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神帝授剑

    若千寒愤愤然回到翠竹苑,赛狂人与紫言拥吻的镜头就跟恶魔缠上了一般怎么也挥之不去。【小说文学网】若千寒知道,他在吃醋,他在生气,他想斩了紫言,也想挫挫狂人的傲气。他一路愤愤然,直到回到翠竹苑,青峰听到他砰一声关门的声音,便知道公子这次是气到了极点,他有点为赛狂人的未来担心,她如此挑衅公子的忍耐力和修养,简直是自取灭亡。

    若千寒刚进屋,带着愠怒的天籁之音便对青峰下了一道指令:“关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青峰正纳闷公子这指令下的好生奇怪,他怎会平白无故不见人了呢?平日里公子虽然性格孤僻但是总对青香她们这些个贴身侍女还很待见的。可今日,青峰望着若千寒,忽然有点明白了……

    若千寒兀自上了床,打坐,双手合十,闭目,这些动作刚完成,便见他周身射出墨绿的光芒,青峰略显忧虑,公子已经好久不打坐,他今日打坐,恐怕不为参禅机,怕是元婴想出鞘吧。

    不多时,屋子的窗户忽然蔓延出一道白光,光影之后便是一个秀丽的身影,青峰张开嘴,惊诧之至。公子竟然摄出了赛狂人的元婴?当如纸一般轻薄的狂人飘到床上时,若千寒睁开绝世美瞳,双掌分开,在胸前利落的做了几个翻掌旋掌的动作,然后推掌出去时便见到他的元婴从手心钻出与狂人合二为一。两道影子尽力融合,然而无论若千寒怎么努力,他的元婴就是不能完全进入到她的身体内。青峰见若千寒俊脸上渗透着细腻的汗珠,颇为心痛公子,忧心冲冲的唤道:“公子,我看算了吧!”

    若千寒的躯体因为承受不住元婴在身体外一波又一波的发功,终于五窍出血,青峰吓得赶紧旋身恢复真身,一把碧绿宝剑立即完美无暇的切开了两道元婴。若千寒的元婴回归身体后,他已经疲惫得倒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而赛狂人的元婴趁势赶紧溜走。

    青峰任务完成,又变回男儿身,确是一脸后怕的模样,不安的问:“公子,怎么会这样?三界内还有你降服不了的元婴?”

    若千寒有气无力道:“她体内有两道屏障,让我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过去。”  青峰霍地醒悟过来,今日赛狂人的言行一定深深的刺激到公子了,让公子有了了解她过去的**。青峰只是不解,“什么人设的屏障能够难得住公子?”

    若千寒苦笑,他并不关心这个问题,他只是懊恼不已,赛狂人的人生,他缺失的那一部分,是他和她走向决裂的真正原因。他懊恼的是他为什么没有一直的陪着她,而偏偏把她弄丢了。

    “青峰,今日赛狂人在大殿上说的话,似乎话中有话。我想让你去查一下,陌雪究竟是怎么死的?”若千寒道。

    青峰点头,却还是困惑,“公子,她不是人头落地身首分离吗?”

    若千寒的美瞳霍地一缩,“我总觉这不是真相。”

    青峰不知公子何来的理由做出这样的推断,但是公子是天洲的第一才子,他的话,不会空穴来风。“是,公子,我一定尽快查出来。”

    偏在这时,青香破门而入。当公子疲惫憔悴的面容映入眼帘时,青香当即朝青峰发火了。“公子怎会伤成这样?”

    青峰努努嘴,一脸委屈,却还是不羁的陪笑。若千寒对青香道:“是我执意为之,与青峰无关。”

    青香走到若千寒跟前,掏出了手绢温柔的为他拭去了汗水,轻声埋怨道:“我见到了赛狂人的元婴,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你的神算指法力无疆,既然测不出她的过去,那说明她不是普通人。你冒失出动元婴,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的元婴被她破坏掉了,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若千寒轻笑道:“看你把她想得多么可怕。她就一凡女而已。”

    青香不服气道:“她这个凡女为什么让你无可奈何?”

