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完了早饭,我们又一起来到了三哥的家里,到的时候,地儿、袁伟、癫子、牯牛,明哥、缺牙齿所有的人都已经来了。

    一张佳美和一张乘龙牌的小旅行厢(现在好像从没见到有这个牌子的车了)停在了三哥的门口,车上坐的是上次送我们去跑路叫泥巴的那个司机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人。癫子和牯牛正在一起将一张大方桌像客厅里面抬,好像准备打牌。

    我问三哥:“三哥,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

    “等下,不急。现在还早得很,等下再说。”

    三哥明哥他们打起了牌,我们几个坐在一边闲聊。也没有什么意思,地儿和袁伟都还没有吃早饭,于是给三哥说了一声之后,我们一起陪着他们两个走出了家门。临走前,三哥要我们吃了帮他打包带上一份就马上回来,还专门交代了一下险儿,现在一定不要在街上惹事。

    大概上午十一点钟不到,在陪袁伟和地儿吃早饭的时候,我们就亲眼看见了面馆对面的一家专门给农民买菜籽、农药、秧苗的店子门口,一个小涌马被抓住了,被偷的是个准备买东西的四十岁左右农民打扮的人。

    很快,旁边围观的人就越来越多,我和武昇忍不住想看热闹也跑了过去,除了地二和袁伟要吃饭,其他几个也跟着走了过来。刚一进去,就看见扒手一脸极为可怜委屈的样子跪在中间空着的一小块地上,语速飞快的不住口的辩解着什么。一个瘦瘦小小的哥们在口水横飞的指着他骂,满脸大义凛然的样子。这个人是牯牛的小弟,见过几次,叫做小兵。而旁边被偷的那个农民却好像没有他什么事,小偷他不管。倒是很是兴奋的只顾着不停的给围观看热闹的人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脸上的表情居然显得十分得意自豪的样子。

    小兵正骂的起劲,无意抬头看见了我们几个,一愣之后对着我们微微一笑。小二爷走到他身边:“你不用骂了,这么多人看着,打电话叫公安过来沙。狗杂种连农民的东西都偷,真他妈可恨!”

    说完,当先对着跪在地上的扒手脸上就是一脚,我们几个也一拥而上。见到有人领先动手了之后,旁边围观的那些人也都纷纷跟着踢打了起来。看来人的心底征服嗜杀的原始yu望,始终都是挥之不去的。

    正打得起劲的时候,小兵和另外一个人过来拉住了我的手臂:“钦哥,钦哥,你们走吧。我报jing了,你们先走。这里没有事的。”

    当我们停手,转身走出人群的时候,刚好看见一张jing车停在了路边,jing灯闪烁,笛声刺耳。

    带着买好的早饭,一起到了三哥家,他们打牌正打的欢,告诉了他刚刚的事。问他可不可以去黄皮家了,他话都没有搭,端起了我们给他带的一碗牛肉面边吃边打起了自己的牌。

    听着外面街道上的jing笛声由前始偶尔的几声,慢慢的变成了此起彼伏的浪cháo,一阵快过一阵的传了过来,有一次居然就停在我们这个巷子外面的街道上。分外刺耳的jing笛声让我们几兄弟都感到心急如焚,但是又有一些心惊肉跳,只盼着几位好像没有事一样只顾专心打牌的大哥们快点发句话。

    终于,明哥说了句:“义sè,差不多了吧?”

    三哥把牌一推:“泥巴,东西都在车上沙?”

    正坐在佳美上面抽着烟的泥巴回答道:“在呢,都放在旅行厢的备胎那下面了。”

    “好,上车,走。”

    我们几个兄弟一听这话,跳起来就往旅行厢上面冲,三哥叫住了我,要我和他一起坐在佳美里面。

    于是,三哥,明哥,缺牙齿,我一张车,其他人一张车,我们来到了黄皮住的刘家坡,我们的这张车子停在东头口子上,旅行厢则停在了离我们三百米左右的一户人家门口。

    来吧,黄皮!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通过车窗,我看见黄皮以一种非常快速几近于小跑的步伐从巷子的一端走了过来,直接进了自己家里。再过了十来分钟左右,一张桑塔纳也开了过来,打了个倒之后停在了黄皮的家门口。一个人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走了出来,抬起头,对着大门高声叫道:“师傅,师傅?”

    向志伟!!

