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午后,我和小斯在学校树林散步。两个星期后就该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城市开始大学生活。

    也许是高考将近,校园的阴沉沉的。太阳把风都变成了暖的。我却开始冰冷。因为当我开始思考我眷恋的时光时、想到了你。

    “你还想着他吧。听说,他去的是墨尔本。”小斯突然开口。

    我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却猛然掉进了回忆。

    一岸然,你让我黯然。

    我承认对你是一见钟情,阳光下你茸茸的头发和笑脸,让我无法再移开视线。

    你比我大一岁。

    当时,做了很多努力才和你认识。和热恋中丧失理智的小女生一样,因为你一个微笑或是一句安慰,开心感动好半天。

    在课桌,树皮上刻下:周岸然我爱你。

    书本,草稿上都写满你的名字。

    只是、我却只能叫你哥哥。

    小斯和安都劝过我,说你不是个好东西。我知道他们眼中的你是不良少年,曾经撞见过你在角落抽烟、和朋友逃课打球、也听说你经常在网吧通宵不回家。

    可是这又如何。我如何能够让自己不爱?

    你走之后,常常走过那些有你出现的、或是能让我联想起你的路。就会有揪心的痛,怎么形容呢,就是那样想念你的一切。很苍白也很无力。

    而有些事,你根本不知道。

    比如你问我,为什么我是短发。你说你喜欢的女生是长发,你也喜欢长发。我笑着说,长发容易缺营养。其实,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回家后哭着在手上刻下你的名字。血很安静的流下来。我却不觉得疼。你带给我的,远远比**上的疼痛更深。

    晚上我依旧上qq找你聊天,你依旧说笑着,而我只能牵强的附和。

    第二天,安看到了手上的伤,默默的走了。

    小斯说安很爱我,我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些人爱的再深也只能是朋友而已。就像你和我,我和安。

    我一点也不在乎他们眼中你的形象,不在乎你是不是喜欢着她,哪怕静静看着你幸福,都可以,可是这一切,你真的明白吗?

    不过一场寂寞的暗恋-

    他仅喝过一口的那盒牛奶,她偷偷藏进了冰箱里。每天都会拿出来看上几眼,仿佛看到他一样。有时还会用他咬过的吸管小心地啜上一口,那里面应该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1.橘色毛衣

    她注意到他是因为他身上穿的橘色毛衣,她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不知道这样的巧合算不算一种缘份。

    当时她在想,一个男孩子居然可以将这么俏艳的颜色穿出别样的风格,真是少见,也只有他这样帅气的才可以。所以,她记住了这个长得有点像潘玮柏的男孩。

    这张面孔开始时常出现在蛋糕房,只是他再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乖巧的女孩。女孩很漂亮,长发披肩眼波如水,小精灵一样依在他的臂弯里。原来他喜欢的类型是这种。她摸摸自己短硬的寸发,有小小的失落感,心情像浸过柠檬酸酸的汁液。自己怎么会对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有这种感觉,想想真是可笑。

    他给自己的女朋友点一份葡萄蛋塔和冰粥,自己要一杯酸牛奶,然后两个人选在靠窗的那张小台,唧唧咕咕地能坐在那里说上一个多小时的情话。她躲在柜台后面观望着他们的幸福,时时被他们*出的甜蜜气氛感染。有时她想,组成那幅画面的人如果换成她和他,那该有多么美好。她的脸在这样的想像中不自然地滚烫起来,再见到他,心开始无缘变得慌乱,连看他的眼神都躲躲闪闪。

    后来她发现,他再也没有穿过那件橘色毛衣。现在身上的衣服不论款式和颜色,总是和女朋友的衣服恰到好处地搭配成情侣套装,很靓丽也很和谐。还有,他和女友都喜欢把右腿压在左腿上面。她想这也算是恋人心心相印的一种方式吧。

    2.半盒牛奶

    天越来越热,他和女朋友在冷气十足的蛋糕房里呆的时间也越来越久。她倒有些庆幸,暗自盼望每一天都骄阳似火,这样就可以多遇到他一次,哪怕只是多看几眼也好。她甚至把听到他的声音也当成一种享受。她觉得人的声音不光用来听,还可以用来品,比如他的声音就是那种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可以使人温暖如春。

