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单骑退敌的第三天,一大早,十八颗人头整整齐齐地摆在大厅正中。这里虽是窦兴的城卫府衙门,但这时张锐却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下面右侧站立着窦兴、罗济、宋金刚等军官,左侧站立着朱宇、洪等阿峰城文官。

    数十名大大小小的官员朝他行礼问候,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含义,张锐都一目了然。文职官员对他是敬畏,有的甚至将他与妖魔鬼怪联系来一起,深埋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军官们则是崇敬之情溢于言表。以勇猛著称的罗济,两眼放光,仿佛像前世的追星族见到了自己崇拜的偶像。

    看到众人的景仰的目光,就算张锐平日自诩心态平和,此刻也不禁有些飘飘然。心中感悟,难怪有人喜欢个人崇拜,这的确挺有意思,令众人敬仰的确是一件惬意的事情。此刻我在他们的心目中,无疑是与神怪相提并论的人物,我下达的任何命令他们都会执行,即使是不归我管制的朱宇、洪等地方官员也不例外。

    这次单骑退敌的事迹,很快便会在西部、在帝国广为流传,这些传说又会在我的传奇色彩中添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大丈夫人生在世,当受人尊敬,当受人尊崇。

    权利与威望相结合,就能产生出奇妙的变化。即便是张锐也不例外,不知不觉中心态起了变化,利欲的种子在此时悄悄地埋下了。

    “报告将军,两日的追击时间已到,下官回来交令!”轻骑团团长霍冯国出列报告。他的部队这次受命暂归张锐节制,三天前叛匪逃窜之后,张锐派其部追杀。命令中交待只追击两天。今日一早他便带领着轻骑团返回了阿峰城,向张锐交令。

    “霍上校,你部战绩如何?”张锐心里早就清楚这次剿匪的成果,大厅上摆着的十八具首级,已经是很好的证明。可张锐还是要问他本人。相信霍冯国也想当着众人讲述骄人地战绩。

    霍冯国高声回报道:“回将军,飞骑军后师二团,受您命令三日前开始追击败逃的叛匪。经过两天两夜的追杀,到昨夜为止,来犯阿峰城的两万三千名叛匪,被我部斩杀三千,取得匪首首级七具。另有七千匪徒被俘虏,现在都已押回阿峰城,移交给窦大人。”

    “你部连续两日两夜追敌,战绩卓著。乃破敌首功。战功我会给你们记下的,待整个行动完毕后再行封赏。你部就在阿峰城内修整,听候下一步地命令。”作为主将。张锐毫不吝惜对部下的夸奖。

    “多谢将军!”霍冯国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能得到疯虎的赞誉、肯定,他既欣慰、又骄傲。

    “宋金刚,你部以连为单位分成小队,去公主岭山区边缘进行侦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入山内。”有时张锐很是心疼游骑,别的部队一番作战结束后。就能得到一段时间的修整。而游骑则不行,他们作战之后还要继续担任侦查任务。这样可以连续作战的部队,在张锐心目中是最精锐的。

    “是!”虽然本部人马三天中只休息了一晚。但宋金刚心里没有一丝不满,张锐命令他绝不会违背。

    他毕业四年没有升过一级,可到了张锐麾下,他半年中连升两级,从排长到了营长。速度之快令他不敢相信。虽然这其中有他自身努力的结果。但他深知,如果不是在张锐麾下。恐怕现在自己还是一名小小地排长。

    所以他想努力作战,想用突出的战绩,来报答张锐的知遇之恩。就是再苦再累,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罗济,你地营在城中休息两天,然后接替宋金刚营的侦查任务。”

    “遵令!”罗济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张锐很满意他二人的表现,他们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之将,初次独立领兵出战就都取得骄人战绩,也为他的脸上增添了不少光彩,

    “你二人的功绩,我也记下了,日后自会封赏。”张锐又对罗济好宋金刚说道。他俩早昨夜就返回城中,已对张锐详细汇报各自的战绩。他们两营虽然没有霍冯国团的战绩显著,但霍冯国地大部分战绩都应该记到他俩的身上。

    罗济与宋金刚两营人马三天前一直在前方堵截逃窜的叛匪,大部分逃跑叛匪在无路可逃地情况下,便向后面追来的轻骑团投降。因为叛匪们都知道游骑的残暴好杀,投降的第一选择肯定不是游骑。所以他们两营虽然斩杀了不少叛匪,俘虏之人却寥寥无几。从这点上说,正是张锐才造成了游骑不能多俘获叛匪的根本原因。

