,要不要我去警察局保你。”

    她这是什么口气,熟稔的质问吗?南沥远沉默了片刻,最后说道,“睡觉吧,明天我去接你!”

    乔悦然有几分不知道怎么反应了,“你---你什么意思?”

    南沥远瞪眼,她不会把明天去看病的事情忘了吧?

    “刚才骗你的,警察怎么可能抓得住我,明天八点半,我在你楼下等你,再见!乔悦然。”挂了电话。

    却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么着急挂电话,其实---其实是怕她拒绝。

    乔悦然愣愣地握着电话,有几分失神,这是南沥远吗?他居然骗她?是那个深沉稳重的南沥远吗?他可是沥远集团的总裁啊。

    不想了,现在已经三点了,她上床睡了觉。

    第二天,乔悦然的手机铃声很早就响了起来,她刚刚睡着好不好?

    铃声执拗地响着,她接了起来,睡眼还朦胧着,声音有些哑,“喂。”

    “乔悦然,你还没起床?”那边传来南沥远的声音。

    他怎么那么好的精神?乔悦然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嗓子哑了?

    南沥远半天也没听见那边的声音,着急地叫道,“乔悦然,乔悦然,你怎么了?”

    乔悦然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无奈地挂了电话。

    只能快点起来穿衣服了,免得他在楼下担心。

    她究竟是什么状况?

    南沥远忍不住紧张,打开了他沃尔沃越野车的车门,她昨天晚上说过的,她也住在二十一楼,他的手紧张地按了电梯,她这一层总共有两家住户,哪一家是她呢?

    敲了一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乔悦然一个人住,应该不是这家,那就是这家了,他盯着白色的门,心却莫名地紧张起来。

    乔悦然刚才接了电话,又睡着了,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背心,胸罩是脱了的,下面是白色的蕾丝内/裤,两条修长的腿露在被子外面,头发散着,很慵懒也很妩媚,一片春光旖旎。

    昨天晚上半夜才睡着,又担心了大半夜南沥远,这下得让她好好睡个觉。

    南沥远敲了几声也无人应答,她出什么事了?昨天晚上还好好的。

    想撞门来着,突然想起万一要是乔悦然还好好的,岂不是多此一举?算了,从楼下找来一个开锁的,果然是术业有专攻,人家用一个工具从猫眼里就把门给打开了,前后不过用了十分钟的时间。

    南沥远把钱给了开锁匠,开锁匠走了。

    乔悦然皱了一下眉头,被门口窸窸窣窣的声音吵到,她没穿衣服,走到门口,呃,猫眼怎么没了?

    正在惊讶的瞬间,南沥远却已经推门进来。

    两个人先是愣了一会儿。

    接着,乔悦然忍不住惊讶,双手抚住前胸,本来想大叫的,可是她嗓子哑了,叫不出来。

    南沥远皱眉,不过随即头歪向一边,忍住笑意,她的身材还真是一级棒,虽然时间尚短,但是她绝妙的身材已经印入了他的脑海,果然是36d的曼妙身材。

    乔悦然心里着急,嘴上又说不出话,只能抬起一只手来,朝着南沥远摆了摆,意思是“出去,我要换衣服!”

    南沥远手拉上门,走了出去,手插在裤兜里,嘴上的笑意想憋也憋不住,他发誓,绝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一身深蓝色的牛仔背带短裙,上身是一身纯棉的白色t恤,耳边的头发扎了起来,一副大学生的样子,乔悦然站在门口,对着南沥远摆了摆手,意思是“进来”。

    乔悦然觉得很委屈,她的确委屈啊,两次,两次啊,居然都被他看光了,上次的事情她还没有完全释然,今天怎么又发生了这事------

    南沥远站在乔悦然的房间里,果然,女孩子的房间,有着粉红色的温馨,很整洁,对面的书架上,放了整整一面墙的书,她爱看书?居然不近视,难得,不过干她这个职业的,的确得博览群书才是。

    忽然又对她多了几分好奇,这个女孩子,总是让他耳目一新。

    他的眼睛撤回来,撤回到乔悦然的身上,他和她之间,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乔悦然低着头,咬着唇!

