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乔悦然家里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半。

    居然觉得很疲惫,南沥远不禁苦笑,以前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也不觉得累的,怎么今天忽然觉得累了?看来人还真是不能休息。

    当然了,休息了也不能强度这么大地和她做这个,谁知道呢,谁知道他就那么想念她身上的味道,想念她一脸无辜的眼神,想念她颤栗的身体。

    现在,你想念的人就在你身边,触手可及,这种感觉——不错。

    南沥远眼神定定地看着乔悦然,她和云曦月的区别究竟在哪呢?为什么自己对云曦月一直喜欢不起来,对她却在第一眼的时候就深陷其中了呢?以至于到了“痴迷”的程度?

    她比云曦月漂亮些,不过不是同一种类型,她的长相有些近乎仙子的不食人间烟火气息,云曦月的长相很接地气,是俗世的美女;她的气质?她的气质一直让他捉摸不透,明明显得很温和,可是有时候就那么不经意地高高在上,让你永远也触摸不到她,这大概和她从小的家庭环境和阅历有关,爸爸是英国的大律师,周游过世界,至少会说六种语言;另外,厉衍中曾经说过的,云钟山在衍中集团曾经对她说过很难听的话,她的眼泪在眼睛里滚,却没有对任何人表现出来;离开他,一下子就是七个月,不言不语,心狠至此,所有的这一些,让南沥远有一种握不住她的感觉。

    而她,明明就是个小女孩,只二十五岁而已。

    让南沥远对她很着迷,也忽然觉得很不解。

    可是又该怎么解释对他的一见钟情呢?那时候的他,她的这些性格,那时候他还不了解。

    乔悦然本来在弯腰低头收拾衣服的,朝着他的方向,裙子前面乳/沟已经露了出来,大片的白皙,让他的欲/望蓬勃而出。

    “悦然过来!”命令道。

    “嗯?”乔悦然站起身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干什么?”

    “过来!”又重复了一遍。

    乔悦然看了看自己身上,没什么不对劲啊,慢吞吞地走到了床边上,坐下,歪着头看向正躺在床上的他,“干什么?”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他受不了这种蛊/惑,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到在床上,伏在她的身上,“以后别穿这件裙子!”

    “为什么?”乔悦然不解啊,这是长裙,又不是短裙,自从他说了不让自己穿得很暴露以后自己的着装已经很注意了。

    他不回答,已经深深地吻上她,她是他的毒药吗?让他沉湎其中不能自拔,“总之不要穿!”语气呢喃,不想让别的男人看见你的样子。

    手却已经从从乔悦然的裙摆下面探了进去,脱掉乔悦然的底裤。

    乔悦然有些吃惊,又有些赧然,这是大白天哎,“沥远,沥远!”急促地叫着他。

    南沥远却不回答,进入了她,今天这都是第几次了?虽然知道南沥远好久没有见她,并且还是两个人正式的第一次,但这种几率,还是高了一些。

    不过还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做完了,乔悦然一脸通红,从床上起来,手整理着满头的乱发,她的裙子也是乱的,里面没穿底裤,却别有一番风情。

    有一种温暖又暧/昧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回荡。

    南沥远躺在床上,离乔悦然很近,抚摸着她小巧的耳垂。

    “又抓我耳朵!”乔悦然娇/嗔地说道。

    她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南沥远的手机却响起来,是沈若天的。

    “若天,有事?”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他和下属说话从来都是这个样子的,没有一丁点思想感情,冷冰冰的。

    “总裁,我老婆怀孕了,她想给乔小姐打电话的,可是一直不知道她的手机号,想问问总裁你知道吗?”沈若天喜不自禁的声音。

    “恭喜你,要当爹了!她在我身边,你和她说!”南沥远把手机递给乔悦然,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乔悦然不解啊,人家要当爹了你看我干什么呢?已经知道是沈若天的电话,苏嘉盈怀孕了?