    那一次,只是想多制造和他讲话的机会,她故意将他要的酸奶拿成了牛奶。他果然来找她,温柔地向上翘起嘴角,和他女朋友的表情如出一辙。他说:“请再给我取一盒酸奶好吗?”她愣了一下,答非所问:“那一盒牛奶你还要吗?”他望着她,晶亮的眸子调皮地眨了眨,似乎看穿了她的小阴谋却并不点透:“是我搞错了,你再拿一盒酸奶给我好了。”她面红耳热自觉口误,遮遮掩掩道:“是我的失误,这盒酸奶该我送你。”直到他谢过离开,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暗骂自己真是笨蛋,竟然犯了小儿科的低级错误,这明明就是不打自招,把自己的心思全盘*于天下了。

    他仅喝过一口的那盒牛奶,她偷偷藏进了冰箱里。每天都会拿出来看上几眼,仿佛看到他一样。有时还会用他咬过的吸管小心地啜上一口,那里面应该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她在网站上找了一堆潘玮柏的照片,用一张大头像作了电脑的桌面背景。每天对着微笑的潘玮柏,想到的是他。她惊喜地发现,原来暗恋一个人其实可以这样幸福。

    3.生日蛋糕

    中午的时候,他过来定了一只水果味的蛋糕,红草莓做的两颗心紧贴在一起,非常漂亮。生日小卡片上,他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她想应该是他那个女朋友的生日,他才肯这么用心。有一点点的妒意。也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会有这样一个既体贴又温柔的男孩陪她过生日,但不知道会不会比他帅呢?

    她胡思乱想着接过他付的定金,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她的脸悠地热了,他走出很远,她才敢把眼睛抬起来。一整天她都不肯洗那只碰过他的手,仿佛那上面还藏有他的温度。

    一直等到晚上快关店门,他都没有过来取蛋糕。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按照他在客户订单上留的电话打了过去。她说我是圣吉路蛋糕房,你定的水果蛋糕今天一直没来取呢。阳光的味道一下就从电话线那端传递过来,轻轻地哦了一声便无下文,显得有气无力。她又问你要不要过来取,我会等着你。

    已经很晚了,但他说过要来,她就一定会等。他失恋了,很沮丧,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也许他真的郁闷透顶,极其需要一个人来充当倾诉的垃圾筒,她意外地成了他的听众。他们坐在蛋糕房靠窗的那张小台,隔在他们中间的两朵红色蜡烛,幽幽地燃着小火苗。想像过无数次的情景这样粹不及防地出现,她惊喜若狂的心扑腾腾一阵阵乱跳。她默默祈祷,如果这是一场梦,千万不要醒得太早。狠狠地掐过自己的胳膊,有疼的感觉。她差一点就乐出声来,美梦也会有成真的一天。

    最寂寞的时候可以陪在他的身边,她觉得很幸运。虽然不是她的生日,但她觉得那天的蛋糕是她吃过最甜的。

    4.灰色西装

    她以为他们可以开始,却没想到他从那个晚上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她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有许多次,她都将那串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拨出去,在即将接通的一瞬间又急急挂掉。她忐忑不安的心一次次跟着门上风铃的响动提起,又一回回失望地落下。这些失望像树上的落叶,越来越多地向下坠,剩下枯枯的树枝,像她干干的等待。

    两个月后,他再出现时,她差一点没能认出来。他留了短短的胡子,穿灰的西服,举手投足间多出几分成熟和稳健。如果说一个演员会转型的话,那么他就是从偶像转向了实力。他的微笑依然具有杀伤力,至少对她百无一失。她想还给他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却不自然地先红了脸,远不如他笑得迷人好看。

    有多久她都没有如此开心过,和他真正地坐在一起喝一杯茶,共进一顿晚餐。她悄悄地留意他西服的牌子,心里想也许自己也该改变一下形像,也许他们可以在一起。

    她的头发慢慢地留起来,可以扎一个短短的马尾巴了。她的衣柜里多出了灰色套装和黑格子大衣,这些暗淡的色调和正统的款式不适合小巧玲珑的她,衬映得人老气横秋。但她还是喜欢,乐滋滋地套在身上,这样和他走在一起才可能般配。只是他从不曾看到过。

