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恢复意识依旧是置身云上星光封锁未除源五郎在面前结印静坐神情无复往常优雅只显得一派憔悴面容苍白显然为动用这印法大伤真元。而他之所以没沦落到披头散也只是因为长被削去大半没得披散而已。

    刚刚不知昏迷多久但夜色仍黑应该不会太长给愤怒冲昏的脑袋稍稍清醒正预备蓄力轰破九道星光锁察觉到人已醒来的源五郎开口了。

    “┅┅也罢!花二哥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带着疲惫沈重的嗓音缓缓说话。

    “兄弟结义一场请你回答我三个问题只要你老实答完我就会解开封印到时候你要劈了我或是烤了我小弟绝不反抗。”

    他并不想理会但一种理智外的直觉却令他相信源五郎的作为确实是为了他着想因此他仅是如常冷哼了一声。

    “假若你执意要追究与周大元帅之间的仇而你师父又绝对袒护他那麽这一战是否真的无法避免?”

    “这问题的答案不该问我该去问问那个导致此战生的人!”

    “那麽┅┅你认为自己赢得了这一战?赢得了教导你剑艺的昔日恩师吗?”

    “我修练四年在这方面有绝对自信┅┅就算不行我也要拖他与我陪葬!”

    “假设你大获全胜到时候你预备怎麽处置把你推进地狱的师兄和漠视你受苦的师父?”

    “我┅┅我┅┅我绝不能善罢干休我家国破灭的血债只能用血来偿还!”

    “多谢你这三个问题你都给了答案照约定我是该放你了。”源五郎叹息道:“但可惜这三个问题你都说了谎!”

    “你在胡说什麽狗屁!”

    “是不是胡说花二哥很清楚┅┅不过要是你到现在还弄不清楚就请你对自己也诚实点吧!”源五郎道:“先你根本没可能胜过你师父。我不知道你曾有过什麽奇遇无疑你的天位力量举世无双大6上无人能及但你最基本的天心意识却低得可以没有天心意识控驭、催化你释放出的力量九成以上都浪费了。你会打算同归於尽那也就代表你没获胜的信心。抱着这种心态决战你师父一招就可杀你!”

    这话半真半假源五郎知道6游纵能一招毙敌那也得拼上休养三五百年不可的重伤。但看眼前这人沈默不语自然想不到此节。

    “你四年修练以你的天才有什麽东西领悟不到却为何没什麽进境?这其中原由你可知道?”

    他回答不出四年来曾潜心思索曾埋头苦练更为此走遍大6各地试剑但武功却几乎停顿。天位级数的力量之秘向来是武道的大谜团多少天资不凡的英杰之士苦练近千年仍只停留地界终生与天位无缘。自己因际遇而进窥天位但对於其中奥秘却委实是一知半解。

    “天位级数里的力量称作天源内力;操纵这股力量的智慧称作天心意识亦唯有这两者结合天位高手才能成立。但天位高手提升的关键不在思索不在苦练而在於对自我的了解与领悟。”

    他很想说:“你放什麽狗屁!”自我了解与领悟这和武道修练有什麽关系?但知道源五郎没必要说谎只得耐着性子听下。

    “传自神话时代的一句箴言:当拥有天位力量生物将蜕变为神。但要负荷这庞大力量则需要多方面配合除了用天心意识控驭自我信念尤为重要唯有当你百分之百地了解自我确信自己的每一剑无论对错都是真心想要挥出天位力量才能挥到颠峰!”

    自我信念与武学修为┅┅他感到迷惘却想起将自己由绝望渊底拉起的那位异人授业於己时留下的最大课题:你真的知道自己想挥出什麽样的剑吗?

    “花二哥大家兄弟一场我不想见你无谓送死假如你真的要上白鹿洞最起码也请你等到能挥自己真正实力後再去要战就要胜明知必死的败战战来何用?”

    “那┅┅我该如何提升?”

