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端午,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太,江少在被带走之前,吩咐我们……照顾好您。可是我和芒种回来之后,才发现您不见了……”端午自嘲地笑了笑,“您知道,小的跟着江少很多年了,对江少忠心耿耿。所以这件事,也是托了人告诉了里面的江少的。”
“可那人带回来的话却是……”端午顿了顿,抬起眼看黎晚晚,“江少说他知道,还是要我们尽力找您,找到您之后,不要为难,只好好护着……”
说到这里,端午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一滴泪,沿着黎晚晚的脸颊滑落。
他竟是如此……以德报怨,包庇着她的么?
“所以太太,端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讲。”黎晚晚已经猜到,端午接下来说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可她却一定要听。
这是她该的。
“虽然端午不明白您为何要害江少,也许您也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所要效力的人,可是太太,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江少他,对您真的是掏了心窝子的……您知道,他之前并没有过其他女人,您是第一个走进他心里的人……”
“太太,原本我应当叫你一声黎小姐的,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改口,仍然叫你太太么?”
“别说了……”黎晚晚捂着嘴,她真的听不下去了。
“因为,江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您在他身边的时候。端午想,江少他还是愿意我们称您太太。”
半晌,黎晚晚擦了擦眼泪,抬起头问端午,“我能见他一面么?”
“这……恐怕有点难。”端午面露难色,“老太爷也一直没见到呢,如今能见着江少的,只有律师。”
“那你带我见见江彦的律师。”黎晚晚说完,怕端午不同意似的,又补充了一句,“我有重要消息提供。”
“那您跟我来。”
端午带着黎晚晚往律师事务所那边去。
路上,他还是忍不住斗胆问了一句,“太太,您是决定站在江少这边了吗?”
黎晚晚望着前方,坚定道,“我要救他出来。”
黎晚晚与王律师谈了一整个下午,不仅把陈志鸿的事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还把自己受姓何的指使,提供情报盗取造船图纸的事也据实以告了。
王律师望望她,好心提醒,“黎小姐,您知不知道,若是上了法庭,您也是脱不了干系,要判刑的。”
黎晚晚点头,“我知道。”这是她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您不必顾及我,只要能把江彦救出来,我愿意坐牢。还有,何老板给我的房子和金条,我文分未动,这都可以作为证据。”
王律师点了点头,“黎小姐,谢谢您提供的证据,我立刻去取证,若是一切顺利的话,那我是很有把握打赢这场官司的。”
黎晚晚起身,十分诚恳地向王律师鞠了一躬,“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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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律师办事效率很快,仅仅两天的时间就找到了几个人证,也得益于江老太爷舍得花钱。
然而这天,他却再次找到了黎晚晚。
“黎小姐,我昨天见了我的当事人。”
“你见到江彦了?他怎么样?”黎晚晚急切道。
“放心,黎小姐,江老太爷已经找人打点了,他在里面不会受委屈的。”王律师安慰了她一句,便开始说正题。
“我的当事人他……不愿意把您牵扯进来,所以,辩护的难度有所增加……”
“您的意思是,可能赢不了是么?”
“不排除这个可能。”
黎晚晚略思一瞬,“王律师,我能不能见江彦一面?”
“这个……”王律师为难道,“按照规定,除了辩护律师,嫌疑人是不可以见任何人的。”
正当黎晚晚泄气的时候,他又说道,“常规渠道不行,但我们可以用非常规渠道试一试……”他说着打量了一下黎晚晚,“你可以装扮成我的助理。”
隔天下午,黎晚晚换上了一套西服,盘起头发,戴上帽子,怀里抱着一摞资料,跟在王律师身后进了警局。
江彦被带到单独的见面室里等候。
他有些纳闷,王律师前天刚来过,这才隔了一天,怎么又来了,莫不是情况又有了变数……
他正想着,门开了。
当他看见王律师身后的黎晚晚时,一切都明白了。
“你们有话快说,每次探视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王律师提醒之后,就转身去了外面等候。
见面室的中间隔着一面铁栏杆,两人站在栏杆的两边,彼此相望。
江彦:“还好么?”
黎晚晚:“你瘦了……”
两人同时开口道。
栏杆里面的男人,没有很狼狈,即便身陷囹圄,却依旧风度无限。
然而,黎晚晚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他瘦了,也憔悴了。
这些细微的变化,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发现。
“江彦,你应该恨我的……”她红着眼框看他。
男人摇了摇头,“你没事就好。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你一定是受人逼迫的。”
黎晚晚的眼泪掉了下来,都这样了,他竟然还在替她找借口……
多傻啊!
“不,你错了,没有人逼迫我,我就是个坏女人,我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害你的……”黎晚晚一点也不想替自己洗白,也没脸得到他的原谅。
没想到江彦却轻轻笑了,“若真是如此,我也认了。晚晚,你在外面好好的,别惦记我。”
他说着背过了身,不让她看到他眼睛里的泪光。
晚晚,我很想你……
黎晚晚跑过去,纤细的手臂穿过冰冷的铁栏杆,紧紧抱住了男人的腰。
猝不及防的,男人闷哼了一声。
黎晚晚赶紧松了手臂,轻轻颤抖着,“他们打你了?”
这时候,江彦已经调整了过来。他深吸一口气,说得云淡风轻,“没什么大碍,就是刚开始逼供的时候,挨了几下。我爷爷打点过之后,就没再这样了。没事的,别哭。”
他轻轻握上了松松搭在他腰腹之间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柔软滑嫩。
这说明,她过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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