    对苏嘉盈,乔悦然也是有几分愧疚的,毕竟她是跟着自己来到中国的,并且一直住在自己那里,可是后来她去了苏州以后,自己也出国了,一直没有和她联系,这可不像从小到达一起长大的朋友,她也的确伤害了很多人。

    接起了电话,“沈厂长。”

    那头的沈若天却会心地笑笑,今天可不是周末,听起来总裁和乔小姐的距离应该很近,两个人都不工作,也不知道在干嘛?上次总裁来的时候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这下应该不会了吧?

    “乔小姐,嘉盈怀孕了,上次我们婚礼你也没来参加,嘉盈一直念着你呢,毕竟在中国就你这一个朋友,你什么时候不忙也来苏州玩一下,嘉盈现在天天无聊着呢!”

    “可以啊,我最近没事,嘉盈呢,她没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怎么你来打?”奇怪地问道。

    “她在我身边啊,孕妇嘛,得少接触点电源辐射,现在她所有的电话都是我接,我是她的专职秘书了!”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乔悦然也笑起来,看起来苏嘉盈找了一个好男人。

    挂了电话,乔悦然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好像在想着什么,南沥远问道,“在想什么?”

    乔悦然脸上一副不平衡的样子,开始对着南沥远说起来,“你说说沈若天把苏嘉盈惯成什么样子了,因为怀孕了所以所有的电话都是沈若天来接的,说她怕辐射,不平衡啊不平衡!”接着就要站起来,要继续收拾衣服。

    “你怎么不平衡?我哪点比沈若天差?”拉住了乔悦然,很正经地问道。

    “也没说你比他差啦,就是---,就是你知道这种感觉了,他们这恩爱秀得简直受不了啊!”乔悦然笑着说道。

    “要不要去苏州,我给你定飞机票?”自从沈若天打来了这个电话,看到乔悦然的反应之后,南沥远一直绷着脸。

    “也好,明天ken要回国,我得去送他,定后天的票吧!”乔悦然边想着。

    南沥远的手机已经拨通了李楠的号码,“李楠,定两张后天去南京的机票。”

    乔悦然又在收拾衣服了,转过头来,有些惊讶地问道,“干嘛要定两张?”

    “我要去视察工厂!”他正站在床边上穿衣服,神情非常正经。

    南总,你有这么腹黑吗?你去视察工厂是个借口吧?ken上次来你都没有去视察过工厂,他走了你倒去视察工厂了?我是傻子吗?

    提起乔悦然收拾好的东西,南沥远一手插在口袋里,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乔悦然的脚步忽然定住。

    “沥远!”仿佛在害怕着什么,叫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南沥远回头,她的样子,自己忍不住心疼。

    “我这个决定对吗?”眼神有些无助地抬起头来,看着南沥远。

    南沥远的心里猛地一震,声音有些沙哑,眼神看了看别处,“怎么这么想?”

    我爸爸一再强调不让我婚前发生男女关系,可是,我已经和你发生了,我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了,因为我喜欢你,我相信你也是喜欢我的,我今天孤注一掷,因为怀抱着对爱情的美好心愿,怀抱着对你的信任,可是,南沥远,将来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今天这一步走出去了,真的对吗?

    知道她在迟疑,南沥远没有说话,另外一只手从兜里拿出来,拉起了她的。

    剩下的路,我们一起走吧,悦然!