    “这问题问谁都没用只该问你自己因为天位强者的力量只在於对真我的领悟与理解。唯有当你真正了解自己的方向天心意识方能运转无碍契合天道使你的天位力量精准挥。”

    源五郎深湛目光转为柔和缓道:“假如你是真心想要挥出每一剑以你目前级数你的剑普天下就该无人能挡!也因此请花二哥好好考虑自己的第三个答案。”

    彷佛一头冷水从头浇下他这次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其实┅┅这件事自己也许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愿意去面对吧!

    这种事连想也不该想又怎能面对呢?

    看了面前人一眼源五郎道:“你身上有太多枷锁让你无法面对这份冲突而你更毋须向我证明什麽只是┅┅我不知道真正的花风流怎麽了?不过你这冒用人名流浪的恶习或许也就代表了你对自我的逃避吧!而抱着这种矛盾的心态你将永远无法领悟天位真谛并导致武功停滞不前败死在你师父手里。”

    一连串话连续说完源五郎在对方面上看到的是种茫然若失的表情。

    未算足够但已经可以赌上一把!那麽就是掀底牌的时刻了。

    “我的话已经说完接下来就到我实现我的诺言。”源五郎说完解开了九极星神变。事实上为维持星光锁的内力耗损也令他再难以为继了。

    “要是花二哥对我的这番行动仍无法接受那就随你处置吧!我绝不抵挡就是!”

    呃┅┅不抵挡不代表要等死倘使对方真的挥剑那就得凭九曜极远遁百里之外┅┅

    九极星神变一解星光封锁撤除银剑士迟疑半晌最终仍是举起明肌雪往源五郎头上落下。

    (┅┅唉!算了斩他何用?)

    心念一转剑到源五郎头顶瞬间猛地收势任由一股巨力反撞自身横竖内力高强不过一时气窒并无影响。

    哪知胸口方自一疼背後跟着也传来剧痛某种歹毒的阴劲觑准自己甫脱星光锁囚内力未足又是急收剑气护身真气最弱的当口倾巢攻入只是刹那腑脏已受重伤。

    (好卑鄙!居然暗算!)

    这时能动手的除了源五郎更有何人?他怒从心起拼着性命不要也得抢先诛杀这口蜜腹剑的反覆小人!

    不料定睛一看源五郎哇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亦是身负重伤;背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黑袍人得势不饶人一掌劈向源五郎後心被源五郎勉力接了一掌却又是鲜血狂喷。

    他们此时皆是置身云上由於这是两名天位高手彼此对战没把暹罗城中人放在眼里适才又陷入全神对峙难以分顾其他因此被这神秘来客辣手偷袭竟全无抵抗之力两名智勇双全的天位高手同时重伤。

    黑袍人显然对银剑士忌惮最深暂时迫开源五郎後见他未死连忙补来一掌。源五郎见情形不妙飞身扑上身体硬挨下这一记骨碎血流却为同伴营造出反击良机。

    雪白剑光荡起就算伤重只要有剑在手便没人能小觑剑仙的杀伤力。黑袍人怪叫一声为剑气迫退。

    然而这边两人情形更糟他们原本就已在彼此对战中受伤兼之大耗内力这时再被重击连维持站在云上的功力都施不出闷哼两声一齐向地面坠去。

    “喂!你还活着吗?”

    “好像还比阁下多一口气的样子。”

    凭着绝顶修为两人在坠下途中竭力减低坠势再以护身真气硬挨总算在与地面的剧烈拥吻後得保不死。

    只是从他们的外表谁也不能说这两人安然无事特别是其中一人的银色长已经消失。

    “都是你这混蛋!搞那什麽无聊阴谋!现在我就算想作「出花风流应有能力」的事也作不到了。”

    只能说倒楣平素为了活动方便特别将相貌稍作改变并将一身功力压缩至地界以下需要回复真面目时再运功突破现在重伤之馀力量直线滑落自动变成花次郎的形貌连带封锁功力只剩地界级数。

