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渊不解的问道:“余兄何出此言。想四川全境共有万户府五处,兵力何止几万?再者我军以一隅之地对抗的不只是四川行省,一旦官军围剿不力,焉知不会调派其他周省官军?如何却说反元大业已成了一半?”

    “就是啊,老常也是不太清楚,余兄到底是怎么想的?”常遇chun也是问道。[..]

    余宸笑了,他刚才之所以慷慨激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要的就是义军对他的重视,说白点就是李少渊能够重视自己。

    他苦读诗书为的就是有朝一ri能够博取功名,好换的锦衣还乡。可是蒙元内蒙古人和sè目人而外汉人,他只是忝为县中一个不入流的小吏。虽然有很大抱负,却是没有人赏识他,没有机会给他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更不用说蒙元王朝现在倒行逆施,弄得是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明眼人都知道,蒙元帝国实际上已是大厦将倾了,受死的骆驼比马达,只不过碍于蒙古统治者的威严,不敢揭竿而起罢了。

    李少渊的国仇家恨论,对他来说就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他更佩服李少渊的胆气,敢为天下之先,率先举义旗。至于后果,大丈夫,死则死而,与其默默无闻,倒不如死的轰轰烈烈,也好来这世间时间走着一遭。

    他清了清嗓子,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出了一个消息,道:“五月初三,白莲教颍川韩山童,刘福通在颍上起事。刘福通自言为宋室之后,号召天下共讨元逆,恢复大宋。事泄,官军围剿,其后与五月初六ri攻克颍州……其不下已发展到万余人马……”

    “什么,刘福通,韩山童在颍州起事成功?那么韩山童是不是死了?他的不下是不是现在由韩山童统领?”李少渊听了这个消息,大吃一惊,话脱口而出,不过说出来后他就后悔了。他所知道的历史与现在有些偏颇,贸然问出这些话,恐怕要贻笑大方。

    余宸奇怪道:“将军哪里来的消息韩山童已死?学生前ri才得知这个消息,将军又如何得知?”

    李少渊打了个哈哈,只是道:“这是我的个人猜测罢了,余兄不必在意,你继续。”遮掩了过去。

    好在余宸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否则的李少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他继续说道:“韩山童率领白莲教徒其起事成功,这个消息一直被官府封锁,严禁外传,学生也是偶尔得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用学生赘言,以将军的见识,想必必能知晓吧?”

    李少渊刚才的话是在试探他的能力,现在这句话又何尝不是在试探李少渊。毕竟这是冒着杀头的危险,他必须想方设法弄清楚李少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如传言中那般雄才大略值得自己辅佐的明主还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平庸之辈。若是后者的话,恐怕他就得考虑一下自己以后的出路问题了。

    李少渊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只是被这个消息所震惊。

    还是历史学的不是很透彻,他只知道白莲教起义实在黄河发大水,修治河道的时候。在元朝zhèng fu下令加税以来偿还蒙古各部王公对漠北部落的赈灾钱粮的时候,他毅然揭竿而起。不想他竟然先于白莲教起义,在各地的起义浪cháo还没有真正发动的时候,他的一支孤零零的义军面临的将会是整个四川行省乃至整个蒙元帝国。

    这些ri子,他一直心急如焚,有时候经常恼怪为什么白莲教不起事,害的自己要孤军奋战。可是他心里又如何不知道就算白莲教能够揭起轰轰烈烈的起义浪cháo,恐怕在短时间内,对于他与他的阆中义军没有多大的实际影响。

    毕竟川中与中原远隔万里,消息闭塞。要等到川中起义此起彼伏的时候,恐怕自己那时候死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李少渊道:“白莲教起事成功,却比我在川中起事的影响要大的多。毕竟川中与中原之地远隔何止千里,恐怕短时间内对川中并没有什么影响……白莲教义军能够在天下掀起反元浪cháo,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毕竟对于各地穷苦大众来说,他们早有此心,只不过一直没有人敢为天下先。只不过恐怕发动各地义军,这起码得费些时ri吧?”

    余宸李少渊的话不置可否,他谓然道:“眼下对于将军的义军来说,最缺的还是时间啊……不过敢为天下先者,非韩山童之流者,实乃是将军尔!”

