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要了一间房住下,本想要些热水,可这里的水比油都贵,别说洗澡了,喝都没得多的,只好算了。
进房间后,关紧门,师墨从空间取出让小笨笨加热的泉水和浴桶,一家人轮流洗了个澡,又拿出吃食,好好的吃了一顿,才睡下。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严谨出去买车票,结果空手回来。
“没有到黄原市的汽车,应该说什么公家车都没有,这里的人出行,全都靠私人畜力车,要么就是有本事的人家自己买自行车。”
师墨真没想到这里会这么荒凉落后,“没有车倒是不担心,我空间还有辆自行车,安安康康也有大黑小黑,只是路咱们不熟,怎么办?”
这里幅员辽阔,没有明显的公路小路,黄沙一盖,哪是哪根本分不清,四下无人,还真容易迷路。
“刚刚我去车马行,正好碰到一个回黄原市的老乡,他家在黄原市的小村落里,说是可以和我们同行,到了黄原市,再到县里,就容易许多。”
师墨蹙眉想了想,“是坐他们的车还是我们自己的?如果是我们自己的,我担心这里人少,有人记住了我们,到时候突然出现两头驴一辆自行车,容易招来麻烦。”
“坐他们的,驴车,车上还有空位,不过行礼我们得多准备一些,路上需要走上两天一夜,从空间拿不方便。”
虽说路上会有些不自在,但也没办法,师墨只好忍了,开始准备路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明天出发吗?他们有多少人,我们需要准备谢礼、钱票或是给他们准备吃食吗?”
“我是跟赶车的大爷协商的,驴车是他们生产队的,来省城办事,同行的有同大队和其他大队的共六人,我说了给钱,其他都不用管,他们也不用管我们,墨墨只准备我们自己的吃食用物就好,明早六点他们会来这里接我们。”
“那行。”师墨多拿了几个水壶出来,他们一家人得一人身上背一个作掩饰,一包裹易存放的吃食,一包裹衣服和两床薄棉被。
入冬后,这里白天温度低了许多,要穿薄棉袄,晚上要裹厚大毡,在野外过夜,更要准备厚棉被。
他们身上都有天蚕丝衣甲,衣服上也都绣了符文,倒是不怕冷,一床棉被一家四口裹一起就行,主要是防风沙的准备要做好。
其他小东西不用再拿出来,这么大两个包裹,从里面拿出点什么都能说得过去。
收拾好东西,差不多天暗了下来,虽然这里的国营饭店里,没有什么可吃的,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去买,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他们一家子整天整天的饿,大人还好,有孩子就不符合常理了。
所以严谨大摇大摆的去买了几个粗粮馒头和一碟黝黑的咸菜回来。
师墨把买回来的东西收空间里,重新拿出吃食解决晚饭,一家子玩闹了一会,睡了过去。
翌日五点多,小两口就起来洗漱,给还在睡梦中的俩崽子也收拾干净,吃饱喝足,约好的赶车大爷就来了。
车上已经坐了裹得严严实实的六口人,只有车尾的位置给一家四口留着。
六人竟巧合的都是带着孩子的大人,三大三小,大人裹得严实,看不清长相年龄,孩子从个头上来看,也就四五岁。
孩子跟兄妹俩一样,都还在睡梦中。
短暂的交流后,严谨用行礼隔开其他人,小两口一人一个小崽子,抱进宽大的棉袄里,坐上车。
棉袄是师墨特意做的,长至脚裸,宽大得能塞进两个崽子,还有帽子,再围上围巾,遮住口鼻,就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暖和的很。
颜色是常见的黑灰色,不出挑显眼,又耐脏。
车上三个成人看了眼一家子,没说话,闭上眼睛假寐。
赶车大爷吆喝一声,甩起皮鞭,驴车缓缓的动了起来。
西北没有下雪,寒风里带着一股干涩,割在皮肉上,能感觉到涩涩的疼。
出了省城,荒漠景象更甚。
漫天黄沙,一望无际,呼吸都不敢太猛,就怕钻进满鼻子的沙。
路面并不平坦,驴车十分颠簸,好在车下垫了草,背后还有自家的棉被,不是太咯。
严谨一手搂着安安,一手护着媳妇,早知道应该先熟悉熟悉路,自己走,可能会舒服些。
路实在是太颠了,俩崽子在爸爸妈妈怀里,睡得一点不安稳,没多久就醒了。
师墨没让兄妹俩出来,只掀开一条缝,给他们拿了吃的,就在怀里待着。
怀里全是爸爸妈妈的味道,兄妹俩很喜欢,待得舒服极了。好奇外面了,就从棉袄扣缝里,钻出一个小脑袋看。
这么新奇的体验,兄妹俩都乐开了怀。
师墨笑着拍拍怀里小丫头的脑袋,心下却疑惑,其他三个孩子,竟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和严谨对看一眼,看到了彼此眼里相同的想法。
驴车速度不快,师墨看了眼时间,已经上午十一点多,走了应该不足十公里。
大爷找了个背风的小斜坡停下,“都下车活动活动嘞,老驴也要喝口水歇一歇。”
众人没有意见,哼哼几声,蹭下车,活动活动僵硬的手脚,拿出行礼里的水囊,小心的抿了一小口。
三个孩子仍旧没醒,被放在车上。
“妈妈,康康要尿尿。”
师墨笑着捏捏从怀里只露出个小脑袋的小家伙,“好,我们到那边去,安安要去吗?”
小安安在爸爸怀里,小脸红红的点点头。
严谨便笑着和母女俩一起往斜坡另一面走。
身后,四双眼睛落在师墨严谨背后,又不动声色的收回去。
师墨微微眯眼,和严谨传音,“他们不对劲,我们可以直接离开,不理会这些麻烦。”只是那三个孩子,师墨心下不确定。
看看撅着小屁屁,一点不害臊的小丫头,师墨的眼神柔和了些。
严谨在另一边用长棉袄给安安小哥哥隔了个空间出来,小家伙小脸绷得紧紧的,显然即便是爸爸,也让他不自在,但又无可奈何。
严谨心下好笑,小崽子哪这么多的小心思。
眼里却逐渐覆上寒冰,没想到刀刃上行走多年,竟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把媳妇孩子带进危险里。
转头看向媳妇,“墨墨想如何做?”
师墨抿唇,有些纠结。
小安安解决完了,偷偷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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