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喝道:“给我再打!”

    两个大汉长满黑毛的大手闪电般又要击落,傲雪欺霜受此侮辱,却偏偏无可奈何,嘴中不断咒骂,眼看一掌又要击在脸上,只得闭上眼睛,可是过了良久,却仍不见那手击落,众人却响起了惊呼之声,两人睁开眼来,只见在前面击打自己的大汉和握住她们手的大汉都飞了出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死活不知。

    傲雪欺霜抬起头来,却见面前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皆是一身白衣,男的如玉树临风,女子似梨花落雪,美丽淡雅,高贵精神。

    傲雪欺霜又惊又喜,认得那男子竟是自己无日或忘,日思夜想的公子爷,两人同声叫道:“公子爷,怎么是你?”

    傲雪道:“公子爷,想不到还能见你一面,我太高兴了。”

    欺霜道:“公子爷,我都快想死你了,谢天谢地,咱们这不是做梦么?”

    两人说毕,都哭了起来,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委屈。

    吴元庆道:“雪儿,霜儿,别哭,跟我走。”拉了傲雪,林洁拉了欺霜,便向外走去。却见四周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全是劲装结束,刀枪剑戟,强弓硬弩,把他们紧紧包围。

    魏夫人喝道:“好哇,傲雪欺霜,我早说过你两个不是好人,原来果然是奸细,竟敢勾结外人,是想来杀老爷吗?”

    傲雪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奸细,我们本来就是被老爷抓来的,难道是我们自己愿意在这里吗?”

    李师道站在面前,折扇轻挥,其时天气其实还甚是凉爽,不知他是否真的怕热。他看着吴元庆,说道:“是吴公子吗?幸会幸会。”

    他二人曾经刀剑相对,生死相博,此时事隔多年,相貌都已经改变,但两人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对方。

    吴元庆道:“不敢,李师空别来无恙。”李师道也是杀死父亲、陷害自己的罪魁祸之人,吴元庆对他甚是愤恨,恨不得一剑便将他杀了。

    李师道笑道:“吴将军未免也太小器了点,这两个侍女你早就送给我了,现在怎么又来要回?去买两个又不要多少钱,吴将军家财万贯,怎么还在乎这一点银子?”

    吴元庆冷笑道:“跟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说话,没得脏了我的耳朵。”忽然刷的一声,剑已出鞘,只见月光下寒光一闪,剑尖已经到了李师道的面门,李师道大骇,想不到几年不见,这小子武功竟精进如斯,只见旁边忽然伸出一枪一剑,挡住了吴元庆的剑,吴元庆见那两人面色黝黑,脸上无喜无怒,但武功着实高强,心想李师道府中竟有这样的人才。无心恋战,急攻数招,逼退二汉,忽然倒退数步,拉着傲雪的手,林洁拉了欺霜的手,急冲而出。

    众人刀剑齐施,只听哎哟之声不绝,刀剑竟都招呼在自己人身上,吴元庆等人却早已经不知去向。

    李师道顿时大怒,忙叫手下人追赶搜寻,回来却少不得忍受夫人的啰嗦谩骂。

    原来吴元庆向前冲出,随手抓住一人掷了出去,人倏忽而回,拉着三人,早已经跃出园外,外面虽有防卫,但吴元庆等行动如电,或快越过,或出手制住,不久便出了李府。

    四人逃到吴元庆落脚的客栈中,这才问起别后情由,傲雪道:“公子爷,那天我们与小姐一起逃到山下,后来却分散了,我们想找你,却总是找不到,后来便遇上了李师道,李师道把我们抓了起来,一直抓到郓州,后来便逼我们做他的侍妾,我们不愿意,他便强逼我们,我们没有办法,终于……终于被他……”说着眼圈一红,眼泪便掉了下来。

    欺霜道:“我们姊妹没办法,只得虚与委蛇,后来我们听说公子爷到了长安,得到皇上的重用,听到公子的消息,你不知我们别提有多高兴了。”后来两姊妹便叫春明去向吴元庆告诉消息,吴元庆早听春明说过了。说道:“雪儿,霜儿,我来迟了,让你们受了苦。”

    傲雪欺霜道:“不,公子爷,你还没忘记我们,还能为了我们来冒这样的险,我们都是感激不尽。”

    正说着话,忽听外面喧闹之声响起,林洁探头一看,说道:“是李师道的人,他们追来了。怎么办?”

