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明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年关将近,蓖城的百姓四处忙碌着奔走,攒了一年的钱,此时正是出手的时候,买些粗布,给家中的小孩制些新衣服,肉食当然也是必买的物品之一,只是久经战乱的夏州百姓,手中并没有多少余钱,还好新来的主人貌似人品不错,已经免了蓖城三年的粮食税收,这让本已经是家底薄弱的蓖城百姓很是松了一口气。

    过年的气氛,同样感染着蓖城县衙里的每一个人,整个衙门下人加上官员共有四十二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几天前,新主人刚放了每人三惯的过年喜钱,三惯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够一家五口美美的过上数月的日子,林严的这一举动,使众人具是喜出望外,做起事情来,都是格外的卖力。

    县衙大门外,林严紧了紧马背上的坐坯,几袋装着口粮的布袋挂在马背上,显然是要出远门,身旁站着王猛与赵卫,可有些奇怪的是,王猛是牵着马等候在一边,显然是要随林严一同外出,而赵卫则是独身一人站在旁边,沉默不语,可是脸上却是充斥着不满的神色。

    一切准备就绪后,林严朝赵卫点了点头,道:“你进我和王猛过几日就回来。”

    赵卫满脸的郁闷,张嘴哀求道:“将军,带我一起走吧!”

    林严翻了翻白眼,道:“我又不是出去游玩,你跟着去干什么?”昨夜,当赵卫得知林严要带王猛外出时,便找到林严,请求一同前往,可惜林严却是怎么都不同意,于是呼,带我一起走吧!这句话,从昨天到现在,赵卫已是说了不下数百次,昭实叫林严很是头痛。

    王猛看着赵卫的苦瓜脸,笑骂道:“你小子怎么跟个姑娘似的,我与老大不过外出几日罢了,又不是不回来。”

    赵卫满脸的苦笑,道:“你与将军走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说完,再次看向林严,苦苦的哀求道:“将军,带我一起走吧!”

    林严苦笑两声,道:“你这个人啊!”摇了摇头,道:“你要去就跟着牵马来,我可不等你。”

    赵卫满脸的郁闷顿时一扫而光,大叫道:“遵命。”一转身跑进县衙牵马去了。

    看着赵卫急匆匆的样子,两人都是摇头笑了笑,王猛打趣道:“赵卫这个小子哪里是一人孤单,不是还有胡献在嘛!”说到这里,王猛忽然满脸的**,道:“这小子哪里是寂寞,分明是想着卫州那个叫小啾的姑娘,这才死着一张脸非要跟着将军。”

    林严笑了笑,却是没有回话,听着王猛的话,不禁想起了白蓝,想起了朱温,对于白蓝,林严说不上喜欢,只能说不讨厌,而对于朱温,心中却是非常的复杂,他即使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一手提拔与赏识,可惜两人的路最终还是没有走到一起,对于朱温的大恩大德,林严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种复杂的情绪,一直捆饶着林严,解不开,也理不清。

    不过片刻间,赵卫已是牵着马走出了门,来到林严跟前,满脸的喜色,却是非常正色的说道:“末将前来报道,请将军斥话。”

    林严哈哈大笑,狠狠的给了赵卫一拳,翻身上马,“出!”

    就在几人准备出之既,一名少女疾步跑了出来,嘴中呼喊道:“将军,将军。”

    林严愣了愣,连忙停住马,打眼来人正是上次救的那名姑娘,笑道:“翠儿姑娘为何这般惊慌?”

    少女的全名叫柳翠儿,本是剑南道人,由于战乱,与老父逃难至蓖城,自从上次被林严救回县衙之后,便一直在府中静养,当林严得知她已是无家可归,世上也是没有了任何的亲人时,便一直没有出言赶她走。

    柳翠儿急步跑到林严马身跟前,扶着腰喘了几口小气,然后伸手递上一物,红着脸,小声说道:“贱俾刚刚得知将军要出远门,所以准备了一些糕点,时间匆忙,做的不要是很好,请将军带在路上食用。”

    林严笑了笑,并没有接过刘翠儿手中的食物,而是说道:“世人本同命,翠儿姑娘如果自称贱俾,在下又是什么?”

    柳翠儿张了张嘴,就想出言辩解,可是当看见林严那满是笑容的脸时,心中却不知为何,急突突的跳个不停,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翠儿准备了一些糕点,请将军路上食用。”

    林严笑的更加灿烂,弯腰从柳翠儿手中接过了物品,糕点外表被一张轻柔的布绢包裹着,丝丝飘逸着一股清香,与柳翠儿身上的气味相同,“翠儿姑娘,多谢了。”说完,林严大喝一声,夹起马身,急而去。

    望着林严远去的身影,柳翠儿竟看的有些痴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夜晚时分,几骑快马使进了一座小镇,正是林严等人,由于人少,没有大军的拖累,不过一天的工夫,三人一路狂奔,竟赶了有二百余里的路程。

    问了一名百姓,得知此镇名为夏东镇,是琅县属下之地,过了此镇,在往东行一百里,便进河东地境了。

    找了一家客栈,几人吃了一些热食,洗了一翻热水澡,便准备睡觉休息。

    此镇颇为偏僻,所以客栈虽然不大,空房间却是不少,三人都是各自住了一个房间,门被轻轻的扣响,正准备脱衣入睡的林严,无奈之下,只好又从新穿好衣服,上前把门打开。

    开门一看,原来是王猛与赵卫两人,让两人进了屋,林严不爽道:“赶了一天的路,你们不累,我可累的不行,有话”

    王猛苦笑两声,没有说话,赵卫笑了笑,不怕林严,道:“将军,我刚刚打听到一个消息,是关于黄巢的。”

    “哦!”林严愣了愣,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热水喝了一口,道:“说来听听。”

    赵卫嘿嘿一笑,也是坐了下来,靠近了林严一些,小声说道:“刚刚我与王猛在楼下喝完酒,刚想上楼休息,却突然来了桌客人,从他们口中得知,五天前,黄巢挥军二万攻打辽州,王责已是兵败,重伤逃亡定州。”

    听完赵卫的话后,林严紧皱着眉头,黄巢还是对王责下手了,如今他已是握有宁州、卫州、晋州、辽州四地,兵马想来也是大增了不少,黄巢现今占领河东北部全地,河东各路诸侯难道就没有丝毫的反应?

    林严此次重回河东,便是为了去找沈安之,那次从刘家回来后,裴忧便把沈安之的身份告诉了林严,当得知他是黄巢手下的第一谋臣的时候,林严很是沮丧,一直到现在,林严心中都是郁闷非常,仿佛有个节,怎么都解不开。

    对于今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林严一直都找不到一个方向,是听沈安之的话,已蓖城为根本,修民养兵,已待后。还是趁夏州动乱,趁势而起呢?到底该如何选择,林严很是矛盾,思考再三,在问知了沈安之大概的住址后,林严决定亲往河东一躺,不光是为了请问沈安之,更是寻找蓖城往后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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