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霄看着下面的苏月,阴冷一笑。

    “不会有下次了,既然你这么清闲,朕觉得有一个地方非常适合你,磨砺你,待你学会如何为官,朕再召你回都述职。”

    苏月心里一咯噔,暗道要糟。

    果然听殷霄道:“明日你便前往前线,找傅爱卿报道,两年后,你若还不能学会做事,那就永远不要回来了,下去吧。”

    陛下,您这也太草率了吧,直接就把她贬到边疆戍边去了?

    “陛下,错了,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认怂是第一步,然而她不明白的是,殷霄怎么可能原谅她,这本就是殷霄设下的一个局。

    因为萧离是阻碍了皇室和朝云家族联姻的绊脚石,不把萧离支走,他的儿子殷俊和朝云梦之间就永远不可能,他作为一个君王,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此前他随口说过的话,萧离恰好不知好歹撞在了枪口上,他也就顺势而为,既除了萧离这块绊脚石,又得到了造纸术和印刷术,可谓是一石二鸟。

    太突然了,懵懵懂懂出了皇宫,苏月只觉得人生如戏,这祸从天降竟然一点征兆都没有,无语望天,苏月默默问萧离。

    “大哥,你说这老东西是不是故意的,这件事简直是匪夷所思,我越想越觉得吧,这是一个阴谋。你听我分析,首先,殷霄这家伙看重我们的造纸和印刷技艺,居然肯放下身段微服私访我山庄,本来他大可不必如此,一句话我们还不得乖乖交出技艺是不是这个理。他微服私访看似对咱们表达出重视的态度,实则是在给咱们下套,用一个员外郎的官职忽悠咱们,等我们上套后,他在若无其事提醒我们可以犯些小错,比如出勤这件事,含含糊糊糊弄咱们,因为我们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你想啊,一个月三十天,却没有一个人上报这事,也没人提醒我们,其次,那奏本上的名字你看到没,工部尚书钱有林,郎中李文龙,我作为他们的下属,下属缺勤本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过问或者问责,但他们没有,任由我们犯错,然后顺势检举,合了殷霄之意,再借题发挥。最后,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点,朝云梦和二皇子殷俊的婚事,因为萧离的横插一脚,作为君王他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把咱们这块绊脚石挪开,最好挪得越远越好,这样的话,朝云梦就再没有任何理由阻拦联姻。”

    萧离:“嗯,分析得很有道理,我就说,堂堂皇室怎么可能容忍这种有失颜面的事情发生,唉,大意了。”

    苏月:“不过事情也不是完全糟糕的,既然朝云梦不想采纳你的建议,你正好有借口撕毁卖身契,甚至摆脱对方的纠缠;还有,一直待在国都,我们何时才能凑齐碎片?等到了前线,咱们找机会开溜。”

    萧离:“没错,而且这也是一个机会,朝云国和东临国,西楚国开战肯定会死很多人,咱们便可趁机扩充骷髅军团了。”

    苏月大喜:“对呀,战场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尸体,经过这么一分析,倒是觉得被贬去戍边反而是件美差,嘿嘿!”

    萧离:“走吧,去找萧灵秀交代后事,我们立刻动身。”

    苏月:“大哥,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后事,搞得咱们好像是去送死似的。”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萧离被贬去戍边这件事很快就在国都传开了。

    那个曾经凭借两首诗词被所有士子誉为最有才华的萧离公子,那个发明造纸术(白纸)和印刷术的萧离公子,那个凭借一本射雕英雄传话本得到陛下赞誉的萧离公子,那个渐渐崭露头角,风靡国都的萧离员外郎,因为上任一个月缺勤二十九天,被陛下贬去戍边了。

    所有的茶楼酒馆都在纷纷议论此事,有人惋惜,有人戏谑,有人不齿,但更多的人是痛惜,这么一个有大好前途的英杰才俊就这样陨落,以后再也看不到像射雕英雄传这样精彩绝伦的话本了。

    很多人围住了女儿红酒坊,询问具体细节,有人还问萧离大人去了前线后,还能不能继续创作话本寄回来出版?

    就连那些士子也在追问,萧离大人能不能临走前,再作几首诗,来抒发自己被贬后的情怀。

    对于这种无理的要求,苏月当然是....

    答应啦!

    想看自己笑话,开玩笑,老娘告诉尔等,就算离开国都,萧离这个名字也要让你们铭记于心。

    “拿纸笔来!”

    当着那些看热闹的士子和百姓们,苏月表现得哪像一个被贬以后该有的样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说,接过王掌柜递过来的毛笔,摊开一张大大的白纸。

    想了想,便提笔开始洋洋洒洒写了起来,不说龙飞凤舞,自来到这个异世以后,她可没耽搁练习书法之类具有逼格的骚操作。

    随着她一句句写下去,一旁有个迫不及待的年轻士子更是情不自禁念道: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

    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

    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

    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

    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

    此时无声胜有声,谁能想得到诗会这么长,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诗中许多东西都不是那么的应景,一些地名更是听都没听过不说,这首诗抒发了自己无辜被贬的愤懑之情。可你笑容满面是几个意思?就算装装样子应应景也行啊!

    普通百姓只是觉得有趣,可那些士子就不同了,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见那个念着诗的士子忽然哈哈大笑:“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说得好....”

    说着说着,朝苏月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留着眼泪默默挤开了人群走了。

    看来,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被他这么一闹,那些看热闹还搞不清状况的百姓顿时安静了下来,随后,那群士子纷纷朝苏月鞠躬一拜,谁也没有说话。

    士子们走了,留下一群看闹热的百姓们摸不着头脑。其中不乏看热闹不嫌事大之人,终因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给击败,而且是体无完肤。

    苏月目送这些人离开,随即在后面写道:琵琶行。

    将纸交给王掌柜,道:“把它挂在二楼吧,别浪费了。”

    和萧灵秀一起回到忘忧山庄,却发现,傅歆、柳扬青、小如、小胭脂、武三他们都聚集在主楼客厅等候。小胭脂这个小丫头已经是哭成了泪人,苏月嘴角含笑。

    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不过是去戍边,又不是不回来了,小如,给她擦擦,哭丧呢。”

    小如撅起嘴不满道:“公子,小胭脂都难过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一边帮小胭脂擦眼泪,一边恳求道:“公子,去那么远的地方还那么危险,要不你带上小如吧,我还为你洗衣做饭可好?”

    摇摇头,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这两个小丫头平时没白疼,但那里是军营,岂能让女子出没。

    傅歆将一封书信递给苏月,闷闷道:“萧离,你这家伙怎么搞的,好端端怎么就被贬去戍边了,这是我写给爹爹的信,你帮我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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