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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都不见你说一句话，怎么，那时还不担心，现在却放心不下了？”林绝弦推开镌玉坊那间修筑有密室入口的房间的大门，不凉不热地说了一句。
梁远州方从已经远走的思绪之中回来，朝前方看去。
他并没有回答，又像是之前一样，打开了那道封闭密室的门。
机括转动的声音里，颜折风的目光在梁远州与林绝弦二人身上扫过，心里不知怎么，不安的感觉更重了。
“你说他掉进了陷阱里，什么陷阱，竟连你也奈何不得？”林绝弦一边向里走一边问道。
颜折风尚且没听出这话里有什么不对，梁远州却已皱了下眉头：“这里不只一个陷阱？”
走在最前面的砌玉闻言微微一惊，连脚步都不由自主顿了一下。
林绝弦脸上原本挂着几分笑意，在听见这句话时却一瞬就消失殆尽：“你们只发现了一个陷阱？”
梁远州的目光越发冷肃：“所以这本不在你的计划之内。”
林绝弦跟着砌玉穿过一间一间房屋，脸上的表情亦是越来越沉重，他没有立即回答梁远州的问题，反而问道：“看来你们确实在这里发现了有用的东西，否则也不会走这么远。”
砌玉心存戒备，自然不会接这样一句话；梁远州正怀疑这一系列事情背后与林绝弦牵扯究竟多深，当然也不会回答；颜折风不清楚前因后果，甚至他与林绝弦之间，原本就有一道隐形的鸿沟横亘。
由是在林绝弦这样一句话之后，四人竟然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这样的安静，直到他们都回到叶卓言掉入陷阱的那间屋子，方才被斩锋的话打破。
“没有任何人出现，只是这块砖也还是打不开，任凭我如何用力，都没有一点反应。”斩锋显然一个人在这里尝试了很久，除去那幅已经破损的挂画，这里还有不少东西又被翻找过。
本该是意料之内的一句话，却在斩锋出口之际，让跟着砌玉走进来的林绝弦猛然瞪大眼睛。
“你说他从这块砖的位置掉进陷阱？”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连梁远州和颜折风都没有想到。
斩锋更是一惊，一时都忘了怎么回答，只得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个陷阱？”梁远州最先反应过来，他两步走到林绝弦身边，几乎是逼问对方。
林绝弦的脸色却忽然变得煞白。
他原本就比一般男子更白一些，又因为早年经历过的那些变故，身体也并不多好，若非有他师父所传的内修之法护着，兴许连浣音门的武学都无法练习。
此刻他脸上血色全无，看着就像什么重病忽然发作了一般，不只颜折风，连斩锋和砌玉这样一向只关心自家王爷的，也不免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梁远州却已先他们一步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戾气：“你知道这陷阱里面是什么，对吗？”
林绝弦袖中的手紧紧攥着，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就此倒在这。
他的五脏六腑里，好像翻腾起浓重的血腥味，浑身的血液也好像在这一刻忽然地变得冰凉。
他的视线甚至不能聚焦在梁远州的脸上，而是放空在某个并不存在的地方。
颜折风微微皱眉，那种不好的预感益发强烈，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说啊！”梁远州像是真的恼了，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了杀意。
颜折风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已出手，堪堪将想要拔刀的梁远州拦住了：“不是冲动的时候。”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那人明明是林绝弦，是当初设局想要害他的林绝弦。
林绝弦好像是终于被这一声给惊醒了，只是他原本的泰然自若早已消失殆尽，代之而显现的，是仿佛陷入梦魇般的惶然。
“他知道了，他还是知道了……”他喃喃自语，仿佛想起了什么晦暗无光的事情，连眼神中原本还残存的几分光彩都熄灭下去。
“谁？谁知道了？”梁远州厉声问道，只是在问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却也浮现出一个极不愿承认的答案来。
林绝弦忽然像是疯了似的扯住梁远州的衣裳：“救他，快，快救他！”
“林绝弦！你清醒一些，你先说清楚，卓言到底是掉进了什么陷阱里，你不说清怎么救他？”颜折风将他拦下来，急忙问道。
林绝弦的呼吸变得极快，此刻倒不像是浣音门的门主，倒像回到八年前他还是浣音门被抛弃的门人一般。
颜折风不小心触及林绝弦的手指，那冰凉，让他连自己原本还想说什么都忽然忘记了。
