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陆洲寻父
也不知睡了多久,狂人终于缓缓的苏醒。目光无力的在房间内寻了一圈,她看到了那面水印墙壁,亚父的画像被荡漾流水淹没,亚父的面容逐渐变得模糊……狂人艰难的撑起身子,好奇的问:“我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火雁走过来,温柔体贴的为狂人垫上背靠,将狂人小心翼翼的放在背靠上,然后才柔声安抚道:“狂儿,你没死。若千寒杀了你,可若千寒也救了你。”
赛狂人狐疑的望着火雁,她明明死了呀,她看见了天堂的亮光,而且师哥们不是来接引她了吗,她怎么会没死呢。
狂人使劲的捏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疼得泪眼花花。狂人忽然信了,她真的没死。
“安天心,也没死?”狂人难过的问。她想起来了,当她挥剑斩向安天心时,是混蛋若千寒阻止了她。他确实厉害,虽然背对着她,却一样可以毫无偏差的将归宗剑插入她的胸膛。
若千寒啊若千寒,你阻扰我报仇雪恨,这辈子,我跟你死磕到底。
火雁望着狂人,她的脸色比宣纸还苍白,她说话也是无精打采气若游丝般,即使到了这般田地,她还不忘自己的仇恨和使命。 这样倔强又执著的赛狂人,有何幸福可言?火雁眼眶红了,声音哽咽万分:“狂儿,忘记安天心吧。你,杀不了她的。”火雁怎么可能忘记若千寒临走前的冷血的威胁,倘若狂儿敢创进他们的世界,那他就绝不会轻饶她的性命。狂人如果要报仇,她要面对的敌人就不再是安天心了,还有若千寒。狂人**凡胎,拿什么和若千寒抗衡?复仇,如今是飞蛾扑火的一场壮烈牺牲而已。
狂人望着火雁,苍白的笑了。“她走了?是不是?我以后,便再也见不到她了,是不是?”
火雁的嘴角蠕动了下,她想说是,可是一看到狂人那双因为绝望而失去生机,因为绝望而灰蒙蒙的眼瞳,她便再说不出一个字了。她不敢想象,如果此刻狂人再听到关于复仇无望的话,她还有活下去的**吗? 狂人没有听到火雁的回答,又不厌其烦的追问:“他们走了,是不是?”
火雁无奈,只得如实道来:“若千寒归位天洲前曾说过,倘若你执意创进他们的世界,那你们势必兵戈相见。他,是绝不允许你伤害他的神后的。狂儿,你杀的了安天心,可是你杀不了若千寒,有若千寒在,报仇的事,你想都别想。狂儿,忘了吧!”
狂人无力的苦笑,忘记报仇?那可是她今生活着的唯一理由,她怎么可能忘记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报仇?有若千寒阻扰,她报不了仇,她连踏入天洲的资格都没有,此生,还能报仇吗?狂人美丽的凤瞳忽然盈出水润,整个身子无力的下滑,忽然抓起背靠,用力的丢出去,疯了似的咆哮起来:“我真没用。没用。”发疯之后,便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火雁见她瞳孔涣散,神态痴呆,顿感不妙。
火雁一连唤了几声“狂儿”,然而狂人都没有半点反映。火雁心悸万分,狂人这是哀莫大于心死之态,如若不解开她的心结,只怕她会精神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狂儿又开始没完没了的仰天长笑,笑不成声,容颜竟呈三岁该童般的傻态…… 火雁吓得一脸冷汗淋漓,无力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良久,才回过神来,绕是无奈的自言自语道:“狂儿,他怎么舍得,将你逼成这幅模样。”眼泪簌簌而下。
思量再三,火雁心中终有了主意。赶紧飞奔出去唤来紫言小白小舞等人,慎重问道:“老大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紫言等人一脸惊奇的表情,紫言难以置信道:“老大,真的是安陌雪?这怎么可能呢,老大明明是我在人界认识的,她就是一凡女,怎么会是那个曾经叱吒风云的陆洲天师呢?”
火雁哀哀道:“狂儿诛杀安天心前,自知一去难回。她最担心你们几个,令我无论如何要将你们送回人界。如今狂儿心智失常,我要履行之前对她的承诺,护送你等回人界!安排了你们,我便要带着狂儿四海求医……”
紫言等人面面相觑,小白小舞很是踌躇,小白慢吞吞道:“我其实很舍不得老大,老大重情重义,如今她有难,原本我们不该离开,可是我们肩上还有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那我们……”
紫言不等他说出下文便已经气呼呼道:“你们两个没人性。平日里老大待你我怎样你们心里有数,她一个小姑娘收了我们几个小喽啰从来没有嫌弃我们是她的累赘,反而三翻两次的保护我们。如今她有难,你们撒手不管。你们好意思吗?换了我们中任何一人有难,赛老大她就做不出这种事?”
小白小舞一脸歉意,二人忽然就跪在地上,朝着水印大厅虔诚的磕了三个头,哭诉道:“老大,不是我们忘恩负义,是我们还有另外的使命啊……这几年跟在你身边,我们过得很开心,生活无忧,让我都快忘记我的另一个主子了。昨日我他托梦过来,说他遇到了难处……赛老大,我心不安啊!对不住你了。”
紫言气的在一旁跺脚。火雁拉起小白小舞,道:“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要走了,那临走前狂儿有几句话交代你们:她说你们回了人界,便把阳光孤儿院。所有的弟兄接出来,这几年你们在练药宫贪的银子,便是她送那些弟兄的礼物。”
小白小舞感激涕零,对水印大厅又磕头又作揖的,做完这一切后小白拉起小舞便走。
紫言气的在他们背后抡拳作势要揍人的样子。然而小白小舞未走出十步,二人忽然不约而同的嘎然而止,这回落到火雁紫言面面相觑了,紫言没好气的调戏道:“走啊,干嘛不走?”
小白小舞忽然飞奔回来,二人又一次跪在水印大厅前,又哭又笑道:“老大,原来你就是顾老大,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啊。”
紫言蹙眉,走近他们摸了摸二人的额头,狐疑的问:“你们没发烧吧?里面的是赛老大,不是什么顾老大。你们倒地走不走?舍不得走也不用这样吧?”
火雁大概是猜到了几分,柔声道:“既然你们都不走,那我们就好好照顾好老大,让她尽快振作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小白小舞整日整夜的为狂人煎药,殷勤得跟只小蜜蜂一般。紫言就纳闷至极,这两个家伙对老大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中间有什么奥妙?
总的找个时间弄个水落石出才是。
此刻的天洲,玄冥帝宫,被一片夜色笼罩。虽然华丽的典雅的宫廷灯扫除了黑暗,却扫除不了人内心的阴霾。
若千寒坐在曲廊尽头的红色亭子里,水一般质地的婉若汉白玉的石桌石登,与他一袭的白衣融成和谐的整体,而石桌上青花瓷酒壶和酒杯,便是白色中的唯一点缀。
青峰驻立在一旁,公子从第三界回来后,不进洞房,不理帝宫事,只是忘情的喝酒。他觉得公子都快醉了,可是公子那双霍世的美眸里,染着那么深的郁郁,那么深的怨怒,他是如此的清晰,何来一点醉意?
“公子,是不是在担忧三宫主?”青峰终于忍不住问。
若千寒的手一滞,酒杯刚碰到鲜红的薄唇便又失意的拿了下来。不冷不热道:“她又死不了,我干嘛担忧她?”
“那三宫主一心寻仇,如今大仇无望,以她刚烈之性,也不知会不会做什么傻事出来。”青峰貌似漫不经意道。目光,却懳缬的瞥着公子。他英俊无敌的眉端分明蹙了起来,出口,声音却冷得可以冻死一路人。
“她心智强大,哪能那么脆弱。”斜一眼青峰,冷冷道:“她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要这般维护她?”
青峰一脸冤枉的呆模样,“公子,我没想维护她,倒是公子你,自回天洲后,魂不守舍,只怕心里无一刻不想她。我这么做还不是希望公子能够原谅她,与她和解,你才能开心得起来。”
若千寒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和解?谈何容易?先不说我乐意不乐意,只怕她,从此以后怕是恨死我了。”
“三宫主横竖就一个愿望,诛杀……”话未说完,便瞥到若千寒森寒的眸子,吓得气势弱了一大半,声音低低道:“你若成全了她,你们和解便指日可待。”
若千寒愠怒,“她要杀的是我的神后,我能让她杀吗。”
青峰缩成一个鹌鹑,怯怯的问:“那公子以后都不见三宫主了吗?公子不允许三宫主闯进你的领域,日后三宫主是断断不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了。公子若不见三宫主,便永远见不了她了。”
若千寒脸色一黑,焦躁道:“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青峰来劲了,上前一步,背诵道:“公子曾威胁火雁,让她转告三宫主,转告内容如下:‘告诉她,我此生不愿再见她。若是她闯入了我的领域,我必亲手杀她。’”
若千寒瞪着青峰,心里更莫名其妙的蒙上一层阴霾。“她要是真有这么听话她就不叫赛狂人了。”他说完这话忽然就松了口气,他终于明白,他在后悔那日说的混帐话。
青峰一本正经道:“就算三宫主是个不受威胁的人,可是遥遥天洲,她一阶凡女,如何能登上帝宫?当年她还是陆洲天师的时候,为登帝宫,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如今她,法力不如以前,连剑也握不好,兽也控不好,想登帝宫,简直是痴人做梦。”
若千寒忽然就缄默了,碎了酒杯,抓起酒壶仰着脖子喝起来。青峰心疼公子,将酒壶挣过来,这才正儿八经劝慰道:“公子别作贱自己的身体。公子喜欢三宫主,便给三宫主一个机会吧。”
若千寒冷冷的问:“机会?诛杀神后的机会?”
“哎呀,三宫主诛杀神后,你给她再多的机会,有你在,她都永远杀不了神后。但是这样,起码可以慰藉你的相思之苦啊?”
若千寒思索片刻,道:“召告天下,玄冥神后三日后回家省亲。”她来不了帝宫,他便下界吧。
青峰雀悦道:“公子你放心,我一定把这消息带到三宫主耳朵里。”
若千寒邪邪一笑。
当青峰化身为信息大使仙现身于第三界时,院尊大人赶紧出来热忱欢迎。“恭迎大使仙驾临,第三界数万年来可都没有迎来你的身影。不知大使仙此次光临此处,可为我们带了了什么好消息啊?”
大使仙捋了捋长及膝盖的白胡子,这让院尊大人很受刺激,曾几何时,他也有这么仙风道骨的白胡子,可是被若千寒咔嚓了。大使仙自说自话道:“啊哈,我这次来是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玄冥神后三日后回家省亲,将要在凡届选拔两名侍女,还请第三界的女孩子们踊跃报名参加。”
院尊大喜,道:“这果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只怕这消息一传出去,多少女孩子都会被乐疯了。”
大使仙咳嗽了几声,酝酿了好一番情绪,道:“我听说练药宫三宫主才貌双全,她若去参加,定能捷足先登。”
院尊大笑道:“都说大使仙是个信息通,怎么会对三宫主的事一概不知呢?那三宫主与玄冥神后可是死敌,三宫主为人又心高气傲的,怎么会去做神后的侍女呢?再则……”院尊叹了口气,十分惋惜道:“那三宫主复仇无望,如今形同废人,曾经的古灵精怪没了,哎,可惜了。”
大使仙闻言,顿时纳闷了,细问道:“莫非三宫主想不开……”
院尊瞥他一眼,“那倒是没有,不过和死没两样。”院尊不忍再诉,大使仙只得作罢。
练药宫,近日全无欢乐。赛狂人卧病在床多日,火雁一愁莫展,小白等人整日唉声叹气。如果不是花仙子的到来,这样的光景不知道要维持多久。
花仙子探望狂人,被狂人形容枯镐的模样吓了一大跳。狂人不但失去生机勃勃,更令人心酸的是,她那一头靓丽秀黑的青丝,如今白如雪。
“三宫主一夜白头,我见犹怜,不知玄冥神帝若是知晓了三宫主的模样又当做何感想?”花仙子十分痛惜道。
火雁为狂人梳理了头发,虽然不再梳扮任何发型,但是那一头柔柔的顺顺的发丝飘逸的自然散落在狂人的瘦弱的肩上,露出狂人小小的脸庞,令狂人的肌肤更加白昔,兀自散发出一股仙风道骨的风味。
花仙子离去后,火雁温柔的跟狂人聊起天来。“狂儿,你听见了吗?你的妹妹,安天心三日后便要回家省亲,你若还有复仇之心,就快快振作起来,我们回陆洲去,在那儿你可以见到安天心……狂儿……”火雁惊喜的发现,狂人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火雁喜极而泣,“狂儿,我就知道,你一向坚强,我也知道,你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告诉紫言他们,收拾一些值钱的东西,立刻出发,去陆洲。”
这是三天来,不吃不喝不动的赛狂人张口说的第一句话。火雁哇一声哭出来,抱着狂人痛苦道:“狂儿,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狂人轻拍着火雁的后背,轻声安慰:“对不起,让你们担忧了。”
小白小舞一听说老大已经病愈,一时间就跟打鸡血了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整整两但行李,然后跟赛老大汇报道:“老大,行李收拾完毕,随时可以启程。”
连紫言都不得不佩服这两个人的做事效率,“行啊,你们两个脱胎换骨了是不是?”
赛狂人清晰后见到小白他们,很是不解的倪向火雁,“不是让你送他们走吗?”
