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从浴室中出来,看见乌兰正带着俩小孩在外面等候。当她看见张锐走出来,一双灵动的眼睛更显得神采奕奕。如果她双手没有各牵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恐怕早就扑到她千思万想的夫君怀中,倾诉相思之苦了。

    “虎哥,妾才知道您回来了,平平和巴特尔很想见您,所以过来向您请安。”虽已嫁给张锐三年多了,但乌兰还是改不了最初的称呼,管张锐叫虎哥。

    张锐今天中午刚到家。两天前,他从卫子益那里得知了家中出事,酒宴一散,赶紧写了几封信让许旺帮忙寄出。然后,与张通、高朔、范明、百里杨等人作别,连夜启程赶往家里。虽然他已得知董小意拿出了对策,还是想早点回家,因为在这种非常时期,他更应当担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与家人们一起共渡难关。

    与他随行的是家住安江及安江附近的程节、郝青等人,连续两天急行后,终于在今日中午赶回了安江庄园。程节、郝青等人将他送到家门口就告辞,张锐也没有多挽留,他理解大家都归心似箭,盼着早日返家看望亲人。

    今日安江天气恶劣,一早开始就雷雨交加,张锐到家时淋得像个落汤鸡,内外衣衫都湿透了,滴滴答答往下淌水。他听管事说董小意和乌兰都在午睡,也不想打搅她们,于是自个儿先去沐浴。没想到董小意很快就来浴室找他,接着乌兰也带着孩子来了。

    他走前去,轻揽乌兰入怀,轻声道:“乌兰,这两三年辛苦你了。”

    乌兰将脸贴近丈夫的胸口,柔声道:“妾在府中过得很舒适,哪里算得什么辛苦。倒是虎哥这几年在外征战太辛苦了。看,您又瘦了。”

    张锐正要说话,感觉有人拉他衣服,低头一看,是乌兰左手牵着的男孩。“爹爹,我也要爹爹抱抱。”男孩张开白白胖胖的小手,圆圆的脸一双碧眼乞求地望着他。

    “你是巴特尔?”张锐笑着将他抱起。

    特尔似乎一点也不怕他,左手揪着他的胡须,右手去拉他的耳朵。

    乌兰一把抓住巴特尔的右手,沉下脸来:“巴特尔。父亲刚刚回来,不许调皮。”

    “不嘛。不嘛,我要拉爹爹的耳朵。”看来,巴特尔一点儿都不怕母亲,用力挣脱乌兰地手,还是要去拉张锐的耳朵。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张锐的耳朵特别感兴趣。

    “没事,没事。巴特尔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爹爹都奉陪。”张锐拉开乌兰抓着巴特尔的手,还将他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耳朵,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巴特尔出生后。还没有见过自己,这次回来,他一点都不生分,自己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拒绝?

    巴特尔一边扯着张锐的耳朵,一边咯咯咯地朝乌兰笑。乌兰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弯下腰对右手牵着的小男孩说:“平平。快叫爹爹。”显然,平平的胆子就没有巴特尔大,他双手紧紧抓住乌兰地衣裙。不断朝乌兰的身后躲。

    “平平,过来。让爹爹抱抱。”张锐也弯下腰,腾出一只手去够平平。

    “听二娘地话,让爹爹抱抱,跟爹爹亲近亲近。你看看。巴特尔不是被爹爹抱着吗?”乌兰见平平还是在往后躲。连忙劝说。

    “听话,平平。”这时。董小意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张锐回头看,见她已换过一身衣服。

    平平是董小意所生,大名叫张懋。他不怕二娘乌兰,却很怕亲生母亲董小意。听到母亲发话,只好不情愿地接近张锐。

    张锐也把他一把抱在怀里,站起身来。按说巴特尔只比平平大一个月左右,但平平的体重明显不及他的哥哥巴特尔。张锐心想,巴特尔这小子身子倒是敦实,平平与之相比就显得嬴弱了。

    这两兄弟的性格也不相同,巴特尔在张锐怀里一刻也不老实,双手到处摸到处抓。平平却很安静,眼睛一直盯着董小意看,像是想去母亲的怀里。

    “锐郎,孩子们还在茶室等着想见您呢。”董小意见张锐一直逗着巴特尔和平平说话,便提醒他先去见见小竹、六灵等孩子。

    “他们都起床了吗?”

