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不再考虑来人是谁的问题,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全体动员做好战斗准备。张锐对张旭义道:“大武!快叫所有人上马。你带领他们埋伏在山坡后,听候我的命令。”张旭义答应,匆匆去集合伤员。

    张锐又吩咐刚刚回到山坡上的程节道:“喜子,快将我们战马牵上来。”程节行动迅速,不一会儿就将张锐的马拉到山坡顶上。

    张锐上了战马,环顾四周,见山坡之后左侧数百米是杜晗队,右侧数百米是罗济队,两队都做好了应战准备,可以随时从山坡的两翼出击。山坡下张旭义指挥着一百余名骑士刚刚列好队形,他们之中大部分是伤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张锐是不会叫他们上阵的。

    这时整个山坡之上,只剩下张锐和程节等数人。张锐从弓匣中取弓在手,身边的一名亲兵立刻递上一支箭。张锐是营里的神箭手,所以分配剩余箭支时,分到二十四箭,并由两名亲兵帮他携带。

    张锐接过羽箭,搭在弦上。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乌压压一整片黑影也变成了一个个独立的黑点,张锐大致估算了一下,大约有四百余人。张锐也稍稍放下心来,就算他们都是突忽骑兵,这点兵力对自己还不能构成威胁,不至于将自己击败。

    黑点更加接近,轮廓更加清晰,张锐终于看清楚,来人分成前后两拨。前面的大约数十人,像是被后面的队伍追赶。张锐立刻断定是派出去的高朔部被人追赶,很可能是高朔买粮不成,反被牧民追杀。

    张锐急中生智,一个主意在脑海闪现。张锐也来不及细想,便对程节吩咐了几句,程节立即纵马下到山坡之下,去通知各部准备迎战。

    追击而来的是西部草原上著名的利西部落的三百余名族人,他们在达须的带领下追击了大半天时间。达须冲在队部的最前方,大声吼叫着:“胆小的偷羊贼,你们是男人话,就停下来与我一战。我会给你们一个公平的机会决斗。否则你们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前面的汉军没有理会达须的挑衅,还是全力狂奔着。达须越来越愤怒,发誓要将他们追上。前面汉军的每匹北马上都带有一两只羊,而达须一行也整整追赶了一上午,但双方相隔的距离基本保持不变,达须总也追不上。

    达须出生于利西部落的贵族家庭,其家族一直是利西部落的统治者。他的始祖据说是贵霜皇族出身,而他母亲是一名汉族女子。这名汉族女子经历坎坷,她原本是东汉末年汉帝国一名大臣的女儿,大臣犯了重罪被杀,全家也受到牵连。女儿那时还小,被一家妓院买去,将她培养成了一个歌姬。

    女儿长大后,生得非常美丽,刚被妓院隆重推出,就被一名胡商看中,于是胡商出巨资将她赎下来,成了自己的侍妾。一两年后,这名胡商因生意上的往来,将她送给了贵霜国的一个商人。贵霜商人回国后,又将她送给了贵霜的一个大臣。既而她便成了贵霜大臣的侍妾。数年后贵霜大臣也因事获罪,被贵霜皇帝诛杀。抄家之时,负责的贵霜官员见她生得美貌,又将她进献给了贵霜皇帝。贵霜皇帝一见甚是喜爱,于是册封她为妃子留在了宫中。

    几年以后,利西部落的始祖出生。由于不是正室所生,又不是长子,所以始祖也没有继任皇位的野心,只是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倒也逍遥自在。不料他二十几岁的时候,汉圣祖因波斯劫杀大汉商队,对波斯宣战。

    面对汉帝国的西征大军,贵霜不愿借道,于是被汉帝国灭国。始祖趁乱逃出都城,来到西部大草原避祸。始祖善骑射,逃出时又携带有大量的钱财,不到数年就笼络了一些牧民,建立了利西部落。其后,利西部落又经过三代人的努力,终于成为西部大草原上强大的部落之一。

