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本就有许多无可奈何的悲哀和痛苦,造化之弄人,命运之安排,无论多么大的英雄豪杰也无可奈何的,而且很多你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往往偏偏就会发生,这就是命运,你可以选择不面对,却必须接受。”

    玉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而且很多事情你不能光看表面,眼下的形势越来越复杂,各方势力参与其中,真真假假很难分辨,而你要做的,就是保守本心,学会做一个笨人。”

    我呢喃地抬起头看向玉姐道:“为什么要做一个笨人?”

    玉姐笑着说:“因为当聪明人都无计可施的时候,笨人想出来的法子是一定管用的。”

    我沉默了半响,心中隐隐有了一丝触动,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明白最好,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揣着糊涂装明白,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记得第一时间跟我沟通,别一个人那胡思乱想,知道吗?”

    看着玉姐关切的眼神,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玉姐点点头,看着像是还有些不放心地要说什么,我赶紧走到她身边,替她揉着肩膀说:“你少操心我吧,自己的身体多留点神,感觉每次回来你的脸色都要差不少,你这样还怎么去陈湖,怎么找八爷啊,再说你这个样子,我大哥肯定会不愿我意的。”

    玉姐脸色一僵,随即笑骂道:“人小鬼大,对了,这趟跟红鲤出去有什么收获没有?”

    “跟她?”

    我不明白玉姐什么意思,疑惑道:“收获不就是草王么,还能有啥?”

    “傻小子。”

    玉姐白了我一眼没有解释,对我这次长白山之行也没有多问,我本想将刘三手没死还有狼妖的事情告诉她,可是想想还是算了,等刘三手来了一并再说也不迟。

    将玉姐扶着上楼休息之后,我迫不及待地翻出那幅画卷,心头的诸多疑惑想在画里找出一些答案,可是打开之后却是满眼的失望,画面永远定格在了卫君瑶消失的时刻,一点也未曾变化。

    我有些失望地坐在地上,而在这个时候,老黑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蹿了出来,身子稳稳地落在面前的桌角上,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满是警惕地盯着我手上的画卷,呜咽了两声,像是在警告我什么。

    我疑惑地看了它一眼,不知道老黑到底在怕在什么,老黑也没法像狼妖或者血狐他们那样开口讲话说个明白,就这么互相对视了半天,老黑以一种不争气地眼神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我觉得以老黑的灵性肯定是从画里看出来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开始有点后悔没有将狼妖或是血狐随便带一个回来,就算帮不上什么忙,起码也可以在我跟老黑之间当个翻译,也不至于一人一猫就这么干瞪眼没办法。

    正想着,门外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跑车轰鸣,我皱了皱眉头,将画卷收起来之后转身打开了房门,就见一辆火一样的大红色轿跑停在门口,车窗被摇下来之后,带着大红墨镜的红鲤头也不转的说道:“上车,二爷要见你。”

    我愣了半天,在红鲤没好气地连按几声喇叭之后才清醒过来,转身关上了店门然后上车。

    坐在副驾驶上,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身t恤短裙的红鲤,咋了咋舌说:“可以啊,这么快就换车了,还是大红色,转性啦?”

    红鲤带着墨镜也看不清表情,撇了撇嘴道:“喜欢送你一辆就是。”

    我连连摇头说:“拉倒吧,我还是喜欢坐车,特别是有你这种大美女当司机,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说着忽然想起何士杰在两天后的酒会,便恢复正色道:“二爷这么着急找我干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真出事找你有什么用。”

    红鲤呛了我一句之后便不再出声,轰动着油门直奔着城外驶去。

    等到了姚宅的时候天刚擦黑,宅子里就姚二爷一个人,正堂之内摆着一大桌的酒席,见我俩进来笑呵呵的连连招手,道:“冒昧请小乙过来,会不会有些唐突,玉儿没说什么吧?”