    “这个啊!今晚我们不死我再向你赔罪吧!”源五郎可不认为敌人会那麽好心至少白痴也懂得趁胜追击这小小战术。

    两人原本是直飞上天现在笔直下地摔落处正是沈宅偏楼。这阁楼不久前给一剑毁去上半部又被两人摔落重击乱得七零八落现在一股莫名恶寒窜过两人神经黑袍飘飘神秘人冉冉飘降两人身前。

    能飘身云上与他们空中对战自然也是天位级数从他的出手与气势判断武功绝不简单。花次郎与源五郎对望一眼这黑袍人虽然厉害但真要对打未必就能胜过己方两人中任何一人只恨被他趁虚而入闹得两人同时重伤现在连站起的力气也奉欠哪有能力抗敌?

    不知是否因为伤重明明近在咫尺那黑袍人的目光却朦胧得几乎看不见┅┅

    花次郎竭力运气偏生半点气力也搜运不出心内不停想着:岂有此理?我纵横天下难道今日真要不明不白葬身於此┅┅

    源五郎喘着气将残馀功力凝聚掌上最糟也要拼个玉石俱焚只是心中有两事难解:暹罗城内有多少高手早在自己胸中怎会突然冒出个天位强敌?再者这人浑身用黑袍、黑头套、黑绷布缠得死紧用的武功又诡秘阴损自是为了刻意掩藏身份他偷袭己方二人究竟是何来历?

    黑袍人目中露出凶芒似是忌惮两人知悉他身份连话也不说半句左右手同时扬起右手荡出一片腥风左手却凝聚起一团黑气┅┅

    “吮命禁咒?”源五郎失声叫出。这人右手使的武功看不出来总之是毒功一类;但左手施放的却是魔法中一种极歹毒的失传禁法能吸纳旁人元灵助长本身修为被害人魂飞魄散连转生机会也没有。

    对方同时运起这两记意图是再明显不过了┅┅

    黑袍人两手先後挥下源五郎提臂欲击终究因为伤势太重喷血散劲只能闭目待死。两人心中都是同样想法:还有那麽多的恩仇未了现在竟然死在这里真是不甘心┅┅

    “混帐!要动我小弟问过本大爷先!”

    危及之际一声暴喝轰雷响起雪亮刀光直扑黑袍人背後黑袍人回手欲应来人已藉机翻身从上方跃过落在源五郎、花次郎身前舞刀护住两人神威勇悍却不是兰斯洛是谁?

    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却覆盖上一层晶莹色泽完全看不出重伤方愈的憔悴兰斯洛挺刀站在两人身前守护住两名义弟气势有如天神直直盯住眼前这名黑袍木乃伊绝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给向来鄙视的猴子救了命花次郎心头百味杂陈虽然想不透应该重伤的兰斯洛为何能出现在此但也知道他与这黑袍人的差距太大连忙出声示警。

    “这人已臻天位!你不是他对手自己先逃吧!”

    兰斯洛一愣回头询问的狂笑则让两名伤者心惊肉跳。

    “天位?那是什麽东西?巷口新开的面店吗?”

    黑袍人似乎难以忍受决定结束这场闹剧两手挥出杀招再次轰往三人。

    “小心!”

    听见源五郎惊叫兰斯洛大笑回身脚下一蹬飞扑往黑袍人手中神兵风华幻出绚目刀光闪电直劈敌人手腕去势奇快如若对方不变招必能在他招之前削下他左手手腕。

    感应到对方只有地界级数黑袍人压根没把兰斯洛放在眼里索性受他一击先毙了两名天位强者中的心腹大患。

    哪知当风华结结实实地砍中手腕护体真气迸将兰斯洛反震得轰上天去但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却由中刀处狂爆冲击向全身。

    “什麽兵器?!”