    在首都机场,乔悦然送走了rose和ken,蛮舍不得的,毕竟他们是她在国外这几个月里最熟悉的人。

    rose和乔悦然抱头痛哭,rose在乔悦然的耳边说,“南非常爱你,你要好好把握他,将来你们结婚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从美国回来。”

    ken虽然也舍不得乔悦然这个翻译,但是南又给了他两个月的免费使用期限,这个代价也挺大的,所以算是扯平了。

    “将来我们和南还会有很多的合作,乔小姐,后会有期!”ken摆了摆手。

    送走了ken和rose,忽然间心里有巨大的失落感,在人来人往的首都机场里,抱住了南沥远,踮起脚来,就那么狠狠地抱住他,眼泪却一直在往下掉,仿佛现在他是她的唯一一样。

    “对不起,沥远,我现在才能体会到一个人消失在茫茫人海中那种巨大的无奈和失落,是我失踪太久了!”眼泪掉在南沥远的衬衣上。

    “知错就改,还不错。”明明喉咙被哽住了,说出来却还是一副调侃的样子。

    “谁让你不给我台阶下?”乔悦然埋怨道。

    南沥远无奈地笑笑,又在无理赖三分了,为了让你回来,我费了多大的力气?

    “当时我站在斯图加特你的项目的旁边,明明看见你出来了,可是我却不敢上去和你说话,我是不是很胆小?”乔悦然伏在南沥远的肩膀上,仿佛在小声地嘀咕。

    “你去过斯图加特?”南沥远皱眉问道。

    “去过!那天下着雨!沥远,你都不理我!”在首都机场,乔悦然嚎啕大哭。

    那种为了爱付出了全部,却又找不到自信的小女孩的心思,暴露无疑!

    可是,思念渐渐地压制了对你的恨意,我每天想你想的睡不着觉,跑到了斯图加特,没抱着幻想看见你的,只想在世界上和你有关的地方走一走,寻找你的足迹。

    可是,老天有眼,我竟然看见你了,可是,你没有看见我。

    当时我虽然不敢见你,可是我还是很怨恨的,你为什么不追上我呢?今天所有的心结都解开了,让我在这里告诉你吧!

    “我怎么敢不理你,在斯图加特的时候我那天看见一个女孩子很像你,不过我没有追上,当时我还在想,你怎么会来到斯图加特,而且来了还不见我,不过我现在知道了,好了,悦然,都过去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拉起了她的手走出了首都机场。

    苏州。

    遮天的树木盖在南沥远,乔悦然,沈若天还有沈嘉盈的头顶,为夏日平添了很多的阴凉,这正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节,这条路上向来行人很少,所以显得安静又清凉,的确是一种好意境。

    南沥远这次来苏州,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视察工厂也只是个借口,他不过是陪着乔悦然来,上次沈若天秀恩爱,让他心里很不平衡,他是总裁哎,什么事也不能被人压过去,恩爱这件事也一样!再说了,他也舍不得乔悦然一走走好几天。

    七个月的时间都忍过来了,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受不了。

    南沥远和乔悦然这次两个人住在亚致大酒店。

    自从乔悦然和南沥远一起住以后,嗯,两个人几乎夜夜恩爱,有时候还不止一次,刚刚到苏州那一晚,两个人几乎彻夜未歇。当然了,南沥远起主导作用。

    谁让她走了那么久!

    “嘉盈,怀孕后有反应吗?”乔悦然和苏嘉盈在前面走着,谈着一些私密话题。

    “没有反应,就是能吃能睡了,你没看见我胖了吗?”苏嘉盈心机很浅,很容易给人快乐的感觉,所以她和沈若天这个好脾气的男人能够过得这么甜蜜也在情理之中哦。

    想起南总上次来苏州时,苏嘉盈给他翻译的情况,他好像很不满意。

    “南总很喜欢你哦,悦然,你走了的那段时间,他天天想着你,即使在翻译上,也拿别人和你做比较,可是,又有几个人能达到同传的水平呢!我记得我当时和他说‘不是人人都是乔悦然’,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看得出来,他非常想你的,悦然,遇到好男人,就嫁了吧!”拉起了乔悦然的手,她和乔悦然自小就是好朋友,也因此,不卑不亢,不刻意,也不迎合,却在乔悦然难过的时候,雪中送炭。

    乔悦然真正需要的朋友,应该是苏嘉盈这样的。

    “是啊,我们打算结婚了!”乔悦然低下头,笑了笑,“不过到时候你好像参加不了了,你的婚礼我没有参加,我的你也参加不了,很遗憾呢!”

