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或许不认识,但今天不是认识了么?”来人笑着上前,想跟她握手,黎晚晚本能地向后躲了躲。
她想着,这也许是当初在维也纳捧过她场子的哪位老板,但她实在是记不得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要回去了。”
那男人笑意更甚,“咱们好歹合作一场,黎小姐又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合作?”黎晚晚猛地转过身来,“我跟你之间合作过什么?”
那人倒也没再卖关子,直接说了四个字,“江家完了。”
“你到底是谁?”黎晚晚警惕地望着他,继而又意识到了什么,“是你做的?你把江彦送进了监狱?”
男人并没有急着回答,“我想请黎小姐喝杯咖啡,不知是否赏脸?”
到了咖啡厅,男人自作主张的替黎晚晚叫了一杯拿铁。
“我想黎小姐的喜好,陈某没有记错。”
黎晚晚依旧警惕地望着他,“现在可以说说,你是谁了吗?”
“我叫陈志鸿,是江彦的表弟。我与何老板是朋友,黎小姐与何老板的合作,我也占了一份。”陈志鸿慢条斯理地将糖块丢进咖啡里,用钢勺搅了搅。
“你想霸占江家?”黎晚晚立刻反应过来。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陈志鸿不以为然,“当初,江彦的父亲,哦,也就是我那个舅舅,用尽了手段,把我母亲逼出江家,不就是为了霸占江家的财产?”
当年,陈志鸿的母亲不顾家人反对,硬是嫁给了一个穷小子,然而不出一年,夫妻二人便抱着刚出世的陈志鸿,回到了江家,企图霸占江氏的公司,后被江彦父亲赶走。
当时双方撕破了脸,闹得很难看,满城风雨的。
“恶人终有恶报,多谢苍天有眼,让他乘坐的轮船沉了!真是大快人心!”说到这里,陈志鸿激动得手舞足蹈。
黎晚晚冷冷地看着他,这个人,怕不是个疯子。再恨,那也是他亲舅舅,再说当年也只是把他们一家子赶走,并没有置于死地赶尽杀绝,他至于有这么深的怨念么?
“若不是我外公那个糟老头子硬扛下来,如今的昌隆船运,早就我陈志鸿的了,还有他江彦什么事?”
“所以,你现在来报复了?”黎晚晚半带讥讽道,对于陈志鸿,根本提不起半点同情。
“当然了,这也要多亏黎小姐鼎力相助。”陈志鸿讨好道。
“不存在。”黎晚晚立刻否定,“我拿钱办事,这也是当初与何老板约定好的,各取所需而已。”她才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
“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把江彦送进监狱的。”
“这很简单。没了造船图纸,昌隆就失了核心,江家也是方寸大乱。听说我外公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去了。”说到这里,陈志鸿竟勾唇笑了一下。
黎晚晚觉得,这人没救了,不但心狠,还冷血。
果然,陈志鸿接下来说的话正印证了这一点。
“这时候弄几个枪杀案嫁祸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黎晚晚垂眸,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江彦,这几天,他一定很难过。
“怎么,黎小姐对他旧情难忘,心疼了?”
“所以你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在抬眼的那一瞬间,她眼中的温度消失殆尽。
陈志鸿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狡黠,“既然黎小姐这样爽快,那陈某也就实话实说了。我很欣赏黎小姐,愿意与黎小姐共享日后的富裕成果,黎小姐觉得呢?”
黎晚晚在心里冷笑,不就是求爱,何必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她本该言辞拒绝的,但她没有,只敷衍似的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等你正式接手江家,再说吧。”
她说完就走出了咖啡厅,也不在意礼貌与否。
陈志鸿坐在那里,继续搅拌着咖啡,“那就走着瞧吧。”
黎晚晚回到自己原来的小楼,蒋妈和小彤立刻迎了出来。
“小姐,你那天让我先离开长汀公馆,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你会出什么事……”小彤心有余悸的说道。
“傻丫头,我能有什么事啊?这不是好好的吗?”黎晚晚笑着说道,那一抹云淡风轻,似乎她和江彦,从未认识过。
“小姐,江少他……”小彤刚开口就被蒋妈瞪了回去,她有些不甘心,小姐在长汀公馆里,与江少的恩爱,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那也不像是假的啊,怎么小姐现在反而一点都不难过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黎晚晚收起笑容,从包里拿出几张纸,递给蒋妈,“这是这栋房子的房契,你拿着,给弟弟结婚用。”弟弟是蒋妈的孙子。
“这怎么行!”蒋妈惊得赶紧给推回去,“这是小姐用血汗钱买下的呢。”
“我如今有了更好的去处了,不差这一栋房子。”黎晚晚一是将房契塞给蒋妈,“我也可能要离开清江了,所以,我想把你们都安顿好。在这个世界上,你们是我最亲的人了。”
“这弟弟还小呢……”蒋妈最后挣扎了一句,但黎晚晚还是逼着她收下了。
“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黎晚晚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她们说了一句“再见”。
再见,便是再也不见了。
快立冬了,风很大,吹得落叶遍地起舞。
黎晚晚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禁裹了裹身上的大衣。
她没有叫黄包车,想独自走一走。
之所以没有斩钉截铁的拒绝陈志鸿,是怕这个人情绪失控,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来。
她已经认定他是个疯子了。
回到家以后,黎晚晚随便吃了一些冷饭便上床休息了。
其实,这一夜,她都没有睡着。
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起江彦,想起他对她说,“你可以信我。”
她的确是可以信他,可是,她却在欺骗他。
第二天,黎晚晚去了长汀公馆。
还没进门,就在门口遇见了端午。
“太太。”端午哑着嗓音开口,“您回来了。”
黎晚晚无疑是愧疚的,江家的事,有她一半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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