    但是西部草原上的绝大多数部落头领,很少与利西部落有来往。原因很简单,利西部落家族始祖是妓女所生,又是亡国之人,却建立了一个强大的部族,这令草原上大部分部落的头领对利西家族又是嫉妒又是恼恨,孤立也是必然的。

    再到后来,汉帝国对新州的横征暴敛,民不聊生,也使得西部草原的人怨声载道、匪乱迭起。草原人在仇恨汉人的同时,将有汉族血统利西部落也顺带恨上,几乎没有部落愿意与其来往。

    利西部落从建立到后来的强大,唯有依靠强大的实力。利西部落的人,素以打仗勇猛、嗜杀成性著称。加之利西家族弟子中,每代都出有以勇力著称的豪杰。这些部落虽然仇视利西部落,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利西家族的人也知道草原其他部落对自己部落的仇视心理,家主的族长也想找机会改变这种孤立的处境。几年前突忽第二次独立之时,利西部落的当代族长迪西,便首先响应阿巴亥的独立号召,并带着一部分利西族人参加了突忽军队,因此迪西也被汗王册封了爵位,使得家族在草原上被孤立的形势有所改变。

    达须便是迪西的幼弟,当年身为族长的迪西,带着达须的二哥、三哥、四哥,以及三千族人离开草原时,达须请求大哥也带自己一起去。不过迪西没有同意,迪西对他说:“你的年龄还小,要参军也等长大以后。再说我们走了,家族中还有很多事务需要你管理。”

    迪西和三个哥哥离开部落后,达须便在家中长老的教导下,学着管理家族中的各项事务。时间一晃过去了五年,达须今年十七岁,生得虎背熊腰,已是个壮小伙。数年来,达须已成长为里里外外的一把好手,不仅将家族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而且也是草原上知名的勇士,不论赛马、射箭、摔跤,达须在草原上鲜有对手。

    昨日达须接到族人通报,说有几十名汉军来到一处族人的居住处外,对族人说用金币买羊,特来询问达须是否同意。达须的第一反应是,汉军肯定有阴谋。

    达须这样想不是没有根据,因为数年来汉游骑偶尔也会来到草原上。不论是马、是牛、是羊,这些汉军从来是看上了就直接抢去。如有人提出异议或是反抗,汉骑就诬陷这些人通匪,然后挥舞着武器大开杀戒。

    草原各族哪是汉军的对手,一见到汉军大队人马到来就四散逃离,如果见到小股汉军到来,才会仗着人多势众出手还击。草原各族一直对汉军的横行霸道耿耿于怀,过去汉军在草原上只有抢劫,何时有过公平交易,所以,哪能谈什么买羊?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达须命令族人不许汉军交易,将他们赶走。达须想,自己不下令主动去攻击这些汉军,也是为了大多族人的安全着想。现在自己的四个哥哥都在突忽军队中,他们正在与汉军作战,我怎么能将羊卖给敌人呢?即使这股汉军是真心想买羊,自己也不能同意族人将羊卖给他们。

    可是今天天还没亮,又有族人来报,说是汉军偷走了几十只羊。达须勃然大怒,草原上的人最恨的是偷马贼,其次就是偷羊贼。这些汉军真是无耻之极,不卖给他们羊,他们就采取卑劣的手段—偷。这次一定要抓住他们,并要按照处置偷羊贼的惯例,将他们全部处死,这样才能解心头之恨。

    达须立即下令追击,匆忙之间只召集了三百余名青壮。骑上骏马,朝着汉军逃跑的方向追赶。整整追了一上午,接近中午时,达须终于看到了前方汉军的背影。达须高声喊叫着,带着人冲上去。

    那些汉军看到达须带人猛追,也提高马速狂奔起来。高朔马上架着几只羊,速度达不到最快速,总也甩不掉达须。而达须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全力追击了一上午。就这样两拨人一前一后,一口气跑了一两个小时,坐下的马也疲了,速度也渐渐放慢。

    追击过程中,达须突然看见前方一座小山包上,有几人立马观望。由于距离过远,达须看不清他们的装束,也不清楚他们是敌是友。心想,他们会不会是汉军的接应呢,如果汉军在这里埋伏一只部队,说不定自己会吃亏的。

