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复兴路中段位置,一幢几十层高的大厦前跃然眼前,大厦两侧植着两排椰树,挨着椰树停着几辆轿车。

    王凤推开车门,站在大厦前看着整个大厦的坐标,在17楼的坐标上找到了艺周刊的位置,看图形那不过是两间小的可怜的办公室。

    王凤心里暗想:这么小的一间杂志社,居然闹得人尽皆知,有些脸面的人几乎是谈‘虎’色变,这杂志社的人有多大的本事,可想而知。

    孙不行紧跟在她身后,两人径自坐电梯上去。到了十七楼,电梯门一打开,早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候在那里。

    那人三十岁左右,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笑着伸出手:“欢迎!欢迎!我代表艺周刊,欢迎你们的到来。”孙不行抢上前将手强握着他的手:“不用客气,俺们就是来看看。”王凤对孙不行这种好抢的行事风格,非常不喜欢,但这会却是十分的满意,那人咋一看挺和气,其实眉目间暗藏着一股势利的神色。

    王凤心里嘀咕:听闻艺周刊有一个叫余人笑的善于察人,所谓察人,主要是观察这人身穿什么牌子的衣服,再小就连袜子也难逃过他的那双眼,每说起别人的身家来丝毫不差。他的这双眼不知道坑苦了多少富豪,难道就是他?

    那人被孙不行一闹,依旧不动声se,笑着自我介绍:“我姓余,名字是人笑,贵宾请随我去办公室喝杯茶,不知道您觉得怎么样?”

    王凤心想:果然是他,原来他就是余人笑。

    她笑着说:“喝茶先不急,我听说艺周刊有个余人笑,最善于察人,见人一面总能将别人的身家说个差不离,你先看一看我再说喝茶的事。”余人笑谦虚一番:“别人的玩笑话,王董怎么就当真了,飞蝗是赫赫有名的大公司,财力雄厚不可限量,您早就位列亿万富豪之列,身家有多少,怎么能算得清呢!”

    王凤心里有些诧异:这人的一双眼睛果然毒,他随便这么一说就将我所有的情况给全部倒出来了。

    她也笑着:“艺周刊果然卧虎藏龙,难怪盛名在外。”余人笑:“那只不过是别人看着我们艺周刊不畏财势,敢于说些真话,好歹有些正义之心罢了。”

    王凤暗想:你们的正义之心只怕早就喂狗了,‘陈、钟、张’这几位大人物,被你们搞得名誉扫地,出门见人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他们又怎么了?无非是一些个人si密的事情,被你们给一曝光,害得人家差点去跳楼,这也算是正义之心,真真是好笑的很。

    想到自己此次来毕竟是有所求,不好和他们翻脸,只是笑着:“那是,贵刊敢于直言,揭人隐si,外面的人可都是赞誉有加。”余人笑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讽刺,但他平素专门负责接待,比王凤还要刻薄的人,他都见过不少,也不放在心里。他说了声“请”,在前领路,将他们领到了会客室。

    王凤趁着进会客室的空隙,向另外的一间办公处看了一眼,见里面罗列着两排办公桌,十几个人各自忙碌着。看这两处地方的面积,加起来似乎还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大。

    她奇怪的问:“我早听说你们的收入不菲,怎么办公的地方这样简陋?”余人笑:“我们这是小打小闹,太铺张难免就会浪费,得了利润我们直接打入员工的户头,那样不是更好。”

    王凤恍然大悟,心想:难怪艺周刊属下的人,那样的卖命,打听消息可以说无孔不入,原来是高报酬的原故。可见‘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

    余人笑问:“您喝什么?我们这里饮料是齐全的。”王凤摇头:“来杯冰水吧!”孙不行见这人装腔作势,早就看的厌烦了,听他那样说,心里想:我就为难为难他。

    开口问:“俺想喝信阳的毛尖,你这里有没有?”余人笑皱着眉头:“那可不巧的很,刚巧昨天将那批旧茶给扔掉了,新茶还没到。”孙不行冷笑着:“既然不全,你还好意思说什么饮料齐全,扯鸟淡!”余人笑不以为意:“不是我吹牛,只是我们怕简慢懂茶道的客人,所以预备的茶是三天一换,为的就是新鲜。”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人抱了一个绿色的盒子走了进来,正是新茶到了。余人笑大喜:“这可来的巧了,信阳毛尖马上奉上,兄弟你稍等片刻。”

    孙不行“嗯”了声,暗想:俺就尝尝你那什么鸟信阳毛尖,俺喝了只说不好就是了,你能拿俺怎么样?

    余人笑望着孙不行问:“您真的喜欢喝信阳毛尖?”孙不行“嗯”了声:“你只管上茶就是了。”余人笑眯着眼:“请问您带了片子没有?”孙不行皱着眉头:“啥片子?俺没得片子,片子是啥?”余人笑怔了怔:“您是在开玩笑吧!”孙不行:“谁和你开玩笑来着。”

    余人笑神色尴尬,不住摇头。

    孙不行冷笑着:“你不准备请俺喝茶了?”余人笑“嘿嘿”笑着:“那怎么能?”他的意思是既然你没片子,那怎么能让你喝茶,艺周刊的茶岂是白喝的。

    王凤早听闻艺周刊有一个规矩,进门需先递片子,没有片子什么都免谈。只是这片子到底意味着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她心想:总不能让这个余人笑小看了我们,那可就真是笑话了。

    她出一张香喷喷的名片:“片子当然有,还请你多帮忙。”这张名片质地高雅,显得很是名贵。余人笑双手接了过去:“多谢王董厚赐,这十万的赞助费可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他嘿嘿笑着又奉还了一张名片,王凤陡然听到他说什么‘十万赞助费’,很是意外。