“你是不是，曾为他所用？”梁远州的声音阴沉可怖，似乎是隐藏着滚滚惊雷的浓重阴云，低低地压下来。
林绝弦扶着墙壁站稳，盯着梁远州紧咬牙关，他面前就是那块已经被刀剑划刻得“伤痕累累”的砖石，他盯着那块关闭了就很难再打开的石砖，终于再也隐忍不住，砰地跪了下去。
“救他，快去救他！那人不是个好东西，他不会因为叶卓言是男人就放过他。”
“给我地点。”梁远州紧攥着横刀，几乎是咬牙吐出这一句来。
林绝弦闭了眼睛，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像是很快就要消散：“山脚，正南小路旁，石碑三尺远，树下，那是另外一个入口。”
*
滴答、滴答……
墙壁上水一滴一滴滴了下来，融汇进暗处的河道之中，在算不上明亮的几个火把的映照下，那里隐隐有粼粼波光。
叶卓言醒来时，便是在这么一个，让他好像回到了八年前的，被水环绕的地牢之中。
他身上痛极了，说不清到底是哪里有伤，只是觉得五脏六腑，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都是一样的令人不舒服。
他仍记得自己是在镌玉坊的密室中掉入了一个陷阱的，可那之后，他便昏了过去，再醒来，就是被带到了这么一个看去像是牢狱的地方。
在尝试着动了一下手脚之后，果然如预料之中那般，叶卓言发现他手腕脚腕，都像是八年前一样，被锁上了粗重的铁链。
看来还真是找对了，这如出一辙的手法，不是当年的人又能是谁？
他用力吐出一口血来，嘴里是一股子血腥气，胸腔里却舒服了许多。
还以为要费些功夫才能把那条大鱼掉出来，没想到得来的倒也算容易。
这时候倒也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反而比进入镌玉坊时还要平静。
沉重的铁门滑动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紧跟着，有人执着火把从水道的另一头走过来。
叶卓言抬起头看了一眼，在那些手执火把的侍从身后，一个略略发福的身影走了进来。
“不得已用这样的方式请了小王爷来，还请端小王爷谅解。”那人从水道上修筑的一条并不算宽的石桥走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惯常的微笑。
叶卓言轻蔑地笑了一声，并不回答。
“哪怕是在这么黑暗脏污的地方，端小王爷也是一样出尘夺目，让人见之忘俗。”来人似乎颇为欣赏他，走得更近了，甚至俯身，好像是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叶卓言是跪坐在地上的，他身上有伤，莫说站起来，便是维持这个坐下的姿势，都已殊为不易，也正因为此，那人好像更看出了些什么。
“小王爷怎么一句话都不说？难不成是嫌弃下官办事不周，怠慢了王爷？”
叶卓言冷笑道：“既然已将本王送到了这么个地方，那还说那许多冠冕堂皇之词做什么？陈明来意，兴许本王高兴了，还能赏你口唾沫。”
那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只是旋即恢复如前：“这么多年了，端小王爷的脾气可是一点都没变。”
叶卓言不答话。
那人也不嫌尴尬，自顾自地道：“不过无妨，端小王爷天资过人，单只眉眼便冠绝当世，便是脾气大些，也是应当的。”
这些话，八年前叶卓言也曾听过。
他嘴角尚且带着淡淡的笑意，可目光却森然冰冷下来。
来人自然也发觉了叶卓言的变化，只是却仿佛更兴奋了，那身着官服的人在叶卓言面前转了两转，终于停下脚步，笑道：“脾气大倒是无妨，可若是喜欢骗人，这小王爷倒是不能怪下官多言了。”
叶卓言脸上的笑意蓦地消散，他抬头，直直地看向那个人：“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年一样任凭你威胁吗？”
“下官怎么敢威胁小王爷呢？下官不过是想提醒小王爷，使不了剑便是使不了剑，何苦装模做样，引人一顿好猜。”
刺骨寒意顺着那粗重的铁链沿着叶卓言的四肢流向他的身体，因为忽然翻涌的情绪，他的目光变得格外锋利，甚至眼眶微微发红。
那来人好像十分欣赏他此刻的样子，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他踱着步子走到旁边一个立着的石台，在按下那石台上设置的机关之时，目光中闪露异样的精光来。
随着轰隆的声响，那拴着叶卓言胳膊的两条锁链开始被缓缓提起，在那两条锁链的牵引下，叶卓言不得不被“提”着站起身来。
他的胳膊被吊了起来，整个人却又是脱力的状态，也是在这个时候，叶卓言意识到，他不光是受了伤的问题。
他猛然看向站在机关旁一脸奸笑的那个人，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得以嘶吼出声：“江之涌！你给本王下毒！”
那当朝太师江之涌，此刻全然不同他在外人面前的样子，他一边笑，一边朝甚至没有力气站着的叶卓言走过去，缓缓地道：“小王爷这么聪明，不如猜猜这次的毒是个什么效果呢？”