    达须既不甘心看着那几十偷羊贼跑掉,又害怕中埋伏,一时间犹豫起来。“吁—”,达须下意识地拽紧马缰吆喝了一声,坐下的马停止了奔跑,慢悠悠朝前踱着步。族人们见达须缓缓而行,也跟着减缓了马速。前面的汉军果然对直朝着山坡而去,接着冲上了山坡,消失在山坡之后,其中的一人留在山坡上,对着另一人说着什么,还用朝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

    达须心中的怒火又再次升起,也不再去考虑有没有埋伏,直接带着人马向山坡冲去。到了六七百米的时候,达须终于看清楚,山上站立几人的确是汉军。达须心想,就算今日你们有接应,我也要和你们拼一次。

    这时一声如雷般的声音从山上传来:“来人止步!”达须虽惊诧此人的声音洪亮,但并没有理会,又向前跑了近百米。这时山上的声音又响起:“这是警告,再不止步,后果自负!”话音刚落,达须已然看见一支箭出现在眼前,那箭快似流星,疾如闪电。达须想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箭直奔自己的头而来。

    正当达须认为必死无疑的时候,那箭夹着一股冷风从自己额头上掠过,头上的帽子便被它带走。达须大惊失色,慌忙勒住了马,不敢再往前走一步。达须这时距离坡顶至少有五百米,如此之远的距离,对方能射掉自己头顶的帽子,毫无疑问,正面对方必有一位神箭手。

    达须非常清楚遇到神箭手意味着什么。现在神箭手已经将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自己的性命也就被他掌握,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轻易地取走自己的性命。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算达须胆量超人,也心有余悸。在明知没有还手之力,只会白白送死的情况下,世上大概没有几人还愿意去挑战。

    山上的声音又响起:“你们何为要追赶我的部下?难道你们想攻击官军吗?你们是不是叛军?”

    达须圈着马高声向山坡上喊道:“偷羊贼,人人可杀!”

    “此言差矣!我堂堂大汉骑军,从不在草原上干那鸡鸣狗盗之事。有何见教,但请上来一叙。”山上的人回话。

    山上的人叫自己上前,达须迟疑。五百米都可以轻易取了自己性命,再靠前岂不更是落入虎口?可是自己在草原上素有勇名,对方邀请自己上前,如果不去,那不是有损名声吗?

    达须正在犹豫不决,山上之人道:“既然你不肯上来,我便下来与你对话。”说罢纵马下山,山上的数人也跟着他冲下来。

    达须是草原人,眼下又是利西部落的管事。平日虽称勇斗狠,但他万事也要先讲个理字。正因为达须讲理,所以深得部落族人的拥戴,今日他也不想破坏自己长期以来树立起的形象。既然汉军想要讲理,他也可以给他们一个讲理的机会。不过山上来人疾驰而来,达须又担心他们讲理是假,趁机冲阵是真,心里也颇为踌躇。

    转念一想,他们只有数人,就是趁机冲阵我也不怕。神箭手只要近了身,就不用再怕他。如果出言阻止,岂不是表现得过于胆小,让人看轻了?

    达须暗暗戒备的时候,来人行进到阵前百余米时止住了马。当前一人说道:“到这里一谈,你可放心?”

    达须见那人生得高大魁梧,疤面鹰眼,络腮墨髯,威风凛凛,一看就是勇冠三军的猛将。惺惺惜惺惺,英雄爱英雄,达须心中不由得暗暗称道。当下也带着三五人催马上前,在相距不过十米的地方止住了马。

    张锐见达须上前,也仔细地上下打量他。只见他生得仪表堂堂,豹头虎胸,黄面华发,腰长肩阔,风度不凡,心里也是赞赏不迭。张锐开口问道:“过来的好汉请自报姓名!”

