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天获得的100两银钱,赵珺可谓是脱非入欧,再赶到青鱼集市,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买完东西,她提溜着这大包小包的东西,又遇到了那位卖炊饼的矮子。
矮子小哥姓“武”,家中排行老大,人们唤其“武大郎”。武大郎记得赵珺,笑眯眯问道:“姑娘,今日还买一个炊饼吗?”
“买!今日不光买炊饼!还要两个羊肉包子,两个枣泥豆沙包子!”所说赵珺自家也有包子,可她如今兜里阔了,也豪气了起来。
那武大郎一听十分高兴,忙从自己的炊饼担里用干荷叶包好炊饼、羊肉包子和枣泥豆沙包子,递给了赵珺。
赵珺递了钱,临走前问了一句武大郎:“这位大哥,敢问你如今娶亲了吗?”
那武大郎面上羞赧,挠了挠头:“我还未娶亲呢。”
他心想,难不成这小姑娘对自己有意思?当下心中一动,低着头觑眼多瞧了眼前的姑娘,嗯,长得挺水灵的,与自己正般配。
“哦……无妨。”赵珺说完便走,心想那水浒传里的武大郎是在山东阳谷县卖炊饼,此地是汴京城,肯定不是一个人。
自己是认错人了吧,赵珺笑了笑,抬腿边走。
走了十米,她又折回来,对着那武大郎说道:“大哥,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那武大郎已经幻想到和赵珺登堂入室了,猛地一听,“啊?”
“嗯……总之呢,你要是娶媳妇,千万别娶姓潘的女子。”
“啊???”
原来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啊,武大郎心中甚是失望,心灰意冷起来。罢了,这汴京城虽是繁华迷人眼,但又与自己何干,还是打道回府回自己的山东老家吧。
这边,赵珺赶回到皂君庙。
她在皂君庙前立起来了一个崭新的招牌,上面不再是歪七扭八的字,而是木匠师傅写的工工整整的几个字:灶君早食店。另有一块木板子,上面写着出售的饮食果子和价格,玻璃角儿,20文钱一笼;羊脂韭饼,15文钱一个;胡麻饼夹猪头肉,25文钱一个;烤菜包子,10文钱一个;煎饼果子,30文钱一套。
她紧接着在一个小炉灶上架起了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里面放着刚蒸好的玻璃角儿,另起一个小烤炉,里面烤着薄薄脆脆的胡麻饼,还有金黄灿灿的烤菜包子,还有一个小泥炉上放着一锅咕嘟咕嘟煮着猪头肉的小砂锅,另有两个水瓶,里面装着刚煮好的热奶茶和热豆浆,另有小火炉上煨着一盆洁白如玉的豆腐花。
最显眼的,还数火炉子上有一口黑漆漆的大圆铁板,不知道要做什么用。
来往行人见皂君庙前起了个早食店,又是蒸、又是烤、又是煮的,香气扑鼻,早就勾起了肚中的馋虫,不少人好奇地围着看,心中寻思,这城东的皂君庙,怎么改成早食店了?
“瞧一瞧,看一看咧,灶君早食店开业大酬宾,各色饮食果子,奶茶豆浆,第二个半价啦。”赵珺吆喝着。
“店家姑娘,你这玻璃角儿是什么东西?”一位出城的大姐问道,她赶了这半天路,累得不得了,到了东华门闻到香味,走不动道了。
赵珺笑眯眯地回到:“大姐您请看,这就是本店特制的玻璃角儿。”
赵珺掀开蒸笼,众人伸着脖子争相看,热气散去,羊肉的香味扑鼻而来,这……这就是玻璃角儿?
这玻璃角儿,正是羊肉烧麦。
彼时烧麦还尚未普及,所以众人皆有些诧异。
那位大姐仔细盯着那玻璃角儿,晶莹透明,柔韧而不破,每个玻璃角儿还带着薄如蝉翼的裙边,甚是可爱,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里面的肉汤,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反正这玻璃角一笼才20文钱,不贵,自己且尝一尝。
“店家姑娘,给我来一笼,再要一碗热奶茶。”大姐说道。
赵珺热情答应道,“大姐,请问您是要甜奶茶,还是要咸奶茶。”
“这……”大姐犹豫了。
“您既然吃着这玻璃角儿,建议您喝咸奶茶呢。”赵珺热情推荐道。
“行行,就来一碗咸奶茶。”
虽然自己这早食店主打外带,但是赵珺也特意准备了一张桌子并几个小杌子,方便食客们坐下来吃。
赵珺上了一笼玻璃角儿,还有一碗咸奶茶。大姐早已食指大动,连忙用筷子夹起来,这玻璃角儿垂垂如细囊,置于盘中团团如小饼,不禁赞叹道:“难怪叫做玻璃角儿,你这小姑娘,手艺可真不错。”
大姐咬了一口,鲜美滚烫的汤汁顿时在口中爆开,好烫嘴,连忙哈了几口凉气,舌头在口中如同跳舞一样上下乱窜,即便如此,大姐仍然大着舌头,止不住地夸嘴:“小姑凉,你,你这玻璃碎脚,可真是好七啊。”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玻璃角儿极为走俏,很快,赵珺准备的玻璃角儿就全部卖光了。
吃到玻璃角儿的人十分满足,那薄如蝉翼的面皮搭配鲜美多汁的羊肉馅,堪称绝配,“这简直和王楼山洞梅花包子有一拼。”一位食客感慨道。
众人闻之,纷纷点头附和。
“俺今天第一次喝到这咸奶茶,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另一位食客感慨道。
路人见状,也纷纷要吃这玻璃角儿,可惜早已卖完,便买了食店中其他饮食果子。刚出炉的烤菜包子,金灿灿的皮脆薄,一口咬下去,冬笋混合着五花肉,还有多种蔬菜,少量的五花肉更突出了冬笋蔬菜的鲜美,仿佛此时节不是寒冷的冬日,而是春暖花开、漫山遍野青葱之色的春日!