火雁道:“我说过了,可是他们都不走。”
小白小舞赶紧跪在狂人面前,明志:“求老大别让我们走,老大一日为老大,终生为老大。”紫言也跪下来,道:“老大教我功夫,是我的恩师,一辈子都是我的恩师。” 狂人无奈,道:“起来吧。都留下吧。”扭头问火雁,“陆洲在什么地方?三日内可能到达吗?”
火雁道:“原本是到不了的。可是有幻龙的帮助。我担保两日内便可到达。”
狂人拍案而起,“好,出发、”涣散多日的眸子又是生机勃勃,灵光焕发。 幻龙侯在练药宫的门外,当狂人一行出去时,幻龙见到行动自如的狂人便欢快的走过来,对着狂人又是亲昵的磨蹭又是撒娇的低吟。看得小白小舞直嫉妒吃醋:“这条臭龙,占我家老大的便宜,简直就是一条猥亵的色龙嘛。”
幻龙亲昵完毕,俯身蹲下,狂人便轻盈如燕的垮了上去。等火雁小白小舞紫言都笨拙的坐上去后,飞龙已经有点没耐心了,待他们刚一坐下,飞龙便一飞冲天,吓得小白小舞紫言抱着彼此嗷嗷大叫。
幻龙的飞行速度极快,大概是赶时间的关系,众人完全没有功夫观看蓝天白云的意境,因为它们就跟风一般一闪就过了。整整飞行了两天,他们穿过了高山流水,汪洋大海,崇山峻岭,田园村庄……
在两天后的早晨,幻龙终于带着他们落地了。小白小舞紫言一落地便吐得稀里哗啦,小白自嘲:“我晕机!”
火雁在一旁轻笑。只有狂人,一落地便亲昵的拍了拍幻龙的头,“辛苦了,幻龙。”狂人看到幻龙的嘴角还有撕裂的伤以及长途跋涉后旧伤复发侵出的血迹,狂人的眼眸瞬间就如一潭水……幻龙蹭着她的怀抱,安慰她。
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森林群落。狂人见过三叶虫和恐龙时代的化石标本,本以为那样的时代是森林最为茂密的,万万没有想到,陆洲的森林,天空之蔚蓝,树林之辽阔,数目品种之繁多,道路之纵横,花草树木之艳丽,山中潺潺流溪之澄澈……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觉得这是个奇幻的世界。
紫言望而生畏,“老大,这里面会不会住着老巫婆?”
小白白了一眼幻龙,道:“老巫婆肯定没有,大老虎大恐龙肯定是有的。”
小舞怕怕的抱着肩,哆嗦道:“好恐怖,这里面会不会有食人草?”
狂人也倍感纳闷,神奇的陆洲是她出生的根源地,应该是一个有着华丽的宫殿的国度,可是这儿就是原始的森林……将目光瞥向火雁,自从有了火雁后,火雁的渊博见识总让狂人大开眼界而且少走弯路,她开始不自知的有些依赖火雁了。
火雁道:“在陆洲,有红澄黄绿青蓝紫七位陆主,他们各锯一方,而这片森林,乃青陆主管辖领域,这森林宝藏丰富,青陆主将他的宫殿也修建在此。只要我们再往前面走十几公里,应该可见村落,相信再过不久便能达到青陆主的宫殿。”火雁说到这儿有些不安的觑了狂人一眼,道:“狂儿,青陆主乃安乐王,他便是你的父王。”
狂人冷冷一笑,她记不得父王的模样,却记得她临死前父王颁给她一道人皮脱落的圣旨。这个父亲,她没有感情。但是,她不得不认他,只因他是她复仇的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我如今人面全非,想让他相信我是他的女儿并非易事。”狂人面露忧虑。
小白双瞳绽放精光,道:“他必须认你这个女儿,而且他必须是心甘情愿的认你这个女儿,还得求你做他的女儿。老大,这事你交在我身上,我保证让他三拜九叩的认你做女儿。” 狂人定定的注视着小白,她的奴才她自个儿最了解,若论光明磊落他们铁定不沾边,但是投机取巧,鸡鸣狗盗却是无不精通。传言道,高尚是高尚者的通行证,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对付像青陆主安帝这种冷血无情谋害亲女的小人,不用后者简直说不过去。
狂人双眸凝笑,道:“小白小舞,你二人前去投石问路,专走水路,遇水投毒。我倒要看看我的父王会不会像对我一样漠视他的子民?”
小白小舞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个葫芦瓶,小白奸邪一笑,屁颠屁颠跑回狂人身边来,秉道:“老大,等我们投完毒,你这个救世主一现身,那安乐王还不对你三拜九叩,求着你替他解围呢?”
狂人淡然一笑,“那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 小白拍拍胸脯,自信满满道:“老大你放心,我保证整个安乐国无人幸免,连安乐国的跳蚤我们都照毒不误。绝不漏掉半个。”
狂人欣慰,闭目。小白和小舞领略了老大的意思,二人对狂人做了跪拜礼后,转身便朝着森林深处走了。
紫言丈二摸不着头脑,呆愣着表情自言自语道:“这两混蛋怎么脱胎换骨了?变得这么勤快?”
第02章公主驾到
不消半日,安乐国举国上下沉侵在一片瘟疫袭击的阴霾中。而这样的阴霾,宛如一场瘟疫般,很快传染给了华丽的皇宫。此刻,安乐国上至皇宫权贵,下至黎民百姓,人人宛如身患恶疾,走路无力,说话无力,随之而来的心神俱裂令人苦不堪言。
安乐国国王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因为身体不适而又强顾形象,只得倚靠着椅背,无精打采的打理着政事,聆听着大臣们人心惶惶的谏议。
“王,昨夜一场大雨,我安乐国水质被染,今日我国臣民十之**都被染上瘟疫,这可如何是好?”
“这水质有毒,但不一定是昨夜大雨污染了水源,依我看,是别有用心的人投毒祸国,罪不可恕,我们当务之急是赶紧查找这投毒之人……”
“如今举国上下,人人抱病在身,当务之急是赶紧请太医宫调制解药,方能定国。”
“太医宫无能,一早派人取水研制,可是这毒性成分委实复杂,这解药一时半会怕是调制不出来……” 安乐王愁的焦头烂额,连连叹气不迭,“你们说了半天,也拿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出来。你们倒是告诉我该派谁去抓投毒之人?太医宫的解药几时才能研制得出来?你们倒是给个主意啊?”
诸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全然失去了主张。安乐王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事还得求月巫出来帮帮忙。” 众大臣纷纷点头赞同。安乐王只得对一旁的近身侍卫下令道:“赶快去请月巫过来一叙。”
待侍卫一走,整个朝堂如释重负。
时间滴答滴答如指尖流沙一点一点的泄露着,安乐王跟个深闺怨妇般坐在龙椅上,朝堂上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气氛又开始冰冻般冷凝起来。月巫没来,大臣们重毒的迹象愈来愈明显,不断有人跑进来禀告外面的世界愈来愈不可控制的纷乱,让安乐王倍感仓偟。
这样的状态再持续下去,安乐王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他此刻渴望有救星从天而降,挽救这不可挽回的混乱局面。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静寂的朝堂终于听到了一阵欢快的生气的脚步声。所有人都带着一抹希寄的表情望过去,一个红衣盔甲侍卫如一阵风般奔进来,跪在安乐王前,禀道:“报告,我已经去过阴山的月巫住处,可是月巫不愿前来。但是月巫有话让我带给王您,她说这场灾难,因安乐王而起,若安乐王能接纳自己的女儿,这场灾难便会迎仁而解。”
安乐王稀里糊涂的皱眉,困惑道:“月巫这话实在深奥。这灾难怎么跟我还有关系了?难道我会置我的子民性命于不顾吗?还有,我接纳我的女儿,这话什么意思?我跟我的安心公主一向父子情深,怎么有不解纳之说呢?”
那红衣侍卫面露难色,众大臣也觉月巫这话深奥难解,纷纷猜疑起来。“月巫这次不愿亲来,只让信使稍回这么两句晦涩不明的话,莫非是她能力有限,解决不了这场危难?”
安乐王观察红衣侍卫脸色,觉得他还有话未说完,于是追问道:“她还说了什么没有?”
红衣侍卫吞吞吐吐道:“月巫倒是什么也没说了。可是我在月巫那里还见到了一个人,她却也让我稍回一句话。”
“什么话?”安乐王激动分呈。
那侍卫道:“安乐王要想坐在龙椅上不摔下来,就好好的拟一份召示,迎接公主回宫。”
安乐王盛怒,拍案而起,“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要挟本王?”这一怒可谓牵一发动全身,让毒性瞬间窜入四肢百骸,令安乐王喷出鲜血,几欲晕厥过去,安乐王半个身子架在龙椅上,才没有倒下去。
众人欲上前搀扶他,他却出手制止,自己慢吞吞的坐下来,气若游丝的问:“公主已经升天为仙,什么人这么不识时务?”
那侍卫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战战惊惊道:“长公主陌雪!”
安乐王以及在场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久久回不过神来。好半天后,安乐王才艰难的撑起身子,咬牙切齿道:“她不是死了吗?”
众大臣已经个个面如土灰,也不知是谁用极小的声音突兀道:“长公主不是已经被王下令凌迟了吗?怎么忽然冒出一个长公主出来了?”此语一出,人人觉得渗得慌。
安乐王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他的脸上,是全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又微微带着点愠怒。 “这么说来这安乐国的水质被污染与长公主是脱不了干系了?”有大臣揣测道。
“长公主?她也配?”安乐王忽然勃然大怒,愤愤道:“她想回宫,做梦、”
然而摆在面前的难题,却让安乐王踌躇不已。不甘心被她摆布,却又解决不了她制造的麻烦,安乐王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朝堂上的事很快传到了后宫,当朝皇后着霓裳羽衣盛装来到了金銮殿上。替安乐王解除了忧患:“听说安陌雪那毒蝎子要挟陛下迎她回宫,陛下一愁莫展,急得焦头烂额。其实大可不必。我刚接到一好消息,我们的女儿天心,也就是如今的玄冥神后就要回家省亲了,陛下不妨先让那贱人回宫,哄着她让她先替子民们解毒,待神后归来,便有得她受了。”
安乐王如媞醐灌顶,振作起来,道:“贤后简直是我的智囊星。好,就依你说的办。”
众大臣纷纷匍扈下跪:“王后英明!”
此刻的赛狂人,正怡然自得的卧在一块青石上晒着暖暖的太阳。而一旁的紫言,又是砍树又是搭架子,忙得不亦乐乎。火雁则入山中采集美食去了,幻龙蹲在狂人身旁,忠心的守候着主人。须臾,火雁捧着果子回来了,紫言看到鲜艳欲滴的果子,赶紧丢了手上的活计过来吃果子。狂人瞥了眼果子,顺手抄起一旁的树叶,打掉了紫言的手上的果子。紫言火雁极度不解,狂人懒懒解释道:“这果子有毒。”
紫言口渴万分,眼见美食再旁却不能吃,心中郁闷可想而知。忍不住骂道:“哪个挨千刀的下的毒?” 狂人轻笑:“你的两个好兄弟。”
紫言火雁瞬间嗔目结舌,良久紫言恨铁不成钢道:“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他们这么个下毒法还让我们活不?”
火雁却不以为然,脉脉望着狂人,道:“他们敢这么放肆,还不是因为背后有个放肆的主子。”火雁捡起果子,端祥了半天,惊叹道:“说这果子有毒,我愣是没有看出来。小白小舞遇水投毒,可是这水挥发竟然蔓延到陆地,可见这毒性之剧烈,却又无色无味,只怕这安乐国无人能逃脱这个厄运吧。”
紫言望着果子添了添唇巴巴道:“他们是功成身退了,可惜了这些个好果子。”
火雁将果子递给紫言,笑道:“你啊,真以为你家主子丧心病狂蛇蝎心肠了吗?你就放心的吃吧,她下的毒,她总有解毒的良方。”
紫言豁然开朗,拿起果子,暼一眼老大,狂人白了他一眼,道:“解药数量有限。”
紫言只得无奈的将果子放下了。火雁将水果塞到狂人手上,轻责道:“再有限也得先顾自己人吧。我还不信在你心里他们比不上外人了。”
狂人接过水果大口大口的吃,紫言受了刺激,捡起地上的果子也不怕死的吃起来。狂人丢了一个给幻龙,幻龙也兴致勃勃的吃起来。当所有人吃饱后,狂人站起来,道:“走吧,去见我的父王。”
紫言挑起行李箱,他好奇极了,一路上都有许多的疑问,譬如:“老大,你父王究竟活了多少岁?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死?”
狂人就回答他:“他没死,是因为我还没有回来。”
紫言就分析老大这话的言外之意,思考了半天后恍然大悟的尖叫起来,“老大,你要拭父啊?” 火雁就十分认真的为紫言解释道:“陆洲不是人界,这里的人有许多永驻青春的办法。譬如修炼武技,炼制仙丹……只要不被杀戮,每个人都可以活很长很长……”
紫言就感叹人生苦短,狂人训斥他:“你应该庆幸人生短短。活那么长,跟老怪物似的,有什么意思?” 三个人一路有说有笑,竟不自觉的来到了安乐国的王城。这里本来繁华,密集的商铺酒店取乐场所珠宝楼,都在开放。然而街上人烟稀少,商铺内的老板不是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就是店门禁闭……狂人再一次对小白小舞赞赏有佳。“不愧我练药宫的人,用毒用的彻底,毫不留情。”
火雁笑道:“先找个住所吧。这毒效发作快,可你的父王未必那么快就待见你,你啊,还是找个地方住下来,跟他来一场持久战吧。”
紫言失落了,“啊,这么说我们今晚不住王宫?”