    “窦兴中校,你要派人将俘虏看好,每日三餐不能少,也不能让他们受冻,受伤之人也要及时治疗。”张锐地这个命令,令在场地众人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这像是杀人如麻的疯虎下地命令吗?他应该命令将所有的俘虏杀光才对。

    可张锐下面的一段话,才暴露出他的本来面目。“这些人是战区总部预定了的,现在军资困难,我们能剩一点就是一点,他们多少也能卖几个钱。”

    众人明白是明白了,不过他们没有想到,这番话是刘武周对张锐接受任务时说的原话,说的目的怕张锐又一个不留的全部杀光。而张锐,他并不是一个从内心喜欢屠杀的人,世人对他误解,他也不专门说明,既然刘武周开口了,他这个“心腹”之人,当要照着做,于是此时张锐就照着刘武周的原话说。

    处理完这些军务后,张锐对众人说道:“各位,不要以为剿匪行动就到此结束,在整个冬季结束之前,我们二营一团的任务就是彻底剿灭乌孙州山里的残留的匪徒。这次战区总部委任我为乌孙州剿匪主将,各地官员都要奉命行事。”

    “我等一切听从将军差遣。”厅内之人现在都知道了战区总部对张锐的任命,也接到通知要全力配合。所以张锐提起此事时,异口同声愿听调遣。再说他们都知道张锐的性格,哪敢不遵令。

    张锐见到这些唯唯诺诺地地方官员的样子,不禁感到好笑。他们仿佛自己是容不得他人意见,独断专行霸道之人似的。心里想要改变改变他们的看法。不然除了游骑团的部属之外,以后真地会没有给自己提建议。

    张锐微笑道:“今日,我请各位大人的主要目的,就想听听各位对今后剿匪的意见和建议。”

    地方官员听了张锐的话,心里犹豫不决,他们不知道张锐是真心想让他们开口提建议,还是只是作个姿态给大家看看,其实并不是真心想让他们插手剿匪事务。

    张锐见状,又道:“在这里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不要有顾忌。我们讨论也就是为了制定今后具体的剿匪计划。只要计划没有正式制定下来,任何人都可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你们都说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洪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昨夜下官连夜审讯了不少俘虏,从俘虏交待的具体情况可以判定,躲藏在北葱岭山脉里的叛匪这次可以说是倾巢而出。据说十九座寨子的头领带着自己地精锐都下了山,伪突忽乌孙高级官员里只有巡抚东安迪还留在山里,据悉他是反对这次出山兵,才被拉图留下的。”

    说着手指着大厅内的十八具首级说道:“各位大人请看,山里十九座山寨地头领有十八具的首级这里,也就是说除了一人逃过了我们之前的追杀之外。匪首已被一网打尽。匪首如此,匪徒也是一样,十之**都已斩杀或俘获。现在山寨里剩余下的皆是叛匪家眷。这些人皆已老弱妇孺为主,对我们还形成不了多大的威胁。”

    张锐听到这里,知道他是准备反对进山剿匪。果然洪接着说道:“北葱岭山脉十分险峻,地域又广,山里道路又崎岖难行。山寨的位置又很隐秘。我们按照俘虏交待的方位去寻找,一时半会儿也不容易找到。而且现在大雪封山季节。人员进山更加不易,所以依下官所见,还是待明年四、五月份在进山彻底清剿这些山寨不迟。”

    洪话音刚落,朱宇也出列说道:“洪大人所见及是,主要的青壮叛匪在这一次行动中几乎被全歼,以后乌孙境内安全基本可以保证,山中剩余地老弱叛匪只是隐患,只是癣疥之痒,无关大局,可以缓图之。下官赞同洪大人的意见,望将军三思。”

    洪、朱二人的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地赞成,纷纷向张锐劝言待明年春天之后,再议剿匪之事。

    张锐这时是骑虎难下,他提议大家畅所欲言的时候,没有想有这么多人会反对进山剿匪。怎么办?接受这些人的合理要求?