    苏嘉盈的身子定住,转过身来,面对乔悦然,很郑重地说道,“只要你幸福,我不参加无所谓的!”

    乔悦然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抱住了苏嘉盈,两个人嚎啕大哭起来。

    为了她错过了苏嘉盈的婚礼,也为了苏嘉盈即将错过的她的婚礼。

    “这两个人,一个人要当娘,一个要当新娘了,却哭成这样,你们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好么?”沈若天在后面看着两个人,笑着说道,他和南沥远在乔悦然和苏嘉盈后面几米开外的地方,谈论着工厂里往后的发展,以及南沥远的婚礼打算,还没最后确定日期,他是想早点举行,不过看起来悦然不太同意,还在犹豫最后的婚期中,最关键的,还得看他老丈人和丈母娘的意见,真是头疼啊!

    “总裁,你们马上就到酒店了,我和嘉盈先回去了!明天见。”沈若天和南沥远告辞,往前走了几步,拉起苏嘉盈的手,慢慢地走去。

    乔悦然站在前面,南沥远站在后面,两个人盯着沈若天和南沥远幸福的身影,忽然有些感概。

    大片的绿荫下,乔悦然一袭蕾丝的波西米亚蕾丝长裙,一双平底的凉鞋,头发在后面散着,她歪过身子,看着后面的南沥远,脸上笑意盈盈,伸出一只手来,“快跟上啊,沥远!”

    她站在绿色树荫里,夏日的阳光已经被摒弃在绿层之外,南沥远忽然有了一种感觉,她仿佛站在时光甬道的尽头,也站在永久的时光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这一辈子再也分不开了!

    南沥远站在后面,不自觉地,笑容却浮上了俊颜。

    傍晚,亚致酒店。

    乔悦然站在窗台前,南沥远正在洗澡。

    乔悦然把电话打给了爸爸,心还咚咚地跳个不停,现在和爸爸说结婚的消息是不是有点突兀啊?

    “爸爸,我要结婚了,和南沥远。”

    “和沥远?你和聂开说清楚了?”听说她要和南沥远结婚,说实话,乔振声很高兴,毕竟,他一直以来很欣赏南沥远,不过还是得问明聂开的态度。

    “说清楚了!爸爸你看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好呢,日子还没有定,他的父母也不在了---”说到这里,一阵心疼又漫上她的心坎,痛彻心扉,“所以只能请你们了,哦对了,他父母的忌日是十月二十七号!我想在这以后选个日子,要结婚了,要告诉他父母一声!”

    乔振声也沉默了一下子,“你考虑的也对,你们要在中国结婚还是来英国结婚呢?”

    “我还不知道啊,我先和他商量一下再给你打过去吧!”忽然发现婚礼的细节,她根本都没考虑好啊,也只是想告诉爸爸,她要结婚了而已,幸福要和家人分享!

    转过头来,却看见桌子上放着一本杂志,随意的翻开看了看,手却在某一页上定住,上面的一句话映入她的眼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忽然间就泪流满面!

    这说得好像就是她和南沥远!

    南沥远从浴室里刚刚出来,手还在拿毛巾擦着头发,乔悦然说道,“我爸爸让我先问问你的意见,看看在十月二十七号之前结婚还是之后结婚?在中国还是在英国?”

    南沥远愣了一下,手定住,“十月二十七号是什么日子?”

    乔悦然很认真地看着他,知道他暂时没想起来,可是怕她说出来了又让他难过,闭了闭嘴唇,“十月二十七号,不是你父母的忌日?”

    南沥远心头猛地一震,的确是的,她这么清楚地记得?