火雁又道:“你家主子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她才不想去见那个无情无义的爹。她要见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安天心。如今她没回宫,你家主子去那个地方对付那些牛鬼蛇神还嫌累呢。”
紫言了然的点头。“这么说有点道理。老大这么懒的人,怎么可能花精力在哪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想想又面露狐疑,“不对啊,那个人是老大的爹,怎么能是无关紧要的人呢?”
狂人望着正前方,那一片烟雾朦胧的景色,不论是人气还是生气,狂人觉得好陌生。狂人轻嘘了口气,“这儿,没有故乡的味道。”
紫言一怔,拍拍嘴,“当我没说。”
火雁指着前方的一家旅店,那旅店门口插着一黑旗,在风中恣意飘摇,旗上的赫赫写着:“仙客来酒店!”火雁道:“狂儿,你看那家旅店,仙客来,挺有创意的嘛。”
紫言自作聪明的分析道:“仙客来?难道他们只欢迎仙人吗?真势利的老板。”
狂人踱步向前走去,幻龙则紧跟其后,脚步异常轻快。站在仙客来旅店门前,狂人一眼望尽了其内的情景。当火雁紫言赶上后,狂人已经一步踏入了旅店的大门。
店老板趴在柜台上,还有十来个小厮横七竖八的相互依偎着坐在本该招待客人的餐椅上。所有人都很吃了鸦片一般精神萎靡。见有人进来,店老板有气无力的说:“对不起,本店不招待凡女,只招待神族的人。”
紫言为狂人端了一根椅子来,狂人大肆的坐下,然后冷眼斜着店老板。“我是看你的店铺有那么店奢华,才赏你这个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店老板超震撼的多盯了狂人几眼。霸气十足,冷冰冰是他对狂人的第一印象。美艳,和那一头刺眼的白色是他对狂人的第二印象。最后店老板给她下了一个终结印象:女魔头。
“其实也不是我不想接待你们,可是你看看,我们都重毒了,哪有力气招待你们啊?”店老板开始找借口,当然他说的是实话,但这绝对不是他拒绝狂人的最真实想法。
仙客来从来都没有接待过不三不四的人,有资格入住的人,都是神族士。这是陆洲唯一一家高端的旅店。
赛狂人转过头对紫言下令道:“去,给他们解药。”
店老板再次震撼了,这场国难,连女巫都无法解决,这忽然钻出来的几个凡人竟敢自称有解药,难道不该震撼吗。 紫言从行李箱里掏出解药,狂人却再次下令:“只给那些干活的人便罢,对于那些坐享其成的蛀虫,还是别浪费我的解药。” 紫言别有深意道:“老大,你也觉得坐享其成是很可耻啊?”
狂人瞪他一眼,幻龙知道他在羞辱主子,赶紧龇牙咧嘴恐吓紫言。紫言赶紧溜到那十几个伙计旁,一个个审问:“你,可愿意替我们做事?哼,不愿意的,赏你们一颗毒药,让你们立即死翘翘。”一手无耻的扬着解药,一手无耻的仰着毒药,迫于这样的威逼利诱,伙计们都点头应允。 店老板一个劲唉声叹气。
“给我最好的房间?”狂人阴森森的走到店老板前,冷冷的对店老板说。
“那是留给玄冥神帝神后的,你休想。”店老板颇有气节道。
狂人望着店老板,他戴着黑色的纶巾,穿着一层又一层的衣裳,用现代人的审美观来看,简直是个保守迂腐的老古董。狂人再次冷冷道:“这家旅店,我包了,不许再接客。” 店老板呸了声,“就你?神帝神后马上就快到了,你再不滚待会让你滚得很难看。” 狂人转过身,优雅的背对着店老板,店老板本来以为她识趣的该离开了,谁知到她举起一只手,打了一个响亮的弹指,然后就有一道青烟,从指尖飘到店老板的身上,众人只闻到一股焦臭味,等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时,却看见店老板一身光溜溜的鬼哭狼嚎着:“啊,你这个女流氓。”
狂人对紫言道:“把他弄出去,给我好好的展览展览,给我多吸收些客人来,从此这家仙客来,归我了。”
紫言目瞪口呆,“这样,就抢过来了?是不是该去趟房管局改下房产证?或者押着这傻比去做个公证?”打家劫舍,还没有见过这么不费力气的。
狂人恨恨道:“如果有这些程序,你去解决就好。”
就这样,店老板光溜溜的被推出了原本属于他的客栈,在风中毁三观的展示着他年轻娇好的身材。而客栈内,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伙计们被迫瞬间适应,而且在新老板的压迫下展开了卖命的工作。
紫言坐在楼下当监工,一边感叹:“这就是个**丝逆袭高富帅的时代。”
当伙计们不明白紫言的语言时纷纷投来好奇眼光,紫言孤假虎威凶巴巴道:“看什么,我家老大就是彪悍的**丝,你们那个富二代店老板遇到了我家的**丝老大,活该他认栽。” 楼上,火雁已经勤快的为狂人收拾了一间上风上水的好房间,狂人喝着香气怡人的茶,火雁则在一旁尽心伺候。等狂人饮过茶水后,火雁终于忍不住问道:“狂儿,你收了这仙客来客栈,莫非有其他想法?”
狂人轻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法眼。不愧是神族士。”
火雁坐在狂人对面,道:“这也不难猜测,你一不爱财,二怕事多,唯一有理由让你费事的收下这家客栈莫非就一个理由,你看中了客栈与神族相通的优势了。是不是?”
狂人道:“那店老板一眼洞穿我不是神族士,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火雁也纳闷,走到窗户边,看到楼下店老板尴尬的捂着自己的关键部位在那儿巴巴的站着,火雁就忍俊不禁:“狂儿,你这事做得,真叫人啼笑皆非。”
狂人道:“我收了这客栈,只是躯壳。如果我想要这客栈的全部,还必须利用他。”
火雁折回来复坐下,笑道:“客栈要经营下去,总的需要银子吧。”
狂人道:“那还不简单,去,让紫言拿着罗鼓叫嚣去,让人都来参观仙客来的人体艺术展览。瞧那店老板俊俏的模样,应该可以为我们赚些银子。还有,记得让紫言带些解药,让他好好的卖个价格,但是千万别卖给皇宫的人。” 火雁道:“是了,你这赚钱手段可真是高明。”语毕下楼找紫言去了。
狂人这才有闲情扫视这房间的布置,红木家具,雕刻精致,以仙客来花朵为模型,艺术化的烙印在床头,餐桌,饰品,甚至花瓶上。狂人觉得俗气万分,她的目光只被墙壁上的一张巨大的人物喷绘吸引。那是一个绝妙的女孩,陶瓷般润泽的肌肤,头上带着金属质感的花环箍,墨亮的头发批在腰迹,那一身粉红的裙子,层次繁多,还飘着绸带,而腰迹盈盈一握,束腰下的裙子,又大又蓬松,连脚上的鞋子也掩盖了。
狂人觉得她很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来到陆洲后,大凡是见过的人,基本上都是这类装束。狂人再看看自己,披着飘逸轻纱,腰间襟带随意那么一束,纱衣下的长衫匀称的衬托出她的高挑,却趁不出女人该有的曼妙身姿。狂人忽然觉得自己也该入乡随俗,不该那么标新立异。
看来得让火雁为她做几身新衣赏了。
话说紫言得了火雁的授意后,放下了监工的工作,而是拿了锅碗瓢盆,唤了几个伙计,跟他去大街上做宣传去了。
第03章激情拥吻
王城,很快被紫言弄得乌烟瘴气。紫言在王城的中心地带搭建了一个高高的销售平台,让几个伙计帮他吹罗打鼓呼朋引伴。而他自己,则坐在高台中央,他的面前放了一张长桌,长桌上堆满了山丘般的袖珍瓶子,每一瓶药,都标着巨额价格。他的左旁,还写了一张创意丰富的宣传书,大概内容就是仙客来有人体艺术观摩表演,请大家去看。那宣传画上的人,可谓三级,人人见了面红赤耳,只有紫言不亦乐乎的一个劲介绍道:“大家买了解药,解了毒以后便去仙客来,保证让你们看了绝不后悔。”
天际,一道彩虹忽然倾泻而下。众人都虔诚的跪下,膜拜道:“欢迎神帝神后下界,我等无上荣光。”紫言见势不对,趁众人没有留意到他,赶紧清场离去。
那一道彩虹,让整个陆洲大放异彩。整个安乐国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天心公主下界,安乐国罹难便要停止了。保证让那丧心病狂的入侵者就地伏法。”
就是在这样的期待中,在这样的热忱欢迎中,玄冥神帝若千寒贴身丫鬟青香以及贴身随丛青峰,神后安天心以及玄冥宫的一干宫女侍卫隆重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们有着玉一般的模样水一样的柔情。
安乐国的子民们见到他们仿佛见了大救星一般,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长公主的丧尽天良的恶行,“长公主一回到安乐国,便给所有人下了毒……连猫猫狗狗也不放过,我家的跳蚤都没有逃过此劫。真狠啊……”
“她还昧着良心抢了仙客来店老板的客栈,他们那伙人厚颜无耻的标榜这是**丝逆袭富二代高富帅的成功榜样……不仅如此,还威逼利诱店老板光溜着身体进行人体展示,还号召大家拿银子去观摩!你们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啊!”
他们对安乐国的父老乡亲给予了最大的安慰。安心神后慈悲为怀,柔情万千道:“各位放心,这场罹难很快就会结束。”
安天心听了觉得脸红,举手制止了那人继续说下去。目光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若千寒,但见他毫无愠怒的影子,反倒是那性感无敌的唇角似笑非笑的上扬,也不知他对赛狂人此等低劣行径是何感想。
青香一向心慈,听了众人的哭诉,颇为同情。替他们向若千寒求情道:“公子,不论怎样,罚不责众。三宫主这么做有些过火了。”
青峰却不以为然道:“三宫主做事向来是有利可图,她不会平白无故的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的。” 众人纷纷高喊道:“求玄冥神帝为小的们做主啊!”