    接受了这些人的建议,他就无法向战区总部交待,无法向刘武周交待,甚至无法向自己交待,因为刘武周计划里有大部分东西,是自己旁敲侧击对他提议的。如规定三州地剿匪时间必须在明年三月底之前结束这条就是自己地意思。

    冬季剿匪的原因,是张锐预感到次年春季内阁会同意他提出地驱赶新罗、度信两州北部居民的计划。这是一次规模庞大的、行动时间持续长久的计划,一旦成功,突忽人的末日就要来临。

    因此在这之前,必须要彻底将后方清理一次,将隐患消灭干净后,才能调动战区内绝大多数军队去执行驱赶任务。此时如果留有隐患,待山里的叛匪喘气恢复过来后,那时怕是又要出来捣乱。

    但这个情况张锐不能对大厅上的人说,甚至对游骑团的各营长都没有提及过此事。计划执行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如果毫无理由地一口否决洪与朱宇的建议,岂不是自食其言?自己有残暴等恶名也就算了,毕竟自己是军人,有这些名声也能震慑敌人。可是再背负说话不算话的骂名,自己的人品算是彻底毁了。传出去只怕以后真心想与自己结交之人。都要先掂量掂量再说。

    正感左右为难之际,眼珠一转,突然心中有了想法。和颜悦色地说道:“太守与监察令大人的意见甚好,考虑得也很周全。可是我不能采纳你们地意见。”说到这里,抬眼看果然朱宇和洪两人脸上闪现出失望之色。默默地退回两边不再多言。

    张锐不慌不忙接着又说道:“我不接受两位大人的建议是有原因的,众位大人可能不知,战区总部这次制定这个剿匪计划,一方面是为了消灭嚣张的匪徒,一方面也是为了练兵。”张锐的这话让下面地官员都感不解。朱宇心想,为了练兵?骑兵去山里练兵?这是哪家的练兵之法?不会是你自己发明出来的吧?既然你已下定决心,还要我等提建议何用?看来他也是心口不一之人,以后还是少言为妙。

    朱宇所想,也是绝大多数官员所思。张锐是剿匪主将,以后他说什么自己听着就行了。免得多言生祸。

    众人想着心事之时,张锐又哈哈大笑道:“诸位一定猜想我是在信口开河,其实不然。我张锐何时说过假话?何时骗过人?前些时候下令屠杀十二座村镇。战区调查的时候,我还不是一口就承认了?大丈夫何需说假话虚言呢?”

    他的这番话,让朱宇等人又转回了心思,张锐说得他们都听说过了。违反军纪这么大的事情,他都敢一口承认,当然不会说慌来骗自己。而且之前也从来没有听到过张锐有食言的传闻,由此可见或许真的有练兵一事。

    张锐见众人又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听自己说,心里暗暗得意。自己的人品在他人的心目中还是良好地,今后要努力保持这样的名声。

    “各位大人都知道,西部战区的三个军团都是去年年底或今年年初才调来地。作战经验极其匮乏。为了锻炼部队的作战能力,为了今后能更好的打击叛军,所以战区制定了一系列的练兵计划。”

    “战区内的绝大多数步军去了乌河城堡,在那里他们将在实战中得到锻炼。而我们飞骑军在攻城战役中,我们就没有用武之地了。战区参谋长刘武周将军便想出了这个剿匪计划。既剿匪又练兵。一举两得,岂不是两全其美吗?所以剿匪行动要继续下去。后面的一切行动都是为练兵,故此,朱大人和洪大人的提议我不能接受。虽然主要目的已经达成,但练兵地计划仍要继续。”

    听了张锐解释“缘由”,朱宇和洪心里好受多了。大家都已知道“练兵”是必须进行,之后的建议也就只能说如何剿匪,不能再提议延期。见到众人都露出思考的神态,都在认真地想办法。张锐心里又不免得意了一番。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众人的态度,看来这说谎说到高境界,作用还是大大的有。

    这次是朱宇首先发言,说道:“将军,剿匪必须断根。山里匪徒的根基还是在山外的平民中,他们可以为匪徒传递情报,充当耳目,也能给山里地人提供帮助。我们既然想彻底剿匪,就必须掐断叛匪地根基。”

    张锐兴趣大增,说道:“请太守大人细细说来。”

    “我们可以在各村镇、城池实行互保连坐制度。十户一保,设立保长一人,如果发现十户人的任何一家人与叛匪有关系,而其余九家没有举报地话,一起视为叛匪同党处置。”

    “好,好,此乃商鞅变法时的立相坐之法,我看此法可行,我随后就将这个法子递交战区总部审议,如果总部采纳。朱大人剿匪之首功当你莫属了。”张锐大笑着,夸奖朱宇。

    朱宇心里也是暗暗感激,他的这个策略他刚刚上任阿峰城太守时就设想过,可是提议到了本郡的郡守大人那里就没能通过。郡守说,治政当已宽仁为主,这连坐之法,早在西汉时期就被文帝陛下给废除了。现在再提出使用,必然会遭人非议,此举不可取。