    这个人,居然把她家的房门撬了,家里明明有人啊!

    “乔悦然。”南沥远头微微低下去,寻找她的眼睛。

    抬起头来,本能地想答应的,忽然想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

    夏日的漫漫微风吹进来,卷起了乔悦然家窗帘粉红色的帷幔,有一种暖暖的还夹杂着别样的气息的氛围环绕在两个人周围。

    一切说不清道不明。

    对着南沥远做了一个手势,眼色有几分微怒,嘟着嘴,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这个样子有多可爱。

    南沥远的手放在下巴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乔悦然缓慢地做着手势,她猜南沥远一定看不明白,但她就是想表达,想发泄一下。

    做完了手势,手垂下来。

    “你恨我?”南沥远说道,她为什么恨他?因为他把她都看光了?

    呃?他能看得懂哑语?虽然这件事情她的确有理,可是没想到南沥远竟然懂得哑语,这让她措手不及,好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被人抓了个正着一样。

    所以,现在,她的有理也变成了无理!

    乔悦然惊讶地看着南沥远,开始打手势,因为不确定刚才那句话,“我恨你”究竟是他听懂了,还是他猜出来的,所以手势打得还是很慢。

    乔悦然比划着,嘴开合着,她站的位置,正好迎着阳光,早晨的阳光浅浅地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微微眯着,脸色白皙,很像一个天使。

    南沥远脸上的神色慢慢地正经了起来。

    “你怎么懂哑语?”乔悦然问道。

    “我妈会,她教我的。”南沥远答道。

    “你为什么把我家的门撬开了?”乔悦然的手势越来越快。

    “我给你打电话,手机明明开着,里面却没有声音,我自然担心。”

    乔悦然眉毛微敛,头微微地垂下去,他刚才用了一个很奇怪的词,“担心”——他是在担心她?

    “你说带我去看医生,在哪家医院。”继续问道。

    南沥远没有留意到乔悦然刚才的走神,“北大附属医院!我约了上午十点。”

    乔悦然的头歪向门,又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和昨天晚上说“我不会开手动档”时是一样的表情,“我的门应该怎么办呢?”

    “我打电话找人来修!”

    拿出手机,拨了刚才来开锁的人的电话,幸亏他留下了名片。

    乔悦然已经在收拾东西,南沥远有些走神,不知道为什么。

    过了一会儿,修锁的人上来了,拿着工具箱,边说还边唠叨,“我今天很忙,你们两口子闹什么不好,非要闹得锁都用不成了,又要重新换新的。”

    南沥远的眼神瞟过乔悦然,她正弯腰把手机装进包里,他打赌,她听见了,因为她的动作停滞了一会,随即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速度。

    换锁的人终于把锁换好了,总共给了乔悦然五把钥匙,乔悦然拿出来一把,挂到到她那串叮当作响的钥匙上,手拿起这串钥匙的时候,心思沉了沉。

    呃,她当时去南沥远办公室拿这串钥匙,正好碰上南沥远在和云曦月热吻----

    “走吧。”她做了一个手势,锁上门。

    下了楼,却没有看到南沥远的奥迪a8,在她的印象中,南沥远一直开这辆车。

    “车呢?”她今天的态度有些冲。

    南沥远抬手指了指前面的沃尔沃越野车。

    果然是有钱人,乔悦然毫不客气地坐在沃尔沃的副驾驶上,她一直憋着一口气,不和南沥远说话。

    南沥远知道她还在为了刚才的事情生着闷气,自顾自地开车。

    “在生气?”等红灯的时候,南沥远问道,他今天心情特别好。

    乔悦然却歪过头去,看向窗玻璃,不理他。

    “不理我?”南沥远口中玩味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他见了乔悦然心情就大好,“那一会儿去了医院,你就自己告诉医生你的病情好了,我袖手旁观。”