若千寒淡淡道:“就去仙客来走一趟吧。”“
仙客来,紫言早已把若千寒下界的事转告给了赛老大。赛狂人哗一声抽出归宗剑,怒气腾腾的便向外面走去,”我等的就是他们。“
火雁展开双臂拦截住狂人,劝慰道:”狂儿,不可。此事得从长计议。“
狂人望着火雁深邃不见底的眸子,霍地明白她的想法了。冷静下来的狂人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退,一遍又一遍的擦着宝剑。火雁在一旁,不止一次的提醒她:”狂儿,只要你不主动去见若千寒,他就没理由跟你兵戈相见。记住,隐忍,委屈求全不是懦弱,而是某事的手段。“
其实火雁讲的这些大道理,狂人比谁都明白,只可惜她身在局中,有时候反而显得有些毛燥。幸亏有火雁在一旁点醒她。
当若千寒携着一众天宫仙子来到仙客来时,顺便也吸引了无数的看客。他们希寄看到赛狂人俯首伏法的瞬间。然而,所有人都失望了,诺大的仙客来,只有火雁和紫言两个人打理,而仙客来原来的店老板,也十分敬业的在客栈里面卖弄着自己的身体。
安天心赶紧令自己的随丛楚河笙为那毁三观的店老板披上衣服,然而楚河笙的披风刚触及那店老板的身子便瞬间一阵烟雾升起烧掉了衣裳。若千寒皱眉,赛狂人怎么说都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娃,怎么想出这样无耻的技俩捉弄人。
这时火雁冷冰冰走过来,不冷不热道:”我家主子说了,像这种把神族的人奉为祖宗的势利眼就该展示展示自己的身体,让他明白他和神族的人,和奴隶都长一个样。“
若千寒冷若冰霜的脸看不到任何情绪,只是差青峰为店老板换件衣裳,”去,我不想看到这么丑恶的东西。“
青峰走近店老板,打了一个弹指,一阵黑烟冒起,那店老板身上竟然莫名多了一件衣裳出来。那店老板神情呆滞,时而傻笑时而哭泣,显见神经失常了。
若千寒却并不管他的精神病,只是傲慢的选了一张桌子坐下来,然后青峰就丢了一个巨大的金叶子在桌子上,对火雁颐指气使道:”去,给我家公子做些好吃的来。“
安天心便跟着坐了下来。
火雁一愣,不安的望了眼楼上。她最担心狂儿受不了窝囊气而忘记她的叮咛跑下来。若是若千寒见了她指不定怎么发难。
火雁扭头对一旁呆若木鸡的紫言道:”去厨房弄些好吃的来,我去楼上为客人找些好茶下来。“
待火雁一走,青峰便自言自语道:”那三宫主见了神帝神后怎么会坐的做?竟然没下来发难,难道传闻是真?“
若千寒闻言蹙眉,不悦的问:”什么传闻?“
青峰欲言又止,可是看到若千寒严厉若刀的眼神,不得不如实道:”传闻说,三宫主因复仇不成,心神受损,形同废人……“青峰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公子的眼眸蓦地如黑洞,仿佛要把人吞噬进去吃得骨头不剩。
”公子,传闻是假的吧!“青峰支吾起来。
若千寒冷冷道:”当然是假的。你看那店老板的疯癫样,除了她能做得出来外还有谁会这么整治人的?“ 青香侯在公子一侧,道:”三宫主心智强大,不是轻易能被挫败的人。“
青峰还是纳闷:”那她为什么不下来见见我们?她应该很想复仇吧?“
青香道:”她应该认定事实,她这一生,复仇无望。“
青香瞥了眼安天心,道:”说起来神后不过是为了保护公子,给了她致命的一掌。这本不该全怨神后,是她自己凡女身份受不得那一掌。“
安天心一愣,她很庆幸,所有人都不知道赛狂人与她的愁怨根源。他们只以为赛狂人杀她是为了报复那一掌毙命的仇而已。
若千寒纵使法力无边,可是他也无法知道关于赛狂人的任何事。因为他弄掉了她的魂魄牌,而且赛狂人身体内的特殊药灵珠,特殊恶咒,都是有着无上法力的人给予她隐藏身份的护身符。偏偏,这护身符如双刃剑,也成了她最致命的阻碍。
很快,火雁拿了一包花茶下来,茶杯摆上,杯底是血色的罂粟花瓣,滚烫的开水倒进茶杯,花香袅娆,扑鼻而来。
安天心望着血红的茶水,又凝视着若千寒,嘴唇动了动,却听见若千寒淡淡的天籁之音:”毒茶?神后能解吗?“
安天心嗅了嗅茶香,道:”罂粟花瓣少香,这花茶的浓香乃毒素制成。可惜我空有上乘制毒功夫,却解不了这普通的茶毒。我和姐姐比起来,她的制毒远不如我,我的解毒本领却远不如她。千寒,这茶,不品也罢。“
若千寒淡然一笑,”神后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们是无福享用这茶香了。“语毕站起来,大踏步离去。 等所有人都离去后,狂人款款走下楼来。火雁迎上去,欣喜道:”狂儿,你这投石问路可试探出结果来了。我看那安天心解不了你的毒,安乐国国王还得求你这个长公主回去。“
狂人绕着桌缘走了一圈,细细的端祥每一个茶杯,在若千寒的位置处殊地驻足,脸色异常凝重。火雁问她:”怎么了,狂儿?“
狂人端起那杯花茶一饮而尽,碎了酒杯道:”若千寒,早已解了茶毒。“
火雁困惑不已,”他既然已经解了你的茶毒,为何不公开说出来了。“
狂人脸色极为难看,郁郁离去。等火雁想出其中玄机欲解析给狂人听时,扭头才发现狂人早已失去踪影,她兀自上楼了。火雁叹息道:”真是冤家。“
此刻的安乐国皇宫,因为贵宾的到临,皇宫上下一派热闹纷凡的景象。安乐国的后宫,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安乐王与王后,王妃,以及那些王子公主们,个个盛装列成两列,对着入口翘首以盼。 当若千寒和安天心一众人等跨入宫门口,安乐王王后便殷勤的迎了上去。安天心见到父母热泪盈眶,但见他二人脸色发黑双手微微颤抖时十分忧心道:”父皇母后这是怎么了?怎会抱恙在身?“ 王后立即泪眼花花道:”这事,说来话长。总之都怨你那个死而复活的姐姐。不过你回来就好了,我们的灾难结束了。“
安天心的脸色蓦地就黯淡了,悠悠道:”父皇母后,姐姐下的这毒我已经见识过了,请恕女儿无能为力。“
安乐王与王后俱一怔,二人又将目光移到若千寒身上,安乐王道:”那闲婿也没有办法吗?“
若千寒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无能为力。“
安乐王就跌坐在地上,王后将他拉起来,哭着捶他的胸膛,”都怪你,生了这么个狠毒的女儿。“ 若千寒的脸色如千年寒冰,安天心暗感寒冷,立时安慰母后父王,”姐姐这么做,无非是想回宫。你们只需要迁就了她这个愿望,她自会替你们解毒。“
皇后哭得脸上花了一片,彩妆渲染到周围,令她看起来十分好笑。她听了安天心的话更是哭得大声,毫无形象,道:”她想回宫,她也不想想她当年犯了什么事,她回宫岂不是令皇家蒙羞吗?“ 若千寒的脸色就异常难看起来,安天心赶紧呵斥她的母后,”母后,快别提以往的事了。姐姐既然回来了,你要想保命的话就敞开胸襟接纳她。“
皇后意识到自己适才的口不择言令玄冥神帝心生厌恶了,只得一转恶语相向,大方道:”既然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不就趁她的心如她的意吧。陛下,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安乐王见大局已定,无奈道:”这不还得求她给出解毒药吗?你先忍忍,若是她再犯错我们再追究不迟。“ 若千寒十足的厌恶看到这档戏,已经十分不耐烦的问神后:”替我安排一个下榻处,我要歇息了。“ 安天心赶紧给自己的母后使了眼色,皇后哭容不再,雷厉风行的本性暴露无遗,”啊,你们跟我来,这房间我早准备好了。千寒和天心你们就住蛟龙殿吧……“
若千寒蹙眉,不悦,”蛟龙殿,立即改个名字。还有,给我再拨一处住所。“
王后不解,迷惑的望着女儿,安天心垂下嗪首,王后立即领悟,原来她二人一直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虽然心中不快,但是摄于若千寒的威严,只得忍气吞声的为他再找住处。若千寒也十分强势,点名要住偏殿的翠竹苑。
而青峰青香以及一众的仙子们,全都住进了翠竹苑。
青峰为主人收拾了房间后,若千寒便倚在窗旁深情吹箫,萧声十分婉转却透着浓浓的忧伤,绝望。
安天心在蛟龙殿里,被皇后训斥道:”你听,你听这萧声,这哪是回来省亲的,分明是回来缅怀过去的。还制定要翠竹苑,那儿离兽圈最近。“
安天心横了母后一眼,道:”我能跟他在一起,实属不易。我懂得满足。倒是你,毒性已至五腑,还不肯让她回来救你,你要知道,要斗一个人,总的有命斗。“
皇后愤愤道:”你说的在理,可是这阴魂不散的贱人,总让人没有安逸日子过。想起她就恼人。“
安天心道:”你大可放心,她不是从前的安陌雪,她连归宗剑都握不好,你还恐惧什么。“
皇后闻言,双瞳绽放精光,”这么说这个人不足为俱了。“
安天心道:”从前的安陌雪都能栽在你手里,这个重生的赛狂人,连归宗剑谱都记不住,想必她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以你的心机,斗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次日一早,安乐王因毒素攻心疼得起不了床。王宫大臣中以相同的原因多半上不了早朝,皇后万分无奈,迫于这样的局势不得不宣布长公主安陌雪回朝。
翠竹苑。青峰在第一时间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的主子,”公子,皇后已经颁召,悬长公主回朝。你说,长公主这一回朝,是不是就会常驻陆洲了?“
若千寒着一袭胜雪白衫,清晨的睡容还留在英俊不凡的脸上,额前的编发束成一道小辨子,额际的墨绿宝石便嵌入编发中,其他的长发随意搭在肩上,令他看起来十分的张狂霸气邪恶。
听了青峰的话,若千寒陷入了沉思。久久道:”我想,没有一个地方能留得住她。就像没有一个人能住进她心里一般。“
青峰看到公子郁郁的眼眸,十分不解,既然公子明明知道赛狂人是不会真诚的像他爱她一样去爱着他,为何公子还是会维护她?”公子,明明你能解掉三宫主的毒药,为何不愿帮忙?神后会感激你的。“
若千寒道:”她不过是想回家,这么个小小的愿望却受到诸多阻挠。“ 青峰笑了,公子心里头只怕还是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这时青香急步进来,柔声道:”公子,听闻三宫主已经抵达宫门口了了,神后邀你一起去大殿迎接三宫主回归。“
若千寒却陷入了犹豫之态,他能去见她吗?他们重逢本已形同陌路,他又三翻五次害得她几欲丧生,只怕再见面,她漠然的眸子里添了仇恨吧。每次他看到她那双漠然的眸子,他的心都会如坠冰窟。 他们,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若千寒不止一次的问自己。
当若千寒坐在金銮殿上的龙椅时,他还在琢磨这个困扰他多时的问题,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战胜自己的心结毅然决然的来到大殿上,只为了与她相见。
安乐王以及皇后坐在若千寒安天心的右侧,青峰侯在若千寒身侧,他们本就形影不离。当安乐王下令宣长公主安陌雪回宫面圣时,若千寒的思路总算被拉回现实。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大殿门口,他此刻心情异常复杂,他觉得自己对赛狂人的情感复杂得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是恨她的,恨她无情无义辜负他的痴情一片,也是爱她的,因为爱她是一种习惯。但是他很清楚,他必须慢慢的让自己放弃这样的习惯,因为这个习惯只会令他卑微不已,而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不止若千寒,大殿上的每个人,都专注的盯着门口。当火雁紫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所有人都纳闷了,长公主为何不走最前?他们哪里知道,在赛狂人这儿压根就没有尊卑之分,紫言好奇新环境走在前面实属正常,而火雁走在狂人前面是有心替狂人挡掉不测的可能。
当他们愈来愈近的时候,近到赛狂人的身影已经不能被紫言火雁挡掉的时候,大殿上的人,都惊诧了。若千寒那双冷若冰霜的美眸,瞬间布满了震惊。
赛狂人,花一样美丽的女人,却有着一头刺眼的白色发丝。那柔柔的,软软的发丝,飘逸在她冰冷的风华绝代的脸庞前,是如此令人心酸。
青峰不安的睨了一眼公子,若千寒冰霜般的脸庞浮起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痛楚。他端祥着赛狂人,赛狂人走进大殿后便静静的立在大殿中央,任他们打量,任他们猜忌。而她,同样冰冷着眸子瞪着居高临下的安乐王。
他是她的父亲,可是她记不得半点他对她的好,她的脑海里,只记得他颁发的最后一道凌迟处死她的圣旨。这样冷酷无情的父王,她总难相信她竟然有这样的运气碰着,她更多时候愿意相信那是个误会,可是今日亲见了传说中的父亲,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将所有情绪暴露的眼睛,她便信了,就跟买彩票中了奖的几率一般,她果然有个不待见自己的父亲。
若千寒的心,没来由的疼。赛狂人那一头白如雪的发丝,那一双郁郁的眼眸,以及从她身上消失了的张狂没心没肺的快乐,都如此令他心痛。青峰说的对,他断了她的复仇之路,等于扼杀了她活下去的动力。
”这个,是长公主吗?“皇后率先发难,指着赛狂人狐疑的问。
赛狂人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冷笑,却不反驳皇后的故意刁难。她笑起来很冷,仿佛一瞬间皇后下了一场风雪冰雹,令人不寒而栗。
安乐王接过皇后的话,战战惊惊的问狂人,”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安陌雪?“
狂人望着他乌黑的唇,都快命如膏肓,还不想认她这个女儿。这样的亲情可谓凉薄到了极致。若不是她志在诛杀安天心,她才不稀罕这样的亲情。狂人淡淡道:”我要不要做安陌雪不重要,安乐王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唇齿轻启,命中要害,令安乐王所有的傲性都荡然无存。
安天心赶紧园场,”父王,我可以整容变成姐姐的模样,姐姐为何不能变成另一个模样?“
安乐王连连哈巴狗似的点头:”是是是……我相信你是长公主,你看你的气质,跟她如出一辙……“
狂人讥讽道:”你相信我是长公主那是你愚蠢,我可未必相信你是我的父王。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你说是不是?“
此语一出,安乐王瞬间脸色白如宣纸,不止他,连安天心和皇后都冷汗淋漓。若千寒蹙眉,冷不防将目光瞥向安乐王,安乐王的反应令他瞬间陷入了狐疑之态。
赛狂人冷嗤一声,道:”父王应该感激身体内的毒药,要不然现在的脸色该多难看啊?“
安乐王气极!赛狂人伶牙利齿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很想发飙可是奈何狂人语言表达极其婉转隐晦,只怕其他人也听不出她奚落他的意味,这一发飙不是不打自招欲盖弥章吗?只得忍气吞声。
皇后确是狠辣角色,不甘安乐王被狂人任搓任捏,当即阴阳怪气道:”哟,长公主演了一场逼宫游戏,志在回宫,怎么回来了还装清高了?“
紫言学者皇后的声音阴阳怪气道:”哎哟,这谁在放屁啊,怎么跟狐狸精一样骚啊?“
皇后气的面红赤耳,受此大辱,更加心有不甘,变本加厉道:”还不知道谁是狐狸精投胎转世的呢?跟男人奸淫,还好意思说人家狐狸精?“
若千寒的脸色立即阴鹭无常,安天心狠狠蹬了皇后一眼,安乐王大气不出,皇后自知自己无意开罪了若千寒,十分委屈的嘟哝道:”我又没有说错。“
空气一下子变得冷凝,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火雁担忧狂人心情受损,很贴心的多瞄了赛狂人两眼。哪知狂人却开怀一笑,如果这些人认为那过去的芝麻大点的破事就能羞辱到她,真是太天真了。
她的心智是男儿,她的身体是女儿,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国际特工,看多了情感的分分合合,如果婚前跟人有那样的关系就注定这个人一辈子抬不起头,那么在人界这样的群体是大流,反而是那些抬起头做人的人会自卑到不好意思吧。
赛狂人忽然拉过紫言,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下上演了一场激情的吻戏。完毕后紫言特嫌恶的擦嘴巴,”老大,这是人家的初吻,回头你要负责啦。“
众人已经目瞪口呆,若千寒的眼眸已经冷得不能再冷了,赛狂人却挑衅的望着皇后,不羁道:”这个,该怎么定罪?是人头脱落,还是凌迟处死,又或者,该人皮脱落?“
若千寒怒极,气极,呵斥道:”赛狂人,你闹够了没有,把解药交出来滚回你的添香殿去。“若千寒语毕拂袖离去。
就这样,赛狂人总算得尝所愿入住添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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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睡了多久,狂人终于缓缓的苏醒。目光无力的在房间内寻了一圈,她看到了那面水印墙壁,亚父的画像被荡漾流水淹没,亚父的面容逐渐变得模糊……狂人艰难的撑起身子,好奇的问:“我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火雁走过来,温柔体贴的为狂人垫上背靠,将狂人小心翼翼的放在背靠上,然后才柔声安抚道:“狂儿,你没死。若千寒杀了你,可若千寒也救了你。”
赛狂人狐疑的望着火雁,她明明死了呀,她看见了天堂的亮光,而且师哥们不是来接引她了吗,她怎么会没死呢。
狂人使劲的捏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疼得泪眼花花。狂人忽然信了,她真的没死。
“安天心,也没死?”狂人难过的问。她想起来了,当她挥剑斩向安天心时,是混蛋若千寒阻止了她。他确实厉害,虽然背对着她,却一样可以毫无偏差的将归宗剑插入她的胸膛。
若千寒啊若千寒,你阻扰我报仇雪恨,这辈子,我跟你死磕到底。
火雁望着狂人,她的脸色比宣纸还苍白,她说话也是无精打采气若游丝般,即使到了这般田地,她还不忘自己的仇恨和使命。 这样倔强又执著的赛狂人,有何幸福可言?火雁眼眶红了,声音哽咽万分:“狂儿,忘记安天心吧。你,杀不了她的。”火雁怎么可能忘记若千寒临走前的冷血的威胁,倘若狂儿敢创进他们的世界,那他就绝不会轻饶她的性命。狂人如果要报仇,她要面对的敌人就不再是安天心了,还有若千寒。狂人**凡胎,拿什么和若千寒抗衡?复仇,如今是飞蛾扑火的一场壮烈牺牲而已。
狂人望着火雁,苍白的笑了。“她走了?是不是?我以后,便再也见不到她了,是不是?”