“一路都不见你说一句话，怎么，那时还不担心，现在却放心不下了？”林绝弦推开镌玉坊那间修筑有密室入口的房间的大门，不凉不热地说了一句。
梁远州方从已经远走的思绪之中回来，朝前方看去。
他并没有回答，又像是之前一样，打开了那道封闭密室的门。
机括转动的声音里，颜折风的目光在梁远州与林绝弦二人身上扫过，心里不知怎么，不安的感觉更重了。
“你说他掉进了陷阱里，什么陷阱，竟连你也奈何不得？”林绝弦一边向里走一边问道。
颜折风尚且没听出这话里有什么不对，梁远州却已皱了下眉头：“这里不只一个陷阱？”
走在最前面的砌玉闻言微微一惊，连脚步都不由自主顿了一下。
林绝弦脸上原本挂着几分笑意，在听见这句话时却一瞬就消失殆尽：“你们只发现了一个陷阱？”
梁远州的目光越发冷肃：“所以这本不在你的计划之内。”
林绝弦跟着砌玉穿过一间一间房屋，脸上的表情亦是越来越沉重，他没有立即回答梁远州的问题，反而问道：“看来你们确实在这里发现了有用的东西，否则也不会走这么远。”
砌玉心存戒备，自然不会接这样一句话；梁远州正怀疑这一系列事情背后与林绝弦牵扯究竟多深，当然也不会回答；颜折风不清楚前因后果，甚至他与林绝弦之间，原本就有一道隐形的鸿沟横亘。
由是在林绝弦这样一句话之后，四人竟然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这样的安静，直到他们都回到叶卓言掉入陷阱的那间屋子，方才被斩锋的话打破。
“没有任何人出现，只是这块砖也还是打不开，任凭我如何用力，都没有一点反应。”斩锋显然一个人在这里尝试了很久，除去那幅已经破损的挂画，这里还有不少东西又被翻找过。
本该是意料之内的一句话，却在斩锋出口之际，让跟着砌玉走进来的林绝弦猛然瞪大眼睛。
“你说他从这块砖的位置掉进陷阱？”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连梁远州和颜折风都没有想到。
斩锋更是一惊，一时都忘了怎么回答，只得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个陷阱？”梁远州最先反应过来，他两步走到林绝弦身边，几乎是逼问对方。
林绝弦的脸色却忽然变得煞白。
他原本就比一般男子更白一些，又因为早年经历过的那些变故，身体也并不多好，若非有他师父所传的内修之法护着，兴许连浣音门的武学都无法练习。
此刻他脸上血色全无，看着就像什么重病忽然发作了一般，不只颜折风，连斩锋和砌玉这样一向只关心自家王爷的，也不免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梁远州却已先他们一步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戾气：“你知道这陷阱里面是什么，对吗？”
林绝弦袖中的手紧紧攥着，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就此倒在这。
他的五脏六腑里，好像翻腾起浓重的血腥味，浑身的血液也好像在这一刻忽然地变得冰凉。
他的视线甚至不能聚焦在梁远州的脸上，而是放空在某个并不存在的地方。
颜折风微微皱眉，那种不好的预感益发强烈，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说啊！”梁远州像是真的恼了，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了杀意。
颜折风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已出手，堪堪将想要拔刀的梁远州拦住了：“不是冲动的时候。”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那人明明是林绝弦，是当初设局想要害他的林绝弦。
林绝弦好像是终于被这一声给惊醒了，只是他原本的泰然自若早已消失殆尽，代之而显现的，是仿佛陷入梦魇般的惶然。
“他知道了，他还是知道了……”他喃喃自语，仿佛想起了什么晦暗无光的事情，连眼神中原本还残存的几分光彩都熄灭下去。
“谁？谁知道了？”梁远州厉声问道，只是在问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却也浮现出一个极不愿承认的答案来。
林绝弦忽然像是疯了似的扯住梁远州的衣裳：“救他，快，快救他！”
“林绝弦！你清醒一些，你先说清楚，卓言到底是掉进了什么陷阱里，你不说清怎么救他？”颜折风将他拦下来，急忙问道。
林绝弦的呼吸变得极快，此刻倒不像是浣音门的门主，倒像回到八年前他还是浣音门被抛弃的门人一般。
颜折风不小心触及林绝弦的手指，那冰凉，让他连自己原本还想说什么都忽然忘记了。
“你是不是，曾为他所用？”梁远州的声音阴沉可怖，似乎是隐藏着滚滚惊雷的浓重阴云，低低地压下来。