    黑袍人长声怒嚎声音中充满痛苦与不甘。源五郎两人不知生何事但也知道敌人状况不妥互望一眼拼着最後力气同时出手击向敌人。

    谁知招式尚未及身裹着敌人一身的黑袍、黑绷布、黑面罩忽然像是失去支撑物一样颓然散落地上。

    两人瞪着满地衣物面面相觑。黑袍人像是化作空气瞬间消失。

    又或者黑袍内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曾有过人┅┅

    长声惨呼由远而近一样笨重物体轰然坠地。

    “唉唷──!他娘的是什麽邪门东西甩本大爷上去的!”

    “丢脸死了居然欠了那臭猴子的人情这是毕生耻辱啊!”

    “别这样说嘛!猴子也会进化的偶尔欠他一次人情不算什麽啊!”

    花次郎与源五郎的伤势甚重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得花上老大时间调养此时两人因为伤重说话有气无力而想到说这话的因由更是觉得浑身乏力。

    本来对这份结义花次郎就没怎麽当真对於兰斯洛的长兄位置更是轻蔑不已然而这次兰斯洛确实是尽了身为结义兄长的责任抢着守在两人身前。无论花次郎怎麽不愿意这次的确欠了他一次救命之恩。

    兰斯洛的处理方法也很漂亮虽然在那之後他总摆出一副得意模样但起码嘴上从来不提“你们两个欠我一次了”之类的话否则自尊心一再被挑衅的花次郎说不定会在报仇无望後狂拔剑干掉所有看不顺眼的人然後自杀。

    花次郎对兰斯洛仍有一个疑问。兰斯洛身受重伤虽然得己之助将暴走内息逼住那也不过是暂保性命而已为什麽他立刻就能像没事人一样跑出来与黑袍人动手而且功力似乎又有进步?

    满腹疑问花次郎将目光投向旁边满面倦容的源五郎隐约感觉到自己又中圈套了┅┅

    两大高手一齐重伤他们不愿解释理由兰斯洛又说不出所以然来花若鸿与有雪当然只能偷偷揣测。

    那晚之後的三天负责参赛的三人各自上台比赛。花若鸿以稳健脚步险中求胜总算连过三关只是花次郎不知为何忽然对他态度冷淡使花若鸿在得不到援助下赢得倍觉艰辛。

    兰斯洛这边就没什麽好说了。连续三场维持同一模式上场後擎刀轰烂场地所有面无人色的对手自动弃权退场。

    “好像把一头肉食暴龙丢到绵羊群里破坏行情!”这是源五郎一边旁观的感言。

    至於雪特人打着“每出赛一次主办单位就修改一条规则”的污名暹罗比武招亲赛中的最大恶德者雾隐鬼藏则是依旧在三场出赛中令场内与观众席屡次掀起风暴。

    由於进入一对一比武後对手名单预先公布这多少给了源五郎可趁之机针对每场对手的特性为有雪设计应付方法。

    当他知道下场对战的选手擅长擒拿、拳术灵机一动就为有雪拟定了这样的策略。

    雪特人甫上台立即从怀中取出匕。对方懔於这人上趟的诡计立刻退後两步。

    “老┅┅老兄你可不可以用这匕刺我两刀我┅┅我全身实在痒得厉害!”

    “别想!你休想再用什麽天草神刀的诡计我不会中计的!”

    骂完立刻飞身出击两手扣往有雪腕脉要穴暗中伏下几记厉害後着哪晓得有雪避也不避轻易让他扣住右手腕脉更奇怪的是敌人现这胖子肌肉松软无力就像全无内功的样子┅┅

    方觉诧异忽然察觉落手处感觉怪异定睛一看适才扣住有雪手腕时施力太大扯裂衣袖而这胖子的肥油右手上赫然长满了烂疮红黄溃流腥臭难当。

    “你、你┅┅这是什麽?”