    果然,这招见效。

    乔悦然又快速地打起了手势,“你自然要当我的翻译,上次我都给你当翻译了,给你当翻译很累的,你说那么长的话,从来都不停顿,我要把你的话先化成文字,然后再翻译,浪费了我很大的脑容量!你要补偿我。”

    不知道是因为以前和南沥远不熟悉,还是现在不用张口,所以很多话说出来更加肆无忌惮了一些。

    仿佛,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和南沥远之间一下子便熟悉起来了。

    她还在这件事而耿耿于怀?南沥远又笑了笑。

    “补偿?我怎么补偿?”眼睛却转过去,看着她的侧脸,若有深意地看着她,他想给的补偿,可绝不是仅仅给她当翻译而已。

    “给我当翻译啊!”乔悦然又很快地打起了手势,“我又不想要你的钱。”低垂下了头,那是聂伯伯给她介绍的,她要钱?她又不是见钱眼开!

    她垂下头去的样子楚楚动人,让南沥远的心里又心疼了一下。

    绿灯了,因为不能一直盯着看乔悦然的手势,所以南沥远不说话了,这好像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感兴趣,心里那种没来由的感觉一直狠狠地攫住他。

    从北四环去北大医院并不远,可是乔悦然仍然觉得这段路那么长。

    南沥远不说话,她又趴在车窗户上,看窗外的景物了。

    车很快就到了北大附属医院,南沥远没挂号,直接就走到了徐扬的办公室。

    徐扬已经在等他了。

    看到后面跟着的大学生模样的乔悦然,和南沥远开玩笑,“南总,这是谁?你的妹妹?”口中却是戏谑,看来他和南沥远的关系的确很好。

    乔悦然眼光看向南沥远,等待着他的答复,“别人的妹妹。”

    这个人,说谎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他说的“别人”究竟是谁?国内的男人,除了聂开,乔悦然就认识他,她是聂开的妹妹?明明不是啊,她是聂开的女朋友。

    “姑娘过来。”徐扬拿起听诊器,听乔悦然的心肺功能,她坐在凳子上,南沥远站在她身边。

    “她怎么样?”南沥远问道。

    乔悦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他皱着眉头,为什么他比自己还紧张,病得不是她么?

    “姑娘是不是最近才来北京?”徐扬问道乔悦然。

    乔悦然因为不能说话,所以又抬起头来,求助似地看向南沥远,让他翻译。

    “她昨天晚上嗓子又哑了,说不出话来。”南沥远扶了一下额头,乔悦然最近真是够倒霉,“他刚从英国来,到现在在北京待了不过三十五天而已。”

    呃?乔悦然惊住,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北京三十五天了,连自己都没算么,反正感觉时间是够长的了。

    “嗯,这就对了,北京天气太干,比不上英国天气湿润,再加上这姑娘说话太多,扁桃体有很严重的发炎,又受了风寒,所以现在她又咳嗽,也说不出话来,病不是很严重,不过要调养,我给你开半个月的中药,以后少用嗓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姑娘,大学生不用这么拼命。”脸上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却已经在开药了。

    他居然认为自己是大学生,是该感谢他说自己驻颜有术么?

    她抬起头来,看着南沥远,求他向徐扬解释,南沥远双手拢在胸前,脸上带着笑意,没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乔悦然只能无奈地又转过头来。

    “南总,麻烦你去拿药了,你一个堂堂的总裁,让你干这种事情,实在不好意思了。”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什么?乔悦然怎么觉得他们两个像是串通好了似得?

    想起了什么,乔悦然拿起钱包,要给南沥远钱,徐扬却说道,“姑娘不用,南总这么有钱,让他破费破费!”

    乔悦然心有不安地坐在凳子上,说不清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

    过了一会儿,南沥远拿着一大包中药进来了。

    乔悦然目瞪口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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