    达须在马上稍稍欠身道:“我乃利西部落的达须。”

    “哦?你是利西部落的?如此说来,我们也算有缘,本人疯虎。”张锐说出自己的绰号,小心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也暗暗做好准备,一旦对方来者不善,就立马将眼前这位带头之人首先擒住。

    达须听张锐说出绰号之后,先是面露惊异之色,接着又用怀疑的语气问道:“您是疯虎?可有证据?”

    张锐将脖间悬挂着的玉佩取下,这块玉佩是迪西和自己分手时,所送的结拜信物。张锐将它扔向对面的达须,达须伸手接住,低头一看,果然是大哥佩戴的玉佩。这块玉佩是利西部落的传家之宝,据说是始祖出生时,贵霜皇帝将它亲手带到始祖的脖间,此后利西家族只将它传给历代继任族长。

    当日大哥迪西在楚河败给张锐之后,将自己部落的重伤员送回养伤。并给达须带回一封书信,信里说明了和张锐结交之事,还热情洋溢地赞赏了张锐一通,并说将祖传玉佩送与了张锐。开始,达须对大哥败给张锐之事很不服气,但后来将受伤的族人找来仔细询问,才知道大哥败得并不冤枉,于是也对张锐刮目相看。

    而且大哥没提到的被人生擒之事,达须也在族人的口中得知。达须虽然知道大哥武技不算最好,但是被人错马之间便被生擒。就算换成自己,也不敢说有此把握。那些受伤的人都不知道迪西是程节所擒,都以为是疯虎亲手为之。

    达须听罢心想,这个疯虎的确是个英雄人物,大哥生**结交兄弟朋友,与他结交也不奇怪。还有达须从来没有听说过汉军释放过俘虏,就算不当场斩杀也会卖了去当奴隶。更难得的是,疯虎还能冒着被部下举报的危险与大哥结交,释放大哥。对于这样有情有义之人,达须也是非常仰慕。

    不过自己不能上前线,也没有机会见到疯虎。即使以后自己也参加突忽军队,在战场上与疯虎相遇的可能性也极小,所以心里虽然向往,但也明白自己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现在疯虎居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仪表相貌都与大哥所描绘的,与自己所想像的相差无几,而且一见面,就见识到他神奇的箭术和超人的胆量,心里甚是佩服。达须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在马上躬身行礼道:“小弟是利西部落头领迪西的幼弟,小弟先前不知是疯虎大哥到来,有失礼数,还望疯虎大哥不要见怪。”

    当初张锐不是出于真心与迪西结交,张锐只想借刀杀人,挑拨突忽人的内部矛盾。后来张锐也得知迪西没有被阿巴贡所杀,以为阿巴贡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自己的这条毒计算是失败了。当时就在想,迪西是不是也知道了当时自己的想法?如果被他知晓其中奥秘,以后非但不会再以兄弟相称,很有可能会将自己恨之入骨。

    所以当达须说出自己是利西部落之人时,张锐也没有把握对方一定会友善地对待自己。不过他暗想,与敌人将领结交不论怎样说都是一件不可告人之事。迪西不是傻瓜,自然不会到处将此事宣扬。如果他没有将这事告知家乡的人,自己或许可以用他送的玉佩蒙混过关。

    可是结果却出乎张锐的意料,达须不仅知道自己的和迪西结交之事,又见他称自己为大哥,礼数周到,诚恳的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张锐大喜过望,心中也暗暗称幸,迪西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自己的用心,更难得的是他将此事告诉达须,这样自己就能利用这层关系,将部队顺利地带回乌孙。

    张锐跳下战马,装成又惊又喜的样子,向达须走来,口中说道:“你是迪西大哥的兄弟?太好了,先前我就见你长像不凡,心里说,这草原上的英雄人物真是多啊。除了迪西大哥,来到草原见到的第一个就是英雄。没有想到你就是迪西大哥的弟弟,利西部落出豪杰的说法果然不是虚言。”

    达须见张锐一得知自己是迪西的弟弟,就激动不已,甚至不顾自己行动不便,跳下马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口中还连连赞叹利西部落豪杰辈出。顿时对张锐好感大增,认为疯虎果真与自己的大哥一样是个性情中人,难怪与大哥投缘。

    达须也跳下马迎向张锐。张锐一把抓住达须的手说:“迪西大哥的弟弟,也就是我疯虎的弟弟。”说着又用拳轻轻击了两下达须的肩膀大笑着说:“好兄弟,好汉子!”