    自己倒是想历史想糊涂了,眼下率先举起义旗的倒是自己了按照学术用于,他李少渊揭开了轰轰烈烈反元起义的序幕。

    这其中的道理,他都明白,又何尝不知道对于义军来说最宝贵的还是时间。

    只要天下大乱的消息传到川中,必然会让四川行省内部产生矛盾。毕竟,省台集一省之军事与钱粮于一体,其du lixing还是相当大的。可以想象的是,一旦真的天下大乱,那么各地自然不会缺乏起事之辈,墙倒众人推,这些是可以肯定的。到时候诸多义军相互联系,相互呼应,彼此合作,比眼下孤军奋战要好的多。

    其次,蒙元虽然外汉人而内蒙古人sè目人,可是毕竟这天下汉人居多。元朝统治是拉拢汉人上层为他们服务的,其对天下的统治还是仪仗汉人实现的。到了元朝已经没有绝对实力对天下去的有效统治的时候,相信这些地方封疆大吏或是豪强也有自己的打算吧。

    或是拥兵自重,割据一方,或是投靠与他们厉害关系更为密切的势力。想的更深一步的话,若是元朝zhèng fu不能扑灭各地的起义时,必定会许汉人地主和地方封疆大吏以募兵之权。而这,也是元朝末年的真实反映,若果真如此的话,就真的如余宸所说,这是自己最想见的吧?

    “可是,眼下我义军该何去何从或者说我们进一步要干什么呢?毕竟义军的势力还是非常弱小,纵使成都路一路之兵,恐怕也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我们面对的不再是镇戍各地的守卒,而是面对着蒙元王朝的jing锐兵马……这支兵马可能是探马赤军,甚至有可能是纵横天下的蒙元铁骑。”李少渊又道。

    余宸笑道:“将军莫不是在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亦或者是想考考余某罢了?蒙古军马分为镇戍军与侍卫亲军。侍卫亲军屯与上都和大都,轻易不出京城,想来纵使元廷要用这支兵马平乱,首当其冲的必然是中原义军,而不是将军你……

    况且其军马不复水土安能远行,勉强行之,到川中已是久矣,所以只可能是镇戍军。蒙元无道,贪污之风谓然盛行。军官只知克扣粮饷,侵占军户田地,空额差饷,军户早已大量逃亡,军户制实在是有名无实虽说万户,至多有数千之众已然勉强……

    ……况且兵器甲具残破奇缺,将不知兵,士无战意,又怎比得了当年之蒙古jing锐?将军麾下众人,将士用心,士卒效死,况有猛将贤能为之用,何故没有一战之力?但请将军莫要妄自菲薄尔!”

    李少渊只得苦笑,这家伙倒是一个不客气的人。

    “将军现在缺的,便是时间,何不听学生一言。”

    李少渊只是心里道,要说便说,反正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一个客气的人,刚才还说我是妄自菲薄,训都训了,何故现在还来问这句多余的话。不过他倒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知道自身能力不足,做事情多有欠缺,别人能指正倒是有点求之不得。

    他道:“余兄但言无妨,少渊洗耳恭听。”

    “学生对将军在阆中所行之策,实在是佩服之至。将军既然在阆中行得,为何在其他各地不能行得?”

    “余兄是说……”

    “一旦四川行省调成都之兵来犯,其腹地必然空虚。川北到成都,几近千里,空虚若此,有心人岂能没有意乎?

    若是将军能趁机发动众百姓,效仿阆中之事,则川北数十州县必然烽火并举。在元军来犯之际,若是得知后方有人举事,其必回师也,若是如此,当穷追不舍。以敢战之姿,破敌于正面,一来使敌军丧胆,不敢再小瞧于我也,而来借此扬名天下。到时候,川中百姓莫不是望风景从,英雄豪杰贤能之士必然齐聚于将军旗下。则将军进可以全据川蜀沃野千里,退可以退保川北……”

    他给李少渊描绘的是一个很空洞的前景。

    这就像是画饼充饥,李少渊无法拒绝这个诱惑,因为这个这个大饼还真的是触手可及。余宸说的很在理,他所考虑的事情环环相扣,所料不差。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能够将思绪理得如此透彻,当真是十分难得。他的大局观可见一斑。当其他人还停留在保宁二县之地时,他已经在考虑整个川蜀了。那么当自己真的能够考虑谋取四川为基业时,他考虑的将会是什么?

    捡到宝了。

    卷毛最近课有点多,不得不到晚间才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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