    抬起头来,声音有些沙哑,“你还记得?”当时自己只是带她去了父母的坟前,并没有确切地告诉她日子的,看来她很上心。

    “我一直记得!”乔悦然那天和他去了八宝山,心里一直被一种非常非常伤感的情绪攫住,或许那那时候开始,对南沥远的喜欢开始变得刻骨铭心起来,仿佛一同和他经受了一场人生痛的洗礼。

    然后,他又去给聂开输血,那么心疼那么心疼,疼到不能自抑,从此,她就沦落在这场爱情里无法自拔了。

    上前握住南沥远的手,“沥远,你还难过吗?”

    南沥远的眼睛盯住乔悦然,她微微皱着眉头,感同身受的样子。

    “我不难过,因为,此后,我有你了!”握紧了乔悦然的手。

    “婚礼在十月二十七号之前举行!”南沥远腰间只缠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坐在乔悦然旁边,淡然说道。

    这个人,总裁当习惯了吧,婚礼的日子也是你说了算?

    “为什么要之前呢?不是之后吗?”乔悦然问道。

    “婚礼之前我已经向他们介绍过你,再去要以儿媳妇的身份,这你都不明白,乔悦然?”头转向乔悦然,微微皱眉说道。

    乔悦然的脸一下子红了,头偏向前方,不去看他。

    沉默了半晌,“那婚礼在哪举行呢?中国还是英国?”

    “中国英国都举行!”一副唯我独尊的口气。

    真是的,这个人,现在什么都自己说了算,将来结婚了可怎么办?

    “那我给爸爸打电话!”乔悦然现在用的是南沥远的手机,她的手机还是美国的号码,国内手机还在南沥远北京的家里。

    “爸爸,他说婚礼要在十月二十七号以前举行,中国英国各举行一场,日子,你帮我们看吧!”接着挂了电话,她现在背着身子站在窗户前面,傍晚的夕阳给她涂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乔悦然。”南沥远在后面叫她。

    “嗯。”乔悦然转过头去答道。

    “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幸福!”南沥远并没有看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话说出来也是不经意的,仿佛这句话一直在他心里,现在只是说出来了而已。

    可是这两句话却一下子钻进乔悦然的心里,慢慢地焐热了她的心,这比甜言蜜语更动人,好像他的甜言蜜语向来就少,乔悦然的心一直在剧烈地颤动着,狠狠地握紧了手掌,眼泪充斥到眼底,却没有留下来。

    南沥远,你是这一辈子,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这句话穿越时光的层层隧道,进入到我的心里,也会穿越浮生的流光,在我这一辈子的心上刻下印记,这是你对你一辈子的誓言吗?

    “某人,还不去吃饭?”他已经穿好衣服,在后面叫着乔悦然,大概感觉到乔悦然情绪的变化,所以这话说得有些温和,就那么贴着乔悦然的心。

    原来,世上的两个人真的是要看缘分的!

    乔悦然把眼里的泪水逼回去,回过身,紧紧地攥紧了南沥远的手。

    爸爸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乔悦然本来要接的,南沥远却接了起来,“乔伯父,我是沥远!”

    “沥远,”乔振声声音中带着笑意,意味深长的样子,“想不到乔悦然最后跟了你了?其实我早该看出来你们两个之间不寻常。”

    那头的乔振声坐在沙发上,仿佛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落地,他对这个女婿相当满意,有担当,严肃深沉,看得出来应该对乔悦然很痴情,现在两个人都已经谈婚论嫁了,所以未婚妻的事情应该摆平了。

    南沥远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和悦然在商量婚期,在中国英国各举行一场,日子您和乔伯母选好了吗?”

    “九月二号吧,看起来你们对结婚已经迫不及待的样子,到时候我和你乔伯母回中国。”乔振声说完又哈哈大笑,“不过我们家的亲戚够多啊,沥远够你招待的了!”

    “沥远期盼已久!”

    他说得是真的,从小家里亲戚就少,已经孤独习惯了。

    “你对什么期盼已久?”乔悦然紧张地问道,这毕竟是南沥远第一次和爸爸讨论他们的婚事,而且这个电话本来应该她接的。

    “秘密!”南沥远非常正经地说道。

    这个人!

