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抱回乾坤宫时,还在痛哭不已。但李恒不管她,一把将她身上血迹斑斑的衣裳除去,吩咐锦兰:“点香,点可镇神的那种熏香。”

    她被抛进温泉,这大魏天子薄唇紧闭,眼神毅然,一把覆上她,吻着她,喃喃道:

    “昭柔,你好好奖励一下朕。朕总算把所有的碍你皇后之位的都拔去了。”

    “不一定就是昭智。”李恒劝慰躲闪的她,“李玄死时,那时他人都在朕那儿,但愿他没参与此事的策划。”

    她马上喜笑开颜,主动凑上去亲他:“皇上哥哥,我父王都已去世了,你都放过了吧。”

    “没立场的小东西!”李恒气急败坏的骂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现在是朕的妻子,有了儿子后,朕也只算是给你母子干事的,你也不好好替这大魏江山想想,昭智这般不按常理胡乱来的人,留给了咱们的儿子,将来也是心腹大患。”

    她腆着脸,讨好的笑:“有皇上哥哥和我镇着,谅他不敢。”

    “倒是傻头傻脑,忘了玩了。”李恒嘲笑,“你当初可是想游遍天下的,最想去的地方是江南,以后不想朕带你逍遥一辈子?”

    她回抱着他,声音都低了:“皇上哥哥对我这般好?”

    李恒声音低沉,尽是无奈:“喜欢上你这小傻瓜,真是朕最大的劫难。可是朕中了毒了,任凭天打雷劈好了。”

    那一夜的事情,她是不敢回顾了,实际上也回顾不起来。

    第二天她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一眼过去,见李恒胸口青紫交加,那红红的两点的地方甚至红肿,破了皮,当下大惊。

    “小野狼,你自己说说看,昨夜有多爽?你看看朕遭了多大的罪,认不认!”

    “认。”她胆战心惊,连连点头,“皇上哥哥饶命。”

    李恒这样“冰清玉洁”的人,最后还被“污垢重重”的她强了,吃干抹净,甚至被她咬得伤痕累累,这吃了多大的亏!她还敢不认?

    李恒见她眼睛还乌溜溜直转,凤眼一眯,危光闪烁:“朕再教导你一下,这事儿,你要不就别让朕尝到味儿,现在尝到你的甜味儿,朕非要你老老实实呆在身边不可!你要是还敢动什么歪心思,别怪朕不客气!”

    她吓得连连摇手:“不敢,皇上哥哥不要再算账了。”

    李恒才心满意足的亲她:“痛不痛?昨晚你太热情,朕被你撩拨到不能自制,忘了你是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了。”

    哎呀娘呀!她巴不得掐死自己:撩拨?她干了什么事了?

    她能起床时,就把锦兰叫来,生平第一次冲着这奶姐儿大发雷霆:“你放的是什么香!”

    没见过猪跑还见过猪蹄子,昨晚明明是中了迷香了!

    锦兰被吓得连哭带说:“不是娘娘你自己要奴婢想法子的吗?”

    得,什么叫做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她总算明白了,当下扶着腰就叫苦连天。

    李恒这厮尝到味后就没日没夜,日日夜夜,不分昼夜的“算账”。

    “昭柔,等朕将这几天积下的朝政理好了,带你去月影山庄放纸鸢去。”

    她的眼睛一亮。只是她的感激没有延续多久,李恒这厮接着只差两眼发着绿光,把她撕了吃了了事。

    碰到一头不择手段的野色狼,她只得摆出一副“贤妃”的样子来,劝谏李恒要“雨露皆施”。

    李恒下了朝就十万火急的赶回,捉回一大早起床,逃到书院的她,谁知这次她抵死反抗了,李恒始终无法得手,终于恼了,一双日夜求索还欲求不足的凤眼里都是威逼利诱。

    “雨露皆施?昭柔,你想找死不是!你以为朕对任何女人都有兴致不成?朕好不容易等你葵水过了,你敢给朕一点甜头就想撤,朕就立时派人灭了昭智!”

    这话信息量大的,直让她叫苦连天:这厮还是大魏天子么,怎么看上去像个无赖!

    最过份的是,李恒这一次从白天一直到夜里,居然都没让她下床。上下求索,索取无度,荒淫无道,中途不管不顾的将她绑上床头,继续惨无人道。

    “昭柔,朕最爱那时,你真是妖娆到极点。就是六根皆去的佛来了,也未必不动心,何况朕。”

    阿弥陀佛,这话说的,罪过罪过。

    只是乾坤宫内殿里也出现噪音,一个洪亮的嗓音越过重重宫阙,拯救了她:“臣马璘有十万火急的事求见皇上!”

    灯火依次亮起,一群侍卫的声音杂乱。只是马璘大概也动了手,听得见侍卫的惨叫声接连而起:“臣马璘有要事禀告皇上!”

    程富国急得直跺脚,在帘外回报:“马尚书非要老奴禀告皇上,老奴让他等等,谁知他等不住了!”

    她还有瞪眼的力气:身上的这厮都快忙碌了一天一夜了,等得住才怪!

