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里的废弃房屋里,丁家人悠悠转醒,发现自己置身陌生的地方,没有一个人看守,更重要的是,手边还有钱票。
什么情况?
众人面面相觑,有那么点恐慌,未知即恐惧。
“这是什么情况?”无能的丁家老大丁大默默的缩到了众人身后,准备随时跑路。
陈秀娟嫌弃的瘪瘪嘴,伸着懒腰四处打量,看似对陌生的环境不畏惧,实则是破罐子破碎。
她这辈子伺候过不少男人,如今不年轻了,很多时候力不从心,甚至生出活够了的念头,这样的念头每日剧增,如此,似乎就对生死和未知少了些畏惧,变得无所谓了。
没想到这样的念头倒是让她的气质随之改变,变得豁达随性,增添了一份别样的魅力。
“这地很偏僻啊,”是个绝佳的藏身地,不知道他们怎么到的这,是谁把他们弄来的这,目的又是什么。
丁浩是个善钻研的人,什么人,什么目的他不管,只知道现在是个绝佳的逃跑机会。
“老二,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丁二是丁家老二,为人圆滑,心眼多,听了老爹的话,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缩着手脚去了大门口,“爸,放眼看过去,一个人,一个建筑物都没有,白茫茫一片。”
丁浩拿着钱票数,越数,心里的念头越盛。
丁丽丽是和丁浩心灵感应最多的人,看丁浩的表情,就知道她爸在想什么,神秘兮兮的凑过去,“爸,咱们是不是?”
丁浩看她一眼,明显已经做了决定,其他人云里雾里,没看出什么。
陈秀娟微微眯了眼,笑问,“你们想逃?”
“什么?”丁家其他人惊呼。
丁浩冷眯一眼众人,继续来来回回的数钱票。
丁丽丽冷哼一声,“你们还想回去当牛做马,过畜生不如的日子?”
丁家人沉默,他们不想,只是能逃得了吗?
陈秀娟满心嘲讽,这些人可真够冷血的,“你们是不准备管留在林场的两个老人和孩子了?”
丁家众人越渐沉默,陈秀娟脸上的嘲讽更甚。
晌午时,昏睡的薛安苏醒,叫醒了同样被敲昏的跟车员,火速赶回林场,跟佟世民汇报。
佟世民听后,当即变脸,叫来麻亮。
几人多番调查推测,最后只得出是丁家人,与外人勾结,夹货私逃。
麻亮气得拎出丁家留在林场的两个老人和一个牙牙学语的幼儿,扔雪地里,狠狠抽了一顿然后生冻着。
随后带着人去追丁家人,发誓要让丁家人生不如死。
看完全过程的师墨笑了,他们暂时动不了佟世民和麻亮,但动丁家人就这么简单,往后,麻亮再不会为丁家出头,丁家也没心思找别人麻烦了。
当然,师墨很肯定丁家人跑不了。
当天晚上,便去了木屋,和师翰一家辞行。
“丁家那里没有威胁了,麻亮也不会再为难你们,往后我们会寄东西到徐木林那里,他会帮忙送过来,大哥嫂子,你们照顾好自己,多给爸妈写写信。”
“姑姑,你能不能别走啊。”泽源泽远兄弟俩抱着师墨的手臂,眼泪汪汪的,很是不舍。
师墨摸摸俩孩子的脑袋,“姑姑还要去看泽流弟弟啊,也不知道他和你们二叔二婶怎么样了,泽源泽远不想弟弟吗?”
“想,”两兄弟闷闷的应,他们想弟弟,想二叔二婶,担心他们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在被人欺负,可他们也舍不得姑姑。
师墨笑,“放心吧,姑姑以后会来看泽源泽远的,你们要乖乖听话,照顾好爸爸妈妈,以后姑姑也会给你们寄书本,你们要好好学习,不论什么时候,学习不能落下,知道吗?”
“知道了姑姑,我们给泽流弟弟和泽长弟弟写了信,你帮我们带过去好不好?”
“好。”
安抚住兄弟俩,师翰才道,“本来这些事该是哥哥们去做的,现在我们不但什么都做不了,还让你冒险,是哥哥们没用。墨墨,不管什么时候,大哥都希望你以自身安危为重,要不然你若出点什么事,我们都于心难安。”
“放心吧大哥,我都知道,往后我尽量每年都过来一次,你们有事一定要跟我说,别让我们担心。”
师翰摇头一笑,揉了揉师墨的头发,“我家墨墨是真的长大了,放心吧,大哥这么大个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几人又相互嘱咐了许久,师墨严谨两人才回去。
翌日一早,收拾东西,和众人辞别后,坐上小火车离开了林场去北二省。
一路往西,换乘和坐火车时间,加起来需要五天五夜,路上除了无聊,其他都很顺利。
师墨原以为俩崽子会受不住,结果他们精神比师墨都好,一点不受行车影响,该吃吃,该睡睡,也不哭闹,兄妹俩总能很好的调节自己和时间。
俩崽子的表现,也让严谨意外,这么好的适应能力,让他想现在就把兄妹俩拎进队伍训练。
不过,怎么着都是亲生的,别说自己舍不得,自家媳妇怕是也不愿意,才两岁多的小豆丁呢。所以,严谨把念头压下了。
兄妹俩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良好表现,差点被爸爸送去吃苦,一人抱本书,看得入神。
师墨也没发现男人有这么疯狂的想法,几天几夜时间,她已经完全熟练了织毛衣这事,并且成功织出了一件马甲,正穿在严谨身上。
细节上有些小瑕疵,整体上看,还是很不错的,严谨喜欢得不行。
第五天凌晨五点多,外边漆黑如墨,火车停在了北二省的火车站里。
众人裹紧身上的大袄,睡眼惺忪下车。
到这里下车的人不多,因为北二省实在是太荒凉了。
入眼皆是黄沙,哪怕是城市,也时刻被黄沙侵袭,到处都是一片橙黄。
北二省的省城看起来还没有长青公社繁华热闹,稀稀落落的二层小建筑十来座,其他全是低矮的防风土屋。
一家四口和其他人一样,用头巾把头脸捂得严严实实,侧着风沙走出火车站。
严谨问,“我们是直接坐车去黄原市,还是找间招待所休息一下。”
师墨想了想,“找间招待所休息好了再说吧,”虽然他们有空间,吃用都不缺,但在火车上人多眼杂,并不方便,遭了不少罪,找个招待所住下好好歇歇,收拾一番,不急在这一天半天了。
“好,”严谨扛着行礼,抱着安安,牵上师墨的手,去从火车站工作人员那里打听到的最近的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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