    若千寒无力道:“她体内有两道魔障,阻碍了我。”

    青香一怔,便不再发难。只是转移了轻松的话题,“你累了,好好休息吧。”语毕蹬了眼青峰便出去了。

    青峰横着青香的背影,底气十分不足的唧唧歪歪道:“她以为她谁啊,竟敢责怪公子。”

    若千寒睨他一眼,青峰便不敢再胡言乱语了。若千寒抚慰青峰,“她是魔祖留给我的唯一礼物。”

    添香殿。狂人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个下午,紫言跟火雁唠叨了好几次:“老大的懒筋怎么又犯了?”还吵着要去见老大,火雁拉住他,嗔怪道:“狂儿近日来心思重重的,好不容易入了梦乡,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紫言一张俊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一只手还矫情的抚摸着自己的唇,十分羞涩道:“老大今日当着这么多的人吻我,你说以后我该怎么见人啊?”

    火雁眼一瞪,气呼呼的训斥道:“她一个女娃吃了这么大的亏都没说要你负责的话,你反倒觉得亏了?你上哪儿找这种好事去?”

    紫言嬉皮笑脸起来,“说的也是。”一副特享受特欠扁的表情,令火雁作呕。  初来乍到,火雁事多,丢了紫言便去忙了。紫言一个下午都坐在窗旁失魂落魄的发呆,那模样就跟春天的猫猫发情一般,脸上挂着温馨的表情。火雁偶尔经过见到他的样子,止不住一个劲唉声叹气:“狂儿这遭的什么孽啊?”

    临近傍晚时分,狂人终于苏醒。她元婴出窍却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发困所以多睡了些时候。醒来时火雁便打来了洗脸水,狂人顺便问道了紫言:“紫言呢?”  火雁一边伺候狂人洗脸一边会意的笑道:“发情去了。”

    狂人殊地想到自己上午强吻紫言的一幕,不会他当真了吧?狂人脸色瞬间变得戏剧起来,哭笑不得,道:“他不会以为我爱上他了吧?这个白痴,情商怎么这么低啊?”

    火雁娇嗔道:“我要是男的,被你这么个绝世尤物亲一下,我也会念念不忘一辈子的。”

    狂人注视着火雁,狐疑道:“你把我说得这么美,那为什么那个人不心动?”  “谁啊?”火雁好奇的问。

    赛狂人的下巴指了指对面的翠竹苑,火雁顿悟,道:“像他那样心机深沉的人,又是高高在上的神帝,就是心动了也不会大大方方的承认的。”

    狂人却摇头不赞同道:“他把剑刺入我胸膛的时候,可是半点没有犹豫,毫不念旧情。他对我,可半点没有心动。”

    火雁叹了口气,也十分气恼,“怎么说也曾经相爱一场,他如今阻断了你的复仇机会,真是薄性。”

    “这是男人的本性。”狂人道。

    狂人睡了一觉,觉得精神抖擞,于是邀火雁与她一起出去闲逛一下。二人下楼的时候看见紫言还在那里发春,狂人信步走过去,弯下身认真的打量紫言的发春之态。然后噗哧一声笑出来。惊醒了紫言,紫言傻愣愣的望着狂人,狂人道:“继续,当我没来过……”

    “老大……”紫言本想跟赛狂人讨要个说法,哪知狂人溜得极快,一转眼便出了门外。惹得火雁直笑。

    “看起来,狂儿,你走桃花运了?”火雁和狂人并肩行走,二人走出添香殿,沿着一条花园曲径竟走到了一座亭子前,刚一抬头,却发现正面的若千寒与青峰立在他们的正前方,高大祈长的身影给了她们足够的压迫感。

    狂人冷冷的望着若千寒,他还是给了她惊鸿一瞥的感觉。他的装扮其实很接地气,因为入乡随俗的缘故吧,他戴着色泽如血红的碎花箍,穿着大红的袍子,宽袖边缘有绿色的莲叶,若是以前,狂人会觉得穿红色的男人,特别是红配绿的男人很娘,可是这家伙穿出来就是别样的霸气。狂人不得不说,他就是好看到服装都能沾他的光。

    若千寒定定的望着狂人,眼眸里没有恨,也没有爱;没有冷咧的温度,也没有炙热。他是个善于隐藏自己的绝顶高手。狂人想,他一定恨她,巴不得吃了她,可是他就是能伪装自己的真面目。

    路很窄,四个人僵持着,狂人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沉默,率先打破了沉默,以一种自嘲的口吻讽刺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若千寒全然没有表情,他还记得火雁刚刚的话,她说她近日走桃花运,莫非赛狂人心有所属了?想到这个若千寒的脸色就难看起来,出口,天籁之音也冷得可以冻死人。“别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决斗,所以,最好别轻易去喜欢某个人,你不想他很快就当鳏夫吧?”

