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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贤齐大声责怪周武,“临走时怎么说来着,游玩踏青,习练骑射,连顶营帐都未带,一时兴起,又说要来北风峪商谈以酒换马的事,难不成今夜红巾儿天为帐,地为床,露宿一夜?”

    李贤齐斜眼一瞥,见阿布思顿贺沉吟不语,取出一袋桃花春,递给他,在马上一拱手:“打扰了北风峪,万分抱歉,这袋烈酒清澈香醇,酒烈味甘,乃是自家酿制,称得上北地第一佳酿,就送于主人,主人若是有意,明日派人到檀州商谈酒马互市。”

    李贤齐策马回到红巾儿骑队,勒马大呼:“抓紧时间,日落前赶到檀州。”

    红巾儿轰然应诺,一伙人策马扬鞭,向东驰去。

    阿布思顿贺望着远去的红巾儿,随手拔下羊皮袋的塞子,仰脖喝了一大口,清澈香醇的酒液穿喉入肚,瞬间暖透了五脏六腑。

    阿布思顿贺常年游荡在苦寒的荒漠草原,如何不知烈酒活血暖身的功效,在千里雪飘的漫长冬季,还能活人救命。

    酒马互市,有这么一条商路,岂不比提着脑袋偷袭部落商旅,抢掠牲畜财物稳妥得多。

    “兄弟们,快随某将客人们请回。”阿布思顿贺扬鞭大喝,策马向东追去。

    掉在队尾的周武不时扭头回望,见后面烟尘卷起,心中狂喜,喊道:“他***,全体加,不可让阿布思顿贺轻易追上来!”

    阿布思顿贺仰仗胯下夜月驹的度,疾驰了好几里,才赶到红巾儿前头,拦住李贤齐的青锥马。

    “公子莫要见怪,这些日子幽州兵变,血刀帮与北风堂争斗不休,某多了一份戒心,怠慢了贵客,在下诚心请公子到北风峪作客。”阿布思顿贺一脸坦诚,开门见山作了解释。

    李贤齐闻言理解阿布思顿贺的难处,“既然主人有不便之处,那就在湖畔搭建营帐,咱们就在那儿谈。”

    见李贤齐如此说,阿布思顿贺却是不依。“这如何使得,草原人那有闭门待客的道理。”

    盗马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手,红巾儿在外接应也好。李贤齐道:“那就我和周武两骑进谷。”

    雨过天晴,皎洁的明月从乌云里钻了出来,将它的清辉洒向大地,十来座园顶毡帐,错杂搭建在湖畔,与一湖水月为伴。

    熊熊的篝火在湖畔燃烧起来,红巾儿与狼盗捉对角抵,或揪或扭,手法各异,你撩我绊,脚法多变,先倒地者为负,胜者被赏赐一碗烈酒,几对角抵下来,红巾儿大多年少气力不济,胜少负多,将烈酒输给了狼盗。

    阿布思顿贺只是殷勤劝酒,大口嚼肉,并不谈什么酒马互市的事,李贤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站起来道:“今夜月色正好,雁栖湖畔篝火熊熊,公子我一时兴起,愿唱一曲塞外胡歌,给各位喝酒助兴。”

    围着篝火的人们欢呼了一阵,静了下来,只有火堆里柴禾燃烧噼噼啪啪的轻微响声。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仿似在草原深处飘来的歌声,高亢悠远中带着草原汉子特有的沧桑。

    “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哟,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如果没有天上的云彩哟……”

    湖畔无声,篝火旁的人们沉浸在如月华一般朦胧优美的歌声中,少女们**辣的眼神瞟了过来,放肆地在李贤齐身上游移。

    “只要哥哥你耐心地等待哟,你心上的人儿就会跑过来哟嗬……”

    湖心一轮明月寂寂无声,轻轻随着波光摇晃。

    李贤齐唱完后,过了好一阵子,阿布思顿贺抚掌赞道:“公子的歌声动听,把我们北风峪姑娘的心都勾走了,待会有姑娘邀你共舞,千万不要推辞。”

    要是那些回鹘少女拥上来……李贤齐早就四下瞧过,多是一些宽脸扁鼻细眼的回鹘少女,这种粉丝也头痛……倒是阿布思顿贺身边那位斟酒的混血少女,胸脯高耸,腰肢纤细,深邃迷人的眼睛跟那湖水月一般,着实勾人。

    一听阿布思顿贺此话,李贤齐赶紧跑到混血少女身前,“美丽的姑娘,草原的格桑花,远方春风带来的少年能请你共舞吗?”

    阿布思顿贺笑道:“这是某的小女儿,名唤玉娘。”

    玉娘含羞点头,喜孜孜地站起身,大方地牵着李贤齐的手,加入了载歌载舞的人群。

    急促的鼓声响起来,圆润的奚琴声宛转悠长,玉娘抖肩翻腕,欢快热情地舞起来,李贤齐笨手笨脚,边学边舞,后来手脚舒展开来,举手投足尽显草原男儿的挺拔豪迈,步伐也变得轻捷洒脱……

    更多的青年男女结对加入进来,围着篝火唱歌跳舞,通宵达旦……

    李贤齐满头是汗回到座上,玉娘小鸟依人般紧紧相随,看得周武等艳羡不已。

    阿布思顿贺端起一杯酒,笑着道:“公子,你莫不是在草原长大?”