火雁的嘴角蠕动了下,她想说是,可是一看到狂人那双因为绝望而失去生机,因为绝望而灰蒙蒙的眼瞳,她便再说不出一个字了。她不敢想象,如果此刻狂人再听到关于复仇无望的话,她还有活下去的**吗? 狂人没有听到火雁的回答,又不厌其烦的追问:“他们走了,是不是?”
火雁无奈,只得如实道来:“若千寒归位天洲前曾说过,倘若你执意创进他们的世界,那你们势必兵戈相见。他,是绝不允许你伤害他的神后的。狂儿,你杀的了安天心,可是你杀不了若千寒,有若千寒在,报仇的事,你想都别想。狂儿,忘了吧!”
狂人无力的苦笑,忘记报仇?那可是她今生活着的唯一理由,她怎么可能忘记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报仇?有若千寒阻扰,她报不了仇,她连踏入天洲的资格都没有,此生,还能报仇吗?狂人美丽的凤瞳忽然盈出水润,整个身子无力的下滑,忽然抓起背靠,用力的丢出去,疯了似的咆哮起来:“我真没用。没用。”发疯之后,便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火雁见她瞳孔涣散,神态痴呆,顿感不妙。
火雁一连唤了几声“狂儿”,然而狂人都没有半点反映。火雁心悸万分,狂人这是哀莫大于心死之态,如若不解开她的心结,只怕她会精神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狂儿又开始没完没了的仰天长笑,笑不成声,容颜竟呈三岁该童般的傻态…… 火雁吓得一脸冷汗淋漓,无力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良久,才回过神来,绕是无奈的自言自语道:“狂儿,他怎么舍得,将你逼成这幅模样。”眼泪簌簌而下。
思量再三,火雁心中终有了主意。赶紧飞奔出去唤来紫言小白小舞等人,慎重问道:“老大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紫言等人一脸惊奇的表情,紫言难以置信道:“老大,真的是安陌雪?这怎么可能呢,老大明明是我在人界认识的,她就是一凡女,怎么会是那个曾经叱吒风云的陆洲天师呢?”
火雁哀哀道:“狂儿诛杀安天心前,自知一去难回。她最担心你们几个,令我无论如何要将你们送回人界。如今狂儿心智失常,我要履行之前对她的承诺,护送你等回人界!安排了你们,我便要带着狂儿四海求医……”
紫言等人面面相觑,小白小舞很是踌躇,小白慢吞吞道:“我其实很舍不得老大,老大重情重义,如今她有难,原本我们不该离开,可是我们肩上还有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那我们……”
紫言不等他说出下文便已经气呼呼道:“你们两个没人性。平日里老大待你我怎样你们心里有数,她一个小姑娘收了我们几个小喽啰从来没有嫌弃我们是她的累赘,反而三翻两次的保护我们。如今她有难,你们撒手不管。你们好意思吗?换了我们中任何一人有难,赛老大她就做不出这种事?”
小白小舞一脸歉意,二人忽然就跪在地上,朝着水印大厅虔诚的磕了三个头,哭诉道:“老大,不是我们忘恩负义,是我们还有另外的使命啊……这几年跟在你身边,我们过得很开心,生活无忧,让我都快忘记我的另一个主子了。昨日我他托梦过来,说他遇到了难处……赛老大,我心不安啊!对不住你了。”
紫言气的在一旁跺脚。火雁拉起小白小舞,道:“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要走了,那临走前狂儿有几句话交代你们:她说你们回了人界,便把阳光孤儿院。所有的弟兄接出来,这几年你们在练药宫贪的银子,便是她送那些弟兄的礼物。”
小白小舞感激涕零,对水印大厅又磕头又作揖的,做完这一切后小白拉起小舞便走。
紫言气的在他们背后抡拳作势要揍人的样子。然而小白小舞未走出十步,二人忽然不约而同的嘎然而止,这回落到火雁紫言面面相觑了,紫言没好气的调戏道:“走啊,干嘛不走?”
小白小舞忽然飞奔回来,二人又一次跪在水印大厅前,又哭又笑道:“老大,原来你就是顾老大,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啊。”
紫言蹙眉,走近他们摸了摸二人的额头,狐疑的问:“你们没发烧吧?里面的是赛老大,不是什么顾老大。你们倒地走不走?舍不得走也不用这样吧?”
火雁大概是猜到了几分,柔声道:“既然你们都不走,那我们就好好照顾好老大,让她尽快振作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小白小舞整日整夜的为狂人煎药,殷勤得跟只小蜜蜂一般。紫言就纳闷至极,这两个家伙对老大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中间有什么奥妙?
总的找个时间弄个水落石出才是。
此刻的天洲,玄冥帝宫,被一片夜色笼罩。虽然华丽的典雅的宫廷灯扫除了黑暗,却扫除不了人内心的阴霾。
若千寒坐在曲廊尽头的红色亭子里,水一般质地的婉若汉白玉的石桌石登,与他一袭的白衣融成和谐的整体,而石桌上青花瓷酒壶和酒杯,便是白色中的唯一点缀。
青峰驻立在一旁,公子从第三界回来后,不进洞房,不理帝宫事,只是忘情的喝酒。他觉得公子都快醉了,可是公子那双霍世的美眸里,染着那么深的郁郁,那么深的怨怒,他是如此的清晰,何来一点醉意?
“公子,是不是在担忧三宫主?”青峰终于忍不住问。
若千寒的手一滞,酒杯刚碰到鲜红的薄唇便又失意的拿了下来。不冷不热道:“她又死不了,我干嘛担忧她?”
“那三宫主一心寻仇,如今大仇无望,以她刚烈之性,也不知会不会做什么傻事出来。”青峰貌似漫不经意道。目光,却懳缬的瞥着公子。他英俊无敌的眉端分明蹙了起来,出口,声音却冷得可以冻死一路人。
“她心智强大,哪能那么脆弱。”斜一眼青峰,冷冷道:“她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要这般维护她?”
青峰一脸冤枉的呆模样,“公子,我没想维护她,倒是公子你,自回天洲后,魂不守舍,只怕心里无一刻不想她。我这么做还不是希望公子能够原谅她,与她和解,你才能开心得起来。”
若千寒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和解?谈何容易?先不说我乐意不乐意,只怕她,从此以后怕是恨死我了。”
“三宫主横竖就一个愿望,诛杀……”话未说完,便瞥到若千寒森寒的眸子,吓得气势弱了一大半,声音低低道:“你若成全了她,你们和解便指日可待。”
若千寒愠怒,“她要杀的是我的神后,我能让她杀吗。”
青峰缩成一个鹌鹑,怯怯的问:“那公子以后都不见三宫主了吗?公子不允许三宫主闯进你的领域,日后三宫主是断断不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了。公子若不见三宫主,便永远见不了她了。”
若千寒脸色一黑,焦躁道:“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青峰来劲了,上前一步,背诵道:“公子曾威胁火雁,让她转告三宫主,转告内容如下:‘告诉她,我此生不愿再见她。若是她闯入了我的领域,我必亲手杀她。’”
若千寒瞪着青峰,心里更莫名其妙的蒙上一层阴霾。“她要是真有这么听话她就不叫赛狂人了。”他说完这话忽然就松了口气,他终于明白,他在后悔那日说的混帐话。
青峰一本正经道:“就算三宫主是个不受威胁的人,可是遥遥天洲,她一阶凡女,如何能登上帝宫?当年她还是陆洲天师的时候,为登帝宫,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如今她,法力不如以前,连剑也握不好,兽也控不好,想登帝宫,简直是痴人做梦。”
若千寒忽然就缄默了,碎了酒杯,抓起酒壶仰着脖子喝起来。青峰心疼公子,将酒壶挣过来,这才正儿八经劝慰道:“公子别作贱自己的身体。公子喜欢三宫主,便给三宫主一个机会吧。”
若千寒冷冷的问:“机会?诛杀神后的机会?”
“哎呀,三宫主诛杀神后,你给她再多的机会,有你在,她都永远杀不了神后。但是这样,起码可以慰藉你的相思之苦啊?”
若千寒思索片刻,道:“召告天下,玄冥神后三日后回家省亲。”她来不了帝宫,他便下界吧。
青峰雀悦道:“公子你放心,我一定把这消息带到三宫主耳朵里。”
若千寒邪邪一笑。
当青峰化身为信息大使仙现身于第三界时,院尊大人赶紧出来热忱欢迎。“恭迎大使仙驾临,第三界数万年来可都没有迎来你的身影。不知大使仙此次光临此处,可为我们带了了什么好消息啊?”
大使仙捋了捋长及膝盖的白胡子,这让院尊大人很受刺激,曾几何时,他也有这么仙风道骨的白胡子,可是被若千寒咔嚓了。大使仙自说自话道:“啊哈,我这次来是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玄冥神后三日后回家省亲,将要在凡届选拔两名侍女,还请第三界的女孩子们踊跃报名参加。”
院尊大喜,道:“这果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只怕这消息一传出去,多少女孩子都会被乐疯了。”
大使仙咳嗽了几声,酝酿了好一番情绪,道:“我听说练药宫三宫主才貌双全,她若去参加,定能捷足先登。”
院尊大笑道:“都说大使仙是个信息通,怎么会对三宫主的事一概不知呢?那三宫主与玄冥神后可是死敌,三宫主为人又心高气傲的,怎么会去做神后的侍女呢?再则……”院尊叹了口气,十分惋惜道:“那三宫主复仇无望,如今形同废人,曾经的古灵精怪没了,哎,可惜了。”
大使仙闻言,顿时纳闷了,细问道:“莫非三宫主想不开……”
院尊瞥他一眼,“那倒是没有,不过和死没两样。”院尊不忍再诉,大使仙只得作罢。
练药宫,近日全无欢乐。赛狂人卧病在床多日,火雁一愁莫展,小白等人整日唉声叹气。如果不是花仙子的到来,这样的光景不知道要维持多久。
花仙子探望狂人,被狂人形容枯镐的模样吓了一大跳。狂人不但失去生机勃勃,更令人心酸的是,她那一头靓丽秀黑的青丝,如今白如雪。
“三宫主一夜白头,我见犹怜,不知玄冥神帝若是知晓了三宫主的模样又当做何感想?”花仙子十分痛惜道。
火雁为狂人梳理了头发,虽然不再梳扮任何发型,但是那一头柔柔的顺顺的发丝飘逸的自然散落在狂人的瘦弱的肩上,露出狂人小小的脸庞,令狂人的肌肤更加白昔,兀自散发出一股仙风道骨的风味。
花仙子离去后,火雁温柔的跟狂人聊起天来。“狂儿,你听见了吗?你的妹妹,安天心三日后便要回家省亲,你若还有复仇之心,就快快振作起来,我们回陆洲去,在那儿你可以见到安天心……狂儿……”火雁惊喜的发现,狂人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火雁喜极而泣,“狂儿,我就知道,你一向坚强,我也知道,你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告诉紫言他们,收拾一些值钱的东西,立刻出发,去陆洲。”
这是三天来,不吃不喝不动的赛狂人张口说的第一句话。火雁哇一声哭出来,抱着狂人痛苦道:“狂儿,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狂人轻拍着火雁的后背,轻声安慰:“对不起,让你们担忧了。”
小白小舞一听说老大已经病愈,一时间就跟打鸡血了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整整两但行李,然后跟赛老大汇报道:“老大,行李收拾完毕,随时可以启程。”
连紫言都不得不佩服这两个人的做事效率,“行啊,你们两个脱胎换骨了是不是?”
赛狂人清晰后见到小白他们,很是不解的倪向火雁,“不是让你送他们走吗?”