    于是后来朱宇便死了心。没有再说过这事儿。今日见张锐问的诚心,便抱着试试的想法说了出来。没有料到张锐连声说好,心里也奇怪他怎知这是商鞅的立相坐之法。朱宇惊叹之余,猛然想起张锐是上过帝大的。再看看张锐的形象,完全能让人忽视他也曾是高才学子。

    张锐兴奋了一会儿。道:“我看可以修改一条,担保要凭借自愿。凡邻里不愿担保者,只有两种可能,一,他们就是叛匪地亲人或是与叛匪关系紧密之人。二,他们是坚定的汉帝国拥护者。对他们要区别相待,甄别一番后,将前一种人尽数卖掉,后一种人,我们要给与最大的优待和保护。让所有看看两种不同人的不同下场。”

    “将军此计甚好。这样可以避免了胡乱搭配引起的平民不满,也可以起到震慑和典型地效果。下官佩服。”朱宇这时对张锐的心智是心服口服。

    断根之策说完,又说具体骑兵进山之事。这时那些文员们便没有了发言权。只要老老实实地听着。

    军官中窦兴首先出列说道:“将军,下官有一事不明,请将军明示。”

    “窦大人但说无妨。”

    窦兴满脸疑惑地问道:“从前进山剿匪都是步军或是我们预备役在做,骑兵骑着战马如何能进山呢?何况现在大雪封山,走路都困难,根本无法骑马。”

    “哈哈……窦大人,由此可见,你对骑兵了解还不够深入。特别是我们游骑就更不了解。”

    “请将军指教。”窦兴还没有狂妄到想与张锐比谁更了解骑兵,所以真心请教。

    “我们的游骑要求的不光是马上可以作战,在马下也要能作战。在各种环境中都要能作战。你想想看,如果敌人在山里,我们不去侦查了?那我们的军团、我们的战区如何能得知、了解敌军的情况?如果不了解敌军的情况,又怎能制定作战计划?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敌人存在的地方。我们游骑都要做到能随时进出。”

    窦兴听完后。心里甚是羡慕。连声称赞道:“此时下官才明白,为什么叛军会这样怕游骑。没有你们不敢去的地方。这样地部队,敌人当然会畏之如虎。下官佩服。”说这话的时候,又想起自己不能在这样一支完美的部队中服役,神色也黯然下来。

    张锐将自己心目中完美地游骑“解释”了一番后,不仅解开了窦兴的疑惑,也让所有文职官员赞叹不已。有的心想,怪不得战区能作出一份份完美的战略计划,这和游骑无所不在的侦查是分不开的。战区正是利用了游骑获得的准确情报,才能对敌人的行踪了如指掌。在知己知彼地情况下,制定出能够歼灭敌军的计划自然是水到渠成。

    众人的纷纷夸奖游骑,也激起了轻骑团团长霍冯国地好胜心。在他的心目中,游骑就是侦查部队,是辅助兵种。要打击敌人、要消灭敌人,最后还是要靠主力部队。而自己所统领的轻骑团正是主力部队之一,大家都在称赞游骑,他自然不会服气。

    霍冯国出列对张锐说道:“将军,下官对这个训练计划十分赞同。请求将军让我们轻骑团首先进行训练,下官保证完成所有训练项目。”

    张锐微笑地说道:“你不用心急,根据计划应由游骑先训练,之后才轮到你们。霍团长不要心急,还是在阿峰城内安心修整一段时间。”

    张锐的话语更加让霍冯国不服气,高声说道:“将军,为何先要游骑训练,难道我们主力部队还比不上一支辅助部队吗?下官不服,是不是将军念及游骑是您直属部队,所以才厚此彼薄。”

    霍冯国本是没有心机之人,说出来的话语甚是伤人。宋金刚倒还能忍住,但旁边地罗济却脸色大变,碍于张锐坐在堂上,才强忍着没有发作出来。只是面色通红,胸口气得一鼓一鼓地。

