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矶子出口乱言,厉兮脸色也瞬息变得不好看了。身边绉布瞧得清楚,暗中埋怨矶子失口。矶子心中此时也清楚了自己的冒失,虽然十分的悔恨,但却也不知如何救场了。

    但见厉兮沉吟,随即竟然又无奈的笑了一下。矶子见状,急忙赔礼道:“晚辈失口乱言,前辈切莫挂怀。”

    “挂怀?挂怀个什么的呢?”厉兮一声叹息,浅然而笑道:“陈年旧事,便如往事随风。更何况那个时候,我都还没个出生呢。我生于斯、长于斯,前人功过与我没个半点儿的关系。更何况一百多年前的事儿了,说句大不敬的话,大王那时候也还没出生呢。便是我老头子受仙人托付、旧恨不忘,终也不能将那曾经的罪过都归怨到大王的身上吧。”

    “是,先生真胸怀若谷的贤士啊。”

    矶子见厉兮大度,不禁有此赞许。

    “嗨~贤士不贤士的,老朽倒是不敢当。只是年纪大了无所作为,如今只图个乐得逍遥、颐养天年罢了。”厉兮摆了摆手,随即笑道:“我老头子虽然不似我这祖父般先辈有智族后人的身份,但怎么说也活了九十多年了。纵然没有什么过人的智慧,但阅历却还是有了一些的。今先辈无故造访,更观大王眉宇间略带愁容,莫非被什么俗事所困吗?如果用得上老头子的,尽管开口便了。”

    厉兮性子直爽,说话也直来直去。绉布了解他的个性,也便不和他绕什么弯子了。针对此间两个人的来意,直接对厉兮说了个明白。厉兮闻言,不觉面露惊诧之色。沉默少时,脸上这才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天火?!?”

    “是,天火。”矶子点头,言道:“先人托梦,故有此说。我族中众人,全都不知这天火到底为何。今闻先生乃元氏后裔,且精通锤炼之道。这才前来寻访,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只是可惜啊,此番大王和先辈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矶子大惊,问道:“前辈,这话却是怎么说的?!?”

    “没什么怎么说的,老朽虽为元氏后裔不错。要说这锤炼之道和其中一些本事嘛,倒也凭着家族里仙人留下的手札学了些皮毛。这些都没个错的,只是对于这大王口中所提到的天火,老朽却是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实在不好意思,老朽有负重托了。”

    厉兮出言客气,甚至起身对矶子躬身一礼表示歉意。矶子不忍,急忙起身还礼。虽说心中有些失望,但凡事却也强求不得。毕竟绉布在来的时候也说的明白,那便是这条道路未必就真的能够行得通的。

    本来抱着希望而来,如今收获的却是失望。矶子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滋味。转首看向不远处的绉布,绉布更是脸上略微带着阴沉。

    “义父,您看这……”

    “呵呵,大王啊。我在来的时候也说过了,本来我们此番就是来尝试一下的。既然我这老友都不知道天火到底是什么,那我们也便不要打扰他们幽静的生活了吧。”

    绉布一语出口,随即命众人将所带的礼物奉上。厉兮受宠若惊,急忙婉拒,言道:“老朽有负大王所托,岂能收大王的礼物?请大王收回,老朽承受不起的。”

    矶子笑道:“这是哪里的话?难道事情办不成,晚辈便不能来看看您的吗?前辈虽然不知天火事情,但看您对锤炼之道的通晓,无疑也是个人才。如今我们人族正在用人之时,前辈何不随我出山为我人族效力呢?”

    闻听矶子所言,厉兮笑道:“山野村夫,早就习惯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更何况老朽已经年迈,实在不堪重负。还请大王体谅,容我在此度过残生。”

    矶子数次邀请,都遭厉兮拒绝。

    矶子叹息,只得作罢。又要留下礼物,结果厉兮仍旧坚持不收。矶子拗不过他,更兼绉布身边劝慰。无奈之下,矶子只能也一并作罢了。

    事已完结,矶子和绉布便要离去。厉兮也未强留,只是恭敬的将他二人送出茅舍。矶子心中虽然遗憾,但对于厉兮却显得极为礼敬。绉布倒不客气,一路走在前面径直往山下走。然而走到了一半,绉布却赫然选择了停步。矶子疑惑,不知怎么回事儿。

    “义父,为何停步不前?”

    面对矶子询问,绉布含笑不答反问。

    “老朽有一事不解,请问大王。”

    “哦,义父请说。”

    “不知如今大王,要到哪里去?”

    绉布一语出口,矶子心中无奈,心道:“这老头儿怕是年纪大糊涂了吧,这般白来一趟,如今却还能到哪儿去的?”然而心中虽然这样想,嘴上却仍旧还要对绉布礼敬有加。叹道:“前线督建等还有不少大事,自然要回新城那边去。”

    闻听矶子回应,绉布点头,问道:“天火疑问未解,大王便这样回去了吗?”

    矶子苦笑,心道:“这不是废话吗?若是此事能够解答,我干嘛就这样会去的呢?”刚要回应,有感觉绉布脸色迥异。倒吸一口冷气之间,疑问道:“义父所言,似有深意。”

    绉布笑道:“大王才智,不知觉得厉兮此人如何?”

    “这个……”听绉布突然这么问,矶子也有些发蒙。想了想,只道:“待人和善有礼,十分挚诚。无愧为先祖部落后裔之名,虽隐居山间却身怀异术。精通锻造、鬼斧神工之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嗯,大王见解不错。不过我观此人,除了外在表现出来的,内心也有诡诈之处。至少在天火这件事情上,他没有对我们说实话。”绉布目光锐利,坦言道:“大王可曾记得,您提及疑问的时候,他那一刻有些显得迥异的样子吗?”

    “这个……”矶子待人挚诚,有些不敢相信:“义父素有智略,只是这一次怕是想的多了些吧。”

    “呵呵。”绉布浅笑,正色道:“谁是谁非,我们不妨一试。若有蹊跷,我料不用多久定然显露无疑。”

    矶子惊异。

    这正是“人心自古最难料,未可全抛一片心”。预知绉布所言真假,验证计谋如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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