    想想程富国来回听壁角,她“哇”的就哭了。

    李恒也直磨牙:“朕也想杀了他了!这死奴才手脚太轻,朕竟觉察不到。”

    “美色误朕视听。”李恒一亲她,立时起身。

    “臣马璘叩见陛下!”

    娘呀,都闯进寝宫里了!

    “臣马璘劝谏皇上,当远美色勤政务,大魏百业待兴,皇上应将心思放在天下大事上,岂能因色疏政!”

    大概是在廊下了,声声入耳,听得她一怔一怔的。

    她总算有力气了,笑得前仰后合:“皇上哥哥,此人难得!”

    李恒脸色铁青,草草一收拾,亲了一下她,穿上衣裳就出去了。

    “胡中锋,你跪在这里干什么!”李恒一出门就在外发作,大发雷霆,“朕正奇怪马尚书怎么能进来,原来是你监守自盗!”

    “来人,将胡中锋和值夜的侍卫统统拿下!”

    一群侍卫的应声和拖人下去的声音传来。

    “臣马璘禀告皇上,羌军集结在陇右,正待发进攻!”

    她两眼就直了:都打算重新进攻大魏了,那安西府呢?西都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了!昭智在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锦兰进来伺候她时,大概也听到了马璘的话,边帮她披衣边低声说:“也不知安西王怎么样了。”

    她来劲了:这奶姐儿到了关键时刻,总算还记起自己还有个奶弟弟。

    “锦兰,你说怎么办?”

    锦兰扶着她进净室,自动忽略了她的问话,转换了问题,不无担心的警告她:“金嬷嬷提醒奴婢,让奴婢告诉娘娘,房事太勤,反而不利于受孕。”

    她气得两腿都站立不稳:她能控制了李恒那厮干这事的频率么?

    “出去!”她下了浴泉,命令道。

    锦兰深知她,马上放好衣裳,低头就出去了。

    她快速收拾了自己,看了看自己的胸,实在无奈:果然大了。

    胸大原来也不见得是好事。

    她只得割了一件小衣,束好了胸部,又穿好一套锦色的骑装,拿出靴子套上,背上弯刀,爬到墙上,推开净室高高的后窗,钻了出去。

    良机难得。想她当初爬出乾坤宫后,回来时看到密密麻麻冒出来的侍卫,吓了一跳,原来是李恒有心放她出去的!

    那时李恒问她:“你觉得下次还有没有可能爬出去?”

    她诚实的摇摇头。

    虽然被警告过,可她是什么人,能改得了才怪。

    这次她仍然不放过机会——她舒展手臂,几下爬出宫墙,纵身跳下,只觉得自己下地时手脚沉重了多,这几天被李恒这厮折磨的!

    长廊上有人低声唤:“这边来!”

    鱼振元带着她转过几个花坛,又是几个花坛,转过一个宫殿,又是重重宫阙,眼看东方渐渐有放明之迹象,她心中直叫苦。

    “到了。”鱼振元推开车子上的大罐,“这是每日专门到骊山为太上皇运水的车子,日出前必须赶到,所以上京南门会专门侯时打开,让车子经过。一会儿,王爷千万不要出声。”

    她一吸冷气:这称呼!安西府的势力在大魏宫只怕是无所不在,要知道,这鱼振元只是她恰巧碰上的!

    怪不得李恒和太上皇非要把她放在“铜墙铁壁”般的乾坤宫里,但还是被安西府“钻了”进去!

    马车飞快而去,摇摇晃晃中,她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快!再快点!”

    是那个断袖的下作的师傅马腾,此人能耐很大,车子一路行来,处处皆通。

    “南浦春来绿一川......石桥朱塔两依然......细雨垂杨系画船......”马腾浑厚的歌声悠扬的钻进木桶,她听得哭笑不得,拼命逃跑之时,居然还扯开喉咙唱上一曲,疯了!

    “小徒儿,这次唱的如何?”还敲她在的木桶两下,“要不要再唱一次?”

    她在木桶内不由自主的“呸”了一声,外面听清楚了,笑得声音颇为放肆:“小徒儿,为师很欣赏你的为人,始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真是下作啊,连这语气听上去都带着三分轻浮。这样的人,能当安西监军?

    “你跟为师真是事事心有灵犀一点通。为师知道自己的父亲等到晚上还等不到李恒,肯定会闯进内宫,而你肯定不会放过机会。只是事出突然,为师仓促了些,不过小徒儿还算幸运,为师本想把你装在粪桶里运出来,这水桶可洁净多了。”

    一副惋惜的口气,仿佛这运水车不是运粪车很让他遗憾是的。

    她在水桶里打了个颤,总算明白了自己有时也着三不到两,是跟谁学来的了。

    “花枝折来红袖擎,惹得两袖香沉沉。人面花枝相照映,照得来分外婷婷。

    你看这花,它在笑人。它笑你红颜孤另。我笑它冷落香魂,两难凭!

    惜玉怜香,都付与多情!”

    换调了,愈发像个花花纨绔公子了!这马腾,年龄也不小了吧?怎会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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