火雁道:“我说过了,可是他们都不走。”
小白小舞赶紧跪在狂人面前,明志:“求老大别让我们走,老大一日为老大,终生为老大。”紫言也跪下来,道:“老大教我功夫,是我的恩师,一辈子都是我的恩师。” 狂人无奈,道:“起来吧。都留下吧。”扭头问火雁,“陆洲在什么地方?三日内可能到达吗?”
火雁道:“原本是到不了的。可是有幻龙的帮助。我担保两日内便可到达。”
狂人拍案而起,“好,出发、”涣散多日的眸子又是生机勃勃,灵光焕发。 幻龙侯在练药宫的门外,当狂人一行出去时,幻龙见到行动自如的狂人便欢快的走过来,对着狂人又是亲昵的磨蹭又是撒娇的低吟。看得小白小舞直嫉妒吃醋:“这条臭龙,占我家老大的便宜,简直就是一条猥亵的色龙嘛。”
幻龙亲昵完毕,俯身蹲下,狂人便轻盈如燕的垮了上去。等火雁小白小舞紫言都笨拙的坐上去后,飞龙已经有点没耐心了,待他们刚一坐下,飞龙便一飞冲天,吓得小白小舞紫言抱着彼此嗷嗷大叫。
幻龙的飞行速度极快,大概是赶时间的关系,众人完全没有功夫观看蓝天白云的意境,因为它们就跟风一般一闪就过了。整整飞行了两天,他们穿过了高山流水,汪洋大海,崇山峻岭,田园村庄……
在两天后的早晨,幻龙终于带着他们落地了。小白小舞紫言一落地便吐得稀里哗啦,小白自嘲:“我晕机!”
火雁在一旁轻笑。只有狂人,一落地便亲昵的拍了拍幻龙的头,“辛苦了,幻龙。”狂人看到幻龙的嘴角还有撕裂的伤以及长途跋涉后旧伤复发侵出的血迹,狂人的眼眸瞬间就如一潭水……幻龙蹭着她的怀抱,安慰她。
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森林群落。狂人见过三叶虫和恐龙时代的化石标本,本以为那样的时代是森林最为茂密的,万万没有想到,陆洲的森林,天空之蔚蓝,树林之辽阔,数目品种之繁多,道路之纵横,花草树木之艳丽,山中潺潺流溪之澄澈……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觉得这是个奇幻的世界。
紫言望而生畏,“老大,这里面会不会住着老巫婆?”
小白白了一眼幻龙,道:“老巫婆肯定没有,大老虎大恐龙肯定是有的。”
小舞怕怕的抱着肩,哆嗦道:“好恐怖,这里面会不会有食人草?”
狂人也倍感纳闷,神奇的陆洲是她出生的根源地,应该是一个有着华丽的宫殿的国度,可是这儿就是原始的森林……将目光瞥向火雁,自从有了火雁后,火雁的渊博见识总让狂人大开眼界而且少走弯路,她开始不自知的有些依赖火雁了。
火雁道:“在陆洲,有红澄黄绿青蓝紫七位陆主,他们各锯一方,而这片森林,乃青陆主管辖领域,这森林宝藏丰富,青陆主将他的宫殿也修建在此。只要我们再往前面走十几公里,应该可见村落,相信再过不久便能达到青陆主的宫殿。”火雁说到这儿有些不安的觑了狂人一眼,道:“狂儿,青陆主乃安乐王,他便是你的父王。”
狂人冷冷一笑,她记不得父王的模样,却记得她临死前父王颁给她一道人皮脱落的圣旨。这个父亲,她没有感情。但是,她不得不认他,只因他是她复仇的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我如今人面全非,想让他相信我是他的女儿并非易事。”狂人面露忧虑。
小白双瞳绽放精光,道:“他必须认你这个女儿,而且他必须是心甘情愿的认你这个女儿,还得求你做他的女儿。老大,这事你交在我身上,我保证让他三拜九叩的认你做女儿。” 狂人定定的注视着小白,她的奴才她自个儿最了解,若论光明磊落他们铁定不沾边,但是投机取巧,鸡鸣狗盗却是无不精通。传言道,高尚是高尚者的通行证,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对付像青陆主安帝这种冷血无情谋害亲女的小人,不用后者简直说不过去。
狂人双眸凝笑,道:“小白小舞,你二人前去投石问路,专走水路,遇水投毒。我倒要看看我的父王会不会像对我一样漠视他的子民?”
小白小舞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个葫芦瓶,小白奸邪一笑,屁颠屁颠跑回狂人身边来,秉道:“老大,等我们投完毒,你这个救世主一现身,那安乐王还不对你三拜九叩,求着你替他解围呢?”
狂人淡然一笑,“那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 小白拍拍胸脯,自信满满道:“老大你放心,我保证整个安乐国无人幸免,连安乐国的跳蚤我们都照毒不误。绝不漏掉半个。”
狂人欣慰,闭目。小白和小舞领略了老大的意思,二人对狂人做了跪拜礼后,转身便朝着森林深处走了。
紫言丈二摸不着头脑,呆愣着表情自言自语道:“这两混蛋怎么脱胎换骨了?变得这么勤快?”
第02章公主驾到
不消半日,安乐国举国上下沉侵在一片瘟疫袭击的阴霾中。而这样的阴霾,宛如一场瘟疫般,很快传染给了华丽的皇宫。此刻,安乐国上至皇宫权贵,下至黎民百姓,人人宛如身患恶疾,走路无力,说话无力,随之而来的心神俱裂令人苦不堪言。
安乐国国王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因为身体不适而又强顾形象,只得倚靠着椅背,无精打采的打理着政事,聆听着大臣们人心惶惶的谏议。
“王,昨夜一场大雨,我安乐国水质被染,今日我国臣民十之**都被染上瘟疫,这可如何是好?”
“这水质有毒,但不一定是昨夜大雨污染了水源,依我看,是别有用心的人投毒祸国,罪不可恕,我们当务之急是赶紧查找这投毒之人……”
“如今举国上下,人人抱病在身,当务之急是赶紧请太医宫调制解药,方能定国。”
“太医宫无能,一早派人取水研制,可是这毒性成分委实复杂,这解药一时半会怕是调制不出来……” 安乐王愁的焦头烂额,连连叹气不迭,“你们说了半天,也拿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出来。你们倒是告诉我该派谁去抓投毒之人?太医宫的解药几时才能研制得出来?你们倒是给个主意啊?”
诸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全然失去了主张。安乐王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事还得求月巫出来帮帮忙。” 众大臣纷纷点头赞同。安乐王只得对一旁的近身侍卫下令道:“赶快去请月巫过来一叙。”
待侍卫一走,整个朝堂如释重负。
时间滴答滴答如指尖流沙一点一点的泄露着,安乐王跟个深闺怨妇般坐在龙椅上,朝堂上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气氛又开始冰冻般冷凝起来。月巫没来,大臣们重毒的迹象愈来愈明显,不断有人跑进来禀告外面的世界愈来愈不可控制的纷乱,让安乐王倍感仓偟。
这样的状态再持续下去,安乐王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他此刻渴望有救星从天而降,挽救这不可挽回的混乱局面。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静寂的朝堂终于听到了一阵欢快的生气的脚步声。所有人都带着一抹希寄的表情望过去,一个红衣盔甲侍卫如一阵风般奔进来,跪在安乐王前,禀道:“报告,我已经去过阴山的月巫住处,可是月巫不愿前来。但是月巫有话让我带给王您,她说这场灾难,因安乐王而起,若安乐王能接纳自己的女儿,这场灾难便会迎仁而解。”
安乐王稀里糊涂的皱眉,困惑道:“月巫这话实在深奥。这灾难怎么跟我还有关系了?难道我会置我的子民性命于不顾吗?还有,我接纳我的女儿,这话什么意思?我跟我的安心公主一向父子情深,怎么有不解纳之说呢?”
那红衣侍卫面露难色,众大臣也觉月巫这话深奥难解,纷纷猜疑起来。“月巫这次不愿亲来,只让信使稍回这么两句晦涩不明的话,莫非是她能力有限,解决不了这场危难?”
安乐王观察红衣侍卫脸色,觉得他还有话未说完,于是追问道:“她还说了什么没有?”
红衣侍卫吞吞吐吐道:“月巫倒是什么也没说了。可是我在月巫那里还见到了一个人,她却也让我稍回一句话。”
“什么话?”安乐王激动分呈。
那侍卫道:“安乐王要想坐在龙椅上不摔下来,就好好的拟一份召示,迎接公主回宫。”
安乐王盛怒,拍案而起,“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要挟本王?”这一怒可谓牵一发动全身,让毒性瞬间窜入四肢百骸,令安乐王喷出鲜血,几欲晕厥过去,安乐王半个身子架在龙椅上,才没有倒下去。
众人欲上前搀扶他,他却出手制止,自己慢吞吞的坐下来,气若游丝的问:“公主已经升天为仙,什么人这么不识时务?”
那侍卫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战战惊惊道:“长公主陌雪!”
安乐王以及在场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久久回不过神来。好半天后,安乐王才艰难的撑起身子,咬牙切齿道:“她不是死了吗?”
众大臣已经个个面如土灰,也不知是谁用极小的声音突兀道:“长公主不是已经被王下令凌迟了吗?怎么忽然冒出一个长公主出来了?”此语一出,人人觉得渗得慌。
安乐王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他的脸上,是全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又微微带着点愠怒。 “这么说来这安乐国的水质被污染与长公主是脱不了干系了?”有大臣揣测道。
“长公主?她也配?”安乐王忽然勃然大怒,愤愤道:“她想回宫,做梦、”
然而摆在面前的难题,却让安乐王踌躇不已。不甘心被她摆布,却又解决不了她制造的麻烦,安乐王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朝堂上的事很快传到了后宫,当朝皇后着霓裳羽衣盛装来到了金銮殿上。替安乐王解除了忧患:“听说安陌雪那毒蝎子要挟陛下迎她回宫,陛下一愁莫展,急得焦头烂额。其实大可不必。我刚接到一好消息,我们的女儿天心,也就是如今的玄冥神后就要回家省亲了,陛下不妨先让那贱人回宫,哄着她让她先替子民们解毒,待神后归来,便有得她受了。”
安乐王如媞醐灌顶,振作起来,道:“贤后简直是我的智囊星。好,就依你说的办。”
众大臣纷纷匍扈下跪:“王后英明!”
此刻的赛狂人,正怡然自得的卧在一块青石上晒着暖暖的太阳。而一旁的紫言,又是砍树又是搭架子,忙得不亦乐乎。火雁则入山中采集美食去了,幻龙蹲在狂人身旁,忠心的守候着主人。须臾,火雁捧着果子回来了,紫言看到鲜艳欲滴的果子,赶紧丢了手上的活计过来吃果子。狂人瞥了眼果子,顺手抄起一旁的树叶,打掉了紫言的手上的果子。紫言火雁极度不解,狂人懒懒解释道:“这果子有毒。”
紫言口渴万分,眼见美食再旁却不能吃,心中郁闷可想而知。忍不住骂道:“哪个挨千刀的下的毒?” 狂人轻笑:“你的两个好兄弟。”
紫言火雁瞬间嗔目结舌,良久紫言恨铁不成钢道:“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他们这么个下毒法还让我们活不?”
火雁却不以为然,脉脉望着狂人,道:“他们敢这么放肆,还不是因为背后有个放肆的主子。”火雁捡起果子,端祥了半天,惊叹道:“说这果子有毒,我愣是没有看出来。小白小舞遇水投毒,可是这水挥发竟然蔓延到陆地,可见这毒性之剧烈,却又无色无味,只怕这安乐国无人能逃脱这个厄运吧。”
紫言望着果子添了添唇巴巴道:“他们是功成身退了,可惜了这些个好果子。”
火雁将果子递给紫言,笑道:“你啊,真以为你家主子丧心病狂蛇蝎心肠了吗?你就放心的吃吧,她下的毒,她总有解毒的良方。”
紫言豁然开朗,拿起果子,暼一眼老大,狂人白了他一眼,道:“解药数量有限。”
紫言只得无奈的将果子放下了。火雁将水果塞到狂人手上,轻责道:“再有限也得先顾自己人吧。我还不信在你心里他们比不上外人了。”
狂人接过水果大口大口的吃,紫言受了刺激,捡起地上的果子也不怕死的吃起来。狂人丢了一个给幻龙,幻龙也兴致勃勃的吃起来。当所有人吃饱后,狂人站起来,道:“走吧,去见我的父王。”
紫言挑起行李箱,他好奇极了,一路上都有许多的疑问,譬如:“老大,你父王究竟活了多少岁?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死?”
狂人就回答他:“他没死,是因为我还没有回来。”
紫言就分析老大这话的言外之意,思考了半天后恍然大悟的尖叫起来,“老大,你要拭父啊?” 火雁就十分认真的为紫言解释道:“陆洲不是人界,这里的人有许多永驻青春的办法。譬如修炼武技,炼制仙丹……只要不被杀戮,每个人都可以活很长很长……”
紫言就感叹人生苦短,狂人训斥他:“你应该庆幸人生短短。活那么长,跟老怪物似的,有什么意思?” 三个人一路有说有笑,竟不自觉的来到了安乐国的王城。这里本来繁华,密集的商铺酒店取乐场所珠宝楼,都在开放。然而街上人烟稀少,商铺内的老板不是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就是店门禁闭……狂人再一次对小白小舞赞赏有佳。“不愧我练药宫的人,用毒用的彻底,毫不留情。”
火雁笑道:“先找个住所吧。这毒效发作快,可你的父王未必那么快就待见你,你啊,还是找个地方住下来,跟他来一场持久战吧。”
紫言失落了,“啊,这么说我们今晚不住王宫?”