    “都起来了,知道你回来后都急着想见你。”

    “走,一起去见见你们的哥哥姐姐们。”张锐抱着两个孩子就往外走。

    “锐郎,孩子们还是交给奶妈们抱。”董小意赶紧拉住他。

    张锐这才发现平平似乎要哭出声来了,无奈地笑了笑,把平平交给了董小意,也把巴特尔交给了乌兰。

    张锐从浴室中出去,看见一大堆仆人已经恭候在回廊。见他出来,纷纷行礼。张锐微微向他们点头,顺着回廊向茶室走去。他的脚步声很重,每走一步,都震得地板嘭嘭作响。

    走到长廊的拐角处,看见一个女子亭亭玉立的站着,她地衣服的下摆铺展在油亮的地板,配着院子里哗哗落下的雨点,使人有一种冰冷的感觉。她看见张锐走来,立刻跪倒回廊边,额头伏在膝盖向张锐行礼。

    张锐一早看清了她的长相,心里猛然一惊。这个女子竟然是柳欣。她不是去了利西族吗?什么时候来家里的?她来家里我怎么不知道?这些疑问虽然在脑中闪现而出,但此时张锐也不好询问柳欣和身后跟着地董小意,只能默默地朝前走。只是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地的柳欣。

    不知柳欣是跪姿优雅,还是张锐地心里作用,他看地跪拜的柳欣,竟然有一种媚人的娇态。正巧这时柳欣也抬眼来看,张锐见她脸没有次见她时的浓施粉黛,反而越发显得清纯娇媚。眼中似乎还带着一种真挚的感情,像是夜空中划过地一抹流光闪动而过,不由得让张锐地心猛跳了几下。

    他长这么大。只有少数几个女人让他心动过。董小意还是在大学中相处了几年之后,才有了这种心动的感觉。但说来也怪,他初次看见柳欣就有心动地感觉,当天还差点受不了诱惑,幸亏有许士基在,才在最后时刻醒悟没有干出出格的事情。

    次他交待许士基帮柳欣赎身后,就赶着去了黑兰城。一打起仗,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他就忘得干干净净。久而久之,几乎彻底忘记了柳欣。可是现在相隔了两年多再次见到柳欣时,他竟然在心里还有这种心动的感觉。

    不过这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张锐和柳欣都没有说话,两人就那么默默无言地相错而过。走出很远。张锐绷紧着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

    “怎么?见到柳妹妹也不打个招呼吗?”董小意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边,轻声地问。她眼中充满了调笑的意味,显然看出夫君与柳欣之间微妙地暧昧关系。

    “这是怎么回事?”张锐没有回答妻子的问题,反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董小意似乎不明白张锐地问话,满脸笑意地侧目相问。

    董小意装糊涂,张锐也没有办法,只好明确地问:“柳欣怎么会来的家中?”

    “不是你派人将她送回来的吗?”董小意转目看了他一眼。

    “是我派人把她送回来的?”张锐停下了脚步。

    “她不是你在北波斯州收的侍妾吗?”

    “我的侍妾?”张锐口也张大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难道不是?”董小意见夫君不像是在开玩笑,也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原原本本把这事告诉我。”张锐不再往茶室去。站在原地问董小意。身后跟着的乌兰等一大群人见张锐和董小意突然停下来说话,也好冒昧前,便在稍远地地方停下来等候。

    董小意便把柳欣来张府的经过讲述了一遍。送柳欣到张府的利西人说,柳欣是张锐在北波斯遇到的,然后派人送到利西族。当时族长达须正率领一部份族人出兵帮助汉军进攻叛军,所以柳欣在利西族住了几个月。

    后来达须回到领地,达须的夫人把柳欣的事情告诉了他。达须就派人把柳欣送来安江庄园。董小意又问利西族人柳欣与张锐有什么关系,利西族人吞吞吐吐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只说她是虎爷在北波斯州收下的人。头人派他们把她送到安江。

    人都送来了,董小意当然也不好不收留,于是就把柳欣留在府中。董小意找了个机会又去问柳欣本人。柳欣倒是很坦率地说明了自己地身份,并说偶然与张锐相遇,第二天有个姓许的军官找到她。对她说开远侯殿下已为她赎了身。她可以随时离开妓院。可是她在这个世已没了亲人无处可去。姓许的军官就安排她去了利西族,再后来她就被送到了这里。