    吴元庆抬头沉思,忽生一计,说道:“咱们躲到上面去。”

    林洁道:“躲到上面去?上面哪有地方躲?”

    吴元庆道:“上面这层屋顶只要揭开两块板子,上面便有一个不小的空间。”只听脚步声已经在楼梯中响起来,不及说完,忽然跃起,已经轻轻的揭下一块木板,林洁带头从揭下木板处跃上,四人藏了进去,空间狭小,只能紧紧的挨在一起,里面又黑又脏,到处是多年尘封的灰尘,三个女子素来爱洁,躲在这种地方,连呼吸都不敢呼吸,只觉万分的难受。

    脚步声响起,听到大声砸门的声音,门吱的一声打了开来,走进几个士兵,在房间中到处翻动。

    忽然,林洁鼻子翕动,一个喷嚏呼之欲出,吴元庆眼急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林洁只得强行把这个喷嚏压了下去,只觉比刺了一刀还难受。

    那些士兵搜了一阵,一个说道:“这里没人,咱们走吧。”

    另一个道:“不,你们摸摸看,这被子还热的,只怕刚才还有人,现在人到哪里去了?”

    四人听了,更是屏住了呼吸,哪里敢有半点动弹?

    那几个人忽然静默了下来,过了良久,一个人说道:“既然没看见人就算了,何必死死纠缠?真抓住了,于咱们又有什么好?他们那么好的身手,就凭我们这点三脚猫功夫,也不过是送死而已。”

    另一个道:“也说得是。别说我们不是人家的对手,就算打得赢,把人家抓住了又如何?朝廷军队已经度过了黄河,郓州已经危在旦夕,我们何苦还为李师空卖命?”

    忽然,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道:“住嘴,你们竟敢说这话,真的是不要命了吗?李师空立时便能要了你们的命。”

    先一人道:“我们说这话,李师空又不会知道。陈大哥,你总不会去报告吧?”

    那陈大哥道:“胡说八道,我姓陈的是那种人吗?不过你们说李师空快败亡了,我却觉得未必。”

    先一人道:“陈大哥有什么高见?说来大家听听。”

    那陈大哥道:“高见倒没有。不过事实明摆着的,朝廷虽然强大,田弘正、李愬他们虽然骁勇善战,但咱们可也有刘父呀。刘父手下尚有一万多人驻扎在阳谷,刘父治军宽厚仁惠,士卒卖力,又占了地利之险,田弘正要想攻进郓州来,只怕很难。”

    先一人道:“只怕刘父独木难支。”

    那陈大哥道:“纵是难支,支个什么一年半载还是可以的。以后谁知道又是什么变化?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多活一天是一天,且活过今天再说罢。”

    先一人道:“那倒也是。那咱们就回去吧,做什么事若太认真了,有可能就今天都活不过的。”

    众兵士出去后,吴元庆等四人跳了下来。

    三个女子赶快打了水洗脸,虽是危险之中,仍是照镜子整理头,吴元庆坐在床上沉思,他知道那几个士兵口中所说的刘父便是刘悟,时任都知兵马使,因宽厚仁惠,军中皆呼为“刘父”。

    吴元庆心想,刘悟乃淄青名将,若是能够除掉他,李师道更有何能为?否则战火连绵,更不知到什么时候方能平了淄青,累了朝廷苦了百姓。想到此,便说道:“我要去行刺李师道。”

    三女大吃一惊,叫道:“什么?刚刚从虎**中逃出来,你又要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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