    擒拿手扣住了烂疮再被那些黄汤流在手上对方惊得魂飞天外想要甩手却好像被什麽东西黏住掌心一时甩之不去。

    “唉┅┅多谢你帮我抓痒┅┅现在总算好过点了┅┅”有雪呻吟着近距离之下更让人觉得他身上有股恶心恶臭像在屎尿堆里滚了十天薰得旁人眼冒金星。

    “他母亲的┅┅昨晚奸杀了一个花姑娘身材不怎麽样哀叫的声音倒是一级棒┅┅就是她死前说自己是什麽毒什麽皇的弟子又对我下了什麽东西┅┅好莫名其妙的呀!”

    给有雪手臂黏住的那人险些两眼翻白毒皇是风之大6级瘟神级的人物这胖子奸杀毒皇的门人必然给下了奇毒自己却抓中他的毒疮这┅┅这该怎麽办?就算现在一拳杀了胖子自己也泄毒在身了。这时他不禁深深後悔当初为何不练刀练剑却去练什麽擒拿手!

    “唉呀┅┅好痒啊┅┅老兄你行行好帮我看看为什麽我胸口这麽痒啊┅┅”

    有雪说着自己撕开胸口衣襟露出一片血肉模糊的胸膛大片肌肉腐烂见骨黑污内脏清晰可见甚至好像还有些肥白蛆虫在腑脏中蠕动┅┅

    “好痒啊┅┅为什麽会这麽痒┅┅老兄帮我抓抓好吗?”

    雪特人最擅装神弄鬼夸张的诡异语调听在被这一幕吓掉三魂的对手耳里彷佛就是自己明日的投影只怕得两腿打颤张大了口却半点声音也不出。

    然後就是最後一击!

    “唉┅┅不好意思刚刚话说太急喷得有点┅┅呃!你吞到了我的口水!”

    一声巨响给吓昏的对手轰然倒地。有雪摇摇头动手撕下贴在胸前的一块彩色猪皮叹气道:“武功不怎麽样脑袋却蠢成这样真是武林中人的耻辱!”

    第二场的获胜过程大同小异只不过这次除了全场嘘声、喝骂还有大批有备而来的观众也纷纷动手什麽蔬菜果皮全扔了过来蛋洗赛场。

    第三场则较有看头源五郎观看公布的赛程表现对方是东方世家旁系善用火劲的好手心下不禁暗笑必是东方家不愿比武成闹剧特意派人来清场的。

    虽是如此他仍然坏心地拟定策略。

    比赛的时间很短被源五郎施以咒术暂时阻绝所有痛觉的有雪上台後现自己对手是一名彪形大汉瞧那壮硕模样一拳就可以将自己打成肉酱。

    “死胖子!今天要你知道大6上一流武学的利害!”连续几天他对这出尽卑鄙诡计毫无武者精神的胖子怒忿交加难得长老们派这重要任务予己定要狠狠焚杀这胖子。

    “嘿嘿!老兄你有没有兴趣知道我衣服底下是什麽宝贝?”

    有雪猥亵的怪笑更惹得对手愤怒火劲运於掌上怒道:“谁管你藏了什麽污秽东西?你休想故计重施!”话虽如此终究是担心胖子的阴谋一记“红莲指”便击了过去。

    “你打过来我们就同归於尽!”

    毫无畏惧有雪拉开上衣立即惊得对手翻身退开不敢将火劲击上这胖子缠满身上的火药。

    忍了片刻对手终究是不甘一世英名付诸流水喝道:“死胖子你诡计多端我不相信这些火药是真的┅┅”

    话才出口有雪立即从腰间拔起一根炸药火线一引燃轰然爆响将自己左手掌连带五根手指炸得稀巴烂。

    “哈哈哈!我们大和民族是最坚忍不拔的民族忍者更是随时都会被牺牲我们不怕痛不怕死不怕羞辱不怕同归於尽誓死完成目的!”

    跟着有雪点燃了全身火药的总引线头。

    对方曾想过急扑上一掌先灭掉引线上的火花就可以阻止奸计。但脚步才一动有雪立刻把引线往身上炸药靠近只要他一扑上瞬间就引爆。

    眼看引线一秒比一秒短对方额上的汗珠也滴滴流下最後似乎下了决心满面严肃踏前一步拱手正色道:“不论你我今日立场我生平最敬佩的就是像阁下这样漠视生死的英雄好汉你视死如归的气度我很佩服希望他日有机会再战!”

