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渊喝下太医开的最后一副药,腿只能慢慢恢复,喝药只能起一点微不足道的推动和压制作用。
“得喝到什么时候?”白晟闻着这苦哈哈的药味皱了皱眉头。
“最后一副,回头让他再换换方子。”换个不那么难闻那么苦的。
“你还上瘾了。”
“虽然这个也得等个三五年,总比等着他自己恢复到猴年马月强。”
“是药三分毒。”白晟摇了摇手中的茶杯,感觉自己的茶里都浸满了药味。
“我在麒麟阁两三年,中过得毒加一块我早都成天下第一大毒物了,我怕这个?辰渊苦笑。他在麒麟阁两三年,经常被派去搞一些极度危险的任务,中毒早都成家常便饭了,毒性小一点的毒在他身上都显不出来,不怕那一点药性倒是真的。
“说正事,明日就放榜了,你打算怎么办?”
“殿试之后按律要下放,还能怎么样?”
“……”
白晟没有去看榜,他嫌人太多,直接端坐府里等着好消息的到来。不出所料,会元到手,他不清楚赵诚有没有插手,总之结果不错就行了。殿试更是不用操心,否则要赵诚有什么用。
殿试时见不到皇帝,这是自萧陈王朝起的头,但问题都是皇帝准备好的,赵诚作为一位治国理政不行但风花雪月很拿手的皇帝,对此更是操心的要死。一连出了十几道作诗咏词的题,搞得礼部官员很是头疼。
“皇上,这还要考策论呢!皇上,墨帖也要考啊。”
“让他们把策论内容用诗词的格式写出来,完事。”
礼部官员:“……”
科举诞生千年且不论,就是殿试诞生的这几百年里还没出现过这么离谱的考法。
白晟像是早料到这么一出,在其他考生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下笔的时候早就提笔写下了长篇大论,最后还附赠了一篇汉赋。
让周遭官员大喊绝!白晟在心里苦笑,为什么应变程度这么高?还不是赵诚总喜欢给他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作诗题目,他早都习惯这一套了,这么看来,今天的题目还不算离谱的。赵诚已经收着点了。
诸位考生只好认栽,酸溜溜的把这个状元的位置让给白晟。
白晟活了这么多年这是最爽的一次了。看着整个大齐上上下下一百来名才子都拿这个没办法,唯独他手到擒来,默默在心里感谢了一下赵诚和小皮猴给他生生练出来的处变不惊。
赵诚本是想难为一下白晟,没想到难为了所有考生都没难为得了白晟。他毕竟不舍得白晟出京。
状元郎要游街,白晟穿着那状元郎的礼服,好不漂亮。红色本就衬白,他又是天生的好面孔,一路游街下来,被扔真花绢花都够开个铺子的了。他倒是没多在意,只是盯着自己袖口的绣花看。白晟年方十四,虽说长得高但这状元郎的衣服肯定是偏大的,但今日穿的这件竟是刚刚好。
“也难为赵诚用次心。”
他的高头大马后面跟着榜眼和探花郎,皆是两个老学究,不会骑马,骑在马上都怕掉下来,倒是衬的这位年轻的状元郎很是风流。
但总有人喜欢自找没趣,比如安羽。安羽是武将家族出身,自幼便没有什么大家闺秀的规矩,她的那点规矩也就仅限于糊弄糊弄每年的宫宴。但是在如何穿着华服飞檐走壁上房揭瓦翻墙入室这方面很是有造诣。
于是白晟看见了一道红影一闪而过,他的帽子被一朵从天而降的花砸掉了。
而周围人看着这个情况处变不惊的喊着“谢皇后娘娘赐花。”
白晟:“……”
离谱。
然后就听到那个坐满了皇亲国戚的高台上有人说:“皇上和皇后娘娘说了,一炷香时间谁抢到这帽子,就能嫁给状元郎。”
白晟更无语了,礼部的几个官员更是想找堵墙撞死。这对是诚心实意的不想好好地走完流程。
然后就有人开始争抢状元郎的帽子,甚至有那么一下子传到了老探花手里,老探花仔细的摸了摸这帽子,十分的羡慕。
“老探花!你难不成也想嫁给状元郎?”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白晟总觉得耳熟。
老探花脸上挂不住,把帽子高高一抛,扔到了人群里。然后一个黑衣服戴面具的少年人高高跳起,抢了这个帽子。一圈姑娘小姐便围了上来,谁知道从不晓得什么地方窜出来了一个蓝衣服的面具人,把这黑衣少年挡的严严实实。
蓝衣服面具人的头发他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妈的,那不是辰渊吗?
辰渊和谁商量好的?
白晟简直欲哭无泪,甚至有些后悔那几日去到太医院厚着脸皮给辰渊讨药方子。不过辰渊算是立了个挡箭牌,一众姑娘小姐的眼睛多尖呐,早都发现这个蓝衣服的小子是个适婚年龄的大帅哥,还和状元郎长得挺像。
“这位公子娶亲了吗?”
“公子!”
这回无语的换成了辰渊。
白晟淡淡一笑,对着辰渊比口型:“多行不义必自毙。”
辰渊:“滚你妈的!”
话音刚落,高台上又传来话:“时间到!”
众人纷纷探头,想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幸运,却看那满街的姑娘没人拿着那帽子。一个黑衣服的少年人大喊:“在我这在我这!”
众人:??????????
少年把面具一摘,白晟瞬间无语。
江熠!!
辰渊什么时候和江熠勾搭上的!这不作数!这满街的漂亮姑娘不少,白晟本来还本着能骗走一个是一个的心思看这场闹剧,谁知道抢到帽子的压根不是个姑娘!
老探花老榜眼交头接耳,虽然是老学究,但能在这次的殿试中攀上榜眼探花恐怕也不是什么太正经的人,事实也的确如此。
“你别说光看脸这俩还挺配的。”
“看性格也配呢。”
高台上的安羽赵诚作为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早就乐开了花,虽然在知道抢到帽子的人是江熠之后有那么一瞬的僵硬但无所谓。
安羽转头看着满脸黑线的江北望:“大将军定个婚期?”
江北望摸了摸自己的刀,感觉要气疯了。
“得赶紧呢,再下个月状元郎可就要出京了。”赵诚添油加醋。
江北望:“……”
这茬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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