    董小意听了这番话。自然联想到张锐与柳欣在妓院相识肯定有染,不然也不会为其赎身。也许张锐不好意思把柳欣直接送回家,便安排去了利西族,让达须送来。这样做即使自己有意见,也不会失面子不收柳欣。

    董小意是大家出身,早就对家中三妻四妾地状况习以为常。虽然对柳欣的身份有些意见,但柳欣既然是张锐看中收下的人,她自然也不会做出拒之门外的事情。只是心里暗笑,夫君每次都用先斩后奏的手段,次也是把乌兰妹妹娶回家以后才对自己说明,这次肯定也是在用同样地办法,让自己接受柳欣。

    只是张锐没有亲自与她说这件事情,她也装作不知,从来没有在家信中提及过柳欣。心想张锐回来后,看他找什么借口对自己说明此事。刚才她也派人去通知了柳欣说张锐已经回来,原本是想看看张锐地反应,没有想到张锐表现出来的惊讶样子,不像是装出来地。因此,她也十分的吃惊。

    而张锐听董小意讲完后,在心里暗暗叫苦。为柳欣赎身是他的主意,送柳欣去利西族也是他同意的。这事肯定首先是达须想歪了。达须肯定认为自己有收柳欣为小妾的想法,也正像董小意猜测的那样,达须认为自己是在假借他地手,把柳欣送回家,以免董小意吃醋不肯让柳欣进门。

    其实柳欣到张府这件事,最大的问题不是出在达须的身,而是在于柳欣。当初许士基派人送柳欣去利西族时,张锐曾交待过许士基,让他转告柳欣以后在利西族嫁人生子,开始新的生活。许士基肯定不敢不转述这些话。可达须送柳欣来安江的时候,为什么柳欣不对达须说明这事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柳欣本人想来安江。就对达须隐瞒了自己对她说过的话。这也说明柳欣是很有心机的。而且,在她来张府之后,董小意也曾旁敲侧击,问她与张锐的关系,她装作没听懂,不正面回答董小意,只说自己与她是在妓院认识。董小意聪明,聪明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瞎胡猜,董小意自然会误认为张锐看了她。从而无法拒绝她留下。

    “那该怎么办?家中地下人都以为她是你新收的小妾,就连孩子们都知道了。你说这事怎么办?”董小意此刻方知自己当了。该怎么办,她也拿不定主意,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事。刚才张锐看柳欣时流露出地暧昧神态,她也有碰巧看到。知道夫君对柳欣还是有些意思,索性她拿定主意不管这事,免得引起张锐的误会。

    张锐一时也为难了。如果要把柳欣赶出家门,先不说别人怎么看自己,外人以后怎么传这事。单是柳欣无依无靠的现状就让他很不忍心,总不能把她赶出家门不闻不问。如果把柳欣留下,他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虽然他对柳欣有种莫名的心动感觉,但他也不喜欢被别人骗,柳欣耍小聪明。让他有些提防她。

    董小意见张锐久久下不了决心。开口道:“锐郎,反正柳妹妹已经在家中住了这么久。你拿不定主意不如把这事暂时放一放,以后再慢慢想办法解决。”张锐点点头,同意暂时不考虑这事。

    来到茶室,一大群孩子正在里面跪坐等待,见张锐进门,纷纷跪拜行礼,有的喊“爹爹”,有的喊“舅父”,还有叫“主公”的,各不相同,茶室一下子就热闹开了。

    张锐在主位坐定,董小意和乌兰分别坐在他的两侧,孩子们按年龄男左女右分列排坐在下。一大家子同聚一室,让张锐感到自己家终于有些大家族的模样了。

    “爹爹。”张锐还未来得及说话,一个孩子就离开了位置,跑来扑入了他地怀抱。

    “兰兰,你又忘了要守规矩了吗?”回廊外响起了卢夫人的声音。

    兰兰爬在张锐怀里,转头对卢夫人说:“对不起。可是……可是兰兰就想爹爹抱嘛。”她说得可怜兮兮,卢夫人也没有办法再责备她。

    张锐哈哈大笑:“爹爹也想抱抱兰兰。两年多没见,都长这么大了。你在家中有没有听娘的话啊。”