    自从张锐对游骑团的军官们灌输自己是主力、是精锐、是战争地主角等煽动性言论后,罗济便一字不漏地全部记在心里。此后他心中充满了自豪感,认为游骑才是最强的主力部队。

    而霍冯国的话里明显带有歧视的色彩,将游骑定位在侦查之上,是一支可有可无地辅助部队。这样的轻视当然让罗济受不了。心中暗骂,放眼整个战区,没有一支部队的战绩可以与我们游骑团媲美。这家伙真是脸皮够厚,没有取得多少战绩便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假如让我们游骑与你们后师轻骑较量,便是让你们一支手。恐怕你们也不是对手。

    罗济的愤怒表情被张锐看在眼里,心里十分高兴。一支部队有不服输的精神才是最大财富,这样地传统会让部队的战斗力不断加强。现在从罗济的表情上,张锐已经知道,飞骑军游骑已经有了这样的精神,对部下们潜移默化的工作做得不错,张锐因此甚是得意。

    张锐也多少了解一些霍冯国的性格,他说此话并不是刻意贬低游骑,只是不服众人都在夸奖游骑罢了。

    张锐也不生气,开玩笑地说道:“霍上校。你知道游骑的训练内容是什么吗?是侦查。他们的训练目标就要去山里先找到叛匪的老巢,之后自己的训练任务是去剿灭他们地老巢。难道你真的想抢游骑的饭碗,连侦查都一手包办了?”

    霍冯国被张锐地话说得不好意思。其实开始他没想到游骑是去训练侦查。心想,我干嘛要去争侦查任务?不是没事找罪受吗?那些小事儿还是让游骑去干吧,我的精力还是放在最后一击上吧。

    想清楚这点,又见罗济等游骑将领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以为他们真信了张锐说的要抢游骑的饭碗的言论。便也开玩笑地道歉道:“各位游骑团的朋友莫怪,我们轻骑不抢这侦查的训练了,再说就是抢也抢不下来,与你们比侦查。我们岂不是班门弄斧吗?就像你们与我们比作战一样,都是不在一个等级上地。见笑了,见笑了。”

    他本就没有什么幽默感。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倒更加激起游骑军官们的不满。刚刚调任五营担任一连长的百里杨站出来说道:“下官来西部战场不到一年功夫,现在杀敌军官二十四人,杀敌士卒三百余人,现已是男爵爵位。可问霍上校。杀过多少敌人?”

    她地问话。让霍冯国顿时羞得无地自容。他的部队在前线这么久了,就捞到这次剿匪的任务。在两天的追击战中他的五千人地团,只杀了三千叛匪。他也知道这些叛匪是地方武装,说白了就是业余选手。

    他知道两营地游骑在两天的时间里杀了叛匪五、六千人,这样地战绩怎好意思与她争辩。而他本人则不更加不堪,哪敢与百里杨相比?老实说,他连一个叛匪也没有亲手杀过,都是手下人做的。百里杨不留情面的问话,让他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心道,连游骑团中的女子的都不如,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最后还是张锐出来打了圆场,说道:“这也不能怪轻骑,他们接到的任务本来就少,杀敌不多也是常理。此后有碍团结的话,你们不可再说。”

    百里杨也是一时气愤,见霍冯国的羞愧样子,气已出了一大半,再听张锐之言,立即高声回答遵命。然后假意向霍冯国道了歉,霍冯国也只能就此作罢,谁叫自己的功勋比不过游骑,谁叫自己比不过一个女的,被人羞辱也只好认了。

    张锐又对几名游骑军官说道:“你们不要骄傲。这雪山作战对你们来说也是非常陌生的,所以战区总部将给你们派来一些教官,你们要虚心向他们学习,争取尽快将他们的经验学会。”

    几名游骑军官都高声回答是,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服。自己的作战经验已经是战区内最强的,哪需要再派教官来叫我们?那些教官会不会都像霍冯国这样的,只会嘴里说的厉害,手上却稀松的紧?

    张锐见他几人的神色,就知道了他们的心思。心里叹气,部队荣誉感这东西真的不好把握分寸。少了吧,大家没有归属感。多了吧,又有可能助长骄傲情绪。唉!当个将军真是难啊。

    这次会议之后,张锐就将乌孙州的剿匪指挥部设立在了阿峰城内。每过几日,战区就派了百余名“训练”教官。其中领队的几名军官与张锐等人又进行了数日的讨论,最后终于制定下来各部队的“训练”计划。

    这时,汉元792年的新年已过。正当张锐要命令罗济、宋金刚两营准备入山之时,战区西部的战局最后的关键时刻。这之后,汉军与突忽军的敌我力量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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