火雁又道:“你家主子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她才不想去见那个无情无义的爹。她要见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安天心。如今她没回宫,你家主子去那个地方对付那些牛鬼蛇神还嫌累呢。”
紫言了然的点头。“这么说有点道理。老大这么懒的人,怎么可能花精力在哪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想想又面露狐疑,“不对啊,那个人是老大的爹,怎么能是无关紧要的人呢?”
狂人望着正前方,那一片烟雾朦胧的景色,不论是人气还是生气,狂人觉得好陌生。狂人轻嘘了口气,“这儿,没有故乡的味道。”
紫言一怔,拍拍嘴,“当我没说。”
火雁指着前方的一家旅店,那旅店门口插着一黑旗,在风中恣意飘摇,旗上的赫赫写着:“仙客来酒店!”火雁道:“狂儿,你看那家旅店,仙客来,挺有创意的嘛。”
紫言自作聪明的分析道:“仙客来?难道他们只欢迎仙人吗?真势利的老板。”
狂人踱步向前走去,幻龙则紧跟其后,脚步异常轻快。站在仙客来旅店门前,狂人一眼望尽了其内的情景。当火雁紫言赶上后,狂人已经一步踏入了旅店的大门。
店老板趴在柜台上,还有十来个小厮横七竖八的相互依偎着坐在本该招待客人的餐椅上。所有人都很吃了鸦片一般精神萎靡。见有人进来,店老板有气无力的说:“对不起,本店不招待凡女,只招待神族的人。”
紫言为狂人端了一根椅子来,狂人大肆的坐下,然后冷眼斜着店老板。“我是看你的店铺有那么店奢华,才赏你这个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店老板超震撼的多盯了狂人几眼。霸气十足,冷冰冰是他对狂人的第一印象。美艳,和那一头刺眼的白色是他对狂人的第二印象。最后店老板给她下了一个终结印象:女魔头。
“其实也不是我不想接待你们,可是你看看,我们都重毒了,哪有力气招待你们啊?”店老板开始找借口,当然他说的是实话,但这绝对不是他拒绝狂人的最真实想法。
仙客来从来都没有接待过不三不四的人,有资格入住的人,都是神族士。这是陆洲唯一一家高端的旅店。
赛狂人转过头对紫言下令道:“去,给他们解药。”
店老板再次震撼了,这场国难,连女巫都无法解决,这忽然钻出来的几个凡人竟敢自称有解药,难道不该震撼吗。 紫言从行李箱里掏出解药,狂人却再次下令:“只给那些干活的人便罢,对于那些坐享其成的蛀虫,还是别浪费我的解药。” 紫言别有深意道:“老大,你也觉得坐享其成是很可耻啊?”
狂人瞪他一眼,幻龙知道他在羞辱主子,赶紧龇牙咧嘴恐吓紫言。紫言赶紧溜到那十几个伙计旁,一个个审问:“你,可愿意替我们做事?哼,不愿意的,赏你们一颗毒药,让你们立即死翘翘。”一手无耻的扬着解药,一手无耻的仰着毒药,迫于这样的威逼利诱,伙计们都点头应允。 店老板一个劲唉声叹气。
“给我最好的房间?”狂人阴森森的走到店老板前,冷冷的对店老板说。
“那是留给玄冥神帝神后的,你休想。”店老板颇有气节道。
狂人望着店老板,他戴着黑色的纶巾,穿着一层又一层的衣裳,用现代人的审美观来看,简直是个保守迂腐的老古董。狂人再次冷冷道:“这家旅店,我包了,不许再接客。” 店老板呸了声,“就你?神帝神后马上就快到了,你再不滚待会让你滚得很难看。” 狂人转过身,优雅的背对着店老板,店老板本来以为她识趣的该离开了,谁知到她举起一只手,打了一个响亮的弹指,然后就有一道青烟,从指尖飘到店老板的身上,众人只闻到一股焦臭味,等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时,却看见店老板一身光溜溜的鬼哭狼嚎着:“啊,你这个女流氓。”
狂人对紫言道:“把他弄出去,给我好好的展览展览,给我多吸收些客人来,从此这家仙客来,归我了。”
紫言目瞪口呆,“这样,就抢过来了?是不是该去趟房管局改下房产证?或者押着这傻比去做个公证?”打家劫舍,还没有见过这么不费力气的。
狂人恨恨道:“如果有这些程序,你去解决就好。”
就这样,店老板光溜溜的被推出了原本属于他的客栈,在风中毁三观的展示着他年轻娇好的身材。而客栈内,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伙计们被迫瞬间适应,而且在新老板的压迫下展开了卖命的工作。
紫言坐在楼下当监工,一边感叹:“这就是个**丝逆袭高富帅的时代。”
当伙计们不明白紫言的语言时纷纷投来好奇眼光,紫言孤假虎威凶巴巴道:“看什么,我家老大就是彪悍的**丝,你们那个富二代店老板遇到了我家的**丝老大,活该他认栽。” 楼上,火雁已经勤快的为狂人收拾了一间上风上水的好房间,狂人喝着香气怡人的茶,火雁则在一旁尽心伺候。等狂人饮过茶水后,火雁终于忍不住问道:“狂儿,你收了这仙客来客栈,莫非有其他想法?”
狂人轻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法眼。不愧是神族士。”
火雁坐在狂人对面,道:“这也不难猜测,你一不爱财,二怕事多,唯一有理由让你费事的收下这家客栈莫非就一个理由,你看中了客栈与神族相通的优势了。是不是?”
狂人道:“那店老板一眼洞穿我不是神族士,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火雁也纳闷,走到窗户边,看到楼下店老板尴尬的捂着自己的关键部位在那儿巴巴的站着,火雁就忍俊不禁:“狂儿,你这事做得,真叫人啼笑皆非。”
狂人道:“我收了这客栈,只是躯壳。如果我想要这客栈的全部,还必须利用他。”
火雁折回来复坐下,笑道:“客栈要经营下去,总的需要银子吧。”
狂人道:“那还不简单,去,让紫言拿着罗鼓叫嚣去,让人都来参观仙客来的人体艺术展览。瞧那店老板俊俏的模样,应该可以为我们赚些银子。还有,记得让紫言带些解药,让他好好的卖个价格,但是千万别卖给皇宫的人。” 火雁道:“是了,你这赚钱手段可真是高明。”语毕下楼找紫言去了。
狂人这才有闲情扫视这房间的布置,红木家具,雕刻精致,以仙客来花朵为模型,艺术化的烙印在床头,餐桌,饰品,甚至花瓶上。狂人觉得俗气万分,她的目光只被墙壁上的一张巨大的人物喷绘吸引。那是一个绝妙的女孩,陶瓷般润泽的肌肤,头上带着金属质感的花环箍,墨亮的头发批在腰迹,那一身粉红的裙子,层次繁多,还飘着绸带,而腰迹盈盈一握,束腰下的裙子,又大又蓬松,连脚上的鞋子也掩盖了。
狂人觉得她很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来到陆洲后,大凡是见过的人,基本上都是这类装束。狂人再看看自己,披着飘逸轻纱,腰间襟带随意那么一束,纱衣下的长衫匀称的衬托出她的高挑,却趁不出女人该有的曼妙身姿。狂人忽然觉得自己也该入乡随俗,不该那么标新立异。
看来得让火雁为她做几身新衣赏了。
话说紫言得了火雁的授意后,放下了监工的工作,而是拿了锅碗瓢盆,唤了几个伙计,跟他去大街上做宣传去了。
第03章激情拥吻
王城,很快被紫言弄得乌烟瘴气。紫言在王城的中心地带搭建了一个高高的销售平台,让几个伙计帮他吹罗打鼓呼朋引伴。而他自己,则坐在高台中央,他的面前放了一张长桌,长桌上堆满了山丘般的袖珍瓶子,每一瓶药,都标着巨额价格。他的左旁,还写了一张创意丰富的宣传书,大概内容就是仙客来有人体艺术观摩表演,请大家去看。那宣传画上的人,可谓三级,人人见了面红赤耳,只有紫言不亦乐乎的一个劲介绍道:“大家买了解药,解了毒以后便去仙客来,保证让你们看了绝不后悔。”
天际,一道彩虹忽然倾泻而下。众人都虔诚的跪下,膜拜道:“欢迎神帝神后下界,我等无上荣光。”紫言见势不对,趁众人没有留意到他,赶紧清场离去。
那一道彩虹,让整个陆洲大放异彩。整个安乐国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天心公主下界,安乐国罹难便要停止了。保证让那丧心病狂的入侵者就地伏法。”
就是在这样的期待中,在这样的热忱欢迎中,玄冥神帝若千寒贴身丫鬟青香以及贴身随丛青峰,神后安天心以及玄冥宫的一干宫女侍卫隆重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们有着玉一般的模样水一样的柔情。
安乐国的子民们见到他们仿佛见了大救星一般,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长公主的丧尽天良的恶行,“长公主一回到安乐国,便给所有人下了毒……连猫猫狗狗也不放过,我家的跳蚤都没有逃过此劫。真狠啊……”
“她还昧着良心抢了仙客来店老板的客栈,他们那伙人厚颜无耻的标榜这是**丝逆袭富二代高富帅的成功榜样……不仅如此,还威逼利诱店老板光溜着身体进行人体展示,还号召大家拿银子去观摩!你们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啊!”
他们对安乐国的父老乡亲给予了最大的安慰。安心神后慈悲为怀,柔情万千道:“各位放心,这场罹难很快就会结束。”
安天心听了觉得脸红,举手制止了那人继续说下去。目光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若千寒,但见他毫无愠怒的影子,反倒是那性感无敌的唇角似笑非笑的上扬,也不知他对赛狂人此等低劣行径是何感想。
青香一向心慈,听了众人的哭诉,颇为同情。替他们向若千寒求情道:“公子,不论怎样,罚不责众。三宫主这么做有些过火了。”
青峰却不以为然道:“三宫主做事向来是有利可图,她不会平白无故的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的。” 众人纷纷高喊道:“求玄冥神帝为小的们做主啊!”