    狂人错鄂,这个混蛋怎么还不忘记他们之间决斗的事呢?还有,他竟然诅咒她喜欢的人会当鳏夫?不会那么幼稚吧?他怎么看都不是幼稚的人啊。  狂人觉得自己只能无语了。静默在那儿,任凭美眸对若千寒横眉怒指。若千寒忽然伸出手,撩起狂人垂落胸前的一缕发丝,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奚落,道:“一夜白头,竟也能发生在你的身上。我还一直以为你的心智很强大呢。”

    狂人毫不客气的推开他的手,怒气冲冲道:“这不是拜你所赐吗?”  若千寒的眼眸飘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痛楚,出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你就那么想杀我的神后?”

    狂人恨恨道:“做梦都想。”

    若千寒望着狂人,她的眼眸里燃烧着一团仇恨的火焰。他知道他这块冰会浇灭这团火焰,他也知道火焰熄灭她也会蹦踏。

    “连归宗剑都不会使,兽骑也控制不好,还异想天开的想诛杀神后?赛狂人,你应该回去查一查什么叫自知之明?”

    “你……”狂人气的脸儿一阵青一阵白,气极的她忽然就摊开左手掌归宗剑应运而生,狂人右手握剑柄,举剑便便若千寒挥去。

    火雁青峰赶紧闪到一边,火雁一脸焦虑,青峰则是一脸得瑟。火雁恨恨的瞪着青峰,暗忖道:“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青峰错鄂的望着火雁,她竟敢羞辱他和公子?他才想说这句话呢。赛狂人狂妄自大目无尊卑,她的奴才个个跟她一样。哼。

    话说若千寒见赛狂人拔剑相向,对她的挑衅真是啼笑皆非,为什么她总是吸取不了教训,喜欢挑战比自己强大的人?纯粹是找死。

    赛狂人握剑,归宗剑法也舞得有模有样,若只看她舞剑的形式,倒是别样的优美飘逸。不过,用若千寒的话说:“不会舞剑就别动不动就拔剑出来,也不怕遭人笑话。”

    赛狂人就更生气了,一把剑舞得更加传神快速。连吃奶的气都运在了剑上。若千寒却又奚落她:“你简直侮辱了你的归宗剑,还是我来教教你怎么舞剑吧。”语毕,若千寒顺手抄了狂人手中的剑,说也奇怪,归宗剑到了若千寒的手里,威力瞬间无穷起来,剑光万丈,光影光色变幻莫策,令人眼花缭乱。若千寒却采取了一个近距离的对决模式,剑尖便如蛟龙一般灵活的打在狂人的手腕手肘上,狂人吃痛阵阵,虽然身影躲避如电,但是若千寒的剑如影随行,让她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

    因为两个人的近身决斗,让狂人看清楚了若千寒舞剑的每一个招式。狂人暗骇,原来归宗剑看似见到的剑谱里蕴含这许多复杂的连贯的动作,而每一次攻击的时候是这些连贯动作的厚积薄发。以前狂人施展归宗剑法的时候就忽略了这些细节,她是个性格直率的人,舞剑也如此,每个动作都带着攻击性,却使得每次的攻击都很弱。若千寒却反其道而行之,他舞剑的很多时候并不攻击,而是找准挈机在攻击,但是他的每一次攻击,杀伤力都无穷无尽。

    狂人甚至再想,若千寒为什么不杀她,以他这样精妙的剑法,每一次攻击都能置她于死地,而且是翻不了身的死亡。

    若千寒舞了几个回合,忽然一剑挟迫在狂人的脖子上,火雁顿时倒吸了口气!倒是狂人,装出一副大无谓的模样,气昂昂道:“我输了,从来都是成王败寇论英雄,要斩要杀随你便。”

    若千寒看着狂人,他惑世的瞳孔溢出一抹叽笑,她明明不想死,却死要面子,这个人死要面子的模样偏偏还很可爱。若千寒丢了剑,火雁松了口气,赛狂人不解的望着他,“不杀我,你不后悔?”

    若千寒藐视的笑道:“剑法那么差劲,我杀了你不光彩。”  赛狂人就厚颜无耻了,“如果我这辈子剑法都没有长进,是不是你都不愿意跟我交手?”