    “有啊,有啊。兰兰最乖了,爹爹不信可以问娘和大娘啊。”兰兰笑嘻嘻地回答。

    “我相信兰兰是最乖的孩子,爹爹也最疼兰兰。”张锐看见兰兰脸没有半点哀伤的样子,知道她已经全忘了父母双亡的事情。见她完全能接纳自己,也对她喜爱有加,于是在她的脸蛋亲了两口,以示怜爱之意。

    “兰兰,不许抓你爹爹地胡子。”兰兰被张锐的胡子扎得咯咯直笑,就用双手来抓他浓密的胡须,乌兰身为兰兰地“亲娘”自然要制止她。

    “不妨,不妨。她爱怎么玩都行。”张锐连忙摆手让乌兰坐回去,孩子对他亲近正是他所希望的,他可不想让孩子与他产生隔阂。

    “还有谁,想让我抱的,都可以来。”张锐又笑着对其他孩子说。他主要是看着六灵说的,因为其他的孩子不是男孩子,就是年龄不小了,只有六灵还算小孩子,还可以抱一抱。

    果然其他地孩子都微笑着不作声,而六灵则像是犹豫了一下。也没有说话。看爹爹望着自己,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六灵过来,让爹爹抱抱。”张锐见女儿这样地表情,更加想逗她,于是指着要她过来。

    “爹爹,孩儿都这么大了,不用抱了。”六灵偷眼看了看小竹以及老虎三兄妹,脸色变得有些泛红。

    张锐故意摇着头对董小意抱怨:“唉!孩子长大了,都不愿让爹爹抱一下了。”

    董小意笑眯眯地说:“谁让你常不在家呢?你要抱,现在也只有兰兰、巴特尔、平平三个了。”

    乌兰则笑着对六灵说:“你平日不总是对二娘说。想爹爹早日回家吗?怎么爹爹回了家,想抱抱你。你还不好意思啊?快去,让爹爹抱抱。”

    六灵扭扭捏捏、老大不情愿地站起身来,也不看其他兄弟姊妹的表情,径直走到张锐面前轻轻靠入他地怀抱。张锐看见女儿这样地表现,正在心里感怀她真的长大了,此时六灵用双手紧紧抱住他,还冷不丁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张锐大喜,虽然六灵在兄弟姊妹面前顾忌面子,但还是愿意亲近自己的。他用手拍着六灵的背问:“听你娘说。你已经自学完了中学课程,不去学校学了,那你在家是怎么过的呢?”

    六灵把头枕在爹爹的宽实的肩膀,说道:“孩儿在家里看啊,家中的基本已被孩儿看完,现在每周去爷爷那里借看。”

    “不错,不错。你读很用功,不过不去学的话,容易与人产生距离的。”

    “常说。读万卷,不如行万里路。孩儿现在就想出去看看外面地世界,可惜娘不准。”六灵嘟囔着小嘴抱怨。

    “你现在年龄太小,出门不便。等你满了十岁,我自然会让你出去。”董小意听见女儿抱怨自己。只有苦笑。

    张锐也道:“是啊。这事你娘写信给我提到过。我的意见也是,等你满了十岁。就派一些家人跟着你一起出门,你想到哪里去都可以。可以一直游历到年满十二岁,回来参加高考。不过你要保证,你要尽量考取状元哦。”

    “嗯,孩儿一定努力考取状元。”六灵得到爹爹地保证,又兴奋地亲了爹爹一下。

    “爹爹,孩儿也想跟六灵姐姐出门游历。好不好嘛?”同在张锐怀里的兰兰撒起娇来。

    大家都呵呵笑了起来。张锐轻轻拍着兰兰的头说道:“这可不行。你六灵姐姐已经自学修完了中学课程,又读了很多,出门游历是为了把读到学识学得更牢,活学活用。你现在还没有小学呢,怎么能出门游历?什么时候你能跟六灵一样,我就同意你出门游历。”

    六灵也抬起头,对着兰兰眨眼,说:“你要是不识字,出了门连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很容易走丢的。要是你丢了,连张府家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以后就再见不到爹爹和娘了,你不怕吗?”兰兰想了想,似乎听明白了六灵的话,也没有再嚷着要出门游历了。