若千寒淡淡道:“就去仙客来走一趟吧。”“
仙客来,紫言早已把若千寒下界的事转告给了赛老大。赛狂人哗一声抽出归宗剑,怒气腾腾的便向外面走去,”我等的就是他们。“
火雁展开双臂拦截住狂人,劝慰道:”狂儿,不可。此事得从长计议。“
狂人望着火雁深邃不见底的眸子,霍地明白她的想法了。冷静下来的狂人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退,一遍又一遍的擦着宝剑。火雁在一旁,不止一次的提醒她:”狂儿,只要你不主动去见若千寒,他就没理由跟你兵戈相见。记住,隐忍,委屈求全不是懦弱,而是某事的手段。“
其实火雁讲的这些大道理,狂人比谁都明白,只可惜她身在局中,有时候反而显得有些毛燥。幸亏有火雁在一旁点醒她。
当若千寒携着一众天宫仙子来到仙客来时,顺便也吸引了无数的看客。他们希寄看到赛狂人俯首伏法的瞬间。然而,所有人都失望了,诺大的仙客来,只有火雁和紫言两个人打理,而仙客来原来的店老板,也十分敬业的在客栈里面卖弄着自己的身体。
安天心赶紧令自己的随丛楚河笙为那毁三观的店老板披上衣服,然而楚河笙的披风刚触及那店老板的身子便瞬间一阵烟雾升起烧掉了衣裳。若千寒皱眉,赛狂人怎么说都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娃,怎么想出这样无耻的技俩捉弄人。
这时火雁冷冰冰走过来,不冷不热道:”我家主子说了,像这种把神族的人奉为祖宗的势利眼就该展示展示自己的身体,让他明白他和神族的人,和奴隶都长一个样。“
若千寒冷若冰霜的脸看不到任何情绪,只是差青峰为店老板换件衣裳,”去,我不想看到这么丑恶的东西。“
青峰走近店老板,打了一个弹指,一阵黑烟冒起,那店老板身上竟然莫名多了一件衣裳出来。那店老板神情呆滞,时而傻笑时而哭泣,显见神经失常了。
若千寒却并不管他的精神病,只是傲慢的选了一张桌子坐下来,然后青峰就丢了一个巨大的金叶子在桌子上,对火雁颐指气使道:”去,给我家公子做些好吃的来。“
安天心便跟着坐了下来。
火雁一愣,不安的望了眼楼上。她最担心狂儿受不了窝囊气而忘记她的叮咛跑下来。若是若千寒见了她指不定怎么发难。
火雁扭头对一旁呆若木鸡的紫言道:”去厨房弄些好吃的来,我去楼上为客人找些好茶下来。“
待火雁一走,青峰便自言自语道:”那三宫主见了神帝神后怎么会坐的做?竟然没下来发难,难道传闻是真?“
若千寒闻言蹙眉,不悦的问:”什么传闻?“
青峰欲言又止,可是看到若千寒严厉若刀的眼神,不得不如实道:”传闻说,三宫主因复仇不成,心神受损,形同废人……“青峰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公子的眼眸蓦地如黑洞,仿佛要把人吞噬进去吃得骨头不剩。
”公子,传闻是假的吧!“青峰支吾起来。
若千寒冷冷道:”当然是假的。你看那店老板的疯癫样,除了她能做得出来外还有谁会这么整治人的?“ 青香侯在公子一侧,道:”三宫主心智强大,不是轻易能被挫败的人。“
青峰还是纳闷:”那她为什么不下来见见我们?她应该很想复仇吧?“
青香道:”她应该认定事实,她这一生,复仇无望。“
青香瞥了眼安天心,道:”说起来神后不过是为了保护公子,给了她致命的一掌。这本不该全怨神后,是她自己凡女身份受不得那一掌。“
安天心一愣,她很庆幸,所有人都不知道赛狂人与她的愁怨根源。他们只以为赛狂人杀她是为了报复那一掌毙命的仇而已。
若千寒纵使法力无边,可是他也无法知道关于赛狂人的任何事。因为他弄掉了她的魂魄牌,而且赛狂人身体内的特殊药灵珠,特殊恶咒,都是有着无上法力的人给予她隐藏身份的护身符。偏偏,这护身符如双刃剑,也成了她最致命的阻碍。
很快,火雁拿了一包花茶下来,茶杯摆上,杯底是血色的罂粟花瓣,滚烫的开水倒进茶杯,花香袅娆,扑鼻而来。
安天心望着血红的茶水,又凝视着若千寒,嘴唇动了动,却听见若千寒淡淡的天籁之音:”毒茶?神后能解吗?“
安天心嗅了嗅茶香,道:”罂粟花瓣少香,这花茶的浓香乃毒素制成。可惜我空有上乘制毒功夫,却解不了这普通的茶毒。我和姐姐比起来,她的制毒远不如我,我的解毒本领却远不如她。千寒,这茶,不品也罢。“
若千寒淡然一笑,”神后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们是无福享用这茶香了。“语毕站起来,大踏步离去。 等所有人都离去后,狂人款款走下楼来。火雁迎上去,欣喜道:”狂儿,你这投石问路可试探出结果来了。我看那安天心解不了你的毒,安乐国国王还得求你这个长公主回去。“
狂人绕着桌缘走了一圈,细细的端祥每一个茶杯,在若千寒的位置处殊地驻足,脸色异常凝重。火雁问她:”怎么了,狂儿?“
狂人端起那杯花茶一饮而尽,碎了酒杯道:”若千寒,早已解了茶毒。“
火雁困惑不已,”他既然已经解了你的茶毒,为何不公开说出来了。“
狂人脸色极为难看,郁郁离去。等火雁想出其中玄机欲解析给狂人听时,扭头才发现狂人早已失去踪影,她兀自上楼了。火雁叹息道:”真是冤家。“
此刻的安乐国皇宫,因为贵宾的到临,皇宫上下一派热闹纷凡的景象。安乐国的后宫,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安乐王与王后,王妃,以及那些王子公主们,个个盛装列成两列,对着入口翘首以盼。 当若千寒和安天心一众人等跨入宫门口,安乐王王后便殷勤的迎了上去。安天心见到父母热泪盈眶,但见他二人脸色发黑双手微微颤抖时十分忧心道:”父皇母后这是怎么了?怎会抱恙在身?“ 王后立即泪眼花花道:”这事,说来话长。总之都怨你那个死而复活的姐姐。不过你回来就好了,我们的灾难结束了。“
安天心的脸色蓦地就黯淡了,悠悠道:”父皇母后,姐姐下的这毒我已经见识过了,请恕女儿无能为力。“
安乐王与王后俱一怔,二人又将目光移到若千寒身上,安乐王道:”那闲婿也没有办法吗?“
若千寒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无能为力。“
安乐王就跌坐在地上,王后将他拉起来,哭着捶他的胸膛,”都怪你,生了这么个狠毒的女儿。“ 若千寒的脸色如千年寒冰,安天心暗感寒冷,立时安慰母后父王,”姐姐这么做,无非是想回宫。你们只需要迁就了她这个愿望,她自会替你们解毒。“
皇后哭得脸上花了一片,彩妆渲染到周围,令她看起来十分好笑。她听了安天心的话更是哭得大声,毫无形象,道:”她想回宫,她也不想想她当年犯了什么事,她回宫岂不是令皇家蒙羞吗?“ 若千寒的脸色就异常难看起来,安天心赶紧呵斥她的母后,”母后,快别提以往的事了。姐姐既然回来了,你要想保命的话就敞开胸襟接纳她。“
皇后意识到自己适才的口不择言令玄冥神帝心生厌恶了,只得一转恶语相向,大方道:”既然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不就趁她的心如她的意吧。陛下,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安乐王见大局已定,无奈道:”这不还得求她给出解毒药吗?你先忍忍,若是她再犯错我们再追究不迟。“ 若千寒十足的厌恶看到这档戏,已经十分不耐烦的问神后:”替我安排一个下榻处,我要歇息了。“ 安天心赶紧给自己的母后使了眼色,皇后哭容不再,雷厉风行的本性暴露无遗,”啊,你们跟我来,这房间我早准备好了。千寒和天心你们就住蛟龙殿吧……“
若千寒蹙眉,不悦,”蛟龙殿,立即改个名字。还有,给我再拨一处住所。“
王后不解,迷惑的望着女儿,安天心垂下嗪首,王后立即领悟,原来她二人一直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虽然心中不快,但是摄于若千寒的威严,只得忍气吞声的为他再找住处。若千寒也十分强势,点名要住偏殿的翠竹苑。
而青峰青香以及一众的仙子们,全都住进了翠竹苑。
青峰为主人收拾了房间后,若千寒便倚在窗旁深情吹箫,萧声十分婉转却透着浓浓的忧伤,绝望。
安天心在蛟龙殿里,被皇后训斥道:”你听,你听这萧声,这哪是回来省亲的,分明是回来缅怀过去的。还制定要翠竹苑,那儿离兽圈最近。“
安天心横了母后一眼,道:”我能跟他在一起,实属不易。我懂得满足。倒是你,毒性已至五腑,还不肯让她回来救你,你要知道,要斗一个人,总的有命斗。“
皇后愤愤道:”你说的在理,可是这阴魂不散的贱人,总让人没有安逸日子过。想起她就恼人。“
安天心道:”你大可放心,她不是从前的安陌雪,她连归宗剑都握不好,你还恐惧什么。“
皇后闻言,双瞳绽放精光,”这么说这个人不足为俱了。“
安天心道:”从前的安陌雪都能栽在你手里,这个重生的赛狂人,连归宗剑谱都记不住,想必她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以你的心机,斗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次日一早,安乐王因毒素攻心疼得起不了床。王宫大臣中以相同的原因多半上不了早朝,皇后万分无奈,迫于这样的局势不得不宣布长公主安陌雪回朝。
翠竹苑。青峰在第一时间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的主子,”公子,皇后已经颁召,悬长公主回朝。你说,长公主这一回朝,是不是就会常驻陆洲了?“
若千寒着一袭胜雪白衫,清晨的睡容还留在英俊不凡的脸上,额前的编发束成一道小辨子,额际的墨绿宝石便嵌入编发中,其他的长发随意搭在肩上,令他看起来十分的张狂霸气邪恶。
听了青峰的话,若千寒陷入了沉思。久久道:”我想,没有一个地方能留得住她。就像没有一个人能住进她心里一般。“
青峰看到公子郁郁的眼眸,十分不解,既然公子明明知道赛狂人是不会真诚的像他爱她一样去爱着他,为何公子还是会维护她?”公子,明明你能解掉三宫主的毒药,为何不愿帮忙?神后会感激你的。“
若千寒道:”她不过是想回家,这么个小小的愿望却受到诸多阻挠。“ 青峰笑了,公子心里头只怕还是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这时青香急步进来,柔声道:”公子,听闻三宫主已经抵达宫门口了了,神后邀你一起去大殿迎接三宫主回归。“
若千寒却陷入了犹豫之态,他能去见她吗?他们重逢本已形同陌路,他又三翻五次害得她几欲丧生,只怕再见面,她漠然的眸子里添了仇恨吧。每次他看到她那双漠然的眸子,他的心都会如坠冰窟。 他们,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若千寒不止一次的问自己。
当若千寒坐在金銮殿上的龙椅时,他还在琢磨这个困扰他多时的问题,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战胜自己的心结毅然决然的来到大殿上,只为了与她相见。
安乐王以及皇后坐在若千寒安天心的右侧,青峰侯在若千寒身侧,他们本就形影不离。当安乐王下令宣长公主安陌雪回宫面圣时,若千寒的思路总算被拉回现实。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大殿门口,他此刻心情异常复杂,他觉得自己对赛狂人的情感复杂得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是恨她的,恨她无情无义辜负他的痴情一片,也是爱她的,因为爱她是一种习惯。但是他很清楚,他必须慢慢的让自己放弃这样的习惯,因为这个习惯只会令他卑微不已,而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不止若千寒,大殿上的每个人,都专注的盯着门口。当火雁紫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所有人都纳闷了,长公主为何不走最前?他们哪里知道,在赛狂人这儿压根就没有尊卑之分,紫言好奇新环境走在前面实属正常,而火雁走在狂人前面是有心替狂人挡掉不测的可能。
当他们愈来愈近的时候,近到赛狂人的身影已经不能被紫言火雁挡掉的时候,大殿上的人,都惊诧了。若千寒那双冷若冰霜的美眸,瞬间布满了震惊。
赛狂人,花一样美丽的女人,却有着一头刺眼的白色发丝。那柔柔的,软软的发丝,飘逸在她冰冷的风华绝代的脸庞前,是如此令人心酸。
青峰不安的睨了一眼公子,若千寒冰霜般的脸庞浮起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痛楚。他端祥着赛狂人,赛狂人走进大殿后便静静的立在大殿中央,任他们打量,任他们猜忌。而她,同样冰冷着眸子瞪着居高临下的安乐王。
他是她的父亲,可是她记不得半点他对她的好,她的脑海里,只记得他颁发的最后一道凌迟处死她的圣旨。这样冷酷无情的父王,她总难相信她竟然有这样的运气碰着,她更多时候愿意相信那是个误会,可是今日亲见了传说中的父亲,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将所有情绪暴露的眼睛,她便信了,就跟买彩票中了奖的几率一般,她果然有个不待见自己的父亲。
若千寒的心,没来由的疼。赛狂人那一头白如雪的发丝,那一双郁郁的眼眸,以及从她身上消失了的张狂没心没肺的快乐,都如此令他心痛。青峰说的对,他断了她的复仇之路,等于扼杀了她活下去的动力。
”这个,是长公主吗?“皇后率先发难,指着赛狂人狐疑的问。
赛狂人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冷笑,却不反驳皇后的故意刁难。她笑起来很冷,仿佛一瞬间皇后下了一场风雪冰雹,令人不寒而栗。
安乐王接过皇后的话,战战惊惊的问狂人,”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安陌雪?“
狂人望着他乌黑的唇,都快命如膏肓,还不想认她这个女儿。这样的亲情可谓凉薄到了极致。若不是她志在诛杀安天心,她才不稀罕这样的亲情。狂人淡淡道:”我要不要做安陌雪不重要,安乐王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唇齿轻启,命中要害,令安乐王所有的傲性都荡然无存。
安天心赶紧园场,”父王,我可以整容变成姐姐的模样,姐姐为何不能变成另一个模样?“
安乐王连连哈巴狗似的点头:”是是是……我相信你是长公主,你看你的气质,跟她如出一辙……“
狂人讥讽道:”你相信我是长公主那是你愚蠢,我可未必相信你是我的父王。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你说是不是?“
此语一出,安乐王瞬间脸色白如宣纸,不止他,连安天心和皇后都冷汗淋漓。若千寒蹙眉,冷不防将目光瞥向安乐王,安乐王的反应令他瞬间陷入了狐疑之态。
赛狂人冷嗤一声,道:”父王应该感激身体内的毒药,要不然现在的脸色该多难看啊?“
安乐王气极!赛狂人伶牙利齿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很想发飙可是奈何狂人语言表达极其婉转隐晦,只怕其他人也听不出她奚落他的意味,这一发飙不是不打自招欲盖弥章吗?只得忍气吞声。
皇后确是狠辣角色,不甘安乐王被狂人任搓任捏,当即阴阳怪气道:”哟,长公主演了一场逼宫游戏,志在回宫,怎么回来了还装清高了?“
紫言学者皇后的声音阴阳怪气道:”哎哟,这谁在放屁啊,怎么跟狐狸精一样骚啊?“
皇后气的面红赤耳,受此大辱,更加心有不甘,变本加厉道:”还不知道谁是狐狸精投胎转世的呢?跟男人奸淫,还好意思说人家狐狸精?“
若千寒的脸色立即阴鹭无常,安天心狠狠蹬了皇后一眼,安乐王大气不出,皇后自知自己无意开罪了若千寒,十分委屈的嘟哝道:”我又没有说错。“
空气一下子变得冷凝,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火雁担忧狂人心情受损,很贴心的多瞄了赛狂人两眼。哪知狂人却开怀一笑,如果这些人认为那过去的芝麻大点的破事就能羞辱到她,真是太天真了。
她的心智是男儿,她的身体是女儿,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国际特工,看多了情感的分分合合,如果婚前跟人有那样的关系就注定这个人一辈子抬不起头,那么在人界这样的群体是大流,反而是那些抬起头做人的人会自卑到不好意思吧。
赛狂人忽然拉过紫言,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下上演了一场激情的吻戏。完毕后紫言特嫌恶的擦嘴巴,”老大,这是人家的初吻,回头你要负责啦。“
众人已经目瞪口呆,若千寒的眼眸已经冷得不能再冷了,赛狂人却挑衅的望着皇后,不羁道:”这个,该怎么定罪?是人头脱落,还是凌迟处死,又或者,该人皮脱落?“
若千寒怒极,气极,呵斥道:”赛狂人,你闹够了没有,把解药交出来滚回你的添香殿去。“若千寒语毕拂袖离去。
就这样,赛狂人总算得尝所愿入住添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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