也有食客被小砂锅中咕嘟咕嘟的猪头肉所吸引,便要了一份胡麻饼夹猪头肉。这胡麻饼夹猪头肉,是赵珺仿照后世肉夹馍所创。她从小砂锅中捞出一块炖得软烂的猪头肉,剁碎,加入芫荽。再将新鲜出炉的胡麻饼横劈成两半,将剁好的猪头肉夹进去,用油纸包着,一份胡麻饼夹猪头肉就好了。
食客接过饼来,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胡麻饼的香甜和卤猪头肉二者在口齿中碰撞,三口两口,就吃完了一个饼,回过头来又要了一个。
众人发现,这灶君早食店简直是宝藏店铺,宋人口刁,早就吃腻了传统的早点,这灶君早食店一出现,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店家姑娘,你这玻璃角儿,怎滴如此好吃,就是太少了,一笼才四个,还不够俺塞牙缝呢!”
“还有那豆腐花,真是洁白如玉、滑嫩无比,俺这没了口齿的老头子,也能喝上三大碗。”
“还有那烤菜包子,竟是比那肉包子还好吃咧。”
赵珺笑眯眯地听着食客们的夸赞,心里也很高兴。自己初来乍到,要说能做出多么地道的宋朝菜,基本不可能,但她结合后世的饮食,做出了这几样饮食果子,竟然大受欢迎,让她内心十分高兴。
“小姑凉,你这里还有没有吃的哇。”一个带着羊肉串味道的口音,赵珺抬头一看,是昨日买奶茶的胡商大叔。
“抱歉,小店已经告罄了。”赵珺十分抱歉地说,她今日是试水,每样东西准备十来份,一会子的功夫就卖光了。
“俺肚子饿着咧!咦——你这是什么哇!”
赵珺忙活了一早上,此时想起来自己的重头戏还没上演,那就是后世横扫所有饿货的早餐之王,煎饼果子!
“客官,小店还有煎饼果子,30文钱一套,你要吗?”赵珺已经开始预热大铁盘。
众人一听煎饼果子,心中诧异,这又是什么稀奇玩意?
“小姑凉,你这煎饼果子是什么?”羊肉串胡商好奇问道。
赵珺舀了一勺磨好的绿豆面,倒在预热好的大圆铁板上,用昨日在木器行买的形似竹蜻蜓的竹片将面糊刮均匀,再摊好一个鸡蛋,用竹片捣碎,再将鸡蛋液均匀刮开,趁着鸡蛋液还未完全凝固,撒上芝麻和葱花,再撒上芫荽。
她手上一边做,嘴中一边介绍:“这煎饼果子,就是用绿豆面和鸡蛋摊成的煎饼。”
她用两把竹刮刀轻轻铲起煎饼,翻面,再抹上集市上买来的黄豆酱和白豆腐乳。饼上放炸好的馃篦,用刮刀将煎饼包起来,再从中压一刀,将煎饼对折好,用油纸包裹着。
“煎饼里面夹着的事是用面粉炸好的馃篦,香香脆脆,好吃极了。”
“喏,大叔,煎饼果子做好了,你好吃吗?”赵珺将油纸包着的煎饼果子递给了已经垂涎三尺的羊肉串胡商。
“要要要,当然要。”羊肉串大叔忙不迭地说。
赵珺憋着笑,这羊肉串大叔就快唱rap了,要要要,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
羊肉串大叔付了钱,在众万众瞩目之下,咬下了第一口煎饼果子。
众人甚至能听到,咔嚓,那无比清脆的一声。
绿豆饼的宣软,和馃篦的香脆交相辉映,紧接着,咸香的酱、绿豆粉的甜、还有馃篦的酥像是琵琶、古筝、萧三位美人奏响的一曲“平湖秋月”,那么和谐,让人忘俗。
“怎样,怎样,这煎饼果子到底好不好吃?”众人纷纷好奇,这胡商说话呀!
羊肉串大叔抬起袖子,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哽咽地说:“这是俺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煎饼!”
赵珺笑笑,45度仰望天空,深藏功与名。
可还没等她装逼完,众人就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小姑娘,给俺们也来一套这煎饼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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