    又去了乔悦然的姥姥姥爷家。

    “悦然,你怎么又来了?上次你妈妈给我打电话,说你可能一两年都不回来的,上次是沥远一个人来看的我们!”姥姥看到这次又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心里当然高兴。

    咦?他什么时候一个人来看过姥姥姥爷。

    “姥姥姥爷,我和沥远要结婚了,九月二号!”乔悦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抚摸着膝盖,很正经地说道。

    “看来到时候我和你姥姥姥爷得去北京了!”姥姥看了一眼正在沏茶的姥爷,眼睛笑眯眯地说道。

    “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让震越派车接二位去南京机场,到了北京以后会有专人接送!”南沥远说道。

    这下子,乔悦然看出来有钱的好处了!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当然了,把姥姥姥爷比喻成鬼是很不恰当了,但是钱确实帮了南沥远的大忙。

    对他有些鄙夷呢!

    出了姥姥的家门,乔悦然说道,“某些人,仗着有钱就欺负善良的老人家么?”双手背在身后,有些负气地说道。

    南沥远知道她在说什么,“我即使现在没钱,我也会这么做!有些事情,有钱办不到,有心才行!这你可知道,乔悦然?”

    又在说教么?又在说教么?乔悦然落在他的后面。

    “某人,今天晚上还要去赶飞机!”南沥远已经上了车,看着在后面磨蹭的乔悦然。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今天,乔悦然在树荫下对着南沥远说道:“快跟上啊,沥远。”以后,两个人之间仿佛有了一层秘而不宣的感召,这一辈子,真的再也分不开了。

    北京,英特公寓,晚上八点钟。

    乔悦然在整理自己的衣服,把衣服挂到他的衣橱里。

    打开橱子,却在他的衣柜里发现了很多女士的衣服,应该是云曦月的,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醋意,低下了头,无论如何,自己是他的第二任。

    可是这些衣服要怎么办呢?忽然间觉得面对这些衣服就像面对云曦月的人一样——让她很尴尬。

    “沥远!”低着头,很委屈地看向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公司材料在看的南沥远。

    “怎么了?”南沥远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衣橱旁边的乔悦然,她今天穿了一身亚麻的衣服,白色的上衣和咖啡色的九分裤,很休闲的样子。

    “她---她的衣服要怎么办呢?”低着头,样子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她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依赖了?不过这个样子看起来不错,看来他那天将来管不了自己老婆的担心是多余的。

    “谁的衣服?”有些不明就里地问道。

    “云---云小姐的衣服!”不好意思把云曦月的名字说出来,说成了云小姐。

    南沥远嘴角一撇,笑笑,她还不知道这些衣服都是给她买的,她走了以后,他闲下来没有事情的时候,也不愿意在家里呆着,会滋生寂寞,很多都是从商场里给她买的,也有些衣服是从广州给她买的,只是,这些她都不知道。

    “她的衣服?我现在给她送回去。”南沥远从沙发上上了起来,作势要出门的样子。

    “沥远!”乔悦然双手拽住他的,不让他走,眼神幽怨地看着他。

    现在我在这里,你却要去你前女友家里,我情何以堪呢?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乔悦然在他面前露出这种吃醋的表情。

    定定地看着在他面前低着头的乔悦然,忽然间满心全是满足,自己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奢求了。

    “这些衣服都是买给你的,不是曦月的!”大概看不下去乔悦然这副委屈的表情,终于把实话说了出来,抚摸了一下乔悦然的头发,低头看了一下,“某人没穿内衣?”

    乔悦然却扑到南沥远的怀里,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赧然的样子,“在家穿内衣干嘛?”