    若千寒冰冷的瞳子忽然起了一丝丝变化,仿佛泛起了春意,有了一丝暖洋洋的温度。定定的望着赛狂人,心里明白她不想和自己交手的真正原因,怕是苟延残踹是为了复仇吧?但是他依然感到窝心,出口,声音也少了一分冰冷,道:“怎么,不想和我交手?”

    赛狂人瞪着他,该死的,这个男人似笑非笑的样子真他妈迷人。狂人看得有些痴呆了。却还是保留着最后的一分理智回答道:“废话,谁愿意和一个比自己强大而且随时想要自己性命的人交手?”  若千寒叽俏道:“原来你有自知之明啊。”

    狂人就火了,“若千寒,我要是比你强大我也会跟玩弄一只蚂蚁一样慢慢的玩弄你知道弄死你为止。”说完这句话又恶狠狠的补了一句:“你要是个男人就痛快一点,给我一刀彻彻底底结束我的性命。”  火雁听了这话心悸不已,跑过来拉着狂人的手轻声斥责道:“狂儿,别乱说话。”  若千寒绕是无奈的望着狂人,她难道还不明白吗,他真舍得她死的话她哪有机会站在这里跟他喧嚣?

    “青峰,我们走。”若千寒觉得赛狂人太有本事了,总有能耐让他的心情从云端降落到黑潭底部。

    若千寒拂袖离去,青峰临走前对狂人做了个鬼脸,还呵斥了她一句:“不识好歹。”

    狂人的好雅兴荡然无存,转头就回添香殿。火雁只得闷闷的跟在她后面回去了。

    那天晚上,狂人噩梦连连,她老是梦见若千寒逼她决斗的场景,然而她剑法不精,每次被若千寒打得稀里哗啦落荒而逃,最后一次做梦,胜利的若千寒竟然举起归宗剑奸狞的笑,归宗剑落到她的额心,然后冷酷的剥掉了她的人皮,狂人疼得心神俱裂,五腑如焚,最后从噩梦中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中苏醒过来。

    狂人再也无法安睡,若千寒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把她炸得粉身碎骨一般,她不得不想办法摆脱这样的梦魇。  狂人从床上爬起来,捏手捏脚的溜出了门外。在添香殿的围墙外,有一片广阔的竹海。狂人轻工过人,几个跟斗,人便已经置身于竹海深处。夜深人静,狂人摊开手心,归宗剑从手心中应运出来。握剑,便潇洒的劈了出去。

    白发,白衣,白色的剑光,在幽绿的竹海中,如精灵般轻盈,如魑魅般诡决,正邪气质,错综复杂。

    狂人记得若千寒教她的剑法,原则上狂人根本不觉得若千寒是好心教她剑法,她觉得是她天赋异禀,偷师成功而已。她按照他的套路舞剑,原本飘逸无力的剑刃霎时间光芒万丈,吓得狂人赶紧停止舞剑,望着归宗剑怔怔发呆。

    “为什么,若千寒会归宗剑法?”一种挫败袭击着狂人,狂人感到懊恼,就算若千寒教她的剑法十分了得,可是她才不想被那家伙嘲笑,他会奚落她偷学他的招式,那她岂不是丢脸丢到爪哇岛去了?

    归宗剑在手,狂人却觉得千钧般沉重,“这么好的剑怎么偏就跟了我这么个废人呢?我们之间配合不好,究竟是你退步了还是我退步了?”狂人坐在地上,望着归宗剑颇失落道。

    谁料话音刚落,手中的归宗剑忽然剧烈的抖起来。狂人傻眼了,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它。喃喃道:“这剑怎么了?莫非以为我再嫌弃它,它在抗议我?”这么一想狂人就觉羞愧,又自言自语道:“其实我哪有资格嫌弃它啊,它嫌弃我还差不多?我连剑都握不好,真是没用。谁叫我以前只用飞刀和枪的……”

    刚说到一半,那归宗剑忽然周身射出一道黑光,在狂人的手心震动得快跳起来,狂人怕它飞走,赶紧用一只手捂着它,谁知道手刚触摸下去,剑的纹理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狂人惊骇不已,缓缓的抽开手,却惊异的发现归宗剑变成了一把拇指大小的飞刀,刀身通体的雪白,跟羊脂玉一般晶莹,狂人简直爱不释手,摩了它好半天。最后狂喜道:“原来你可以变的……”