林绝弦扶着墙壁站稳，盯着梁远州紧咬牙关，他面前就是那块已经被刀剑划刻得“伤痕累累”的砖石，他盯着那块关闭了就很难再打开的石砖，终于再也隐忍不住，砰地跪了下去。
“救他，快去救他！那人不是个好东西，他不会因为叶卓言是男人就放过他。”
“给我地点。”梁远州紧攥着横刀，几乎是咬牙吐出这一句来。
林绝弦闭了眼睛，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像是很快就要消散：“山脚，正南小路旁，石碑三尺远，树下，那是另外一个入口。”
*
滴答、滴答……
墙壁上水一滴一滴滴了下来，融汇进暗处的河道之中，在算不上明亮的几个火把的映照下，那里隐隐有粼粼波光。
叶卓言醒来时，便是在这么一个，让他好像回到了八年前的，被水环绕的地牢之中。
他身上痛极了，说不清到底是哪里有伤，只是觉得五脏六腑，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都是一样的令人不舒服。
他仍记得自己是在镌玉坊的密室中掉入了一个陷阱的，可那之后，他便昏了过去，再醒来，就是被带到了这么一个看去像是牢狱的地方。
在尝试着动了一下手脚之后，果然如预料之中那般，叶卓言发现他手腕脚腕，都像是八年前一样，被锁上了粗重的铁链。
看来还真是找对了，这如出一辙的手法，不是当年的人又能是谁？
他用力吐出一口血来，嘴里是一股子血腥气，胸腔里却舒服了许多。
还以为要费些功夫才能把那条大鱼掉出来，没想到得来的倒也算容易。
这时候倒也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反而比进入镌玉坊时还要平静。
沉重的铁门滑动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紧跟着，有人执着火把从水道的另一头走过来。
叶卓言抬起头看了一眼，在那些手执火把的侍从身后，一个略略发福的身影走了进来。
“不得已用这样的方式请了小王爷来，还请端小王爷谅解。”那人从水道上修筑的一条并不算宽的石桥走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惯常的微笑。
叶卓言轻蔑地笑了一声，并不回答。
“哪怕是在这么黑暗脏污的地方，端小王爷也是一样出尘夺目，让人见之忘俗。”来人似乎颇为欣赏他，走得更近了，甚至俯身，好像是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叶卓言是跪坐在地上的，他身上有伤，莫说站起来，便是维持这个坐下的姿势，都已殊为不易，也正因为此，那人好像更看出了些什么。
“小王爷怎么一句话都不说？难不成是嫌弃下官办事不周，怠慢了王爷？”
叶卓言冷笑道：“既然已将本王送到了这么个地方，那还说那许多冠冕堂皇之词做什么？陈明来意，兴许本王高兴了，还能赏你口唾沫。”
那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只是旋即恢复如前：“这么多年了，端小王爷的脾气可是一点都没变。”
叶卓言不答话。
那人也不嫌尴尬，自顾自地道：“不过无妨，端小王爷天资过人，单只眉眼便冠绝当世，便是脾气大些，也是应当的。”
这些话，八年前叶卓言也曾听过。
他嘴角尚且带着淡淡的笑意，可目光却森然冰冷下来。
来人自然也发觉了叶卓言的变化，只是却仿佛更兴奋了，那身着官服的人在叶卓言面前转了两转，终于停下脚步，笑道：“脾气大倒是无妨，可若是喜欢骗人，这小王爷倒是不能怪下官多言了。”
叶卓言脸上的笑意蓦地消散，他抬头，直直地看向那个人：“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年一样任凭你威胁吗？”
“下官怎么敢威胁小王爷呢？下官不过是想提醒小王爷，使不了剑便是使不了剑，何苦装模做样，引人一顿好猜。”
刺骨寒意顺着那粗重的铁链沿着叶卓言的四肢流向他的身体，因为忽然翻涌的情绪，他的目光变得格外锋利，甚至眼眶微微发红。
那来人好像十分欣赏他此刻的样子，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他踱着步子走到旁边一个立着的石台，在按下那石台上设置的机关之时，目光中闪露异样的精光来。
随着轰隆的声响，那拴着叶卓言胳膊的两条锁链开始被缓缓提起，在那两条锁链的牵引下，叶卓言不得不被“提”着站起身来。
他的胳膊被吊了起来，整个人却又是脱力的状态，也是在这个时候，叶卓言意识到，他不光是受了伤的问题。
他猛然看向站在机关旁一脸奸笑的那个人，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得以嘶吼出声：“江之涌！你给本王下毒！”
那当朝太师江之涌，此刻全然不同他在外人面前的样子，他一边笑，一边朝甚至没有力气站着的叶卓言走过去，缓缓地道：“小王爷这么聪明，不如猜猜这次的毒是个什么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