    我坐在姚二爷身边,笑着说:“没事,玉姐身体不太好,已经休息了,我正想着抽时间来拜访您呢,刚好搭个顺风车,就是跑太快,胃有点受不了。”

    姚二爷听了哈哈大笑,挥了挥手让红鲤在身边坐下,将每人桌面的酒杯满上之后,满脸笑意地说道:“看着你跟丫头能从北边满载而归,老头子真是打心眼里高兴,今天这里没外人,客套话我也不多说,这顿饭就当是给你俩接风洗尘,顺便陪老头子乐呵乐呵,都不许客气,喝不尽兴谁也不能出这个大门。”

    姚二爷既已发话,我也不敢作假,而且每次死里逃生后来一场叮咛大醉似乎已经成了习惯,三五杯下肚后身子骨就开始有点打飘,特别是看着今天的红鲤,一改之前的性冷淡风格,整个人从冰山的雪莲花逐渐蜕变成了一只正在怒放的红玫瑰,明眸皓齿,烈焰红唇,惹的我目光总是不经意间在她身上流转,看的心里一阵心神荡漾。

    姚二爷像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嘿嘿笑着拍了拍我的手道:“怎么样,我这丫头还行吧?”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可随即反应了过来,老脸一红,道:“大小姐武功盖世,身手不凡,不知道救了我多少次……”

    “诶~”

    姚二爷摆摆手说:“我说的可不是这个,你身为八爷的徒弟,筢子行的少东家,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连掌舵之位也稳坐不让,等到那时,身边要是连个像样的女人都没有,说出去可是要被同行笑话的。”

    然后拿眼睛撇了撇正一个人独饮的红鲤道:“我这丫头虽然对人冷淡了些,可是带出去不丢面啊,还能当贴身保镖,最重要的是我给她相过面,以后好生养,不吃亏!”

    我见他越说越离谱,红鲤也明显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脸色也越来越冷,便连忙打着哈哈岔开话题道:“二爷,您今天找我来肯定不单单是为了吃酒说话吧,您要是有什么事就直说,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喝的也不尽兴啊。”

    姚二爷咋了咋嘴,将手上的酒杯满上一饮而尽后,轻轻叹了口气道:“后天晚上的酒会你已经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说:“一回来就听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士杰那孙子这么可能抢在你之前抓到凶手,后天晚上的就会,怕不会有诈吧?”

    姚二爷没有直接回答我,手中转动着酒杯,面色不善道:“世人都以为他何士杰是猪八戒,可是谁知道竟然是孙悟空,得到高人指点,跑到我的地盘大闹天宫来了。”

    我诧异地看着姚二爷说:“您也觉得他背后有人?”

    “怎么,你也看出来了?”姚二爷道。

    我摇摇头说:“玉姐说的,而且这幕后之人,一定是奔着整个筢子行来的。”

    姚二爷点点头道:“玉儿心思缜密,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确是如此,可是就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另有所图。”

    我心头一动,问姚二爷道:“您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姚二爷摇摇头没说话,给我俩的杯子各自斟上,满饮一杯后问道:“白无常白正则,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我端着酒杯的手怔了一下,点头道:“没错,而且他也会陪着我去参加后天的酒会。”

    “这就对了。”

    姚二爷擦了擦嘴说:“季八爷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对门内之事很少过问,所有的大小事宜基本上都是全权交给玉儿搭理,就算是出了什么岔子,也都由白无常跟四大判官出面,可以说玉儿跟白无常算得上是他的左膀右臂,一直撑着筢子行走到今天,要是在酒会上他俩出了什么事,你说,筢子行还能坚持多久?”

    我手中的酒杯差点被姚二爷最后的话给震掉了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你是说他们要在酒会上对玉姐跟白无常下手?”

    姚二爷摇了摇头,道:“现在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这次酒会是冲着筢子行,或者说是冲着你来的,而你为了顾忌古彩门的立场又不能不参加,可是参加就有危险,不然你觉得以白无常神出鬼没的行事风格,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出现,其终究原由,就是为了保住你这个少东家。”

    我张大了嘴砸吧了两下,可是还是有些不相信地说道:“以他的手段,届时想要全身而退,你觉得有人能留住他?”

    姚二爷呵呵笑道:“可是你有这本事么?”

    “你是说他们想要通过我来要挟白无常?”我瞪大了眼睛道。

    姚二爷叹了口气说:“这是最坏的打算,但是你可曾听说过人言可畏这句话,如果在酒会上何世杰当着众多大掌舵的面找出了安老太是白无常所杀的证据,他就算是再厉害,能杀得尽整个偏门之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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