    熟悉的武器,让狂人顿时热血沸腾,一个跟斗,跃到竹林半空,然后一个利落的回头,手中的小飞刀顿时如光影一般急速掷出,刚脱离狂人的手,那飞刀便如下雨一般密集飞向狂人目及之处。看到归宗剑如此幻化无穷,狂人简直惊呆了,喃喃道:“原来以前是我的剑法舞得不对,归宗剑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狂人又尝试着将归宗剑变成了左轮手枪,她在竹海中如豹子一般奔跑,她手上的枪在手指上飞快的,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很快竹海的麻雀蟑螂蚂蚁……堆成一尺高。狂人收了枪支,对着枪口吹了口气,得意道:“还是这玩意使得舒服。”

    近凌晨的时候,狂人又俏无声息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本来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哪里知道火雁竟然站在她房间里,一脸焦虑不已。见到狂人,火雁总算舒了口气,略微紧张道:“狂儿,昨夜你去哪儿了?让人担心死了。我还以为是他找你麻烦了呢?”

    狂人为自己倒了杯水,笑道:“他虽然是小人,但是是个光明磊落的小人。他要找我麻烦,随时随地都可以,但他绝对不会偷偷摸摸的。”

    “那你去哪儿了?”

    狂人笑的神秘,喝了口茶,将归宗剑运出手心。火雁疑惑的瞪着她,不知狂人要做什么。却听见狂人令道:“变!”那硕大的归宗剑竟然变成了一把小飞刀。

    火雁十分惊奇道:“怎会这样?”  狂人道:“这得感谢若千寒,他教会我随心所欲的施展归宗剑法,而我则创意了一下,随心所欲的改变了归宗剑的形状。用我最熟悉的武器,归宗剑的威力简直是幻化无穷。”

    火雁听毕十分雀悦,赶紧下跪恭贺她:“狂儿,我得恭喜你了。归宗剑进阶了。”

    狂人扶起火雁,怔忪道,“剑,也要进阶?”  火雁解释道:“当剑和人默契度达到顶峰时,人和剑便极有可能进入到进阶的前奏阶段。以前从未听闻归宗剑可以变身,如今可以,说明它进阶了。”

    狂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那个混蛋若千寒了?若不是他,我不会和归宗剑达到完美的榛融。”

    火雁笑道:“你这是因祸得福了。”

    狂人本来喜悦,一想到这其中有若千寒的功劳,心里的喜悦便减半了。瞅一眼火雁,下意识的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火雁璀璨的脸黯淡下来,忧心冲冲道:“狂儿,我适才出去找了你一趟,我看到了这个。”火雁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布帛出来,狂人一眼便看见上面有字。不待火雁打开,狂人便抢了过去,速速展开,却对上面的字无可奈何。踌躇的瞪着火雁,虚心的问:“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火雁一愣,忽然想起狂儿是喝过**散的人。便认真的解释给狂人听:“这上面写了,安乐王已经抓到投毒者了,明日辰时斩首。”  狂人顿时华容凝重,掐指一算,“小白小舞是早该回来跟我们团聚了。他二人果然遇到了意外。”狂人的脸色渐渐冰冷,声音也开始急速降温,“哼,安乐王奈何不了我,便想演一出杀鸡骇猴的戏码。我倒要看看,谁的杀鸡骇猴的戏码更加成功。”  狂人望了眼窗外,问火雁,“离辰时还有多久?”

    “估摸着就半个对时了。”火雁十分忧虑,“安乐王是存了心要跟你示威。他深更半夜贴告示,辰时斩人,压根就没想留余地给你回旋救人。”

    狂人却云淡风轻道:“不是还有一个时辰吗?火雁,去把紫言叫来,让他走一趟后宫。”然后与火雁交头接耳了几句,又从袖口里取出一包什么递给火雁,火雁便笑着离开了。

    第05章魔仙之辱

    狂人则简单的梳洗了一番,梳了一个高高的髻,然后换了身隆重的大袍子,袍子下摆长长的拖在地上,领口则缀上许多小米钻。令狂人看起来格外的光彩动人。

    做完这一切,狂人便向金銮殿的方向出发了。她是个特有时间观念的人,当他还是顾倾城的时候,无论出使什么任务,她总能在组织要求的最后一秒顺利的完成任务,从不提前,也不押后。狂人走到金銮殿的时候,觉得顾倾城的生过习惯还在自己的骨子里,因为她不早不迟刚在辰时赶到金銮殿。大殿外不知何时设了刑场,两个囚犯被困在擎天柱上,刽子手手持大刀刚要砍下去,狂人便从手心运出飞刀不偏不倚的掷了过去,飞刀刚好打落刽子手的尖刀,然后狂人听见那两个囚犯互相奚落的声音:“你平日做得坏事太多了,阎王爷不敢要你。”