    黄皮在窗口应了一声,马上又缩进了房里,一两分钟之后,拎个小小的黑皮包走了出来,两人匆匆的上了车,由我们这头开出了巷口。我们两张车也马上跟在后面,一起开了出去。黄皮的车从九镇东边的那条国道出的城,是通往本市的方向。

    三哥很高兴的笑了:“看来黄皮就只是想在外面呆两天,避下风头,不准备跑路啊。哈哈,那就好办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派出所又不会判他的刑。他跑那么远干嘛?”明哥说道。

    “要是他跑远了,就不好办了,我们还得在路上办他。这下就方便了,到了再说。”

    “老大,他到了之后万一还不方便些呢?就在路上搞算了,怕个卵!等下我们两张车把他一围,办了马上就走!方便的多。”缺牙齿的臭嘴又说蠢话了。

    “你哪来的那么多屁话啊?”缺牙齿的质疑让三哥开始有了一些不耐烦,三哥大声的呵斥了一声之后,所以人都闭上了嘴。

    一路无语,不久我们三张车一前一后就到了市里,黄皮他们停在了离市中心不远的一条街上,他和向志伟还有一个人一起走下了车。下车后黄皮走到司机旁边低头和司机说了几句什么,拿出钱来给了司机,车子转头开走了。

    我们停在了离他们四五十米左右的地方,看见黄皮他们三个人走到了对面一个叫做“阿伟”的小店里买了包烟,再打了个电话,然后就站在门口聊了起来。

    过了一下,一张的士车停在了他们面前,下来一个中等个头,拎着个棕sè公文包的男人。黄皮一个人走了过去,和那个人很亲热的握手拍肩打了招呼,之后叫上了向志伟两人,一起上了的士。大概两条街之后,的士停在一家“xx工业集团招待所”的前面,三人走了进去。

    二十分钟后,三哥要泥巴去看看招待所大厅有没有人。很快,泥巴就走了回来,告诉我们,在大厅没有看见黄皮他们。三哥估计他们就住在这里,已经开好房间,进房去了。

    整整一个下午,车就停在招待所旁边的一个拐角处。除了叫两位司机下去买烟买水买槟榔之外,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下车。终于,六点多的时候,黄皮他们从招待所的大门里走了出来,叫了辆的士,开到一家餐馆,吃起了晚饭。他们吃饭的时候,我们却呆呆的坐在车里喝哇哈哈,吃干脆面,边吃边饿。好不容易看见他们吃完,却又去了家发廊,干嘛去的想必大家都知道,反正不是剪头发。

    十点多,他们回到了招待所后面巷口的一家夜市摊。巷子不长,一头连接上了招待所前面的一条大街,另一头是通向招待所右边的一条大街。夜市摊卖的是烧烤油煎之类的食物,位于这条巷子东头靠里面一点的位置,离招待所的后门不远。

    当时夜已经很深了,天气也非常冷,只有烧烤摊上还有几个人在吃东西。路上除了偶尔路过的一两个路人之外,根本见不到其他的人影。

    三哥决定就在这里动手。

    我们先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车停了下来,三哥把旅行厢的后车盖打开,掀开铺着的车毯,在本来放备胎的地方拿出了一个包。包打开,除了几把闪着寒光的杀猪刀还赫然放着长长短短的几把枪,以及一堆毛线帽子。

    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记得,九十年中后期,冬天的时候,很多人骑自行车喜欢带一种很便宜的帽子。毛线做的,有个短短的帽檐,帽上还缝制了一条宽宽的毛线带子,不用的时候可以扣在帽檐上,用的时候拉下来,刚好盖住耳朵嘴巴和小半的鼻子,只露出两只眼睛来,非常的暖和。

    他和明哥、小二爷三个人一人拿了把小手枪,癫子拿了把后柄被用锯子锯掉了的双管猎枪,剩下的人都拿了刀。

    接下来,三哥安排明哥和袁伟地儿在佳美上,堵住一条口子,小二爷和牯牛两个人从招待所进去,守住后门。我们其他人则随着三哥一起坐在旅行厢上从通招待所前面的另一头开进去。

    安排完毕,大家都按着三哥的安排各自分头行动了,在我们车子刚开的时候,三哥低沉的说了一句:“都把帽子带好。”

    所有人都纷纷戴上了帽子,车子慢慢的开进了小巷,拐了个弯之后,我们看见了夜宵摊上的黄皮一伙人。

    他们桌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炭炉,炉上架着个铁盘子,盘子里面的各种肉类和蔬菜烤的吱吱冒泡,飘着淡淡的油烟,几个人额头上冒着的汗珠在夜宵摊昏暗的灯光映照下,闪闪发亮,都是满脸通红的端着啤酒杯,谈笑风生,喝的正是高兴。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巷口另一边,我看见了明哥他们的车也笔直开了过来,缓缓的停在了巷子口上。

    “嘎~~吱”一声,我们的车猛得停在了夜宵摊前,包括黄皮几人在内所有吃夜宵的人都惊愕的抬起头来望着前面这张急刹的小车。

    靠门坐的三哥和缺牙齿一把拉开车门,我们所有人全都跟着冲了下去,扑向了正愕然望着我们的黄皮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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