    每说一句这表情严肃的汉子就後退一步待得整篇话说完人已经踱到台下一溜烟的飞快逃走了。

    不消说台上的有雪当然忙着熄灭引线只是或许比较省事吧!过百颗四面八方砸来的鸡蛋早将引线上的火苗熄得乾乾净净。

    下台後有雪找着源五郎殷切询问。

    “刚刚你帮我施的那个法术效果该不会一辈子吧!你看我左手已经炸得稀烂了却半点感觉都没有这样下去就糟了。”

    “放心吧!再过个几分钟咒文的效果就解开了。不过┅┅”源五郎皱眉道:“因为我重伤在身一时运不起回复咒文所以怎麽医治你的伤可能要从长计议。”

    “啊?什麽?那我的手岂不是┅┅唉唷──”

    迟了许久才响起的惨叫终究还是在赛场内爆出来。这时刚击败对手的花若鸿看看左边新被轰烂的擂台右边擂台上火药的碎末不禁低头叹气。

    “唉┅┅我觉得在这里认真比赛的人真像呆子一样。”

    三天比赛结束後在四月十号这一天终於选出前八强兰斯洛、花若鸿都榜上有名。想到平凡无奇的自己能在数千英豪中脱颖而出花若鸿只觉得一切彷佛梦境真不真切。

    兰斯洛沈稳得多但嘴边笑意也难掩心中喜悦。尽管源五郎说这场比武招亲的得名在江湖上受到的肯定远不如香格里拉定期举办的比武竞赛不过自己也是凭着实力一步一步打到这里的。回思初至暹罗城的窘迫模样不禁颇为自满。

    “哼!哼!能在这麽多武林豪杰里头打到前八强可见得本大爷也是┅┅哼!哼!”

    “老大!喂!老大!”

    一个兰斯洛极力想忽视的声音唤起了他的注意。

    “我们三个都打入前八强了这趟可混得帅吧!”

    兰斯洛长叹一口气望着自己名字旁边“天草太郎”四个大字满腔喜悦消失无踪。

    “居然和这种武林败类一起排入前八强这种虚名有什麽意义呢?有什麽意思呢?唉┅┅”

    一干人等成功晋级是预期中的喜事;不过源五郎却有些高兴不起来。他极为担心地思索着那日黑袍人的身份。

    单就武功来说这人已有天位修为而且还极其高强。此外他那日预备施展“吮命禁咒”显然也是个同时在武学、魔法上俱有深湛修为的强者这样的人暹罗城内绝对没有就连核对过如今风之大6上的众天位强者源五郎也找不出符合人选。

    高手这种东西是不可能突然冒出来的会有这样的突变生那指代表原先的估计与情报出了错误必须及早修正。特别是倘若是友方也就罢了但从那人下手唯恐不狠招招致命的情形来看实在感觉不出有多少善意。

    “唉!一个人想很头大啊!为什麽事情总是掉到我头上呢?”源五郎叹道:“看来还是有必要向两边的女王陛下查询一下了┅┅”

    想想也是麻烦。雷因斯的女王向藏身在风之大6重重黑幕後的那位女士提出邀约这事经自己传达已有数日以青楼传递讯息之快不该到现在还没有回音那麽香格里拉那边究竟在盘算些什麽呢┅┅

    “所以说女人很麻烦特别是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源五郎苦笑道:“不过男人这边的麻烦好像也不少┅┅”

    伤上加伤倘使不尽痊愈一旦恢复真面目自己连自保都成问题;但就算伤势痊愈这一来一往间的消耗明年此时要上白鹿洞剑决那是怎麽也不可能的了┅┅

    源五郎那日的一番话加上目前的现实状况花次郎不得不重新思考未来的方向。只是一心冲刺的目标猝然失去饶是心志坚定如他一时也有些虚脱恍恍惚惚终日像游魂似的晃来晃去。

    见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有数的源五郎自是不敢招惹闪得远远。以免突然触怒了这家伙又被他拔剑追斩到空中。一直花时间保养的长被砍得七零八落自己可是非常心痛呢!