    狂人的嘴角努出一抹得意的笑意,果然是她的人,临死也笑看人生。

    刑场的正前方,临时摆了十几张暗红色的桌子椅子,安乐王和王后坐在中间,神后安天心则坐在皇后的一侧。赛狂人有些诧异,若千寒竟然没来。

    心里刚要暗自窃喜,没了他成事的可能大多了。耳边却立即响起不被她待见的天籁之音:“赛狂人,我赌你救不了他们两个。”

    狂人蹙眉,还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不耐烦的扭过头嫌恶的睨着若千寒,一脸鄙夷道:“跟我打赌,你赢过吗?”

    小白和小舞,是九师哥送她的礼物,她绝对会好好的珍惜。

    若千寒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庵,他的赌性,从来都和结果无关。他享受的不过是一个赌约的过程。若千寒大踏步走到安天心的左侧坐了下来。

    赛狂人大踏步走到刑场台上,小白小舞看见赛狂人时傻楞了一瞬间,却很快装出不认识她的样子。他们以为自己的罪行可能会牵连老大,如果是那样他们死也不认这个老大了。

    赛狂人走近小白小舞,轻声的问:“吃过苦没有?”

    小白小舞又一愣,老大这个时候问这样的话实在让他们丈二摸不着头脑。赛狂人撩开小白的凌乱的头发,见到他血丝模糊的脸,狂人十分不悦,闷声闷气的问:“谁打得?”

    小白也不知是为了宽慰她还是真的没在乎这点伤痕,嬉皮笑脸道:“这点伤应该不算毁容吧?”

    赛狂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又走到小舞面前,同样撩开他的发丝检查了他的脸,小舞的脸上只有浅浅一道伤痕,赛狂人忍俊不禁的笑了,指着小白道:“就你这张嘴讨人嫌恶,所以被人多打了几下?”

    小白就十分不好意思起来,随即又怒瞪着站在不远处监斩的一位将军,愤愤道:“他爷爷的,就是那混球下的手,等老子进了阴曹地府,老子一定逮着他跟我一起进十八层地狱下油锅。”

    狂人碎了他一口,“呸,没出息,你犯了多大的事要被砍头啊?”

    小白就更楞了,投毒害人,连安乐国的跳蚤都快灭绝了,如此逆天大罪,赛老大亲自授意他们去干得,如今老大怎么揣糊涂了。

    赛狂人忽然凑近他二人,低声道:“记住,你们是清白的。”

    小白小舞就算是个绝世傻子,跟了赛狂人这么久,还不了解她一贯的作风吗?赛狂人就是做了惊天动地的大坏事也能气定神闲的栽赃给别人,还能刚正不阿的审问别人。她是披着羊皮的恶狼。

    赛狂人叮咛着小白小舞,那边安乐王示意监斩官赶紧行刑。监斩官坐在安乐王下方的椅子上,接到了指示只得一脸心悸的向狂人宣布道:“长公主,行刑时间到了,你看……”

    赛狂人转过身,双眸阴鹭之至,监斩官接到这样的目光吓得话也说不出来。赛狂人目光阴冷,声音却柔得若蜜,“他们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杀他两?”

    监斩官好脾气解释道:“前几日安乐国举国上下人人都有中毒现象,而罪魁祸首便是这两个外来的入侵者。有人亲眼看见他们在谷城河里投毒,这个狭义人士便将他二人捆到王宫来,由王上亲自审问后,证据确凿,王上发布告示,召告天下,今日处决这两小人。”

    赛狂人抬头望着安乐王,安乐王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而且他看狂人的眼光分明蕴含着挑衅和嘲讽的意味。狂人想笑,安乐王如果认为他今天这场杀鸡骇猴的游戏可以威慑她分毫,简直是大错而特错了。相反,她导演的这场杀鸡骇猴的游戏定能让他以后变乖一点,她也能悠闲自在的在这儿度过短暂的时光。

    “长公主,这是刑场,不容你放肆,退下。”安乐王令道。

    狂人却执拗的问:“请问父王斩人,可有人证物证,能让天下人信服吗?”  安乐王早有筹谋,狂人刚提出质疑,他便信心满满道:“监斩官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人证。怎么,不信,要不要父王将人证唤出来?”

