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姜云笙还是被许配给了徐正。
一个才十五岁的官家小姐,就这样被嫁给了一个异国来的老头,着实令人唏嘘。
但姜云笙是什么样的心态,恐怕就得另当别论了。
一个对自己如此狠的女人,想来嫁过去应当也吃不了什么苦头。
“诸位,此事就到这里了,如此倒也算是两国结了亲。徐大人,恭喜恭喜。”
萧清墨照旧与徐正说着些客套话,姜静姝只觉得萧清墨的笑容透露出一丝阴谋。
皇上似是早已厌倦,今日一直没说什么话,此事解决之后,便在萧清墨的陪同下离开了。
众人散去之后,锦朗凑到姜静姝身边,“看你样子,你倒是一点也不诧异。”
姜静姝淡淡看了他一眼,“身为臣子,不就应当为皇家分忧么。”
“没想到晋王真的会带你过来,你就不生气么?”
“锦朗将军,”姜静姝转过身正视他,“我生不生气与你何关。”
“因为我也参与此事了啊。”锦朗笑道。
姜静姝摇摇头,“那你知道晋王为何非要将我拉进这件事中来?”
“你恰好被卷进来。”
“自然不是,”姜静姝勾唇一笑,“挑起这样一场风波,的确能让徐正打消以此事为由的其他念头。你们都是高煜国的人,你却不帮着他,反而替我说话。”
“因为你生的好看。”锦朗轻佻道。
“将军啊,”姜静姝只是淡淡一笑,“这话你随意说说,我也随意听听。你会沉浸温柔乡,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徐正陷害的。”
锦朗挑眉,“我与他是不太对付。”
姜静姝闻言只是笑笑,并不愿意多说。
此时,皇帝的寝殿内。
皇帝脸色苍白,虚弱地依靠在榻上。看着萧清墨从侍女手中拿过药碗。
萧清墨走到皇帝身前,亲自喂皇帝喝药。
“皇兄,你这病倒是越来越严重了。”萧清墨面无表情道。
皇帝只是淡淡一笑,看了萧清墨一眼,“不是还有你?日后他们都还需得仰仗你。”
萧清墨挑眉一笑,“你的那些儿子,没有一个能入眼。”
皇帝闻言脸色愈加苍白,萧清墨的话让他有些难堪,他虚弱一笑:“你倒是不肯说一句好的。”
“太子不老实,老二是个多病的,还有一个尚小,只有老三还让人省心,却也是个性子软弱的。”
“清墨,你说说看,应当让谁接替这位子?”
萧清墨不畏皇帝的试探,直白道:“皇兄,你若非要让臣弟抉择,那我只能说,皇位,当慎昭得之。”
皇帝没有半分诧异,看着萧清墨坦荡的神情,笑问:“缘何?”
“慎昭性情温和,沉得下心来。饱读诗书,知之甚多。论起当今政事也头头是道,往往有独到的见解,是个好苗子。”
萧清墨话语一顿,瞧着皇帝笑道:“其实不论臣弟怎样劝告,皇兄心中自有定夺不是么?”
皇上将喝完的药碗放在了一旁,摇头笑道:“日后太子当政,还是要多靠你辅佐。”
萧清墨神情一冷,丝毫不客气道:“皇兄,恕臣弟无能,不能担此大任。”
“哈哈,慎远性情的确浮躁,却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如今朕活着,便挫挫他的锐气。日后你也好省心一些。”
“皇兄,臣弟方才已经说了,无法伴太子左右。”萧清墨的眼神变得有些阴鸷,“几年前的事,皇兄莫要忘了。”
皇帝闻言一哽,“清墨,太妃尚在,你还可以不起夺位之心,但若是将来……”
“皇兄,你在害怕什么?”萧清墨的声音冷的像是冰凌,“臣弟确实看不上萧慎远,也不见得多看得起皇位。”
“皇兄,你我心知肚明,那皇位之下,埋着谁的尸骨。”
皇帝没有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萧清墨的眼睛,那里面已经有了怒火。
“清墨,你真是愈发不听话了。”
萧清墨站起身,替皇帝掖好被褥,温和道:“皇兄,如今是我在替你隐瞒着生病一事。是皇兄有求与臣。皇兄此话倒是有失偏颇。”
“我若是有意放出消息,皇兄觉得,你的哪个儿子会最先来撕咬你的血肉。”
皇帝面色一僵,最迫不及待,盼着自己死去的,自然是野心勃勃的萧慎远。
“清墨,你与那姜静姝又是怎么回事?”
被皇帝看出来了,萧清墨也是丝毫不惊慌,笑道:“皇兄,这难道不是你的意思吗?”
“朕是让你闹出一些风波,但你为何总是把姜家的人扯进来。”
“皇兄,姜家不是你一直要铲除的吗,臣弟这是在帮你啊。”
“萧清墨,你真当朕快死了么!你把将军府搅进来,却次次让将军府全身而退,不过是想先发制人,让朕挑不出将军府的错。”
“然而这虎符,朕迟早都要拿回来,你再怎么搅局都没用。”皇帝也不悦起来,从前萧清墨做事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在自己眼里,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
但近来萧清墨的手伸得太长了,看来是自己太放肆他了。
萧清墨面对皇帝的质问,只是淡淡道:“皇兄真是想多了,放眼望去,除了将军府,凛朝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既能压得住高煜,又能取的来神树。”
“皇兄可别忘了,姜图南还在高煜呢。”
皇上自然这其中的利益牵扯,但仍旧对萧清墨有恃无恐的态度感到怒意,“清墨,朕还能信你吗?”
萧清墨沉默半晌,而后沉声道:“皇兄,臣子忠于君主,天经地义。”
皇帝这才展颜一笑,“君与臣,本就是云泥之别。若无君,何来臣。是朕从横捭阖,指点天下,方能护得凛朝安宁,是朕,朕的江山,可不容他人染指。”
萧清墨对于皇上的话不置一词,只伸出手默默地替皇帝捏着酸胀的手臂。
“清墨。人呐,越往高处走,能掌握的事情就越少。所以趁着朕还没死,须得尽快把不利的人铲除。”
“皇兄,你需要做的是教导太子。”萧清墨淡淡道。
皇上不理会,而是自顾自道:“清墨,她是慎远不要的人,而你是慎远的叔叔。于情于理,你不能有任何想法。皇家的颜面更是不容许你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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