    5.浪漫情调

    事情的发展总是和人想像中的不同。他还会来蛋糕房,身边的位置变换着不同类型的女孩,这些女孩都清一色地漂亮,却始终不是她。她常常照着镜子,对着鼻翼间那些灰色暗淡的雀斑,懊恼自己没有一张生动白晰的面孔。

    他和那些女孩子在她面前*嘻戏,她在他的脸上找不到温暖的感觉,只有玩世不恭的冷漠。她的心像在风中晾过的干柴,裂了许多条缝,每条缝里都塞满了疼痛。他再也没有和哪个女孩子穿情侣套装,因为他不再爱谁,他说过他的爱情死掉了。唯有她,还一厢情愿地在暗暗跟随他的风格变换着不同的服饰。

    她曾经亲眼目睹过他对以前女朋友的那份贴心,而他没有请她去过一次西餐厅,没有去看过一场电影,没有送过一朵玫瑰,最多也就是在她晚上下班的时候,请她去路边吃一碗热汤面喝杯小酒。他对她说,和她在一起很踏实,所以他们是很好的哥们。这是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他的浪漫情调与她无关。

    她成了他一段段闪电恋情的见证人,成为他寂寞时喝酒的同伴,却永远成不了他要的爱人。所以他更不会知道,这么久的时间,他一直偶像一样活在她的心中。

    藏在冰箱里的那盒牛奶早就过期了,她却不舍得丢掉。牛奶是有保质期的,过了就不能再喝,而爱情呢?

    6.烟花爱情

    她辞去了蛋糕房的工作,换了新的电话,然后将他的电话号码从手机中删除。她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去向,她要学着如何去遗忘一个人。既然不可能开始,不如就这样结束吧。

    她在一家鲜花店里找到新生活的,每天看着一对对情侣满怀喜悦甜蜜的笑容,她的心情也会跟着开朗。偶尔见到一对穿着情侣套装的男女,会想起他。只是想想而已,像是对一个老朋友的牵挂,毕竟他曾经住在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那么久的时间。

    有个男孩时常来花店买花,找遍九十九种籍口,她终于肯接受他送出的第一百束玫瑰。男孩长得不是很帅,瘦瘦的很机灵,带着她吃西餐喝咖啡看电影,下雨的时候给她送伞,刮风的时候为她添衣,制造出一串串意想不到的浪漫。男孩对她很好,好得让她挑不出太多的毛病,只是她再找不到和他在一起时的那种怦然心动。她生日那天,男孩给她定了一只水果味的蛋糕,红草莓作的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很漂亮。她忽然记起和他一起的那个晚上,现在想来居然还会有隐隐的悸动。她终于明白,其实她根本不曾将他忘记过。

    情人节的时候,花店里生意很好。她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他。他的身边是一个*的女子,化浓的妆,穿时髦的衣。看到她的一瞬间,他也怔了一下,然后对她笑笑说好久不见。她的思维停顿几秒钟,向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为那女孩选了一沓黄色的玫瑰,却不是红色。她包花的手一直不听使唤地发抖,以往的生活场景不连贯地纷至沓来,将她的心扰得乱七八糟。把花递给他时,她的手指冰凉。

    她看着他搂着那个女孩细小的腰出门,又转过头望她一眼。她看不清他脸上表情的内容,自己的眼睛里却有一团**辣的东西冲了出来,止都止不住。这是她第一次为他流眼泪,也是最后一次。

    晚*和男孩去广场上看烟花。满天的五彩缤纷,像在上演一幕幕美丽伤感的故事,璀璨地开始落寞的结束,不过是一场心灵的放逐。就像她和他的曾经,没有开始就过去了,不过是一场寂寞的暗恋。

    男孩怕她冷,紧紧握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她忽然觉得男孩并不宽厚的手掌好温暖。可能世上的情感大多如此吧,最后留在你身边的并不一定是最爱的,却一定是最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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