    安乐王身边的王后立即奸邪的笑起来。狂人便知,人证出来可能会对自己极为不利。但是暼一眼小白小舞,任何阴谋诡计她都要创一创。

    “不见人证,如何知道这桩案件没有冤辱呢?”狂人道。

    王后立即奸笑起来,并十分难得的和狂人立场一致,她向安乐王撒娇道:“哎哟,既然长公主不信,就让人证露个面呗。”  安乐王便对手下挥了挥手。若千寒的脸色有些难看,当他的神算指轻微动弹了两下后。安乐王请出的人证,让他非常不悦。安天心似乎察觉到他的不适,伸出手温柔的拍了拍若千寒的手,若千寒对她投以淡淡然一笑,安天心便松了口气。

    须臾,人证总算高调露脸了。一个戴着斗篷手提宝剑的男人。狂人见他一眼便心里发冷,这个人竟然是魔仙?

    是那个传说中曾经剥夺她贞洁的臭男人。

    虽然狂人一直不太喜欢自己被人说成安陌雪,可是她就是安陌雪的转世,这点她必须的承认。而魔仙,是安陌雪的梦魇,如此深仇大恨,她岂能放任不管?

    显然,所有人都既战战惊惊又揣着看好戏的心态关注着赛狂人,赛狂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也没有羞愧。虽然她内心已经汹涌澎湃,但是她就是让这些人很失望。  魔仙走上刑场,乍一看到高高在上的若千寒时明显一滞,当年若千寒诛他全家,他无力还击,后来他殉情自刎,身首分离,他本以为自己得了报仇的良机,这些年他一直缠着僵尸王城的若千寒,可是他们每次都不分胜负。如今若千寒恢复真身,他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倘若若千寒出手帮那赛狂人,那他此行不是自取灭亡吗?“若千寒,你,不会出手吧?”魔仙战战惊惊的问。

    王后似乎看出了魔仙的顾虑,她瞥了眼若千寒,笑嘻嘻道:“魔仙,你就放心大胆的把你看到的一切都说不出来,这儿是为安乐国全部子民讨回公道的地方,谁都没有办法包庇那些逆天的罪犯。”

    安天心心里暗暗为她的母后捏了把汗,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若千寒,他行事本就叛逆,从不受约束,母后一番言语暗示他今日出手出师无名,只怕令他十分反感。

    若千寒定定的瞪着赛狂人,这么多年来,他因为她的背叛尝尽了噬骨之痛,他很想很想无条件的选择相信她,可是他无从得知当年的真相,魔仙为折磨他而道尽了她的暧昧之态,让他更加痛楚。今日,她在,他也在,不妨试试她对魔仙情意如何?唇齿轻启,对魔仙道:“你放心,我会要你的命,但不是今天。”

    魔仙便更加肆无忌惮了,走到狂人身边转了几圈,色迷迷的打量着狂人,一边啧啧赞道:“美,美啊!比当年的安陌雪还要美。”

    赛狂人斜睨着他,目光冷若千年寒冰。安乐王催促道:“魔仙,你可认识这两个犯人?”

    魔仙转移脚步,又起步向小白小舞走去。小白小舞谨记老大的叮咛,魔仙认清他们的脸后刚要发言,小白小舞就鬼哭狼嚎起来,“哪里找来的托,我们不认识。”

    魔仙捏着小白的下巴,笑呵呵道:“不认识我没有关系,可我认识你们。你们不就是投毒谷城河的两个小人吗?”

    小白小舞赶紧嚷起来,“冤枉啊,安乐王,冤枉啊。”

    狂人皱眉,这两家伙除了一个劲喊冤就不能说点有信服力的吗?“有多冤啊?”狂人别有深意的问他二人。

    小白小舞却苦着脸,分明在说,那事摆明就是他们做得,他们还能怎么辩解啊。小白最后挤出一句没营养的话:“冤枉啊,比窦娥还冤枉啊。”

    狂人彻底无语了。这时监斩官也觉得行刑拖延太久,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动弹。狂人环顾了下四周,该死的,紫言火雁还没有来,看来要救这两个白痴还得她亲自出马。

    “魔仙,我们之间还有一笔糊涂帐没有算,今天了结了吧?”狂人走出去,道。

    魔仙定定的望着她,忽然仰脖子大笑:“凭你?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凡女,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我的真实身份?”