    张锐将她们姐妹俩放开,让她们坐在自己身前,又对着老虎说道:“老虎,本来舅舅想让你们兄妹多住一阵子,好好和你们聚聚。可惜,你爹爹这次也回家探亲了,不放你们回家,你们的爹爹可要抱怨我了。所以过两天,你们也早点回去。”

    老虎回答道:“孩儿前两天已和舅母商量过了,只等舅舅回家见过面后,孩儿就返家了。今日舅舅回来,孩儿想明日就启程回家。”他一边说,一边望着小竹和六灵等玩伴,不舍之意尽显于表。赵家两姐妹也是一副两难的样子,既想多留几日,又想早日回家见爹爹。

    张锐见状便道:“你们要想明年暑假再来玩,舅舅可以写信给你娘。不过,你们要答应来之后,不能光玩耍,功课也不能落下。”

    老虎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舅舅放心,孩儿来之后一直跟小竹和小吉一起读,一起练习骑射。妹妹她们是跟着六灵妹妹住在一起,有六灵妹妹指导她们读,回去后进步肯定会很明显。”

    张锐爽快的答应,说:“好,既然如此,舅舅就帮你们求情,让你们每年都来这里过暑假。”赵家三兄妹大喜,连忙向舅舅道谢。

    张锐说完话,又看见了坐在头前的碧斯,见她不像别地孩子跪坐或是盘膝坐,而是伸出一支脚侧身坐着。又见她脚踝包有纱布,便问:“碧斯,你的脚受伤了?”

    碧斯非常有礼貌地回答道:“多谢爹爹关心,孩儿只是一时不注意崴了脚。大夫了药,说是再过两三日就没有大碍了。”

    碧斯比两年前初次见到时,身材更得成熟,姿容也更显美貌。心想,她即使隐瞒了年龄,也该到了要找婆家的时候,也该为她考虑考虑亲事了。突然,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念头:虞士基家的儿子,今年不是也有十八岁了吗?要是碧斯嫁给了虞士基的儿子,那么以后我和虞士基就是亲家关系,相互照顾起来也方便一些。于是心里便有了主意,开始考虑该怎么跟虞士基回信了。

    碧斯不知张锐正在为她考虑亲事,她此刻正偷眼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秦磊。秦磊虽是张锐的养子,但其母尚在,所以一直与母亲一起住在府外。今天是因为他们地爹爹张锐回家,所以也特地通知他进府见张锐。

    而秦磊这时,也在偷眼看碧斯。他虽然已经从六灵口里,得知碧斯脚伤的不重。但他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只是不便直接进府探视碧斯,所以直到今日才见到碧斯。他有几日没有看见碧斯,心里非常想念,忍不住偷眼看对面的碧斯。碧斯也在看他,两人眼神交汇,心里同时升起一丝甜蜜。

    秦磊正在看得入神,忽听张锐又在叫他:“石头,石头。”

    “爹爹,有何吩咐?”秦磊连忙答应。

    “你怎么回事?叫你几声都不答应?”张锐虽然没有看见他与碧斯正用眉目传情,但也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便大声询问。

    秦磊一阵尴尬,又见六灵在对他眨眼,心里一阵发虚,编造理由回答道:“孩儿本次回校,就要去前线实习。本来希望分配到爹爹地麾下实习,可惜爹爹所部却撤回内地休整,所以孩儿有些失望。”

    张锐也没有怀疑他的话,点点头说道:“实习嘛,去哪里都一样。去部队以后不能自以为是,要用心跟着指派的主官学习经验。过两日,我好好跟你谈谈。”

    秦磊因为碧斯的事情有些心虚,推辞道:“本来孩儿已打算前几日就返回部队了,主要是等爹爹回来。现在看见爹爹了,所以孩儿想明日就启程返回学校。”

    张锐略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后日走。明晚你过来,爹爹跟你讲讲一些战场的经验。现在部队正在和鲜卑作战,你还是准备得充分些为好。”

    磊也没有拒绝,答应明日再来请教。

    张锐跟秦磊说完话,又跟小竹聊了几句,看见元元正坐在小竹旁边。这时别地孩子都在交头接耳低声说着话,只有元元一言不发,痴痴地发神。张锐心有不悦,脸地笑容也渐渐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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