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看丢了人,如今已是人尽皆知。

    人员来去匆匆,就是不见太子出来给出个说法。

    更有甚者,说太子与晋王都被皇上软禁了,这天下怕是要乱。

    加之姜云娇来将军府求助却被翻出方面事,也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姜静姝听着他们零零碎碎的交谈,只是一笑而过。

    近日京中可有得热闹了。

    御林军本来是打着搜查官员禁品的名义,去找玉玺的。

    然而这一查不得了,玉玺没找出来,倒是查出了不少禁品。

    笼统之下,竟然没有一人是清清白白的。

    皇上大怒,于朝廷之上拍桌道:“什么邪魔歪道都传进来了!凜朝百年积淀的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

    发火之后,便要当众焚烧禁书。

    不少人都倍感惋惜。

    其实里面还有不少好东西呢。

    姜商回来时,面带愁容。

    “许多兵书都是有关他国的战术的,知此知彼百战百胜。皇上这番命令一下,就是在留下后患呐!”

    “爹爹,皇上怎的会突然搜查禁品?”

    “皇上的龙体愈发虚弱,已经有些瞒不住了。因而这年关一过,就有不少人都在蠢蠢欲动。”姜商沉声道。

    就连玉玺都能伪造了,可不是蠢蠢欲动了么。

    “这两日总是不见哥哥,不知在忙些什么?”

    姜商神情一愣,“将军府也在被皇上怀疑的官家中。”

    ……

    “副将,不好了。”

    姜图南正在军营中整理着军中账目,却发现有些账怎么也对不上。

    正急得焦头烂额时,一个士兵着急忙慌的进来。

    “何事?”

    “副将,有一匹马病死了。”士兵着急到。

    “病死了找医官,我又不会给马治病。”

    “副将,不是我们的战马。是从南疆运回来的战马。要交给御林军的那一批。”

    “什么?!”

    姜图南猛地站起来,甚至来不及披上外袍就匆匆跑了出去。

    南疆的战马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的出了问题,将军府的罪过可就大了。

    姜图南剑眉紧蹙,焦急地等着医官的说法。

    医官诊断一番,“副将,并非马疫。是此马长途跋涉,加之水土不服,便病死了。”

    姜图南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这样小小的一件事,竟然被有心人拿去做了口舌。

    甚至在朝堂之上公然挑衅。

    皇上不偏不倚,只当做一场好戏来看。

    姜图南无法,只等待战马全部到齐,交给御林军是,才能自证清白。

    然而皇上却又提到了军中账目的事,姜图南焦头烂额。

    “把那个管账的找出来,就算死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的骨头拿过来!”

    姜图南怒道。

    “是,副将!”

    “副将,今日的训练又有五人受伤了。”

    “受伤了去看,一点伤都受不住,将来怎么上战场!”

    “副将……”

    ……

    姜图南终于把一众带着各种问题的人应付走了后,稍微喘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厚重的棉帘又被掀开,刺眼的白光闯进来。

    姜图南头也没回,不耐烦道:“又是怎么了!”

    然而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姜图南心中愈加烦闷,他忍不住拍着桌子,又吼了一遍,“说话啊!”

    却在回头的一瞬间看到了带着惊吓的美丽面容。

    徐樨正抱着一个食盒呆愣愣地站在他身前,如同受惊的动物。

    姜图南忙收回手,“安惠郡主,你来了。”

    说着把惨遭毒手的桌子扶正。

    徐樨回过神,把食盒放在桌上,轻声道:“方才路上碰见了,姜姑娘便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姜图南不疑有他,徐樨贴心地打开了食盒。

    一阵香味飘过来,姜图南才觉得自己饿了许久,狼吞虎咽起来…

    姜静姝看着徐樨顺利地进入了军营,也没什么顾忌之态。

    看来定北王府不会落井下石了,否则徐樨都出不了府。

    前世发生马疫一事,革了不少人的职。

    如今战马在自家,又不知何时才会这么全面爆发。

    姜静姝在学宫找到袁初月时,她正在被先生罚站。

    “犯了什么事?”

    姜静姝偷偷摸到她身边,小声道。

    里面是朗朗读书声,外面袁初月嗫嚅着:“就……揍人了嘛。”

    姜静姝不赞同地摇头,“你已经十五了,怎么还会如此冲动?”

    袁初月急道:“那个小子说什么女子就该绣花,为他生孩子。

    有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尤其是,他才七岁!七岁就这般性情。”

    姜静姝愣了片刻,“你说的会不会是兵部侍郎之子。”

    “对,就是他!”袁初月憋屈道,“与我父亲同在兵部任职。”

    姜静姝点头,而后笑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治他。”

    姜静姝很想阻止马疫的发生,然而前世的这场马疫就是一场完全的灾难。

    没有解药,无药可治。

    不断有战马死于非命,到最后,八百匹战马没有一匹留下。

    无论多少医官来瞧,都只是摇头。

    若是提前让病马与好马隔开,便会减少伤亡。

    哥哥那边已经让徐樨带去了消息,至于怎么做就看哥哥了。

    而战马层层把关,万万不能继续交接下去。

    这其中的利益关系,上下层的压制,姜静姝无法一一劝说。

    甚至会有人以为她是在危言耸听,扰乱军心。

    她看着袁初月气冲冲地走向那个孩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虽然此招对这孩子来说有些许无辜,但也算是给他口无遮拦的代价好了。

    学宫不大,姜静姝不想碰到从前教导过自己的先生,便绕着路走。

    却没想到这一绕,就绕到了淑妃。

    姜静姝这几日被玉玺与马疫的事情占据,倒真的是忘记了照看淑妃这一说。

    淑妃还是那般贤良,见到姜静姝,也没忘了上次要教她绣花。

    便拉着她回自己的寝宫。

    “姜姑娘,你看你这……”

    淑妃第五次把姜静姝绣的手帕拿过来,对这上面的图案陷入了沉思。

    姜静姝讪讪一笑,“倒也看得出猫的影子。”

    淑妃闻言欲言又止,最终也只能嘟囔道:“这分明就是一匹马,无精打采的马。”

    “娘娘这么一说,的确是挺像。”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近日来惦记着战马,就连绣个花都能绣成这样。

    “你看,马儿无精打采时……”

    淑妃说了些像的原由,又说些马的习性。

    姜静姝诧异地笑,“娘娘当真博学?马的习性都知道。”

    “慎昭喜爱马,我也跟着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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