    达须见张锐为人豪爽,没有一丝拘谨,脸上尽显欢喜之意,眼中透着欣赏的目光。达须心中更加认可张锐,觉得大哥没有看走眼,张锐的确是个男儿,是个值得结交的好汉。

    达须道:“疯虎大哥,小弟对您也是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弟三生有幸……”

    达须还未说完就被张锐打断,大笑着说道:“你我兄弟就不必如此客套了,说什么有幸无幸之言。今日哥哥要对你道歉,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倒是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很没有面子啊!哈哈……”

    达须也笑了,说道:“真是不打不相识,若非如此,我还见不到疯虎大哥您呢,这也是缘份吧。”

    张锐点点头道:“又道是‘有缘千里来相见,无缘对面不相识’,你我兄弟的确有缘分,不过这事说来还是哥哥我的错误,我这就给你一个交待。”说罢回头假意对高朔吼道:“我叫你去买羊,你为何去抢我兄弟家的羊?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快去将羊送还,并再拿一些金币出来赔偿。”

    后面的高朔也不是傻瓜,自然知道张锐是在演戏,便下马来到张锐的身边,哭丧着脸道:“营长,属下是按照您的吩咐去买羊的,可是他们不卖羊给属下。所以属下只好趁着他们不注意时,自己动手拿了一些。可是属下并没有白拿,而是将金币留在了地上,可能是他们没有见到吧。”

    张锐怒道:“你还敢狡辩?如果不是你不付钱,为何我的兄弟要追你?我看你小子,越来越欠揍,今天非要好好收拾你一番。”说罢假意上前就要殴打高朔,被达须一把拉住。

    达须听了张锐与高朔的对话,也知道这事的大概缘由,定是张锐让这名军官去买羊,这名军官就来到了自己部落的居住地。昨日自己也是首先接到汉军要买羊的报道,没有说他们就要强抢,只是自己担心是汉军的诡计,所以拒绝,这才引发了这名军官夜间偷羊之事。

    也许那名军官说的是实话,他们可能是留下了钱币。自己族人在发现羊被偷时天还没有亮,也没有看到他们留下的钱币,自然就联想到了汉军偷羊,于是自己才会带人追击。如果是这样,那这件事情自己也有不察的地方,怎能全怪疯虎大哥的部下呢?

    达须拉住张锐,道:“疯虎大哥,这事也不能全怪这位官爷。也许是天色太暗,弟的族人没有看见他留下的钱币,才引起了误会。这位官爷已经说清楚,小弟对族人也有所交待,此事就此作罢。再说前先不知道是疯虎大哥需要羊,如果知道,小弟会亲自送来。”

    张锐等的就是达须的劝解,这时也就顺势收回了惩罚的架势,只是狠狠瞪了高朔两眼道:“要不是我兄弟给你说情,今日定狠狠的教训你一番。你还不向我兄弟道谢?”

    高朔既然参加了演出,好戏还得接着演,于是向达须赔礼道谢。达须连忙还礼,连声说道不敢。接着达须又和张锐寒暄了几句,见张锐有伤在身,于是问道:“疯虎大哥,小弟听说,你正在楚河前线打仗,您为何又来到草原?”

    张锐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我被老朋友堵住了后路,没有办法返回乌孙,只能借道草原回家。”

    达须奇怪地又问:“是大哥堵住了您的去路吗?他不是败给您了吗?怎么又堵住了您去路呢?”

    张锐摇头道:“不是迪西大哥,是我早年的同窗好友。唉!战争就是如此啊,兄弟朋友不能相见,反而各为其主,互相厮杀,现在想起来我时时心痛啊!”

    张锐之言令达须更加迷惑,听话语中的意思,张锐和敌对势力不止结交了大哥一人,还有人也和他是朋友加兄弟的关系,这个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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