    接过名片看时,见上面的大致内容和别的名片差不多,尽是些虚名头和自夸的词,只是那一串号码显得有些过长。

    她笑问:“你这号码可有意思的很,似乎不是电话号码,看上去似乎到像是银行卡号。”余人笑点头:“王董果然是聪明人,这就是银行卡号,您只需将赞助费打入这个银行卡内即可,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也会竭尽全力解决。”

    王凤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暗骂:还没要你们做事,这便先勒索上了,果然是些下九流的门路。

    她面上不动声se:“赞助事小,十万块是个小数目,实在不值得什么。不过我确实有一件事要你们帮忙。”余人笑:“您请说,能使出九分力,我们绝对不会只出八分。你就是想在全世界出出风头,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王凤摇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是最怕这些虚名的。”余人笑:“那么就是有人得罪于你了,您只消把他的名字告诉我们,我们自能使你出一口恶气。”王凤摇头:“那倒也没有。”余人笑有些不解的问:“那我就不明白了,您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他想着既然不是来办事,自己的那些赞助费只怕就又泡汤了,所以脸上这会的表情很是古怪。

    王凤沉吟着:“我们飞蝗最近要提拔一位新人,他现任我的助理。”有些话并不需要说的太明白,余人笑听了大笑着:“原来如此,您尽管放心,我保管三日内他的名字响遍深南。上至七十岁的老太太,下到两岁的小娃娃,人人都叫得出…”他顿了顿问:“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王凤写下他的名字,将纸推倒他的面前。

    余人笑看了眼:“啊!是了!这位李先生年轻英俊,博学强记,聪明干练。实在是人中之龙,凤毛麟角,万千中难寻啊!他现在做了飞蝗的助理,定能帮助飞蝗开拓创新,蒸蒸日上。使飞蝗成为时代的辉煌。”

    王凤笑了笑:“这些自然是少不了的,但是这位李先生年轻英俊,难免就会有些雅事,这些东西外人可都喜欢看的很。”余人笑点头:“那是!那是!您放心就好了,我们一定会大篇幅的来为李先生做宣传。”

    王凤皱着眉头:“我的助理可是个神龙见不见尾的人,我都很难知道他到底在哪里,你们…”余人笑:“那没有关系,我不是自夸,我么艺周刊的消息通道比情报局来的还要快,还要全面,我们自然有办法找到他。”

    王凤起身:“那就真辛苦你们了!”她拿出了一张香片:“如果不出意外,到时候我还是要来送片子的。”余人笑看的心花怒放,恨不得扑在她脚下亲吻她的脚。

    他笑吟吟的:“您放心,您放心,这个我心里有数。”

    这会他才想起来,茶水原来都还没有上,慌慌忙忙的去催。走到玻璃门前还在回头冲着王凤笑,冷不防一头撞到了玻璃上,他也不知道痛,只是“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像是着了魔一样。

    王凤待他出去后,回过头:“咱们回去吧!”孙不行郁闷的挠了挠头:“一张片子十万,喝他一杯茶就要十万,俺的老天爷!不行!俺一定要尝尝这值十万的茶是什么味道?王凤笑了笑:“不过是些茶水,那有什么好喝,我那里还有两盒上等的铁观音,回去你拿去喝吧!”

    孙不行摇头:“俺不喜欢喝茶,只是不喝他的茶俺觉得心里不舒服。”王凤知道他这人原本就有些痴,也不再催促他走。只等他喝完茶再说走。

    没过一会,余人笑端了茶水来,放在二人面前。王凤见那杯子并不是一次xing的,心想:不知别人用过没有,想来不怎么干净,还是不喝的好。

    孙不行毫不客气,端起热腾腾的茶,“呼噜呼噜”的喝了一大口。

    余人笑张嘴正要提醒他茶水热,要慢饮。

    冷不丁的孙不行“扑”的一声喷了他一脸,余人笑躲都躲不及,中间那条水柱更是直接蹿入了他的嘴巴里。

    他“啊”的一声,弯下腰猛吐,吐了两声又直起身子。擦了脸上的茶水,笑着:“我正要提醒您慢着喝,不想就闹了这一出。”

    孙不行先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觉得出了口恶气。再见他直起身子,恍若没事一般,而且居然还笑的出来。他自己到忍不住了,觉得胃一阵翻腾就要吐。强yao着牙,拌了个笑脸:“实在对不住的很,吐…吐了你一身。”余人笑:“那没什么,我也正觉得口渴,不想天赐神水,一滴就足以解渴了。”孙不行再忍不住,捂着嘴“呕”了声跑了出去。

    王凤先觉得好笑,这会也笑不出来了,只安慰他说:“这是个意外,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余人笑:“那是!那是!这个自然不放在心上,那张片子您可一定要放在心上。”王凤笑了笑:“我马上命人将赞助费划到位。”余人笑接口:“我马上找人来写专题。”

    两人一同笑了笑,王凤是牵强附会的笑,余人笑却是觉得自己又挣了一大笔钱,自内心的笑。至于被人喷了满脸的水,那些都无关重要了。

    他将王凤送到一楼,看着车子走远,仍旧不断的挥着手。

    孙不行在车上直皱眉头骂:“俺天不怕,地不怕,今天就服了他了。”王凤斥责了他两句,他一时也不敢再开口。

    行出数里后,车载电话“嘟嘟”的响个不停。

    王凤通过电话,在心里想:那人的消息果然灵通,哼!我以为他这酒不敢再出来了,没想到居然敢来约我。

    去了“西月餐厅”,我倒要听听他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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