    狂人冷笑道:“不必要。只要你是魔仙就够了。”语毕一掌击出去,快如闪电。狂人曾经观摩过魔仙和僵尸王城的若千寒决斗过,自知自己要胜他实属不易。所以每一招都是倾尽全力。

    魔仙还是很惊诧的,接了一掌后由衷赞道:“不错嘛,气息浑厚,不愧是安陌雪的转世。”

    赛狂人一掌击中却若燕尾划波,荡起一丝涟漪掀不起大风浪。若千寒见此很是懊恼,知道赛狂人武功法力差劲可没有想到会差成这个样子。若千寒不悦起来,冲着赛狂人喊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早点俯首认输,免得浪费我等时间。”

    赛狂人被若千寒彻底激怒,手掌摊开,归宗剑应运而生。然而狂人提起剑,刚刚优美的舞了个剑花,归宗剑便变成了一把小飞刀。再看狂人的步伐,已经彻头彻尾摆脱了归宗剑法的套路,而是脚走形意,拳握飞刀,说也奇怪,那飞刀就像是狂人的思想一般,被狂人用的出神入化。她时而飞起来,时而旋转,时而从高空坠落,她的大袍子就像绽放的罂粟花一般,时而含苞待放,时而盛放,而她的飞刀,时而一刀封候,时而万箭穿心,时而如白绫绞杀……每一招,都让魔仙如履薄冰。

    狂人攻击连连,魔仙被动防御,最后一招,狂人使了一个回马刺,魔仙误以为狂人飞刀如枪林弹雨般飞向自己,待他徒劳无功的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一番防卫,发现自己上当后,魔仙怒道:“赛狂人,你使虚招。”

    话未说完,狂人忽然脱下袍子扔过去,大红的袍子在空中变成一根血色的红绫,紧紧的箍住了魔仙的脖子。在魔仙奋力撕扯红绫的时候,红绫忽然变成千万雪花,飞舞在空中。狂人举剑横飞过去,穿过密集的雪花,只听啊一声,地上忽然就绽放出一朵巨大的愈来愈大的血花……

    飞舞的雪花停了,狂人静静的杵立在血花中,所有人都惊鄂的望着赛狂人,以及她脚下那具触目惊心的躯体。躯体渗血,在地上痛苦的蠕动,而狂人的剑上,叼着一件完美无缺的人皮大衣。

    狂人将人皮大衣高高的抛了出去,然后转身,目光冰冷的望着安天心。安天心,甚至安乐王与王后,早已吓得面色全无,身体哆嗦,赛狂人的目光转移到安乐王身上,“父王,人证死了,还有谁能证明这两个人是投毒者吗?”声音轻轻的,却夹杂着寒冷。

    安乐王环顾下面一圈,颤抖的问:“有谁看见他们下毒了吗?”

    所有的人都颤抖着摇头。安乐王只得颤抖着跟狂人道歉:“陌雪,为父弄错了。他二人没罪,没罪,马上释放。”

    狂人举剑砍断了小白小舞身上的绳子,然后将归宗剑丢给他二人,“去,给我的剑好好的洗个澡。”小白小舞宝贝的抬着剑,然后跟在赛老大身后耀武扬威的走了。

    魔仙蜷缩在地,他全身剧烈疼痛,一个劲呻吟:“安乐王,救救我。我好疼,好疼啊。”

    安乐王等人走下来,王后不忍看魔仙的悲惨下场,她跟安乐王求情:“王上,魔仙一向对您衷心,你就让你的月巫救救他吧。”

    若千寒望着魔仙,一时间思绪澎湃,脑子里一团乱麻。狂人的狠决,令他望而生畏。

    安乐王令左右下人,道:“将魔仙抬进去,即刻去请月巫进宫。”

    侍卫刚要动手,若千寒冷冷道:“放开他。”他蹲在魔仙面前,虚眯凤眸,强忍作呕的心理,道:“你活得太久了。是时候离开我的世界了。”

    若千寒忽然玉手一挥,魔仙便惨叫着,任凭躯体开始腐烂,然后一阵烟雾,魔仙便消失无踪。

    做完这一切后,若千寒冷冷的睨着安乐王和王后,“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令我十分反感。”

    安乐王和王后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劲赔罪:“以后不敢了。”心里却纳闷,他说的反感究竟是为哪般?

    若千寒不愿在此处多留一秒,抬步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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