    李贤齐端起酒杯,豪爽地让酒杯见了底,“这杯酒敬主人,某不过喜欢那种草原游牧生活,天张允皋淡,风吹草低见牛羊,少女相拥着牧归的少年。”

    阿布思顿贺见小女儿在旁捧着酒壶,一付娇羞情怯模样,心中有些意动,想要考较考较李贤齐的骑射武艺,“公子出身将门,想必弓马娴熟,能让某的女儿开开眼吗?”

    李贤齐长身而起,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还过得去吧,今日玩得尽兴,有些困乏,想美美地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觉。”

    玉娘撅起小嘴,部落里的少年那个不是围着我转,莫说叫他张弓射箭,就是射头雕,抓匹狼,吩咐一声,部落里的勇武少年都一阵风似地人人争先,难道他骑射稀松平常,怕在人前出丑,可草原的好男儿都是神射手,那样才能保护他的妻子,他的家……

    阿布思顿贺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都怪我虑事不周,我们这就进谷,让公子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日再来谈正事。”

    心情失落的玉娘正要起身,被李贤齐一把拉过来,咬着耳朵道:“你们部落里谁的骑射最好?明日为了玉娘,某就与他比试一场。”

    玉娘见李贤齐如此说,心情好了一些,咯咯笑道:“右堂主刘武先的骑射第一,不过,小心别自找没趣。”

    李贤齐将马重重一拍,青骓马猛地向前蹿出,李贤齐在后面紧追,一把抓住马尾,身子腾空一跃,似只鹞子般落在马背上,跟着紧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原地急转个圈,向玉娘驰来。

    “上马。”李贤齐在马上将身子侧倾,重心移至右侧马镫,俯身伸手,一把拉住玉娘的胳膊,将她揽入怀中。

    “月过中天,四更初,我们约在你阿爸的马厩旁,不见不散。”玉娘耳边响起李贤齐的轻声呢喃。

    玉娘心花瞬间绽放,明月高悬,篝火飘忽,夜风轻缓,还有那一湖的溶溶月色……

    洗完澡后,换了一身干净的绸衣,李贤齐静坐练气,不知不觉竟忘了时辰。

    玉娘沐浴更衣,洗漱完毕,坐在酥油灯下支着手臂绮思,心儿不争气地怦怦乱跳,李贤齐勇剽英武的身姿,沧桑悠远的歌声,他的一言一行,反复在脑海重现……

    月儿怎么迟迟不过中天,时光如同那一丝一缕的轻烟,从酥油灯前飘过……

    “笃,笃,笃”周武轻敲窗棂,李贤齐忽然受惊,险些岔了气,静下心来,缓缓收功,开门让周武进来。

    “武哥,现在还早着呢,半个时辰后,你到马厩来,我们一道将那两匹大食名驹牵走。”李贤齐轻声吩咐。

    周武像打了鸡血似地兴奋,“贤齐,阿布思顿贺不卖马给我们,我们将它盗走——”忽的停下来,“你在马厩呆上半个时辰做什么?”

    “喂喂马,跟马熟悉熟悉,联络感情。”李贤齐随口应道。

    “那某也去。”周武自告奋勇。

    李贤齐露出为难神情,吞吞吐吐道:“你去……不方便,某还约了阿布思顿贺的……小女儿,月夜相约美人儿,来掩饰盗马的行动,万一被人现了,也有个托词,要不你去?”

    周武还未会过神,感慨莫名,一把抓住李贤齐的双肩,“难为兄弟,为了两匹大食名驹,连自己的贞操名节都搭进去了。”

    李贤齐脸上露出悲壮的神色,昂头道:“武哥放心,既然兄弟去了,不仅要盗回那两匹名驹,还要将阿布思顿贺的小女儿一并盗走,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贤齐,小心点,某半个时辰后准到。”周武很是钦佩,叮嘱道。

    李贤齐大步迈出房门,大大方方走了几步,四下一望,忽地蹑手蹑脚,像个偷儿般往马厩去了。

    “玉娘!”李贤齐瞧见那个身姿窈窕的少女背影,轻声唤道。

    李贤齐急急上前,不顾少女的矜持羞涩,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更漏星残,容易着凉,咦,怎地额头这么烫?”

    玉娘心儿乱跳,含羞道:“不是……烧……而是心跳得厉害”

    “马夫喂过马了吗?我们坐到马厩的草堆上,躺着说会话,”李贤齐如情侣般牵着玉娘的小手,一起坐到干草堆上。

    “你怎么长得跟你阿爸不一样?”

    “我母亲是他掳掠来波斯胡姬……唔……唔”干草堆悉悉索索出响声,枯草轻轻将他们掩住。

    李贤齐吻在少女光洁的额头,然后慢慢地探索,耳珠、脖颈,堆雪般的胸脯……最后是娇润湿濡的红唇,右手不老实地落在她浑圆饱满的椒乳上……

    入手滑腻若脂,弹力惊人,玉娘的双手无力地抗拒着李贤齐,一汪湖水般深邃的眼眸渐渐迷离,呻吟声不可抑制地宣泄出来。

    李贤齐猛地起身,掀开盖在两人身上的干草,玉娘袒露着胸,几根干草掩在她雪白浑圆的椒乳上,月色如银,霜华泻了一天一地,缓缓流淌在她的胸部,竟有股子说不出的凄凉美艳。

    “公子,你还是要了玉娘吧,反正早晚阿爸会将我和那对马儿送给幽州节帅杨志诚。”玉娘幽幽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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