    另外那日的盗宝事件在暹罗城内也引起了大骚动除了许多人到现在还忙着搜索柳一刀东方家更侦骑四出用的是追缉柳一刀的名义实际目的当然是想找回那张武器设计图。

    源五郎对这点也只能苦笑了那日为求脱身转移目标将设计图塞到兰斯洛怀里但事後向他询问、搜查都找不到那张草图看情形多半是在打斗时失落或损毁了真是一拍两散谁也得不到。

    尽避弄不清真相兰斯洛三人也感觉得到萦绕在花次郎两人身边的气氛颇为怪异。特别是兰斯洛对於那晚自己离奇伤愈还有黑袍人从何而来感到不解负责解释的源五郎除了说是花次郎出力相救其馀的全胡扯一通。

    “你和花老二为什麽会流血?”

    “这个┅┅我们正在亲热感情亲热亲热着┅┅就流血了。”

    “为什麽你的头被剪得乱七八糟?”

    “这┅┅大概是亲热动作太激烈了。”

    “就算激烈好了为什麽连屋子都会少了上半截好像被流星打到一样?”

    “这┅┅或许也是因为太激烈了。”

    “好再怎麽亲热也只是你们两个的事那个黑袍怪物又为什麽和你们打起来?”

    “这个┅┅我们正在联络感情他突然翻墙进来说也想参一下我们不答应然後就对打起来了。”

    “花老二那时候说他什麽天位要我小心。天位又是什麽东东?”

    “你自己不是说了吗?就是巷口新开的那家面店啊!”

    “┅┅老三在你眼中我和花若鸿那土蛋是同样等级吗?”

    只是不管再怎麽小心回避冲突仍然是生了。

    这天下午花次郎依旧指导剑术花若鸿连试了十几次都没法照他的要求做好。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尽避只练那一套剑法的变化但花若鸿的武功实已突飞猛进剑法方面的进步更是惊人不然也无法在比武中支撑至今。

    不过这两天花次郎在教学时脸色大坏指导也刻意刁难相应的挨骂与苛责大为提高现在连续十几次做不好花次郎起手就一木棒打下去。

    兰斯洛从旁握住木棒不想花若鸿给这一记打伤皱眉道:“你不想教就不要教这麽恶形恶状的收买人命啊?”

    岂料花次郎反应更是直接“那更好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教一个没种懦夫?”手一摆便要离开。

    “等一下把话说清楚再走。”觉得花次郎话中有话说不定还是针对自己向来好事的兰斯洛连忙把人拦下。

    “那好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花次郎转向低着头的花若鸿冷笑道:“那天晚上你们两个潜进东方家会你的小情人。她有要求你带她离开你却拒绝了是也不是?”

    听见这句话花若鸿登时面色惨白半口气也喘不出来。

    “花老二人家小两口的事关你什麽事要你在这里狗拿耗子而且那时候情形很危急哪能说带人就带人。去去去喝你的酒吧!”原来事不关己但见到场面僵住兰斯洛努力打起圆场。

    “没你的事你闭上嘴!”花次郎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怒意虽然经过压抑但仍可听出鄙视的感觉。

    “有些事不一定要实际作为而是心意的问题。我当初之所以肯传你剑术就是因为你这人虽然是个窝囊废但为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敢豁出生死做点让人竖拇指的蠢事。现在你武功高了胆子却小了这样的懦夫怎有资格学我剑术我也不屑再与你说话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吧!”

    言毕花次郎掉头就走连多看这边一眼也不肯。

    兰斯洛同情地望向花若鸿心想这一堆事情不知道该怎样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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