    ------

    “悦然,以后还做同传?”做饭以后,南沥远躺在沙发上,看着坐在旁边衣冠不整的乔悦然。

    “当然了,我又做不了总裁!”乔悦然说着。

    正说着,乔悦然在北京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乔悦然接了起来。

    “乔小姐,你可回来了,我是宁远投资公司,想明天找乔小姐做翻译,乔小姐前段时间旅游了好久啊,电话都是你丈夫接的!”宁远投资的人好像不抱着能找到乔悦然的幻想,一听见乔悦然的声音,喜不自禁。

    “我丈夫?”乔悦然奇怪啊,她没结婚,哪来的丈夫?

    可是随即会意过来,肯定是南沥远接的,那时候,她不在中国,他就那么笃定她会回来?所以才自称是她的丈夫?想到那漫长的七个月,他是怎么过来的?

    虽然他的确犯了错,可也得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啊!

    自己离开的时间的确太长了。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流了下来,声音变了清冷,“好的,请问您的地址在哪?”

    “我一会把地址给乔小姐发过去,这次会议非常严格的,要按照同传的标准来,你来了直接找企宣部的罗经理好了!”那边说道。

    乔悦然挂了电话。

    愣愣地坐在沙发上。

    “在想什么?”南沥远看她半天不说话,问道。

    “沥远,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双手递在他的手里。

    “对不起我?”南沥远玩味地说道,本来躺在沙发上的,头靠着扶手,现在他的双手插在后面,若有所思的样子,“要怎么补偿?”

    “你想要什么----”本来想说,“你想要什么补偿的?”可是发现这话说晚了,南沥远已经抱起了她,往床上走去。

    南总,您的欲/望也太强烈了吧?刚刚不是才做过吗?

    做完以后已经十一点多了,乔悦然去了书房找明天要翻译的资料,却在书橱里掉下一张照片,是他的照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站在足球场上,和一群一起踢足球的小伙子,弯着腰,相互搭着手,原来他二十岁左右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那是他的青葱岁月,虽然和现在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现在明显成熟深沉了很多,她已经来不及参与的,忽然心中感慨良多,时间真是残忍啊。

    忽然在照片中发现了一个人,那个人,笑得张扬灿烂,意气风发,牙齿很白,手搭在南沥远的背上,一看便是那种好兄弟的感觉,这不是——这不是厉衍中吗,衍中建设的总裁。

    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明明不认识啊?而且厉衍中还问到南沥远从哪个学校毕业的。

    两个人装的吧?

    拿着照片去质问南沥远,“沥远,你和厉衍中本来就认识?”

    “认识?怎么了?”南沥远正靠在枕头上看公司的材料。

    一下子驳得乔悦然哑口无言,南总,您是学习心理学的吗?以攻为守,果然让我不知道要怎么问了。

    愣了一会儿,“那你为什么上次假装不认识呢?”

    “为了让某人不和聂开在一起,做戏当然得做足!”对自己的撒谎的行为不但不检讨,还这么理直气壮,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南沥远!”乔悦然开始咆哮了,她说怎么上次明明是陪同的任务,根本不需要什么翻译的,为什么厉衍中还让她去,现在知道了,原来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南总,您到底是有多腹黑啊!

    “我要---”本来想说,我要生你的气了,不理你了!

    “某人要是不想再来一次的话,最好乖乖的!”南沥远的眼睛从材料上转移到乔悦然的身上,看到她这个样子,明明要笑暴了,却还要装的非常严肃非常认真的样子。

    真是不平衡啊,不平衡,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被他吃了吧!

    一个人生着闷气,上了床,背着南沥远,“不理你了!”

    乔悦然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这么晚了,谁会给她打电话呢?

    一看手机,居然是聂伯母。

    “沥远,是聂伯母的电话啊,怎么办?她肯定是来质问我的!”乔悦然的身子不安分地动了起来,刚才打算和南沥远生气的想法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南沥远却不动声色,“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质问有什么用?”完全不在意的神态,还翻了一页材料。

    乔悦然狠狠地垂了一下他的肩膀,声音很小,气愤地说道,“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

    却接起了聂伯母的电话,“喂,聂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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